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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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话,渊明辉并不希望就这样直奔主题。奈何他买的小鸭子是个努力工作的好员工,此时又正在尽职尽责地舔着他的后庭……渊明辉宛若一片干涸的土地,亟需雨露的滋润。 “你不可能真的叫‘小彩’,”渊明辉揉着小彩的头发,想要和他聊点别的,“对不对?” 小彩抬起头,用手指碾压渊明辉的肛门:“但是,我在这里就是‘小彩’。” “那在这里之外呢?”渊明辉问。 想起了不久前的偶遇,小彩微微蹙眉,讪然解释道:“先生,其实我们这里有规定:工作期间不能告诉客人自己的个人信息。” 这不仅是对员工的一种保护,更是为了防止客源流失——大家都去外面买卖了,“酒吧”上哪儿赚钱啊。 “上次我就想说了,”想起那个坚持核对完用户信息才交出货物的外卖骑手,渊明辉莞尔笑道,“你还挺敬业的。” 直到穿上Rainbow的“工服”,又在经理的提醒之下,小彩才想起自己偶遇的是哪位客人。尽管没能清晰地记住对方的长相,但是他完全记住了对方的爱好——投其所好,才能赢得回头客。他以为客人所说的“上次”,是他在Rainbow为其提供服务的“上次”。想起那一次的自以为是,小彩愈发窘迫,却又不能拜托客人别再为难,他只好抚上对方的性器,说了句“我不想敬业,只想要你的jingye”,而后一口含住,以此自我封嘴。 之后,渊明辉在小彩嘴里射精,小彩在渊明辉的体内释放,他们都达到了高潮,得到了生理上的满足。小彩却不能像上次一样,干完就离去,因为他这次是切切实实地被买了一夜。“包夜”比“包次”更赚钱,但是一般人并不愿意接:累,还毁身体。小彩接过一次,当被插的那个,客人是一对双胞胎,癖好相同,看到女装的男人就直不起腰来,还是重度颜控。那两个人先是轮流插,后来吃了药,脑子比jiba还疯狂,竟然并在一起干,直到最后射出尿来。听闻小彩又接了“包夜”的活儿,没接过的同事酸溜溜地揶揄,接过的前辈提醒小彩“自求多福”。他当然知道赚大钱的滋味,毕竟上一次“包夜”过后,他休了将近一个季度,因为他被cao得几近脱肛。 然而这次的客人是个0,只喜欢被别人cao,而且相对理智,自己不嗑药,也不需要服务人员嗑药。尽管如此,小彩还是心有余悸,因为来这里的多数都不是“正常人”,不论是性癖还是性格。 “先生,”有了之前的经验,小彩不敢再揣测这位客人的心思,只是真心实意地询问,“您还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 渊明辉没有忘记自己好奇的事情。他扭过头,枕着自己的手臂,睨着身边的小彩:“现在‘工作’结束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奇怪的客人,不仅好奇的点异于常人,连好奇的事情也十分另类。小彩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也不是很想知道——反问不礼貌,问了对方也不一定会告诉他。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公司规定”竟然有一天会成为最有效的挡箭牌:“抱歉,您买了我‘一整夜’,所以直到今晚结束,我都还是工作状态。” 如意算盘打错了,渊明辉有些哭笑不得。于是,他退而求其次,问小彩肯不肯在工作以外的时间与他单独会面。 您这么饥渴的吗,小彩腹诽。真不能怪他往这方面想。他们两个人统共见过三次面,第一次是在Rainbow,他给对方提供性服务;第二次是在对方家门口,送外卖的小彩却被当成了鸭子;第三次就是今天,他刚把对方cao得屁股沾不了床。他们之间的供需关系,好像总是与性脱不了干系。 “先生,您这个要求,我可能……”小彩想要回绝,因为他真的挤不出时间去接外快,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做不到直白地拒绝,于是生硬地拐了一个弯,“如果您不介意太晚见面的话。” 渊明辉料到了会这样,所以才包了小彩一整夜。这小崽子,当鸭子的同时还兼职送外卖,也有可能是反过来的情况——孰轻孰重并不重要。但是渊明辉确信,他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陀螺,用全身的力气抽下每一鞭。 “你可真忙啊。”不是恭维,也不是讽刺,单纯是渊明辉在感慨。 