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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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我太了解他们这些人眼里闪烁着的欲望,我最终被他从笼子里拽了出来,他力气太大,就要将我往塑料布上推,我猛力咬了他拽着我的手臂,他推了我一把,我坐倒在地上,手臂蹭到了地板,破了皮。但脱离了他的钳制,我想向门外跑去,却被他一把拽着头发拽了回来,头皮生疼。他推倒我,身体压着我,我仍在挣扎,推着他,嘴里喊不出声。 他烦了,握着拳头朝我脸上狠砸了几下,鼻子被砸中,有血黏腻得流到嘴边,眼泪也随之流下,而后是晕眩感。我不再挣扎,看他凶狠的挥着拳头,嘴里骂骂咧咧说着方言,我听不明白,但我认命。 他揉着我的胸脯,那东西挺进,我竟笑了,脑海里有些清明起来,他怎么能找到这间房间?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没几分钟,他射了,随后便死尸般趴在我身上喘着粗气。 而门外纷杂的脚步声也证明了我的想法,就在他射了之后不久,便从外进来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后边跟着——爸爸。 那两个警察看上去很年轻,但轻车熟路,上来便把这个刚刚强jian了我的男人拷了起来,那男人没反抗,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那两个警察,以及,我的父亲。 “徐哥,这就完事了吧。”其中一名警察问他。 “恩,完事儿了,你们把他带回去吧。”他将我扶了起来,披了件宽大的衬衫在我身上,“我带她去小刘那取证。” 他们点点头,带着那男人就走了,他们对屋子里的笼子视而不见,这是被安排好的一出,一出什么呢?戏吗?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的手摸到脸上,碰一碰就疼,肿了。 随后他将我带去医生那,从我的体内取出了jingye,作为物证,同样还被拍下了被打伤的部位。 而他什么都没对我说,甚至连笔录,我都只是坐在里面,对面的民警没有问我任何问题,只是埋头写笔录,过了十来分钟,他递给了我一份笔录,示意我签名,按指印,我照做,按了三份指印。 从警局出来以后,他这才将我带回叔叔家,叔叔在家,开了门,见我这副模样,也没开口问发生了什么。 我便直愣愣走进浴室,冲澡,洗完过后,照叔叔的吩咐,穿好了衣服,然后叔叔带我去医院,上了药,顺带着查了查身体别处,说是别处,其实就是妇科。 我猜叔叔,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了他未来能继续玩儿我玩得安心,需要我身体健康,不至于传染给他什么疾病。 然而那个男人,在这出戏里被安排成为强jian犯角色的那个人,是什么人呢?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让他成为强jian犯? 接下来的一周,我都没有去学校,叔叔帮我请了假,让我在家养伤一周,伤是没伤得多重,只是脑袋里混沌一片,想抓住什么细节理清,却怎么也理不清。 小道消息不知是从哪儿传出去的,还能是谁呢,叔叔找班主任请假,理由自然也不会瞒着,没什么可瞒,对于叔叔他们而言,我被强jian而请假与感冒了请假都一样能说出口。 所以当程涛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往叔叔家里打来时,我一点都不奇怪他知道了什么。 这一周班级里,或是学校,大概都传得风风雨雨了吧。 叔叔并不让我接电话,我也就不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以去违抗的?我早懂,从我牵着程涛出逃的那几个小时,我就懂了,我会被惩罚,明的暗的,我这里,程涛那里,总是会来的。 一周过后,脸上的伤消了些,算是可以出门了。要上学,我是可以不顾自己被人议论,我不在意被议论,我害怕这些对我的议论会影响到程涛,可这几乎是无法避免的吧。 叔叔送我到学校,他这一周都未碰我,倒真做起了安分守己的好叔叔。下车,我低着头走进校门,伤消了没完全好,但进班级不得不抬头,班里每一周轮换一次座位,我的位置现在从靠窗第三排轮换到了窗户旁边那组的第三排,然而,桌子上只有程涛的书,没有我的,干净得好似那里本来就没坐过人。或许是程涛帮忙,把分发下来的作业本和卷子放进了抽屉里。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班级,本来在门外还听得见吵闹的说话声,在我迈入班级以后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我自嘲的想,要是我回回进班级都能有这效果,我们老师上课时也不必强调纪律了。 