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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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来到这个时代差不多六七年了……我的五官舒展后越发标致,我不再害怕禽兽,我有足够的力量让自己避免。 男子拉紧了一下雪白的领口,遮盖住鲜红的吻痕,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青葱般的指尖撕着葡萄的皮,身子懒洋洋地靠在贵妃椅上,来者一袭胜火的红衣,风尘仆仆,腰肢似乎瘦了些许,肩膀虽然不是很宽,但足以承担着现在的一切,掌心由于长期握剑起了一层薄薄的茧,下巴似乎尖了点,眉眼带着几分冷漠,若放到现代必然是明星级或校草级的人物,但看多了男模特,而且对他熟悉地无话可说,我对他已经完全不感冒。他静静立于椅前恭敬道:“公子。” 阿瑾咬掉手中扒好皮的葡萄淡笑道:“都是自己人,知根知底的,突然恭敬了这么多会有点不习惯。” 焕收起了刚刚那么风度翩翩恭敬的模样,换上那一副痞子般的样子:“就知道……死丫头又打我小报告。” 我做了个鬼脸,回他:“谁叫你出去的时候不帮我买东西啊。” “不帮你就不帮你。” “你说什么?”我狠狠地扫了他一眼,又马上转头朝那个每天混吃等死的家伙道。“哥……” 阿瑾抬抬眼皮看了我一眼:“啊?” 我换了个语气,微微加大一点音量:“阿瑾!” 阿瑾知道没戏看了才慢悠悠擦下手指:“还以为锦姨这么多年的努力成功了……” ——谁叫你说这个啊! “滚。”我淡淡道。 焕暗笑着,肩膀笑得抖了起来:“公子所言甚是呐。”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这几年不长也不短,我在锦姨的教习下学会了很多武艺、制毒、治疗、舞技、轻功……焕因为体质过人,进了落雁教不到两年被几位教习师父执意选为入室弟子,锦姨也受人所托教习他礼仪。 约摸是四五年前,阿瑾认了我做干meimei,可能我要庆幸他没有认我做干女儿,深入认识后,发现他除了比较玩世不恭外也不失为一个好人,除去他那风流成性的外表的话…… 漠璇依旧是温厚的大哥哥,但有点黑化的趋势。明夕依然每天在教里忙里忙外。兽化最严重的陌可直接终日不见人影,曾经试过喝了一年的花酒,直到过年前几天,青楼闭门谢客他才回来睡几天,接着又找一家青楼再玩过…… 而最让人不忍蹂躏的眉儿依旧是那般温文尔雅的学士郎,只要除去他在我印象中红黑不明物体的形象……其实这个年代没我想象中可怕,传说中最禽兽的魔教教主是女人,最风流妖孽的左使禽兽阿瑾也没描述中那么没节cao,而剩下的禽兽,也没什么好怕了?在锦姨的教导下,我表面上是普通的歌姬,但我却和电影中的特工没什么分别,我十三岁时在一场表演中杀掉了正纵情声色的天鲨堡堡主——那时是我第一次杀人。 我知道在这里杀人是无可避免,焕也是,腾叔知道焕去杀人后,竟然活活被气得瘫痪,没几天腾叔便驾鹤西去。 在县城打工的舅舅知道焕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后,打算叫我回去,但当时舅娘把我当成歌姬给落雁教签了十年的约,即使想赎身也要阿瑾肯点头,阿瑾在威逼下打死不肯点头,舅舅和舅娘没有孩子,家里唯一一个孩子都堕入邪教,差点哭得晕过去,而外祖母却说了一句:“落雁教的孩子有礼貌,温文儒雅,怎么会伤天害理呢?”舅舅和舅娘无言以对,毕竟在外祖母眼里,落雁教依然是一个多年前行侠仗义的好门派而已。 我凝视住镜中少女,少女眉眼间有几分妖艳,眼神中又带着点妩媚,勾唇一笑或可倾城,正是大好的豆蔻年华,我甚至开始不后悔来到这里,但历史中的命运慢慢即将到临……正是大好的十五年华,我才不怕那被预言过的未来,再过一次十五岁也不错。 在我身后的红衣女子如盛世赤红的山茶如火般炽烈,她出现在镜中活生生地把我的思绪勾回来,芷儿永远如火般夺目、自信、妩媚,芷儿的脸蛋和身材都长得极好,外向的性格完全不像是闺阁的大小姐。 “哟,小羽瞳长高了不少呢……” 我依然不紧不慢回她:“你也漂亮了不少……” 芷儿从背后取出一个小锦盒,放在我的手心:“有你这句也还真不愧我千里迢迢跑来和你庆生,这个就给你当成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我小心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支由整颗羊脂白玉所雕砌而成的步摇,上面是一只我很喜欢的蝴蝶翅膀,上面镶嵌着各色名贵的宝石,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想不到我还是来迟了点,”漠璇一袭青色织锦长衫,不紧不慢打开手上的盒子道,“希望你也会喜欢。”在我的眼前,他依然如竹般淡,梅花般温厚……可是我所知道他在江湖无疑是个冷面无情的杀手,可以面无表情灭了晋崖寨上下四百多口人,连做饭的厨房工都没逃脱…… 盒子里是躺着一条钥匙,不算是很精致,也不算是很漂亮:“我将镂云飞仙馆所有的东西送给你,长大了,老是在明绣堂也不象话。”他微笑道,漠璇的微笑如春日的阳光般温暖,仿佛有一种只要他在,就会很安心的错觉。 他们都很疼我,但我所得到的疼惜就是因为我长得很像羽羽——一个我毫无认识的人。 除了教主,基本上我落雁教没谁没玩熟了。 教主如同是传说的存在,我一直以来对教主的认识,仅限于几年前他面无表情用长棍解决了几个sao扰她睡觉的人,还有就是她和阿瑾暧昧不清的关系。每次教主睡醒,阿瑾必定陪在她身边,晚上睡觉的时候,阿瑾必定是抱着她……安宵晴,如同鬼魅般神秘而禁忌的存在,因为身份不能无视她也不能不尊重她,但却不能去了解她,或许这就是悲哀之处。 我不会期待陌可会记得住,阿瑾要是也记得住我生日,那我就该去谢天谢地,阿瑾只会去记教主的生日,还有会记住羽羽的生日和死忌。 落雁姬顾羽瞳,只是一个笼罩在羽羽阴霾下的壳…… 芷儿将步摇别在了我头上,范静瞳可能不适合这些如此华丽的饰物,但作为落雁姬,这却是再适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