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山庄(上)【新读者可点】
叶家山庄(一) 月色温柔,紫色茶兰婀娜绽放,千回百转的庭廊里一片细碎的风声,缠绕着浓烈的花香,蛊惑人心。 一袭红衣猎猎的少年站在茶兰花丛里,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堪堪正是一画中仙。 只是少年眉峰拧起,表情无措,四肢僵硬,让画卷变得不那么和谐。 作为一个标准富二代,每天混吃等死的戏精gay叶繁还在想着他明明只是在家里好好地睡着觉,怎么一觉醒来睁开眼就来到了这里。 他对面的庭廊上正倚着一个俊雅青年,月色儒袍,墨色长发,眉眼干净温润,只是那挑起的笑意带了点怔怔的醉意,恍惚沉睡在一个香甜的梦境里,这时正在深情地凝视他,嘴里轻声喃喃着:“繁繁……” 嘶——叶繁一个激灵,这场景实在让他熟悉得有点方,他当初下笔首章三千字所描述的和眼前的景象一模一样。 哦对了,他那下笔所写的,是一本爆火的十八X的限制级耽美文,主角受柔弱清新万人迷,被各色攻轮番上,从头到尾只有为爱鼓掌的嗯嗯啊啊啊,出于一种很奇妙的心理,他脑子一抽写了一个堪称全书颜值担当,但存在价值只是为了衬托主角受美好品质的妖艳贱货炮灰受出来,并且因为和读者打赌输了,这个炮灰受冠上了他的名字,在写下这炮灰武功尽废、经脉断绝,然后被轮之后又剥皮抽筋的凄惨结局后,他还记得当时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不过就是嘛,他写着玩玩消遣而已的,他很快就忘记了这茬。 然而万万没想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红色衣衫,还有连指甲盖都生得比旁人秀气精致几分的身体,这并不是他的身体,这般模样,更像原文里的叶繁,他心里正咯噔咯噔不停,就听到一阵机械声响起。 “叮——宿主你好!” 他呆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宿主”两个字,混迹网络已久的他顿了顿,疑惑地出声:“传说中的……系统?” “是的我可爱的宿主,我是万人迷系统914,宿主您刚好是耽美区的幸运儿。” “所以……”他在脑海中询问道。 “所以宿主您的任务是取代原主角乔之卿,成为本书真正的万人迷,并让主角攻们从身到心都爱上您。”系统的后半句说得有点不怀好意,“系统为您配置了胜于原主角的名器身体,绝对一试难忘,宿主您只要成功与他们身心结合,到时候是走是留,都取决于您。” 叶繁有点受到惊吓,他下笔的时候可一点没留情,足足写够了八个优质主角攻,但真刀真枪一来,他怕是得玩脱。 “任务失败会怎么样?我……” “放心,您的身体已经天赋异禀,完全可以承受的,再最后交代您一句,您的身体一遇到主角攻们就会自动进入发情状态,第一个攻是凌涣,他对您本就怀有恋慕,所以您的初次攻略可以轻松完成,接下来,还请宿主继续您的攻略之路,否则……任务失败您将会被直接抹杀……” “您现在看您的右边脖颈会有一朵八瓣花,您攻略成功一人,八瓣花便会有一瓣变为红色。”系统顿了顿,“等八瓣花全部变为红色之时,便是您完成全部任务之时,系统届时会再给予您指引。” “尽情享受吧,下次再见我可爱的宿主。” “诶等等!”在接受完这一大波冲击的叶繁终于回神,却迟了一步,那个系统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 这和一般穿书系统文的套路不一样啊,不能仗着他是作者就这样轻飘飘说几句就拍屁股走人了吧,还有抹杀什么的……果然被威胁的感觉非常糟糕。 “繁繁……”又是一阵柔声呼唤。 叶繁一拧眉,抬眼打量着那一直视线牢牢锁住他的人。 身为一篇合格的耽美十八x的红烧rou,自然是处处rou香四溢的。这里的剧情还是初段,但也并不例外。 庭廊里是主角攻之一的凌涣,原主是自幼与他青梅竹马的叶家山庄的小公子叶繁,也是前期剧情里他心中的白月光。 叶繁生得极好,眉目流转间便是一片撩人的波光粼粼。从小被叶繁这样无意识撩到大的凌涣便偷偷心生了倾慕。 但叶繁自小被捧惯了,高傲又迟钝,虽然也与凌涣要好,却完全没有察觉凌涣的小心思。 这里的情节是凌涣醉酒,借着酒力把叶繁叫出来准备向他坦诚心意,并且趁叶繁不备亲了他。 原文里叶繁被吓了一跳,他自幼高傲,最讨厌被欺骗,突然之间听到挚友凌涣的告白,还被强吻,便认为这人和自己做朋友就是觊觎自己,想和自己做那种恶心的事。 他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就非常愤怒且厌恶地一口拒绝了。 伤心欲绝的凌涣在回程途中一时失控,把一直心系凌涣,一时误入的与叶繁有三分相似的主角受乔之卿当做替身给啪啪啪了,身为万人迷主角受标配,乔之卿自然身具名器。 一夜颠龙倒凤,凌涣食髓知味了,然后就是爱和欲挣扎,乔之卿伤心逃跑,又遭遇其他各种攻,一路啪啪啪到结局。 