当我坐到了座位上,发觉抽屉里是空的,没有作业本也没有卷子,我便陷入了巨大的茫然里。 今天早读语文,本该是我上去带读,我正在翻课本。班上一名同学已经上了讲台,开始带读,于是我随着读书声糊弄着念了两句古诗。之后心不在焉的偷瞄旁边,程涛的桌面。他的习惯是把所有课本都撂抽屉里,作业摊在桌面上,数学题,错了好几道,他在旁边订正了。我抿嘴,他平时对数学作业格外较真,从未见过他一连错这么多题。程涛迟到了,和我一般,他一进教室,本来该继续读下去的朗读声都戛然而止,大概他可以和我组成个组合,上课时来来回回进出教室就够了。 他刚进来没看见我,走近了些脚步缓了缓,旋即加快步伐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可他明显坐立不安。 就像上次,一周前我拽着他往学校外走去一样,他在早读课上拽着我的手腕。 “跟我出去。”他凑近我,声音很小,但起身的动作太大,我被他吓了一跳,也随着起身,走出了教室外。 我们班级在六楼,六楼往上就是天台,天台是不开的,但楼梯上去的楼道,会安静一些,没有读书声。 我和他就站在楼道里,我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得以与他平视,他没有移开目光,两个人便这么互相盯着对方。 “徐蕾。”他打破了沉默,“我说过,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都喜欢你。” 我继续着沉默,不管我是怎样的人? “现在,我可以说,无论你发生过什么,我都喜欢你。”他热烈又坚定,我受不了这样的眼神,移开了目光,望向地板。 他当然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他知道的是他以为的,所以这一番话是安抚?关心?安慰抑或是别的什么? 我该怎么回答,我想推开他的示好,我想跟他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我知道面对他一次又一次的示好,我现在这么想真是太糟糕了,可难道要我微笑跟他说,好的,我也喜欢你,请你一直这么喜欢我下去? “我的作业呢?”我抬头问他,“为什么抽屉里没有作业本和卷子?”他愣了愣,张嘴说:“你的座位被调到讲台边那个位置上了,所以我帮你把作业本和卷子都放过去了。” 调座位?我又沉默,班主任调的座位,这回连程涛都没有拒绝,反而帮我将东西移了过去。 那么也许班主任开了个班会,在班级里语重心长的讲了我的事例,然后以“希望大家都能注意自身安全”作结论,最后再讲“为了能帮助徐蕾同学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老师将她的座位搬到讲台旁,老师们好照顾她一些。” 我不是在瞎想,否则以程涛这种被调走了都要自己坐回来的性格,怎么会主动帮我移座位,否则,消息传播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上课前,我坐到了讲台边的位置上。 我原以为只有每天上课捣乱的学生会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当然也一直以为受害者是不必承担非议的。 第一二节课,很不恰好就是语文课,班主任进来,状似无意的瞄了我一眼,而后这一节课,他的目光时不时便油腻得黏在我身上,当他走下讲台,站在我的身边讲课,他的腿一直往我的手臂上靠,我浑身都觉得不对劲。 第一二节课连着上,他空出了第二节课最后十分钟,让同学们自己自习。 独独把我叫出了教室外,就在教室门口,两间教室之间,我靠着墙壁,目光游离。 “中午放学,去体育器材室。”他对我说,“你爸,也会在。” 他的声音有点怪,像是抑制不住情绪,我爸会在?我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但就一句话,他说出了爸爸会在。 那么哪怕这是个班主任的陷阱,我也只能过去,用自己去证明这到底是不是陷阱。 “好的。”我回答他,进了教室。 中午放学,我拉上程涛,非要他跟我去一趟器材室,他连为什么都没问就随着我去了。 推开器材室的门,一股潮湿的霉味迎面扑来,我见到班主任在里面,只有他在这里。 “于老师,我和程涛来了。”我故意走在程涛背后,程涛一头雾水,问了句老师好。 班主任的脸上有些尴尬,嗫嚅了会,讪讪说:“哦,也没什么事,下午的体育课你们老师要用排球,你带几个男生到这把排球搬到排球场去。” 讲完,他也走到了门口,意味深长的盯了我一眼,便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在学校里,班主任想对我做点什么并没有那么容易,只要我小心一点,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