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爷的m
懊恼,苦闷,倒不是因为被摆弄,而是自己戒不掉这些习惯,也会纠结于自己的“表现”,太顺从,不反抗,给自己找诸多不能反抗的理由,其实都过不了自己这边内心深处,也常有的“渴望”。 在大部分情况下,那些人对我的“玩弄”,是会让我有深深的快感的。很多时候,与他们聊天,都处在兴奋的状态下。都说“精虫上脑”,我那时的状态应该就是这样的吧。真要离开这个“游戏”,难不难?我大概是离不开了,也算是有意的,我又在独自上网时点开了原来的那个“论坛”。 “徐爷”的ID,还是那样,偶尔发帖会有很多人回他。我点进去看他很早以前发的贴,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 底下回复里有个称呼他为“主人”的ID。 好奇心肯定是有,虽然知道论坛的ID里不会留下太多痕迹,我还是点开那个ID看了看,她的论坛空间相册里,有她一张带着口罩的照片,眉眼间很是熟悉。…就算是我这么脸盲的人,还是能清晰的辨识出照片上的人,就是那天在陈泽公寓里,与他“水rujiao融”,然后过来搜我身拿走我手机的女人。说是女人…她年龄看上去要比陈泽大,可不管怎样,她的长相都是那种…很有辨识度的样貌。我猜到那人应该就是徐爷的M,就是那个传闻里能和徐爷“约定”,不让他再约调的M。可她自己又为什么和…别人…上床? 我关掉了页面,关掉之前瞟了一眼页面右上角我的ID,取名的时候贪图省事,直接把名字拆分了然后当ID名,现在看这个ID都觉得愚蠢得不行,想下回再上这个论坛,必须要换个ID了。 只是我那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徐爷的M要拿走我的手机。等到后来明白了,又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现在想想还是可以理解,因为“不在乎”,我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徐爷的M,甚至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拿自己当他们中任何人的M来看。 或许她的心态是…她这么在意的S,我被他调了,被他占有,为什么“不在乎”。因为她很在意忠诚和唯一,在意一对一,所以当她知道徐爷约调过别人,她伤心,但那些人也许徐爷调一次就没下文了,却刚巧遇上我这样情况的,被徐爷调了一次还摆在身边的M,总之机缘巧合,我撞在她的枪口上了。 她做了什么…我现在只能猜测个大概,也许是通过什么途径联系到了那天群调过我的陈泽,然后达成了什么交易。让他想办法将我约出来,从头回想,也是我自己耳根太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吧。 为什么只是拿了我的手机,就没下文了。怎么会没下文,也许是“时机”不对。或许我点开她的ID,留下我ID的浏览记录,就是导火索吧。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成为导火索,她如果早就想好要怎么做,早该行动了,拿到我手机就可以直接动手,为什么要拖到几个星期以后? 我的所有即时通讯软件,都不怎么喜欢改密码,记性不好。所以“翻天覆地”,也就是一觉醒来的事情。有没有感受过…那种,周围人都在用奇怪眼神看你,欲言又止的神情?或是明明很好奇,又装作丝毫不感兴趣?窃窃私语,看到你出现就停下来,不说话。 总之,一晚上过后我都体会到了。在所有能被我周围人看到的平台上,都被贴上了我的照片。自然不会是什么正常的照片,我当时看到的反应是…删掉。 然后解释自己被盗号了,可就算说了被盗号又怎样?那些照片里的“女主角”是不是长着我的脸?我总不能说这图是PS过的吧,那些照片里有些背景的的确确是在学校,寝室。怎么能解释成…被陷害。我的应急能力特别的差,一下子就手足无措了。我想着…可以报警,可又…难以启齿。怎么去和调查人说?说我被群调留下的照片吗…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同学,看到过那些照片,但我很庆幸我非常的“宅”,交际圈并不广,认识的人也不多。 …其实这样自我安慰,可以让我在白天上课时更镇静一些,不会再因其他同学多看我一眼,我都慌乱得难堪。…两天以后,辅导员却先找上了我,他在电话里让我去保卫处一趟。我预想与这事有关,可我试探着问辅导员,是怎么了吗?为什么要我去保卫处。辅导员的回答也是不知道,还问我是不是丢东西了。 我挂电话往保卫处去的路上,想着我的确丢东西了。大概是…丢人?推门进保卫处的办公室,沙发上坐着的两人,他们正与旁边办公桌前的保卫处什么人聊天。我见到他们两人以后,已经把脑海里编造好的说辞给删掉了。徐爷…还有他的同事…唔,也参与过群调的那位,不太像是S的刘爷。 我被保卫处的人,叫进去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正对着沙发,我是紧张的,怕又有什么难堪。徐爷他们却好像不认识我一样,继续与保卫处那人说话。我听到他们说什么盗窃案,说什么赃物,最后变成了,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和他们单独谈谈,因为这个“案件”还牵连到了我。 