再俗套不过的剧情,只是架不住叶繁一手炖rou功夫出神入化,于是这篇文还很是火了一把。 现在的剧情节点对他来说是很宽容的了,身为一个挑剔到令人发指的男神受,叶繁早就认清了自己的性向,但却母胎solo到了二十四岁。 而现在,只要他不拒绝凌涣的告白,甚至在这里就可以尝尝开荤的滋味。 每个攻都是他苦心创造而来,每个攻身上都有令他着迷的特质,不仅优质而且绝对不会让他踩雷。 反正不攻略就要死,这么刺激的事遇上了不玩白不玩,叶繁很快下定了决心。 心思百转千回,时间却只一霎。 那厢的凌涣酒过三巡,眼神迷离,已有些神志不清。 他目光痴痴地盯着自己的意中人,唇瓣开合—— “繁繁,我……我一直,对你……心怀恋慕……” 他吞吞吐吐,却还是说出了心声,眼神一动不动地紧紧攫住那抹红色。 忐忑不安恍若等待审判。 叶繁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如玉的脸上并未浮起羞涩的红云,还带着原主的骄矜高傲。但实际上却是背脊僵直,心跳加速,掌心里都心隐隐渗出汗意。 他是资深颜控,凌涣身为第一个出场的攻,就是一个翩翩温润的佳君子,这样深情地看着他告白,他便忍不住有点受蛊惑。 凌涣迷离的眼神看不清叶繁细节处的心如擂鼓,他只看见火红的衣衫里,隐隐约约是一张冷凝自持的脸。 他觉得他自己的心一下子疼得揪起来,虽然早料到是这种结果……可是……可是…… 他踉踉跄跄跑过来的速度是叶繁可以轻而易举躲开的,然而叶繁怎么会拒绝。 于是凌涣抱着决绝赴死的心冲过去,却看见那双轻轻阖上的眼,俏皮弯弯的睫翼像是扑闪出一片旖旎辗转的心事。 理所当然,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头脑,凌涣捧着那张再精致不过的脸,恍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又用力又深情地吻下去。 唇齿纠缠,攻城略地间少年的青涩显露无疑,叶繁被吻得步步后退,而青年无师自通的掠夺性却让凌涣变本加厉。 舌尖环绕,暧昧的水声在恰好月色下朦胧,两人唇角的银丝不断流下,凌涣简直想吃掉身下这人的每一寸。 被那完全与少年平日里的自傲从容相反的青涩被动给彻底取悦的凌涣借着酒劲显然不再轻易满足。 他的双手迫切地开始到处挑逗着身下那具再青涩不过的美丽rou体,嘴里含着少年的甜美津液。 一边听着意中人不堪承受的撩人喘息而yuhuo焚身,一边却压抑欲望缓缓逗弄着 ——“繁繁也心悦我是吗?所以……” “……嗯啊!”被揪弄着最敏感的乳尖,叶繁终于控制不住嘴角流下数许银丝,无力张嘴用原本清冽干净的嗓音发出再甜腻婉转不过的呻吟。 听到这样的声音,凌涣的神智彻底被欲望燃烧了。 “……所以才发出这样yin荡的声音?”声音喑哑得吓人,满溢得都是浓烈炽热的欲望。 叶繁此时大脑已经搅成一团浆糊了,他只觉得全身发烫,被那双不规矩的手摸过的每一寸地方都是一片令人战栗的酥麻。 意识迷蒙间,他双唇微张,眼尾发红,瞳孔里荡起一片片粼粼波澜,水光盈盈处,仿佛不动声色的欢爱邀请。 凌涣被那几眼撩得发疯,叶繁被猛地压倒在花丛里,有野草割伤了他养尊处优下而过于细密纤白的皮肤,鲜红的血珠却只让那如雪肤色更为妖冶惑人。 叶繁眼神迷离,忍不住心生慌乱,明明更大尺度的描写他都曾信手拈来过,然而一旦真刀实枪一来,他就是刀板上的鱼rou,任人宰割了。 红色衣衫被粗暴褪下,月色下少年青涩却初见风情的美丽胴体,滑如玉石而盛如牡丹,十足夺人视线。 而那张恍若天宠神赐,精致张扬合该骄矜无比的脸上,是轻薄无措,惹人垂怜的无助神色,垂下的眸子里分明春意点点,风情诱人,青丝环绕的脖颈微微一扬,一切都仿佛在等人狠狠疼爱。 凌涣下腹疼涨到发裂,简直想一下子干死身下这个无时无刻不勾引得他心旌摇曳的妖精。 身下的人仿佛也感受到他的迫切,一双修长白皙的腿无声无息地环绕在他的腰间,那腿从前向来颀长笔直,在红色衣衫下走得都是姿态傲慢而美丽,矜持地有礼地,一向一丝不苟。 而现在,那双常常吸引住他眼球的美丽笔直的双腿柔若无骨地环在了他的腰间,叉开的地方春光无限。 凌涣眼睛都不挪一下,直直盯住了他曾幻想无数次的地方。 可爱的玉茎因欲望直挺挺地冲着他,因为毛发不够旺盛且主人爱洁,那东西显得尤其干净青涩,而它后面的菊xue也看着同样干净得过分,只是仿佛是有了欲望,xue口处像是饥渴地在慢慢翕张收缩,再诱人不过的邀请。 凌涣呼吸都屏住了。 “……繁繁,你下面那张嘴好像饿了。”凌涣学的是四书五经,平日里也是再温润儒雅不过的俊秀禁欲模样,然而此刻他双目赤红,衣冠不整,喃喃着他清醒时却不会说出口的污言秽语。 他控制不住地将手指插进xue口翻搅,感受着腰间突然被那双美玉般的腿用力夹住。 然后低头含住渴望已久的,那赤裸身体上巍巍站立的小茱萸,舌尖恼人地在乳晕周围打转。 嘴里还在含混发疯。 “繁繁,……我每次看你练剑,看你伸展你那修竹似的双腿,就会看硬,我当时就想……这双腿赤着弯曲环在腰间,该是怎样风情?” 