四、依然是剧情 双溪受罚和繁祁的朋友
今窗将双溪从上到下打量一周,用依然平直的语气下了命令——“跪。” 双溪转身,向着阿秀主屋的方向跪下。褪了上衣,露出伤口纵横的背。“双溪卑侍,奴行主权,擅行不报,妄自尊大,恭奉家法,罚,藤三十,禁食二日,自省三日,配簧锁。” 双溪身子挺得劲直,目光下视,列举自己可有可无的错处和严苛的家法刑罚时声调平稳,不惶恐也不谄媚,不鄙夷也不庄重。就像夫人每天早上给茶庄供奉的财神上香,只是必经的程序,必守的规矩。 今窗更无所谓,这些个人对师父都没有多少敬意,更不会对自己巴结讨好。如师傅所说,他们只需要敬奉夫人,顺服夫人,在夫人跟前卑贱渺小如蝼蚁尘埃,摇尾乞怜如伶人家犬即可,不用对其他人卑躬屈膝。 思及此处,今窗执藤条的手握紧,心中敬意更甚——师父不愧是师父,分寸把握的一毫不差,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成火候,传师父衣钵。 “……请教丞行刑。” 双溪的声音将今窗的思绪拉回,手臂一扬,手腕一翻,在空中打了个响鞭。 下一鞭稳稳地打在双溪的背上,留下一条细长的红肿印子,被牵扯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一。”双溪手搭在膝上,神情肃穆,身形和语气一样平稳。肌rou反射地绷紧一瞬,又舒展开。 今窗反手打下第二鞭。 “二。” “哎哟,你都不知道她们说的有多难听。什么「城主买的是茶吗?买的是泡茶的那双手吧!」”洪秋梨捏着兰花指,提高音调,阴阳怪气地模仿女人们说八卦的神情,“我跟你模仿一下李大娘是怎么说的啊,「颜家庄这么大的庄子!倾城茶庄这么大的门面!要花多少钱啊!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将它们都买下来呀?就凭她倾城那点生意吗!…还给打通了?中间隔那条巷子她秀娘子难道也给买下来了吗!我去仓库调个货都要多绕她半个庄子!哟!榜上了城主就是好啊!庄子想修多大修多大,公家的路想占就占了!……你们说说,她一个女人住这么大个庄子做什么?保不准里面还养了别的野男人呢!城主大人也是口味重,这都吃得下!」” 洪秋梨嗓音低沉,扮尖声细气的女人语调破音了好几次。阿秀被逗得直笑,心想那些人还真猜中了什么。 “我当然是要帮你骂回去的!你没看到,我们两个唇枪舌战了一个时辰,还打起来了!”洪秋梨气哄哄的“那死婆娘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拽人头发那手劲,啧啧,头皮都要给我拽下来了……回去还被老薛教训了一顿……我都帮你到这份上了,你要怎么谢我?” “何必跟她们置气,日子过得太无聊罢了。”阿秀嫌弃地笑笑,“你哪次来没有好茶好酒好菜地招待了,还怎么谢你?要不我以身相许算了。” “不稀罕!”洪秋梨回以同样嫌弃地一瞥,“……不过你这庄子是真大呀!直接打通了原来的六个院落,再加上前头的两间铺子。当年你刚搬来那会,我还想着这得是多大一家子人啊,结果就你一个,这也用不上这么多间房呀……我还只参观过你的前院呢,什么时候带我好好转转。” “我也觉得太大了些,有些院子啊,一年有一大半时间是空着的,只偶尔有人住一下。也怪冷请的……今儿早上看样子是没有客人了,你要乐意啊,我现在就带你好好参观参观。”阿秀拿着木镊子,夹了案上的茶叶渣扔垃圾桶里。 洪秋梨闻言抓起跟前的茶杯一口饮尽,将空杯往案上一拍,发出清脆的一声「啪」。站起身来,兴奋地嚷嚷:“走走走!” 阿秀失笑,跟着站起身来。案下的繁祁迅速移开脑袋,将身子往桌里缩缩,掩去了整个身形,弓着腰跪好。 洪秋梨绕过茶案,姐俩好地挽着阿秀的胳膊,拉扯着转过屏风往后院走去。 待两人走远了,繁祁才从桌下爬出来,站好,面无表情,目光沉郁。李大娘?黎城主?