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婚

    自己在现代二十多还没谈过男朋友,如果才十几岁就要结婚了?云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只得感叹万恶的旧社会。

    估计给自己那一棍的姑娘也是不想嫁给太监,结果刚好遇上倒霉的自己,正好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如今轿子已经上了,外面估计是些侍卫,自己这小胳膊小腿肯定是打不过也跑不过了,只是听他们意思,这九千岁保下这原主肯定是认识,自己这冒牌货一见面肯定露馅的彻底,那杀人不眨眼的九千岁肯定得把自己折磨死。

    想到这云影已经不想再想下去了,再想估计就是自己的一千种死法了。

    轿子不知颠簸了多久,云影昏昏沉沉醒了又睡,不知道睡了几觉,再醒来时是被一把拽醒的。

    云影被一抓就醒了个彻底,睁眼一看眼前站了个之前探头的老嬷嬷,凶神恶煞的把红布往自己头上一盖,轿子便往地上一搁,外面刘公公讨好地尖细声传入耳朵:“拜见九千岁,人已经抓到了,在轿子里呢。”

    云影竖着耳朵听那人声音,却听不真切,只听了个“送到”“走”什么的,轿子又开始动了,这次不长,很快又停稳了。

    有人掀开帘子进来,也没说话,云影突然被人把手牵起来吓了一跳。

    对方摸了两下她的手心,似乎也是疑惑了一下为何这双手没有想象中的柔软,反而有些粗糙,但很快便使力把她牵起来。

    云影估摸着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九千岁了,也摸不准自己该怎么办,只能顺着力跟着这人走,可能是太监结婚本就不是什么可大喜之事,四周也没有什么人声,云影很快就赶觉自己直接被牵进了屋子。

    头上还盖着红布,但她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估计拿下来看见不对自己脑袋就搬家了,云影哀叹,自己穿越这一生未免太过短暂,本之前决定过几日就可以去跟着村里的商人出去学做生意,赚了钱没准还能再考取个功名什么的,谁知现在自己就要掉脑袋了。

    云影被拉到了床边坐着,门外突然有人跑来的脚步声,然后也听一个太监的声音说道:“禀报九千岁,皇上有请,命九千岁速到御书房觐见。”

    果然刚刚牵着自己这个就是那个太监……

    云影坐在床边祈祷他赶紧走,果然,皇帝的命令还是很重要的,屋子里很快空无一人,还被人带上了锁,听着锁被挂上的声音,云影气的暗骂一声。

    待确定没人了,她赶紧把布取下来松口气。

    这屋里实在布置的不像结婚的样子,就是一间普通的屋子,估计也不是这个jian佞的住处,照他贪污的劲头,不得睡在黄金屋子里头?云影不屑的摸摸锦缎的被褥,她真的没有嫉妒。

    桌子上放着些点心酒菜,她看着个数偷偷用了些,又摆成好像没有动过的样子,就开始在屋子里寻罗。

    这屋子看起来就是之前没人住过的样子,柜子抽屉里都空的很,要有也都是些个全新的日常用品,没什么看起来是能救命的东西,直到翻到床头的暗格,才有所发现。

    暗格说实话也不隐蔽,尤其是对于这个壳子里装的是现代的灵魂的云影,看出不对的地方按照悬疑片里一样捣鼓几下也就开了,当然也是这些暗格本就不是做太过隐蔽的用处。

    翻着翻着云影就不由得面红耳赤,怪不得这暗格这么好找,放得都是些个房事的用具,为的就是方便拿取,也就没藏的隐蔽,越看云影越心惊,暗道这九千岁真是变态。

    给太监准备的东西自然和寻常人不同,除了那些润滑用的软膏,这些格子里还放了各种琳琅满目的玉势,还有些其他折磨人的道具,一看这数量可观的东西,云影现在已经感觉直接死了还不错了。

    受到刺激的云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在床上便昏头大睡的等死,死了也比真的嫁给那个劳什子太监被他折磨强多了。

    ……

    刘公公和一众仆从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他偷偷抬眼看那个高台之上的人影,那人穿着象征着高贵的黑色朝服,那上面绣着的的是除了皇帝只有这人敢用的金线刺成的龙首刺绣,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不,或许就连一人之下也不……想着年纪尚幼的小皇帝,刘公公默默低下了头。

    那高台之上的人的年纪并不大,甚至出乎意料的年轻,只是脸上画着白粉,看不清楚五官,只看的清那双阴翳的眼睛,让被扫过的人通体寒冷,刚刚从皇帝的御书房出来,他显然没有什么好心情。

    “刘公公。”九千岁的声音不算尖细,却让匍匐在地上的老太监抖了起来。

    “抓到了人,赏吧。”

    刘公公的颤抖这才停下,他擦了额头的汗水激动的扣了个响头:“谢九千岁赏……!”