我心说千万不要“单独”谈,可保卫处那人很是好心,关了门就出去了。一旦变作单独相处,压迫感就让我无所适从。说是有想跪下的念头,的确一闪而过。我是不是可以跪下请求原谅,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这么想以后,才坦然看向他们。 徐爷只盯着我看,刘爷倒先说话了。“别害怕。”他与我见面的这两次,次次都在安慰我,说别害怕。我勉强冲他笑了笑。“这段时间长胆子了啊?”刚被安抚的心,被徐爷这句话又搅得忐忑不安。我低头,默念着我才是应该去质问,而不是被质问的人。 “现在…可以扯平了吗?”假如是因为我先失信于他,那现在我被发照片,被曝光,是不是就能扯平了。“以后你们可以放过我了吗?这样还不够吗?” 我底气变足,对啊,最开始为什么受制于他们?还不就因为担心他们做什么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可我在他们几个月的“摆弄”,加上现在这事情发生以后,还有什么正常生活可言?既然没有了,为什么还要怕他们。 “真以为爷几个对你‘情有独钟’?”徐爷开口说话,就是满嘲笑的口吻。他走近我,到我面前,俯身贴近我的耳朵说话。“爷是看在你伺候过爷的份上,来教教你…”耳朵很痒,他说话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得太近,所以…语调里居然会有一些…温和。 他让我记住一些时间地点,然后将封装袋装着的手机递给我,那是我的手机没错。徐爷示意刘爷将保卫处的人叫进来,然后开始象征性的用很是公式化的调调和保卫处说明情况。全是假的,什么我的手机丢了,被人偷了以后传播伪造的色情图片,对我造成严重困扰,希望学校方面出面做个警示,让其他同学保管好自己的财物。后面几天我是看到了系里发下来的文件,每个宿舍传阅,有些事好像印在公文上,就显得真实起来,比如明明是我的照片,被上面伪造二字盖棺定论以后,就真成了“陷害”。 徐爷他们走前,告诉我些事完了就完了,别想着去做什么。能做什么?我思索了会儿,才觉得也许徐爷他们并不只是帮我解决问题,更是帮徐爷的M解决问题。他们大概是担心我真的报警,不受控制了,才先摆平我这里。将所有的事情,与她撇得一干二净。可他们没想过,我没打算报警,所以于我而言,也算感激徐爷了。 说来…保卫处的人还是觉得这么大的事情应该通知一下我的家人。 我没话语权,不过还好初上大学时我留在通讯录里的家庭电话就是我自己的手机,联系人电话写了现在一位远在国外的表哥电话。可能是高中时父母常被班主任联络,上大学以后,直接就不愿意写父母电话上去了。他们打不通通讯录上的手机号码,于是要求我自己将父母请到学校一趟。我说父母都在外省,现在不在这里。 保卫处退而求其次,让我找个亲戚来也行。我拨通了手机里那个“陌生人”的号码。对方…接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吧,我可不想让任何亲戚知道这个事情啊。他很有礼貌的说,你好,请问哪位?我在电话这头,顿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个“喂”。结结巴巴向他省略的讲了一遍事情大概,仅仅是讲我丢了手机,被人发了几张自拍照,学校想要我的亲戚来了解下情况。 “你能不能现在来装一下我的叔叔。” “不能…”他很果断拒绝,又说,“我最多只能装你哥。”听到他开了个冷到不行的玩笑,我语塞,他说很快到,已经在拿车了。我才安心下来,又度过一个难关。想想等他到了,还能把手机还给他,也很不错吧,他不亏。 好吧,这也是我为了缓解一下我麻烦了别人的抱歉情绪。大学生和成人…好像还是有差距,应该说学生和社会人。起码他到了以后,与保卫处那些人讲话的调调,就很成人化,而我…和那些人讲话,就还是像被训的学生。一点都不能平等对话,哪怕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他从头到尾都表演得很像样,也一口一个“我meimei”。临走时对方问他,贵姓。他回答“免贵姓徐。”保卫处那人眼神很奇怪的盯了我一眼,我只好故意喊他一声“表哥”,那人才好像了然一般。表哥啊…我把手机还给他,告诉他我丢的手机被警察叔叔找回来了。 在保卫处里的谈话,并没有过多涉及我被贴出的照片到底是怎样的,所以他可能以为只是些暴露点的自拍吧。他还安慰我没关系的,身材好不怕别人看。我只有点头。那天见面后,他带我吃了顿饭就又匆忙回去了。 我们之间却熟络起来。 或许是我的生活太单调又无趣,他常陪我聊天,不管时间多晚,也都会在我说了晚安以后才去睡觉。没有漫长到没尽头的等待,发给他的消息,他总是会秒回。有次我发了个“?”过去,就把手机放床上自己去洗澡了,等洗完澡回来看见有他的未接电话和短信,问我怎么了。可毕竟我对他,更多的仍然是防备。从谎言开始的相识,似乎也不得不在交往中一个个去圆谎。有时候我觉得他的“掌控欲”太强,但这样的掌控欲又不是我往常认知里的SM中的掌控欲。他希望我变得乐观,希望我不做他所说的那些“援交”,希望我能多运动。总之除了“援交”是谎言,不用提我喜欢不喜欢,乐观和运动,都不太像是对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彼此间关系的女生该有的要求吧。 “我们还不太熟悉吧,你怎么知道我不乐观?”我这样问他,他却用了一个很女生的答案回答我“凭感觉”。 