都是些什么玩意…… …… “二十九。” 「啪!」 “三十……双溪谢赏,蒙教丞教训,教丞辛苦。” 双溪面色苍白,说话也略有些无力,但身子还是跪的稳当。昨夜的伤口撕开,再加上今天的新伤,鲜血汩汩地洒了一地。 今窗转身进了隔间,出来时手上拿一「簧锁」,扔到双溪跟前。说声“戴上。”,然后背过身去。 所谓簧锁,是一个弹簧状螺旋纹的铜丝套子,底部带锁,插着钥匙,套身下松上紧,顶端收口,连一筷子粗细的长软银条。 双溪对这玩意不算陌生。捡起簧锁,将银条伸进嘴里,转着舌头舔湿,然后将银条继续深入,舔下一节,直到弹簧底部压着唇,再也伸不进去,银条上半截已经进了喉咙,抵在喉腔,让人作呕。 将银条抽出,双溪舔去唇上被带出的口水。伸手握上自己的yinjing,带着厚茧的手在yinjing上摩擦,食指偶尔划过铃口,浅浅地往里面探探。yinjing慢慢感受到快感,充血立起…… “这就是双溪的院子?” 院门口远远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 ……是邻居家的……那夫人也在……双溪感到一阵紧张。 果然——“是啊。你都念叨人家半天了,想进去看看?” yinjing抖了抖,光是听到声音就让双溪险些射出来,呼吸变得粗重,眼里也带上迷离的水汽。 “我有病呢进人家男人的院子,回去老薛不得削我……嘿嘿……我就在门口看看……你家这双溪不会照料院子啊,这好好一个庭院怎么就放着长草了呢……”女人絮絮叨叨的走远了。 双溪松了口气,拿起簧锁,将银条对准铃口,梢一使劲,银条就插了进去。只这一下,就让双溪疼得混身绷紧。咬咬牙,将银条又伸进去一截。很快弹簧根处抵住了guitou。这套子就是最宽松的底部也比他的yinjing窄。捏着guitou塞进套子底,一边转动螺纹,将套子旋入裹着yinjing,一边将银条往尿道里面伸。双溪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红艳艳的唇也失了颜色。 好不容易,套子旋到了底,双溪觉得银条似乎直直地戳在了膀胱壁上。但这不是结束,一手保持住银条底座,一手握着弹簧套顺着方向转动,套子渐渐收紧,在yinjing上缠绕着螺旋的勒痕。便是最能忍痛的双溪也疼得呼吸不稳,满头冷汗。终于,弹簧套子被牢牢固定好,将底部的锁扣在睾丸底下,将两颗蛋也勒紧,转动钥匙,上锁。 自省三日,这「簧锁」就要佩戴三日,不仅要时时刻刻忍受这种嵌进rou里,将最脆弱之处割成数块的痛苦,就连排泄也被限制了,三日中只准摘锁排放一次,重新带上锁的过程又是一场难熬的刑罚。 双溪强稳住呼吸,颤抖着手穿好裤子。 “好了。” 今窗才转过身来,接过双溪递来的钥匙。留下一句“好好养伤吧。”就出了门。 双溪没了涂药的力气,手撑着地摇晃地站起身。爬上床,将被子卷一卷搂在怀里,给受尽折磨的yinjing和床之间空出间隙来,就这么半趴着,睡着了。 洪秋梨和阿秀手挽手逛了一趟颜家庄,累的直喘气,流了不少虚汗。“你这庄子也太没人气了,这么多院子就放那长草……哎哟哎哟……累死我了……我后悔叫你陪我逛庄子了,你说我这么胖的身子,平时连出门走动都懒,怎么就提出个这么折腾自己的主意呢。” 阿秀拿手帕给她擦擦额间的虚汗,“好了好了,这不是快走到前院了嘛……哎呀你别压着我!自己多重不知道呀!诶诶诶诶,错了错了不说了,快起来自己走,要被你压死了……” 洪秋梨这才摆正自己倒向阿秀的身子,趾高气扬地瞥了她一眼,“哼,老薛都没敢嫌弃我,轮得到你?” 好不容易,将胖得像弥勒佛似的洪秋梨拖回茶庄。一进门就看到迎面走来英气俊朗的男子。 繁祁拱手弓腰,“夫人,薛夫人。” “哎呀,繁祁!许久不见啊!”洪秋梨眼前一亮,贼头贼脑地看阿秀一眼。 阿秀不置可否地一笑,“中午在这吃?我让厨房备你的饭。” “不了,我回家吃。”