或许是因为气氛相对融洽,亦或许是因为渊明辉说得平淡,没有太多感情色彩——小彩听了,只是轻轻一笑,而后很平和地接话道:“现在忙一点,以后才能够闲一些啊。” 渊明辉侧过身,屈肘撑头,惬意宛若卧佛,眯缝着问小彩:“闲下来准备干吗啊?” 温度越低,天亮得越慢,这一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尽管这一晚相对于整个人生而言,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时光,但却因闲适而减缓了流逝的速度。小彩就在这个难得舒缓的时间里,沉默地想了很久——关于“闲下来准备干点什么”这个问题,他此前从未静下来认真思考过。良久,久到渊明辉都不禁阖上了眼皮,小彩才讷然说道:“闲下来……才有机会学习更多东西吧。” 渊明辉莞尔,觉得小崽子的回答十分可爱。他问小彩,想学点什么。小彩又是片刻无言,想来还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除了这里和送外卖,”渊明辉问,“你还有别的工作吗?” 小彩摇头:“以前有。不过,最近送外卖也挺能赚钱的,所以目前只干这两个活儿。” 渊明辉往小彩那边挪了挪身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降低了说话的音量:“何必给自己搞得这么忙,这边的收入足够你去学习了吧?” 小彩苦笑,腹诽客人真是不知世间疾苦的有福人。他没这个命,羡慕不来,也不必嫉妒,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说了太多工作时间不该说的话,并且还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这一行干不久,还毁身体,所以不能完全指望这里。” “啊……也是。”渊明辉懊恼自己问出了愚蠢的问题。男妓本就是青春饭,用得上劲儿的也就那几年,要是药用得再勤一些,那消耗得只会更快。买鸭子的还多是事儿逼,不是要长得好看的,就是要身材健美的,再不济也要持久会玩的。小彩这个年纪,再干个两三年应该不是问题,可若是以后还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自然是越早脱身越好。 “其实……前几天,”渊明辉坐起身来,搓着自己的鼻梁,显得有些窘迫,“我无意中看到你接受采访的节目了。” 小彩听后,一脸困惑,显然是不明白渊明辉在说什么。渊明辉呲牙咧嘴,因为这其中牵扯一些尴尬的经历,他不愿详细回忆。本以为简单提醒一下,对方就能想起自己说过什么,毕竟街边接受采访也不是什么太过常见的事情,奈何这小崽子根本没把那天的采访放在心上,害得他还要复述一遍听到的内容,才好继续自己想说的话:“你若是需要资助,我可以帮你。” “先生,您这是……”在这个场合,说这样的话,小彩知道自己不该质疑客人,却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要包养我吗?” 渊明辉嗔笑:“包养你干嘛?我又没那么饥渴。” 回想过往种种,小彩很难苟同。但是他不会没眼力见地说出来,只是进一步询问道:“那您这是……?” “字面上的意思。”渊明辉说,“我可以承担你上学所需的费用,此外,也可以提供一些生活上的补助。” 小彩诧然无语。他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好事,还是在卖身的过程中。如果再早几年……没有这个“如果”,至少现在的小彩无法接受:“谢谢您的好意。可是,我已经成年了,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我想要的东西。” 那执拗和坚韧的模样,让渊明辉想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尽管被拒绝,渊明辉却不感到生气或是失落,相反的,因为小彩爽快地拒绝,他也愈发中意这个孩子了。因此,渊明辉讲出自己过去的经历,以此进行游说的理由:“我家里的条件也不好,中学是靠别人资助才念完的。考上大学后,也是和你一样,想着自己是成年人了,终于可以不用靠着别人了,所以一直是边打工、边上学。那几年,挺辛苦的,时至今日回想起二十岁出头的时光……竟然除了‘累’,也说不出其他。挣了钱之后,我也一直在回馈社会,真的不是刻意要帮助你——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所以,不用有压力,接受‘过来人’传递的善意即可。” 