他爱怜地又舔到肚脐处,直把叶繁逗弄得“嗯嗯啊啊”个不停。 “真正试过……却比想象中更好。” “繁繁,繁繁,你知不知道我想这样对你想疯了,每天都在想,你喝口水我有时都要硬,你怎么可以美成这样?喝水动动喉结都像在勾引我……” 他一只手的手指不疾不徐地开拓着那个紧紧含住它的菊xue,另一只手抓住青涩的小叶繁百般揉弄,直欺负得它泪珠不断。 “你呢?你有没有想着我这样玩弄自己,你看——” 被欲望支配的凌涣扳下那张不堪春光的脸,让叶繁以一种极为羞耻的方式看自己饥渴的xiaoxue紧紧含住那两根插进它的手指。 “这么饥渴难耐,是繁繁天赋异禀,还是……它的主人不甘寂寞日日抚慰?”凌涣狠狠一捏小叶繁,白色的浊液一下子溅上他的月白衣衫,甚至他的下巴。 叶繁羞赧不已,不能承受似地细细娇喘,赤色红唇微微张开,一幅不胜雨露,不禁垂爱的模样,不比平时傲慢更为风华绝代,却是楚楚动人,更惹男人欲望勃发。 “被人玩弄这么有感觉?”凌涣自觉手指开拓足够,猛地一抽,xue口发出一声yin荡的“啵~”。 “繁繁,你这样以后要怎么娶女人?” 凌涣解下腰带,掏出早已紫红肿胀,硬得狰狞的欲望,抵在自动流出爱液,微微张开的xue口。 …… 叶家山庄(二) 夜半时分,僻静无人的院落里,充斥着暧昧yin靡的味道。 而间或从草丛里传来一声声yin.声.浪.语,则彰显出了,那个隐秘的地方,正进行着一场多么激烈的情.事。 情到浓时,凌涣忍不住心旌摇曳,倒在草丛上的心上人披散着鸦色长发,一颦一笑皆像是吸食.精.气而化成的妖精,他欢喜地确认着:“繁繁……繁繁……我是在做梦吗?真好……如果这是梦我情愿永不醒来……” 叶繁羞赧不已,不能承受似地细细娇喘,赤色红唇微微张开,一幅不胜雨露,不禁垂爱的模样,不比平时傲慢更为风华绝代,却是楚楚动人,更惹人神魂颠倒。 一夜旖.旎。 ———— 作为一篇限制级小黄蚊的主角攻之一,且又是在设定为不符常理的武侠世界中,凌涣的持久力当然不能以常理论之,再怎么适合与男子交欢的身体也承受不了一个不是正常人的成年男人如野兽般一夜不停地热切索求,叶繁最后被做昏了过去。 碍于世俗,凌涣再如何依依不舍也在天亮前就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叶繁,偷偷摸摸为意中人洗净身体穿上衣服,看着那苍白美丽的面容,高傲骄矜荡然无存,眼尾还挂着被他昨夜欺负狠了的点点泪珠,端的是娇弱无比,惹人垂怜。 心满意足地吻上熟睡的人的眉眼,又是十足怜惜不已又是一片火辣欲.望。 欲.望被强行按捺住,凌涣带着一脸情.事后的餍足飞奔回了自己府上,既然繁繁也心悦他,那么他势必要开始为两人的未来打算了。 闲话休提,且说这几日叶府上上下下都感觉往日里骄横的小公子出现了一些变化,先是性格变得更温和近人了些,而气质容貌似乎也有了变化,特别是府上的男子感觉得更为明显,小公子平日里脾气恶劣但因长相而足够招人,这下,那身段体态、举手投足,总是觉得,似乎更招人了。 再说凌府那位小公子的好朋友凌涣,最近上门的频率,委实太勤了些。 每日里总能见上他来找小公子,而小公子也一改往日爱答不理的别扭情态,回回两人总要进了公子房间里,兄弟情深,促膝长谈。 “诶,凌府大公子可与咱小公子感情愈发好了……” “是呀,真的……” 下人们窃窃私语。 而此时叶家小公子的房间里,繁复的门帘,遣散干净的下人。 两位武林世家公子正“促膝长谈”。 正正经经穿着大红衣衫的小公子披散着墨色发丝,再勾人不过的桃花眼不胜娇羞地阖上,睫翼颤动,像是纯情无比,然而压抑的喘息声在深深浅浅的繁复帘帐如涟漪起伏不断,正是“芙蓉春香不知处,一朝得闻无离时”。 一番纵情声色后,叶繁裹着棉被软软地瘫在凌涣胸膛上,睫翼颤动着流露出疲惫,似乎下一刻就要睡着了的累极模样,凌涣这几日一直沉溺于叶繁的身体,也知道自己把人折腾得厉害,可是他也不过是个才及弱冠的毛头小子,对心上人哪里忍得住。 尤其还是离别在即。 “繁繁……”他柔声唤着叶繁,“你愿意等我一年吗?” 昏昏欲睡的叶繁被他这番话惊醒,撩了撩眼皮,藕臂缠住他的脖颈,撒娇一般嗔怒道:“凌涣你舍得离开我?” 不舍得,怎么可能舍得……凌涣心中叹息,他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一些:“但我更想与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我与父亲说了我们俩的事,他……” “你怎么这么鲁莽?伯父定是不同意的……”叶繁实在没想到凌涣愿意为了他做到这一步。 “不…他说我只要当上凌家家主,就不会反对我们。” 这个叶繁是知道的。 凌家本来也不是纯粹的武林世家,祖上出过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如今也是有几个旁系子弟在边疆,凌涣是嫡系,虽也习武,但其父亲,现任的凌家家主还是希望他能争取一下科举,中个一官半职回来,在官场上重振凌家的威名。 