不得不说他的感觉没错,我不爱运动,也不乐观。没确定任何关系,我也没有如同之前玩笑那样和他上床,rou偿什么的。有那么几天,只要他一要求我什么,我总会用相反的态度去冷淡的抵抗他的要求。“晚上早点睡。”他只要今天说了这句话,我一定会在凌晨一两点故意发条消息给他,就算睡着了,也会猛地惊醒,然后发消息。这是怎样的精神…病。 我也不知道,但第二天早上看到他状似很无奈的和我说“又不听话。”我还是会开心好一阵子。 相处久了以后,我发觉他是个很“幼稚”的人。照他自己的话说,是家中幼子,从小被惯大的。可他又说他所谓的“被惯大”并不是指他自己骄纵不顾他人,而是指他对他自己将近而立,但为人处事方面并不如他心里预计的那么成熟有些计较。虽然我也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但“交流障碍”并不妨碍我常常被他接走然后去蹭吃蹭喝。他丝毫没有想和我做什么的想法,反而让我不是那么习惯?有次我开玩笑问他,说我在学校有喜欢的男生了,以后要时刻注意时间好去“邂逅”。他倒也是漫不经心,问我“那男生怎么样?”该怎么形容怎么样呢?毕竟是我“幻想”出来的人啊。于是我夸张的把我所喜欢的品性通通放大了说给他听,他发了个“哦”。然后不再听我说,直接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就像拳头砸进了棉花里,我想我是不是领会错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工作地点,他的职业,职位,电话。他也这样知道我的,他带我出去吃吃喝喝,和我聊些漫不经心的天,偶尔要求我去锻炼,虽然我几乎都逃掉了,他甚至亲自带我去锻炼,可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呢?我很想弄清楚,可我又不想直白的问他,害怕一旦被否定或者不是满意的答案,就没法继续和他相处下去。 而我又知道,对于他们这样的“男人”而言,无论他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幼稚”,都别去一次次试探答案。所以我所谓的“喜欢的男生”,在那次吃饭过后,笑嘻嘻的和他说,其实是逗他玩的,没有这样一个男生。想想我也真是怪,我甚至想,假如他让我和他上床,或许我还不会有这么大的疑问。 对我而言,感情比身体难思考一万倍。或者说,在和他的相处里,我体会不到“感情”。就像貌似早已经熟悉了的人,很难有情感上的波动,甚至是情绪的起伏都很少有。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就算是他消失一整天,一整周,甚至夸张点一整个月,我应该都不会着急,似乎有强烈的信心,他不会真的消失一样。也不知道这是对他“存在”的信任,还是我,并不是很需要他的“存在”。可他在这,的的确确带给了我很多安心和开心,总之矛盾重重。 我想如果能让他生气一次就好了,想了半天又觉得没必要,我为什么要惹他生气?更关键的是,他生气的点在哪?生气以后会怎么对我?很难想明白吧,他无遗是现实生活里普普通通的“正常人”,可我对于“正常人”的交往,却根本搞不定。我想的明白差别在哪,可我又怕自己想到这样的差别。好不容易脱离一个“怪圈”,怎么能再踏进去? 强行控制住的欲望,和眼前人安抚的目光。有时候欲望难以控制,就会变成深深的自弃感,觉得自己太贱,好不容易逃离出去,却开始怀念某段时间过过的时光,甚至于那些称呼和命令,都好像慰藉的光。我会和他说,这几天很不舒服,不要找我。他自然不会不找我,我即使窝在被子里,他也会出现在楼底下,告诉我他到了,让我下去。 气氛很沉闷,我坐在副驾上,其实真的很不想说话,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你怎么了到底?最近经常不舒服?”他关切的问我。 我怎么了?这样的关切好像是在撒盐,我要怎么说我怎么了?想到自己因为什么而不舒服,更加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里。 “没什么。”我低头看自己手背,心里除了烦躁就是难过。 “说给我听听,每次不舒服了都不让我找你,我都得跑学校找你一趟,你不告诉我原因,我跑得冤枉不冤枉?”他语气还是很温和又耐心。可我这样已经陷进低落的状态下的情绪,却偏偏要把他这样的话理解成“怕麻烦,不想再来找我。”其实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可我还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然后对自己说,看吧看吧,总有一天会被别人嫌弃又厌烦的,现在的相处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还不如……我又不愿多想还不如什么。 于是想着想着就把自己想哭了,想忍住又忍不住,不停抹掉眼泪,肯定会被他看见。 “你要是嫌麻烦可以不来啊,我都说了不要找我。”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伴随着吸鼻子的声音,我本想用理直气壮的语气顶撞他,可是气势上不够,反而说得委委屈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