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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色正浓,密雨斜织,梅子黄时。 司马家,绣阁里。 “又下雨了。” “是啊,又下雨了。” meimei回头看见哥哥来访连忙行礼,哥哥笑着将meimei扶起。 哥哥叫无泪,meimei叫青衣,他们的父亲在朝为官。 “哥哥是来求meimei一件事,近来湿气较重,柴火不旺,为此事奶妈向我烦了几次。” “meimei明白了。” 青衣十五岁那年突然发高烧,且高烧不退,人说是有怪。后来,一名神秘的男子带来了一只金笛,退了青衣的烧,说是青衣体内有一团火,必须用金笛才能镇住,且金笛不离身。那人走后,青衣与金笛相处久了,不仅能控制住火,而且能使金笛在短时间内为人形。 青衣从衣间拿出金笛,轻声唤道“出来”,然后金笛生成一个金衣少年。 “走吧。”说完青衣走了出来,没有看无泪一眼。 金笛紧跟着青衣,出门前随手在角落里拿了一把伞。 无泪也离开了绣楼去看姨娘。 厨房里。 “哎哟,你怎么才来,给兰姨的补品都炖不好。”奶娘拉着青衣往里走。 “哎,你,”奶娘指着金笛说,“把伞放外面。” 青衣拿起扇子很娴熟地扇了起来。 金笛放好伞,来到青衣身旁,乖乖地变回原样。 奶娘口中的兰姨是小妾,但是她生了无愁和无恨两个男孩。 日近黄昏,青衣已经扇了几个时辰的火了。 “青衣小姐,你的晚饭就在这里了,我要出去侍奉老爷了。” 青衣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吃完晚饭,外面已经黑了,但雨仍下个不停。 青衣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起身时因头晕向后倒,金笛在后面接住了。 “谢谢,可以走了。” 青衣转身便走,金笛撑伞,路过家门时,听到一阵敲门声。 “去看看。”青衣接过伞,叫金笛去开门。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轻声地喊道:“救救我。” 金笛回头看青衣,问青衣怎么办。 注:金笛不会说话,但金笛和青衣心灵相同。也就是说,只有青衣听得见金笛的话。 这时綪(与“倩”同音)衣走了过来:“jiejie,晚饭可好,爹又挂念你了。” 綪衣是青衣的meimei,与无泪同是梅姨的孩子。 “綪衣meimei。” 青衣一侧身,綪衣就看见了那个白衣男子。 綪衣径直走向那个男子,眼生流露了惊讶和怜悯。 她转头向金笛:“你把他搬到我的住处。” “綪衣meimei。”青衣实在不想连累上谁。 綪衣笑笑:“没关系的。自从娘去世以后,我那里就没有什么人了。不管他,心里过意不去。放你那,进进出出都是人,不方便。” “你不是一直和无愁在一起吗?” “是我到无愁那里去。” 綪衣再看向金笛:“还不快走,人都半死了。” 青衣在心里对金笛说,赶快走吧。 在司马家,每个人都有个独自的地方,若非自己下人,其他人不经过允许不容随便进出。 那个男子在綪衣的下人房里躺了整整一晚。 男子摇摇晃晃地坐起来:“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司马家。”青衣端了盆水走了进来。 “你救了我?” “算是吧。” 青衣放好脸盆,拿起毛巾,揪干,走了过来:“来,洗把脸。” 男子接过毛巾:“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青衣。我去拿粥给你。” 青衣转身就走。 “你不问我的名字吗?” 青衣停下说:“我不感兴趣。” 青衣说完就走了。 男子不解道:“世上竟有这般女子。” 厨房里。 “小萍,我的瘦rou粥呢?” 青衣问一个下人。 “奶娘给小少爷喝了。” “你在煮什么?” “大家的早粥。” 青衣一把抢过小萍手里的扇子:“我来。” “哦。”小萍吓得呆呆地站在一旁。 “小翠,你在蒸包子吗?”青衣问另一旁的下人。 “是。” “我拿两个。” “可是……” “就说是我拿的。” 过了一会儿,早餐做好了,青衣盛了碗粥,拿了两个包子就走了。 綪衣的下人房里。 青衣在门外听见里面传出阵阵笑声,就在门口喊道:“秋丫头。” “青衣小姐。”秋丫头马上就出现了。 “嘻嘻哈哈,成何体统。” 青衣走了进去,递给男子早餐,说:“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吃完早饭给我马上消失。” 男子接过早餐,说:“我才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我叫白晓生……” “青衣小姐,无泪少爷在外头找你。”冬丫头跑了进来。 “真是的。秋丫头,冬丫头你们好好看着这人,我走了。” 青衣说走就走。 綪衣院子外头。 “哥哥,叫meimei何事?” “青衣meimei,其实不是我找你,而是兰姨找你有事。” “哦。” 兰姨房间。 “兰姨。” “青衣,你来的正好。这几天我都没什么胃口,昏昏沉沉的,手脚冰凉的,来帮我暖暖。” 青衣应声走到兰姨床旁,伸出双手,一股暖流流出,温暖地笼罩着兰姨。 兰姨坐在床上很享受地闭眼休息。 “梅雨时节还是很凉的,兰姨应小心身体。”青衣劝道。 “嗯嗯。”兰姨胡乱应道。 “娘,娘。”无愁跑了进来。 “无愁怎么来了。”兰姨睁眼侧头看着无恨。 无愁看见青衣在,不敢随便靠近。 无愁举起一张纸:“你看,娘,这是我刚刚练习的字。” “嗯。无愁有进步。” “无愁,你在吗?” 这时,綪衣走了进来。 青衣突然觉得头晕,便立即收手,刚要倒下,綪衣和金笛一同去扶。 金笛扶住了青衣,綪衣则撞到了金笛的身上。 “对不起。” 綪衣马上闪开。 金笛看青衣不舒服就问,你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你早饭没吃吗?” 綪衣奇怪道。 这回青衣一下子惊住了:“你听得见金笛在讲什么?” “不好了,刘家的人找上门了。” 一个丫头慌慌地跑了进来。 事情天天有,今天的事怎么这么多。青衣在心里埋怨道。 “慌什么,老爷呢?” “老爷在门口。刘家的人说司马家私藏白家公子,要嚷着搜院子。” “真是的,今天我这儿乱成一锅粥了。” 兰姨起床,站在丫头面前:“你下去吧。” “是。”丫头倒退出来。 转身:“綪衣,你带着无愁在家里,青衣你跟我出去看看。” 大门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 兰姨厉声问道。 “装什么傻,白家大公子藏在你家。” 领头的叫嚣道。 “有什么凭证?” “有人看见了。” “哼。当时不抓,现在抓。” “我在这里。”一个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人们纷纷朝门的对面望去,一个素衣男子站在那。 “是白晓生。” 刘家的人都追了过去,白晓生就逃走了。 白晓生朝青衣望了一眼,便很快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一群人一下子都走了。 “真是的。” 兰姨嘟囔了一句,转头去扶老爷:“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回去吧。” “好。” 兰姨院子里。 “好大的胆子,拿了两个包子,兰姨下令让我们收拾你。” 一群家丁围着。 “原来兰姨是为了这事才叫我来。” 青衣低下头。 金笛想保护她,但是被青衣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