洪秋梨大手一挥,“你家厨房没有老薛做的好吃。” “啧啧啧……酸死我了……”阿秀往老板椅上一坐,挥挥手,“繁祁送客!” …… 察觉到人的气息,浅眠的双溪睁开眼,眼中清明,不见睡意。过一会儿,脚步声渐近,门吱哑一声打开。 繁祁推门而入,并不意外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夫人睡午觉了,我来看看你。” 双溪保持半趴着的姿势,应了一声。 繁祁注意到桌上的药瓶子。“没涂药?” “没力气。”双溪恹恹的,沉重感从脚趾蔓延到发尖,仿佛沉在面糊做成的池塘底下,四肢百骸被裹挟着,黏附着,固结着,压迫着,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繁祁拿了药,坐在床边,“你那处我不方便上药,等你觉得精神好点了再自己上吧。”说着,将药一点点撒在伤口上。药粉渗进鞭痕,在切口的地方化开,噗滋噗滋地冒着小泡泡。 “嘶——”双溪眉头蹙起,短促地痛呼。 繁祁将药推开,抬头看了双溪一眼,“听闻……青城城主十分青睐倾城茶庄……” 双溪闻言笑了,“你上我这打听什么?要是担心就自己去查。” “坊间到处在传夫人是城主的外室,还传到夫人跟前来,你总跟在夫人身边,定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城主和夫人认识是什么时候的事?” “谣传罢了。”双溪讽刺地勾勾嘴角,“他二人相识不过一年有余,黎兆阳前前后后光顾茶庄也不过七八次,你不常在府,碰不上也正常。” “一年七八次?哈,黎兆阳是不吃饭光喝茶了?一年用得着来回跑上七八次!” 双溪奇怪地扭过头看他,“……像个怨妇一样……” “他凭什么将夫人置于此种境地!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背后编排两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小小青城城主也敢和夫人拉郎配。”繁祁心情激动,上药的手还是稳的,没拿已经伤痕累累的人撒气。上好药合上木塞,“去给你拿绷带。” “嗯。”双溪应了一声,趴着不动。忽然想起件事:“你知道有个琴弹得很好的叫映雪的女人?” “知道,曾经一度楼的头牌,半年前引退了。”繁祁扯了绷带,在双溪背上比划了两下。 听到一度楼三字,双溪挑了下眉“引退了?你倒是知道得清楚。你那「闺蜜」同你说的?” 繁祁将绷带围上他的腰,勒紧,“这鞭痕走向实在错终复杂,叫我不好下手……我亲眼见的,去找顾徘时正巧碰上了映雪封牌宴。确实对得起世人的赞誉。” “太紧了!胃都被你勒出来……夫人要请她来弹琴。” “不正好?反正你被罚禁食,也省得你自己勒裤腰带。”话这么说,繁祁还是给他松了松绷带,“我一会去看看,正好也许久不见顾徘了。” 青城依运河而建,河涌星罗密布,凡船只停靠处必有青楼歌舫,或供商人谈生意,或供船员泄火气。其中,以一度楼最具盛名。 繁祁轻车熟路地进了顾徘的房间,点香,倒酒。放松地舒展了眉头,浑身都洋溢着难得的自在,手枕在脑后,席地躺下,昏昏欲睡。 一少年姗姗来迟,推门进来,看他闭着眼,便放轻了手脚。 “才来啊……” 顾徘听他醒了,轻慢的动作又流畅起来,一把将门关上,转过身来,“奴家,让公子久等了~” 在青楼里酿了数年的身子,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浑然天成的妩媚,偏又年岁不大,像一碗后劲十足的梅子酒。一双猫眼一挑一沉,波光粼粼,真像小猫挠似的叫人心痒,人未语,脸颊先带上一抹粉。摸了胭脂的小嘴轻启,说出的话就像春风拂过的花丛,波澜萦绕,婉转动人。 繁祁偏头看他,打趣地哼笑。这是他在青城这几年交到的第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