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ma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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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放了两个月,在家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快,带回家的习题每天定量在做,现在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放假之前去学校填过一个文理科分班的意愿,简简单单发下来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上姓名学号,然后填上文科或者理科。 我没有犹豫写了文科,班主任站讲台上收着填好的选科志愿,我也走上去把填好的递给他,想想下个学期也许就见不到这个年轻的班主任了,我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然对他笑得格外灿烂。男生站在讲台的另一侧,他刚刚交完,现在正在那跟班上一位女生说话。 他们的声音不小,我听见女生在问他选了文科还是理科。 “你文科那么好,肯定选文科吧。”男生没回答她的问题,笑着反问她。语气很亲切,女生也在笑,然后交给班主任一张对折过的白纸。高一重点班有六个,到高二分班以后,文科两个重点班,理科四个。同桌和我说,重点班成绩都差不多,就算我最后一次考试考得不太好,分到文科班以后还是会在重点班的。 我并不是关心这个。 我只是在想,假如我选了理科,那么就是四分之一的机会和他在一个班。 可我理科读得很差,未来大概是百分之百的概率,每次考完试回家都会被惩罚。 他最后射在我的腹部,然后拍了拍我的脸。让我同他一起洗澡。 他给我洗澡,洗得很细,花洒的水冲着私处,他的手指伸进去清洗。 或许他在担忧,比如没有做避孕措施我会不会怀上他的孩子。 我竟然走神,思索了起来,如果真有了他的孩子,那么该叫他什么? 想到最后没弄清楚称呼,我笑了起来,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吧。 他问我在笑什么。 我如实相告。 他听完也笑了,将我搂进他的怀里,赤身裸体的接触,水温很高,他的身体很热。 “让叔叔来告诉蕾蕾……”他的声音在弥漫的雾气里飘散开来,“母狗生的孩子还能是什么呢,狗用得着想什么称呼吗?” “蕾蕾要是生了孩子,她对别人的称呼是‘主人’,别人对她的称呼就多了……” “蕾蕾要听吗?” 他的声音温柔,话却冷,我推开他,脱离开他的怀抱,眼睛盯上他的脸。 想从他的表情里寻找厌恶或是反感,直觉告诉我,他很讨厌我。 可他明明在笑。 “我不听。” 他打了我一耳光,手不重,警告意味的,我盯着地板,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他的怒火总是来得很随机。 “蕾蕾有认真听叔叔说的话吗?”他钳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母狗,记得住吗?从现在这刻开始,你的自称只能是母狗。” “那么我需要叫你‘主人’吗?”我问他。 为什么呢,从到这个家开始他就要我跪他,在地上爬,要我自己破处,要cao我,到现在甚至要我主动当狗? “你还真不长记性。”他对我说,却拿着浴巾擦拭我的头发。我以为他的怒火已经过去了。 “你为什么要讨厌我?”我干巴巴的问他。 mama在厨房做菜,我很少去厨房,那里有刀。 第一次觉得离死亡很近是在初一的时候,我在浴室洗澡,她打开浴室的门,手里握着菜刀。她的眼眶红透了,记不清是怎样的表情。“蕾,过来妈这里。” 她很绝望,我拼命在想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她伤心成这样,或许是进门没有说我回来了,我应该感受得出来才对,从我进门到说要去洗个澡,她都没有应我。 我的脚钉在了瓷砖上,动也动不了。 她从眼眶红到瘫倒在地上哭,时间太长,然后她说对不起,一直说对不起,即使我从她身边跑过,去客厅打电话给叔叔,直到叔叔来她都好像只会说“对不起”。 叔叔和我说,以后别惹mama生气。 我点头,像禁忌,那天的事我们都选择性的忘记了。 小孩儿才会问你为什么讨厌我吧,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回答的必要。 “蕾蕾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讨厌吗?” 从浴室里出来,我被他带着走向卧室。我摇头,他也许看不见,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讨厌,他对我做的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他讨厌我吗? 手被他反绑到身后,我坐在床上,没有抵抗,看着他蹲下,将我的脚踝用绳子一圈圈的绕好,然后打结。 又要做什么呢? 他抱我回到浴室,将我放进浴缸里。从膝盖开始,小腿搭在浴缸外,然后整个上半身都躺在浴缸里。 他开始放水,居高临下俯视着我。 水是温热的,倒不冷,淹没口鼻之前我没有挣扎,甚至没有问他在做什么。我好像很清楚他在做什么,我们都知道的,他在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讨厌吗? 水位上升以后,我闭气,直到憋不住,呛了水才开始扭动着身体挣扎。 要杀了一个人,算不算是讨厌她? 那么mama是有多讨厌我呢? 我被他从浴缸里扶了起来,呛着水,咳嗽,然后嚎啕大哭。 即使要忘记,也是很困难的。 那几天,上课总是走神,悲悲切切,源头却捉摸不到。初中哪里懂得那么多的为什么?即便到了现在我也没有弄明白原因,只是恐慌,像被抛弃,被身边唯一的亲人抛弃。 做噩梦,梦到被追杀,醒过来会心悸,看向房间的门口,总以为那里会站着陌生的她。 她小心翼翼的对我,连笑都带着歉意。愈发提醒着我,那天发生过什么。 她要杀了我。 我做错了什么呢?被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罪恶感笼罩,我做错了什么,令她这么痛苦。 生而为人,也是种罪责吗? 我泪眼朦胧,浴缸里的水凉透了,止不住的抖动身体,冷,从哪里开始冷起来,冷到全身。 人,为什么不受自己控制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却要被强求着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扼杀一个生命,和创造一个生命,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明白。 “是不是听话,你就不会讨厌我了?”我望着他,茫然,问他。 “不是。”他摇头,果决的回答我。 “是不是因为我是人,所以你讨厌我?” 他没有回答我,但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肯定的答案。不,也许我并不能从他那里看到他的态度和答案,我只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我。“我愿意。”我在说什么呢?“做什么都好,怎么样都好。”“当狗,母狗,或者别的什么。”我抽泣,“不要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