而凌家祖训有言,要想坐上家主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则必须去战场上经受铁血的磨砺,凌涣文采斐然,但武功却连他都及不上,若是去边疆,则是吉凶难测。 叶繁闭着眼睛没有说话,眼角却悄然滑落了水珠,“凌涣……” 见他为自己落泪,凌涣心疼不已,细细吻去他的泪水,安抚着:“没事的,我会回来的……” “我一定会回来……回来娶你。” 叶繁依恋地靠在他怀里,颈侧那朵墨色线条勾勒而出,模样绮艳的八瓣花里,忽然有一片悄无声息地染上了深深的绯色,润泽水亮,娇艳欲滴。 ———— 凌涣离开了。 当天晚上便失眠了一整夜,次日清晨,叶繁便不太打得起精神,穿了习惯的那件大红衣衫,红色发带将披散的乌发随意挽了挽,白净的肤色下依然是精致到绚丽的五官,只懒懒耷着的含水杏眸显出了几分虚弱来。 去了正堂,习武完的叶天擎也带着夫人一起过来了,摆了一桌子菜让叶繁赶紧过来吃。 叶繁是晚来子,生得小,又是这般精致极了的模样,家里人都爱宠他,轻易不说半句重话,把他当眼珠子疼,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爹,娘。”叶繁像往常一样问了声好,但精气神一眼望过去并不太好,像焉了的花骨朵似的。 系统给了叶繁原主的所有记忆,所以这段时日里他并不怕应付原主的亲人。 “怎的男子汉大丈夫像个娘们似的浑身软骨头,一点精气神没有,繁繁你遇到烦心事了?”叶天擎最宠叶繁,可见不得他这样。 叶夫人嗔了他一眼,与叶繁三分相似的容颜含娇带媚,递给叶繁一碗rou糜粥,“我看呀,是繁繁无聊了,往日爱来找繁繁玩的凌家小子不是昨日去边疆了吗?繁繁一个人可不是憋的闷了。” 叶繁低头一声不吭地喝粥,平日里他和叶天擎夫妇聊的不太多,虽有记忆但到底是原主的亲人,亲近疏远都不对,无法在他可控范围之内,也幸得原主本也寡言,他才得以不必太伤脑筋。 “嘿——我当什么事儿!凌家小子走了便走了呗,咱家繁繁朋友不挺多的嘛,就离得远,诶,繁繁,你别说,过两天盛儿便从中原回来了,到时候让你兄长好好你玩。” 兄长?叶繁拿着筷子的手停住,叶盛……是叶盛…… 他咬了咬唇,这段时日里和凌涣浓情蜜意,倒是把这人给忘了,叶盛……是文里第二个主角攻,也是全书里,最讨厌原主的一个人。 叶繁是老来子,在叶繁未出生之前,叶夫人身体一直在孕育方面有碍,许多大夫诊断说叶夫人能怀上孩子的几率微乎其乎,当时家族里纷纷提议叶天擎纳妾或是休妻,但家主拥有绝对话语权,夫妇俩伉俪情深,叶天擎坚决不休妻不纳妾,也做好了没有子嗣的准备,出门游历时领养了一个根骨清透的四岁孤儿回来,取名叶盛。 但到底老天爷戏弄,过了三年,叶夫人居然怀孕了,夫妇俩喜极而泣,生下来的叶繁自然千娇万宠,叶盛自然被冷落。 叶繁习武天赋不错,但比不得叶盛惊才绝艳,可无论叶盛如何优秀,他再也拉不回叶家夫妇的宠爱目光了,夫妇俩仍然对他很好,仍然承认他是叶家嫡系,可所有人都明白,他不可能当上叶家家主,他不是叶家人。 兄弟俩关系很僵硬,但在叶天擎夫妇俩面前都配合着表演出了兄友弟恭的样子,原文里叶盛嫉妒叶繁,看不惯叶繁高傲的模样,心里恨不得把叶繁千刀万剐,原主叶繁不喜欢凌涣,出门游历时喜欢上了一个神医,但那个神医是原主角乔之卿的裤下之臣,原主疯狂嫉妒乔之卿,做了些恶事,叶盛不仅看好戏,还跟着睡了乔之卿,成了乔之卿后宫中一员,然后帮着乔之卿恶毒地对付原主,诸多羞辱原主,但原主心高气傲从不示弱,结果,便迎来了更惨烈的结局。 这样一个人……回忆了剧情,似乎有些挑战性啊…… 叶繁微微蹙眉,顿了顿,看着汤碗里倒映出那张秀丽妖冶到过分的脸,他伸出鲜红色的舌尖在挺翘的唇珠上抵了抵,留下粥水的残渍让红唇微微发亮,泛起媚惑的水光,失眠了一整夜那艳色也压不住。 越是有挑战性,越是好玩呢。叶繁低着头轻声笑了,他摸了摸颈畔的那朵画的美艳的八瓣花,被挡住的妖异而美丽的脸上全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叶家山庄(三) 叶家与凌家向来交好,叶家长子叶盛历练归家,叶家摆了夜宴,凌家老爷子也带了几个仆人过来庆祝。 叶繁坐在侧位,自己后退了些,隐在角落里安静低着头,没有像以往一样四处走动,他乌发高束红衣似火,灯火下十分颜色不施粉黛而如朝霞映雪,纯美似梦境。 下午才回来,还风尘仆仆的叶盛就坐在他旁边,却并没有要欣赏这幅美景的意思,更没有要搭理他的样子,只顾着和周围人碰酒胡侃,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叶盛此人,如其名字,从头到脚都有些盛气凌人,他眉目英俊得张扬跋扈,举手投足都是锋利得刺人的魅力,虽为叶家养子,但气度不输任何人,习武天赋极高,颇有些心高气傲。 叶家夫妇不够心细,也注意不到兄弟俩的气氛,在与客人闲聊着。 叶繁有些低垂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放到了站在凌家家主旁边一个身着素净白衣的纤瘦身影上。 