    “听说……那家还剩了个丫鬟?”九千岁捧起茶小酌了一口。

    刘公公赶紧接上:“是,叫小苗。”

    “小苗……”华服的太监只是无意义的重复一遍,挥了挥手,“没用了,处理了吧。”

    “是……”刘公公给旁边的人使了个颜色,那人立刻叩首离开了。

    这边在杀人灭口,云影那是一概不知,她只知道自己睡得还不错,那个太监再也没有来过,她便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这才起来洗漱。

    可能听见了屋里人的动静,门上的锁便开开了,一个嬷嬷待着几个丫鬟推门而入,架起来眼还没睁开的云影就是一顿洗刷打扮,可怜她活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让人这么仔仔细细摸过,一通流程下来嗓子都喊哑了。

    而且这些人像哑巴了似的,不管她说什么都好无反应,仿佛她就是个物件儿,这一阵打扮下来,整个人都木了。

    嬷嬷这才开口:“九千岁一会就到了,搁你这用膳,你好生伺候着。”

    云影面无表情的点头称是,懒得解释自己八成一会要人头落地,何谈伺候。

    还没见那万恶的太监的影子,便来了一伙人进进出出好不忙碌,不一会大桌子就支楞起来了,桌上大盘小盘,云影看不出食材,只感觉看上去闻起来就一个字,贵。

    等这一桌摆齐了,门外一个细声喊起来:“九千岁到了。”屋里这忙活的人鱼贯而出,云影摸不准自己应该干啥,也便跟着出去,学他们像模像样的跪在门口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了几遭,就看到一个黑色的鞋尖到自己跟前了。

    面前的人站着也不说话,云影也不知道他是看出来自己是冒牌的了没有,死到临头反而猛地生出那么一股子豪气来,也没等吩咐就把头一抬,寻思怎么着都得看清楚这大jian臣长的个什么样子。

    这一抬头就和正低头端详她的燕行看了个对眼。

    云影没说话,实际上被吓了一跳。一是她没想到看见这么一张大白脸,二是没想到这九千岁这么年轻。她之前合计着没准是个跟李老头似的老头子,这么一看也就二十出头。

    燕公公也是一愣,他虽是对这李家唯一的女娃没什么印象了,但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这个风吹日晒的肤色是怎么来的?又细细一端详,没想到长大之后确实更像那人了,便也懒得想什么肤色,他对这女娃也没什么心思,不过是这女少时见过,长的有几分像故人,如今救她一命也算是留个念想罢了。

    谁知小皇帝竟然误以为他动了对食的心思。

    不过养个人还是养得起的,皇帝此举虽让他出乎预料,但也算解决个麻烦,自己也正好心安理得的了结个念想,燕公公心情还好,大手一挥遣散了满院来布膳的,就留了个云影。

    云影本以为小命到头了,谁知这九千岁回来也似乎不认识正主的样子,而且看起来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样残暴,尤其是在被碗里添了一筷子鱼肚rou之后,更觉得这世界不真实了。

    她吃着这些山珍海味,边偷偷抬眼看旁边的人,那人正低头小口的喝汤,看的出一举一动都是骨子里的严谨,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自己从今衣食无忧,这太监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变态,要是这样安稳过完下半生对于她这样的平头百姓也算好事一桩了。

    云影的打量自然都在燕行眼里了,他倒没觉得冒犯,只是觉得有趣,可能是在这张熟悉的脸面前心情都舒畅了,今日的膳食都比往常的顺口,二人差不多用完了,下人又是飞快地收走这些物什,屋里又是只剩了两人。

    云影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看着黑衣服白脸这人坐在床边拍了拍一侧,在心里骂一声仍赶紧坐过去了。

    燕行做太监很多年了,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空闲时手里摸着什么东西,在他眼里这女娃和看着顺眼的物件儿没什么两样,也就顺势把手拿过来轻抚着想些什么,云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阵恶寒,想要悄悄把手抽回去,却又被拿的紧。

    这手并非寻常小姐家似的柔若无骨,指如削葱,指腹处还有些薄茧,手感却舒适的很,燕行捏着她手心最厚的一块rou,有意无意的问她:“怕我?”

    云影自然不敢说怕,她小声道:“九千岁很和蔼,不怕。”

    燕行的声音不似其他太监那样尖细,但也听得出比起普通男子要尖一些,但不难听,云影向来喜欢声音好听的人,话里不由得带了些真诚。

    身旁的太监点点头,显然有几分受用,但话锋一转,“咱家还以为李云颖小姐宁死都不愿凑合我这个阉人。”

    云影心头一颤,暗骂那个给自己一闷棍的姑娘净干的什么破事,又感叹什么缘分才让两人名字都一样,赶忙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之前是云影糊涂了,觉得云影配不上九千岁这样身份的人物,况且是九千岁开口才救了云影一命,报答救命之恩还来不及,怎会那样想您。”

    “你这姑娘看着老实,嘴儿倒是挺甜。”

    燕行自然没那么容易糊弄,抬眼瞅了地上的人一样,似笑非笑地伸手捏起来她的下巴,端详了一番,感叹道:“像,真像啊。”

    云影看着眼前的脸糊在厚厚的白粉下面,活像个白无常,控制不住地抖得像个筛糠,却还是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问:“……像谁?”

    眼前的白无常似乎想了会,很难给出个答案似的:“一个故人,或者说……仇人?”

    刚刚升入云霄的云影这会又跟飞机坠地似的,心一下凉了个通透,恨不得当场换个壳子,长的像谁不好像个仇人,这不是白给人心里添堵的么。

    燕行看手里的小脸一会黑一会白,好不热闹,又嗤笑一声松了手,“别担心,咱家不是老糊涂的人,你好生待着,自然不会为难你。”

    云影赶紧磕头谢恩,心里暗骂,果然还是个阴晴不定的死太监,亏的刚才自己还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人,以后有机会还得跑,跑的越远越好,才不信他的什么长的像仇人也没关系,没准哪天想来就杀个仇人祭祭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