小彩没有即刻做出回应,而是提出了自己的好奇:“先生,您……相信我在节目里说的话?” 渊明辉眉峰高挑,心说,我还真没全信。但是小彩说的这些东西,只要有心,调查一下便知真伪。可惜的是,渊明辉没有这份心——他只有色心和私心。且不论是出于“色”还是出于“私”,都是为了满足他自己。不过是给补偿心理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如此说来,“资助”与“包养”仿佛也没什么区别了。 “要是说成是‘包养’你就能接受了,那么你这样认为也可以。”渊明辉哂笑着说,也不知是在笑自作多情的自己,还是在笑不识抬举的小彩。 “要是‘包养’,那我就更不能接受了。”小彩说得坚定,略显唐突,一句终了,连忙转变语气,平和解释道,“我mama就是卖给我爸爸的,虽然不是‘包养’,但是处境差不太多。mama她若是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也不至于被我爸爸关在家里。所以,苦点、累点也没关系,我得自己养活自己才行。” 这年头,还有送不出去钱的时候。笑容僵在渊明辉的脸上,讥讽褪去,只剩苦涩:干嘛频频让他想到曾经的自己。那个心思单纯又充满热忱……踏平苦难,变得麻木,逐渐被遗忘在时光里的自己。 “姑且算是我借你的,这样总行了吧?”矛盾和郁结蹂躏着渊明辉的内心,他一时难以接受曾经光彩照人的自己,不觉得庆幸,只觉得烦躁,“趁着年轻多学点,不要浪费宝贵的青春。” 尚青春的小彩不能理解过来人的感慨,但他知道“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正是因为“听劝”,他才会逐渐减少Rainbow这边的工作。 “感谢您的好意。但是,请让我再考虑考虑的。”小彩说。毕竟,还有一句话叫做“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若是还要用卖身来抵债,那不如继续在Rainbow干。 “小样儿吧。”渊明辉刮了一下小彩的下巴,算了应了他继续考虑的请求,“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得留一个未来资助人的联系方式啊?还有,告诉他你的真实姓名,好让他去确认你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啊。” 八字没一撇的事呢,还留什么联系方式。小彩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工作期间不该说的话——什么“资助”,什么“包养”,套取他的个人信息才是本意!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他连对方住哪里都知道了。小彩爬向床头,伏在床头柜上,在意见簿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和姓名,转而撕下纸张,交给渊明辉:“其实您查一下上次的配送骑手信息就都知道了……” 对啊,还可以这样,渊明辉腹诽。但是他不会承认自己忘记了,只是扯谎说“这样更有诚意”。 “许泽……”不算周正的字体,远不及写字人的相貌,渊明辉拿过许泽手中的笔和意见簿,边写边说,“回头别光顾着学习,想着好好练练字。给你我的联系方式,愿不愿意的,记得告诉我。” 许泽接过意见簿,盯着上面龙飞凤舞的签名看了半晌,确定自己辨认不出这几个字,讪然问道:“您的名字是……?” 渊明辉笑了,不带讥讽,只是觉得对方可爱,因为他故意写成签名体的刁难:“渊明辉。深渊的渊,明亮光辉的明辉。咱俩算是有缘,名字都和‘光’有关。” 许泽笑笑,没有接话。他突然感到困窘,不是因为字写得不好看,而是因为他不好意思告诉渊明辉,“泽”是他自己随便取的字,并没有太多特殊的含义。而曾经贫困的小山沟里,没有名为“许泽”的男孩,只有被称作“许三娃”的泥孩儿。 这一晚还有很久才会结束,他们从容地聊了很多,关于过去亦或是关于未来。直至两人被困意笼罩,渊明辉还不忘提醒许泽“好好考虑”,许泽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却还咬紧牙关不松口,俨然已将“自强不息”融入血脉。 ——在光明真正到来之前,他还有很多时间去做定夺,只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