终于见到主角了……叶繁目光带着探究,这就是乔之卿,这种神态,这件白衣,没错了,书里形容温和秀弱,善良柔情,人见人爱的主角受。 在被凌涣当作叶繁替身之前的乔之卿,只是凌家一个不起眼的仆人,一心痴恋自家优秀的少爷。 身为主角受的乔之卿自然是有几分姿色的,与叶繁雕琢得过于绚丽灼目的五官相比,只有三分相似的他既有悦目的容颜,又显得柔和无害得多,甚至因着他温软的性子带了女气。于是乔之卿怕被欺凌,常年低着头留着长刘海,以掩去自己的容貌。 叶繁正暗自琢磨着该如何完成任务,因为他一开始就把剧情打乱得彻彻底底,若是在原剧情里,此时乔之卿已经被凌涣伤身又伤心,逃出了凌府去与其他攻们相遇了。 一向混吃等死的叶繁向来有些没心没肺的,在这场离奇的穿越之前,他除了是个不愁吃喝的富二代外,还曾是个B影高材生,可惜他还是个业界大佬的私生子,即使脱离原生家庭自立了门户,他也被要求不得去娱乐圈发展,郁郁之下,他便窝在家中成了个自由职业者,写是他一场新奇的尝试,这本耽美十八Xnp.rou.文算是他成名作,导致他记忆十分深刻。 这些人物是他一手写就,他对抢夺金手指这事算不上反感,他是典型的享乐主义,对贞cao什么的并不看重,能和心中的理想型们来一发还要磨磨唧唧并不符合他的风格。 不过这样一来他同乔之卿势必要处于敌对面,但要让他现在就拿出从前对待那些亲戚们的手段,直截了当先下手为强,去对主角受做点什么的话,他又膈应得慌,这是他写文的时候代入的视角,一手创造的核心人物。虽说性子优柔寡断,摇摆不定,但本质就是个柔弱菟丝子,翻不起大浪,他一个除了就写过点小黄蚊之外绝对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还真下不去手。 叶繁思考的时候正双手捧起酒杯小口啜饮着,他没有忘记表演,还拧着秀眉,几缕额发散落在鬓边,让他看起来莫名有种孤寂的,被抛弃的落寞感。 叶盛一不留神余光便瞥到了这幕,眼神顿时凝滞住,并非别的,他只是意外他那个下巴要翘到天上去的高傲弟弟何时学会了这般可怜的小模样。 倒是……有几分楚楚可人。 他的目光一时久久不能移开,直到叶繁被灼热的目光从沉思状态惊醒,一抬头便迎上他的眼神,桃花般艳丽的脸上,长长的睫翼受惊般地颤了颤,倒映着流溢灯光的眸子中却是清澈动人。 叶盛仿佛被刺了一样立即转头,片刻又故作无事地转了过来,也跟着后退到角落里,盯着他一直众星捧月的弟弟,端着从前从不给好声气的面孔道,“怎么一个人喝闷酒,以往捧你的星星们都去哪儿了?” 叶繁低头单手摩挲着酒杯没有答话,系统没有骗他,其实自从见到叶盛第一眼起,他身体里便有一股无名火在四处乱窜,逼的他即使穿了宽大的衣袍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怕当众丢人。 不过,单看叶盛刚刚的失神,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他便有了几分把握,要攻略叶盛这种心高气傲的,他不能硬碰硬还维持原主的高傲,他需要剑走偏锋,在他面前把柔软的一面展现给他。 “怎么不说话?”叶繁迟迟不答话,叶盛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加大了音量,声音里已经有了怒气。 叶繁继续低头双手握住酒杯,一、二、三——“滴答——”一滴水珠从他脸上滑落,在杯中酒水里打出一圈圈涟漪。 这方角落里的空气顷刻安静下来,叶盛瞬间僵住,叶繁……哭、哭了?!开什么玩笑? 这个在他面前一直傲慢得跟孔雀一样,无论怎么欺负都不流泪的家伙居然这么哭了?! 说不清什么感受,但看着那酒杯里一圈圈纹路,他心里复杂之余竟奇异地生出了一丝愤怒和心疼,他一把粗鲁地把叶繁不让他窥视的面容硬掰过来。 他从来是知道自家这个便宜弟弟是生得极美的,但此刻,他才真正感觉到那种心神战栗的侵略感。 只见那张钟神毓秀的脸庞上神色哀伤,正无助地滑落着一道道泪水,划过玉白光泽的皮肤,润湿唇畔然后顺着尖尖的下巴颔流到他手心里,泪水冰凉却烫得他手心发痛。 叶繁仿佛醉了,他无声流着泪水的杏眸闪烁着柔光,细看却分明朦胧着失了焦距,好似已经意识不清。 不自觉放轻了动作拭去了他的泪水,叶盛语气有些尴尬,又有些微恼,“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谁……欺负你了?” 他明明很讨厌这个人的,但看着他这样伤心欲绝的凄婉模样,他却说不出一句重话。 叶繁蹙着眉尖红着眼睛紧紧盯着他,仿佛认不出人,口齿不清地低声唤:“凌涣……”然后倾身抱住了他。 柔若无骨的guntang身子一把栽进自己怀里,叶盛手足无措,却还是着恼地分辩道,“我是叶盛!不是凌家那个臭小子。” 怀中的小醉鬼却当耳旁风,叶繁身上传来一股奇特却又莫名清冷旎艳的香味,叶盛不自觉偏头轻嗅了嗅叶繁的耳尖,浓郁的香气侵袭而来,他脸上无意识微微发烫。 叶繁一张小脸埋在他脖颈侧,吐出诱惑的呼吸,嘴里在不停喃喃着:“凌涣……凌涣……你为什么……要走……你为什么不要我……” 声音喑哑,带着nongnong的哭腔。 什么?叶盛脑子仿佛受到巨大冲击,这幽怨的语气……但他很快来不及思考。 因为叶繁抱住他的手不规矩起来,那双拿剑的手细白纤长,骨rou匀亭,但此时却滑进了他的衣服里,在挺拔光滑的脊背处来回羽毛般轻轻抚弄着,桌子底下,那衣袍下笔直的双腿也不安分地缠上来,足尖挑逗似的从他的衣袍下钻进去,隔着亵裤戏弄一般轻巧地从下到上来回点着。 刚刚哭泣的人已经止住了泪水,依旧醉意朦胧泛着水光的眼睛却带了媚意,那张天然嘟起的染了泪渍的红唇娇嗔一般在他耳边喘息着,“凌涣……你舍得……不要繁繁吗?” 叶盛铁青着脸,一个绝色尤物这样在他怀里作弄,他一个正是血气方刚年纪的男人,根本经不起逗弄,他一把横抱起开始断断续续呻.吟起来的叶繁,挡住宽大衣袍下那个已然失态的地方。 他心里对自己唾弃不已,踟蹰再三才敛了情绪神色自若地起身,经过远处的仆人时提了声,“小少爷醉得神智不太清了,跟老爷夫人说一句,我先带他回房了,他今晚……先歇在我那里就行。” 仆人恭谨应是。 叶家山庄(四) 直到走到无人的廊亭,叶盛才终于硬把叶繁藏在他怀里的脸掰出来,那张脸已然是不正常的潮红,每一根发丝里都带着勾人的味道。 叶盛一边急匆匆地朝自己房里走,一边忍不住为色所迷,他几乎忘记了这是自己一直仇视嫉妒,针锋相对的弟弟,外出历练了两年,他已经太久未经女色,叶繁在他怀里轻轻一撩拨,他就受不住了。 低了头含住叶繁冲着他充血发红的耳尖,他慢慢舔.湿来回吸吮,沙哑着声音说,“叶繁,你看着我!” “唔……”被舔的丢了七魂六魄的叶繁迷蒙地看着他,顺从地发出一声娇媚入骨的呻.吟。 “我是叶盛,你看清楚,叶!盛!”叶盛被他这幅模样勾得要爆炸,恨不得把这主动送上门来的美人给立刻拆吃入腹,却又强自按捺住欲.望纠正着,他可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叶繁仿佛听不懂一样地看着他,叶盛停下步子,一错不错紧紧盯着叶繁的春.意仿佛要溢出来的杏眸。 许久,那张饱满光润的红唇终于动了动,似乎会了意,带着醉意软软地唤了声,“盛哥哥……” 这是从前叶繁对他的称呼,那个时候叶繁还是个只喜欢黏在他身后的软糯小团子…… 但自从他的身世暴露后,叶繁便再未这样叫他,他们兄弟不和了太久太久,叶盛一时被这一声又软又甜仿佛要滴出糖丝的轻唤酥到了心坎里,他情动不已,着魔地咬吻着那张吐出甜腻称呼的唇瓣,仿佛在吃着什么人间美味。 “繁儿……再叫我一声……”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叶盛抱着人用背脊“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但还没来得及走到床前,他便几乎是急切地扒去了叶繁的衣裳。 怀中的人也不老实,温驯地被褪去了外衣,雪白里衣却滑落出纤细的玉臂,轻轻巧巧地揽住叶盛的脖子,那娇艳诱人的唇便主动印了上来,带着香艳的酒色气。 “亲亲我……”叶繁沙哑着他原本清泠泠的声音,含娇带媚地撒着娇,光听着便酥了半边骨头。 叶盛席上喝的酒根本不足以让他醉得失去神智,但从叶繁唇齿里搜刮出的馥郁酒香却让他昏昏沉沉得完全不能思考。 空气彻底燥热起来。 “青楼里的妓女也不及你sao……”叶盛感觉口舌艰涩,喘息着攒动喉头,然后凶狠地凑上去吻住叶繁,他伸出舌头在叶繁口腔里搅动着,上下舔弄着,仿佛要把怀中人拆吃入腹,因为吻的太激烈,透明的银丝从嘴角滑落,空气都开始燥热起来。 而叶盛的手早在之前就不安分地顺着下衣摆摸进了叶繁的臀部,他从前并未觊觎过他这个过分美艳弟弟的圆润大屁股,但此时却仿佛无师自通,自发地顺着大腿根摸到了那个宽大衣袍也遮不住挺翘弧度的地方。 他一边急切地含弄吸吮着叶繁的细嫩舌根,一边手上像揉捏女人奶子一样地色情揉捏着,那地方太翘太圆让他有些握不住,手下如绸缎一样光滑冰凉又绵软如水的触感惊到了他,让他爱不释手,一遍遍揉搓成各种形状。 “唔……”叶繁被揉捏得动了情,嘴里被激吻的缝隙里就发出含糊的呻吟,他的身体被改造得太适合在男人胯下承欢,只消这么用手带着暗示地揉捏几下,后xue就开始微微翕张,xue口慢慢湿润,然后渗透出星星点点的yin液。 在xue口周围四处流连的大手自然便被打湿了,叶盛感觉到了,他惊异地停下动作。 “湿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 叶繁潮红的脸上一片被情欲所充斥的迷离恍惚,叶盛因为欲望而发红的眼睛里开始带着得意的轻蔑和想要cao他的着迷,他开始思考自己之前怎么会把这个就该在他身下被他cao的yin叫不止的sao货当成假想敌。 他离开了叶繁被他蹂躏得充血肿红的唇舌,舔了舔叶繁下巴颔上的银丝,双手怜惜地在叶繁迷离的双眼周围扫弄。 “真是羞耻啊……”他毫不留情伸了三根指头一下子插进了已经流着水求cao的后xue,那火热紧致的地方一下子就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他下腹的阳物硬的不能再硬。 “噗嗤——”居然发出了yin靡的水声,叶繁仰着头短促地呻吟了一声,纤细白嫩的腰肢开始扭动,旷了几天的xue口里的嫩rou贪吃地紧紧吸住了进入的手指,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在迫不及待地求欢。 “……cao我……啊……好想要……”叶繁咬着唇,双眼泛着湿淋淋的水光,轻蹙着细长的秀眉,饥渴难耐地舔着唇,一脸令人神魂颠倒的春情。 看着身下人这样饥渴,叶盛反倒平静了些,他加快速度用手指jianyin着自己的弟弟,然后偏头用舌尖伸进了叶繁的耳朵里,模仿着性器抽插的频率,低声开口,“……繁儿……告诉我……你要什么?” 叶繁最初就是半分酒意半分演技,到后来身体被勾得越发情动,那半分有点神智的演技也不知被抛到哪里去了,因为那几日他被凌涣没日没夜地调教,他便不经思考,十分顺畅地脱口而出—— “……要涣哥哥的那处……”他低声娇吟着,“cao人家,那里……好痒……嗯……啊……” 叶盛顿时僵住,他终于记起他到底为什么被叶繁勾的欲壑难平,是叶繁思念凌涣醉了酒,把他当成了凌涣刻意勾引。 他下身还硬着,却忍不住怒火中烧,他这人最是骄傲自负,是万万忍不得当谁的替身的,他几乎是粗鲁地把快脱的光溜溜这个的人丢到床上去。 凌涣?!他咬牙切齿,他忍不住想从前这个表面装得高傲禁欲私下里就是个流着水求男人cao的yin弟弟是怎么夜复一夜在凌涣那个男人胯下摇着他挺翘的屁股求欢,又是怎么装了一屁股别的男人的精.液却在他面前装得跟个凛然不可侵犯的圣洁模样。 他粗暴地把叶繁的臀缝掰开,露出那不停流出yin水的美丽xue口,那xuerou紧致,像染了露水的娇艳花朵,他看的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却恶声恶气地又使劲捏着叶繁的下巴。 “后xue都被cao熟了,啧,你居然就这样被别的男人cao成了yin娃荡妇……”他看着叶繁风情万种的容貌,“我的傻弟弟,你还涣哥哥,你都被他cao的一被男人碰后xue就春水涟涟了,那个男人还敢走,怕是嫌你太sao,他吃不下了……” “本来还想对你怜惜温柔点的,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房间里烛影摇红,帘幕深深,皎洁的月光从窗外隐隐透了进来,照亮了一室yin靡。 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 这一夜,还很漫长。 ***** 等到第二日的清晨,绣户朱帘的缝隙里映射进来几缕阳光,一室的yin.靡散乱暴露无遗。 叶盛心思历来难以揣摩,这场意料之外的失控——享用了自己弟弟一整夜后,他依然很镇定地坐在床头,满屋的欢.爱痕迹他一点也没动。 他只神色不明地看着床上因为累极而昏睡不醒的叶繁,叶繁躺在床上肤色惨白,满脸憔悴。 叶盛垂着眼,他并不后悔,他也很难说清楚他现在的心情,他一直憎恶这个夺走了他所有的弟弟这点毋庸置疑,即使昨夜在高.潮时听到叶繁唤了一声“凌涣……”而神智彻底清醒过来,出于报复玩弄的心情,他也并没有放过叶繁。 既然这个便宜弟弟喜欢男人,他自认不差,满足他一夜也没什么。 只是莫名的,他总记得昨晚那滴淌在酒杯里的泪水和叶繁抬头看他把他当成凌涣的那个示弱的深情眼神,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他对他这个娇生惯养,傲慢成性的高冷弟弟充满暴虐的,想要毁掉的阴暗想法,却又对这个弟弟昨晚在自己怀里深情依恋的示弱模样和娇声娇气地呻.吟喘.息而心旌动荡。 叶繁在床上闭着眼装睡,他一早便醒了,系统加持的身体十分耐用,折腾了一整夜他依旧在生物钟下恢复了意识,但他知道他不能太早清醒,那不是好时机。 他清楚地感受到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徘徊,是叶盛,他能猜出来。 他对自己昨夜的记忆记得分毫不差,比起之前凌涣的着迷但还知道分寸地做前.戏来取悦他,叶盛实在要粗鲁暴戾得多,完完全全就是只满足自己的欲.望。 叶繁琢磨过,叶盛实在不是一个“日久生情”的攻略对象,好感度明显是负数,他要攻略这个人,一得打持久战,二得下猛药不走寻常路。 还好毕竟都是他笔下的人物,弱点软肋他都大概清楚,不至于没有方向。凌涣本就倾慕于他,要的便是他的钟情,而叶盛……要的是被人认可,要的是曾经一直高高在上的自己对他示弱,对他臣服。 基于原主过往的记忆,他如今在叶盛面前便一直在演戏。包括拿捏着尺度的性格变化,他在慢慢地将原主的性格过渡到自己的性格来,至于理由,他自会引导他们猜测的方向。 闲话不多说,在听到叶盛传唤下人准备热水给他沐浴时,叶繁便知道,该醒了,他并不怀疑自己这副身体的吸引力,洗澡这种事太容易歪向别的地方,一动.情他可就不好保持理智演戏了。 “唔……”他动了动睫翼,发出一声痛苦迷糊的呻.吟,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掀开眼帘,与床头刚收敛好情绪的叶盛来了个直直的对视。 “……叶盛?”模仿着原主私下喊叶盛的口气,他做出一副迷糊茫然闹不清发生了什么的神色,“嘶——好痛……”他皮肤极好,稍一用力便能留下痕迹,他低头看着自己全身密布的青青紫紫得吓人的吻.痕,一时把难以置信的目光投给了叶盛。 叶盛没料到他这么快醒,脸上不自觉有些发烫,掩饰性地挑了挑眉,装得如以往一般镇定,甚至先发制人地低笑一声,“昨晚还热情火辣地唤盛哥哥,一早起就翻脸不认人地喊叶盛了,你可真难伺候……” “……你……你胡说什,什么?”叶繁神色惊悸,却又因为证据太过赤.裸而底气不足,“昨晚……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也纳闷着呢,我就离家了一个两年,我那个下巴朝天的弟弟怎么就变成了甘愿雌.伏于男人身下的荡.妇……”叶盛不怀好意地调笑着,极尽嘲讽,伸手去捏住叶繁的下巴,“不过……弟弟你的滋味真是不错,不输那些个风尘女子半分……” “无耻!”叶繁目光冷厉,撑着虚弱的身子用手刀使了全力要往叶盛脖子致命的地方上砍,当然,累极后这轻飘飘的一掌被叶盛轻而易举地挡住了。 “在我身下叫了一晚上了,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攻击力,呵,叶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睡你一晚就能对你有多高的忍耐心?”叶盛目光沉了下来,他唇畔依旧是微笑的弧度,但神色却是危险的。 “叶盛,我们是兄弟!”叶繁哑着嗓子寒声道。 “呵!兄弟?叶繁……你是不是太可笑了,你可当过我是你兄长?你难道忘了,你当初是如何当着我的面对下人说叶盛不过是叶府捡来的杂种?哈哈……这府里上下,谁拿我们俩当兄弟看……不都认为……叶盛不过是养给正经主子的一条狗而已吗?”叶盛目光阴沉,声音里都是冰渣子,他似乎是感到太可笑了,神色一直挂着冰凉的笑。 叶繁当初对他的羞辱,他一刻也不曾忘记。 而此刻虚弱的叶繁正靠在床上,他握紧拳头,干裂脱皮的唇被他咬出血,他乌发散乱,眼底黑青,但偏长得太好,只给人一种羸弱地需要人保护的感觉,他垂了眸,“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所以呢……”他咬着牙关,声音里带着泣音,“这便是你昨晚这样对我的理由吗?!” 叶盛受不住他这番可怜凄惨的模样,偏了头,“我到底要说多少遍,我的好弟弟,昨晚可是你自己脱光了衣服扑上来的,一副欠人疼爱的模样,我不过是同情你罢了才勉强安慰一下你……否则你以为……我会对男人有兴趣?” “你骗人!”叶繁抬高了音,胸腔急促起伏,他瞪着叶盛双目凄厉赤红几乎要淌下泪来,像是叶盛真承认了他便要自刎以示清白。 叶盛拧紧了眉,他沉默了半晌,才半是讥嘲半是嫌恶地开口,“你昨晚不知独自喝了多少酒,醉得神志不清把我当你的小情人了……” “呵……凌涣那种优柔寡断磨磨唧唧的弱书生有什么可取之处?这种货色都能把你压在身下,叶繁……你也太差劲了……” “那你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又有什么资格诋毁他!”叶繁像被踩了逆鳞一样急急便要反驳,激动之处一时便猛咳起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你不会真喜欢凌涣吧……呀……真是痴情,不过……他不是远走边疆了,都被抛弃了你还在我这抖什么威风,昨晚你可是热情的很呀,怎么,他走了……你都没找人慰藉过吗?”叶盛恶劣刻薄地嘲笑着。 叶繁气得浑身发抖,“叶盛!你,你滚……滚!” 叶盛看他这般被蹂.躏得浑身是伤又凄惨狼狈的气弱模样,终于决定打住,只冷笑一声,“听下人说,你性子变了许多,倒也真是,都成怨妇了,不过我奉劝你,早点清醒,不然下次醉酒,可不知在哪个男人身下了……” “我先出去,你收拾好赶紧走……这可是我的房间……”叶盛看着叶繁愤怒凄厉的眼神,面上十分愉悦,转身便要离开。 叶繁却卸了全身力气靠在床幔边,缄默了一会儿,在他跨出门外的一瞬间,动了动嘴唇,声音低低的带着喑哑难堪的哭腔,仿佛拔掉了所有故作坚强的刺,“……我……我明明从没那样想过……我就是一直嫉妒你……你学什么都比我好比我快,你在我心里……一直很优秀很强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明明……最自豪有你这样的哥哥了……” 叶盛已经走到门口的背影僵住,他脚步一顿,蓦地回头,只看到叶繁偏了头去,留下精致的侧脸,上面挂满了夺眶而出的泪水,一滴,又一滴。 这已经……是叶繁第二次在他面前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