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你是上面痒还是下面痒
盯着消息框,关祁琢磨应该回句什么,发现贺天耀还在输入,他稍等一下,贺天耀的第二句来了:【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意思。】 天,这人在这事上也想优越?关祁回说:【怎么不发语音了,也知道一张口就假了是吧?】 贺天耀没接这句茬,又问一遍:【说啊,有没有意思 ?】 “别逗了,也不怕大半夜笑岔气。”关祁已经打出来这话,又删掉。太无趣了,也太显得当真,谁知道贺天耀接下来还会冒出什么鬼话。关祁最后说:【你刚才眼里都没我,我就是有过什么现在也没了。】 这次来的是语音,贺天耀说:“本来我大哥让他助理给你送行李,是我主动要求代劳,我就想看看你。” 关祁:【看我什么,我能怎么。】我都是你们眼里的祸水了,还敢指望什么好脸色。 贺天耀:“怕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啊,没一句好话对我。过来,我抱抱你。” 多么神奇,一下就给关祁顺了毛。他关祁什么时候也这么俗了?甜言蜜语真的有毒,不能多听,听多了就总想再听。 关祁从床上下来,趿着拖鞋,晃到贺天耀卧室的门框上一靠。他没有真往那个怀抱里钻,他只是看着那怀抱。 那“怀抱”大敞四开的,仰靠在床头,一只手枕在脑后,一条腿屈着膝盖,腰间搭着夏凉被,只区区一角,遮着比不遮更引人遐想,一看那下面就没穿内裤。 “看不出来你还挺拖泥带水。”就着倚靠的姿势,关祁懒懒地说。 贺天耀也懒懒地,不过他的懒更像在侯着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那种。 “那得分谁。”他说。 “那我是谁啊?”关祁说。 “刚不是告诉你了。”他从上到下打量着关祁,让关祁一瞬间想起他们最初搭讪的那个晚上,他让关祁看他的背,关祁看到了那个牙印。 “哎,你帮我看看我身上怎么突然这么痒?”关祁一把脱掉T恤,往床上一抛。很轻巧地,被贺天耀接住了,然后那T恤就到了贺天耀的裆上。这家伙真不要脸,拿他的T恤代替起被角了。 关祁浑身只剩一条内裤,靠在门边,一只手慢腾腾地游到自己一侧胸口,说揉不揉,说摸不摸。贺天耀让他靠近一些,说离着好几米呢,再好的眼力也看不清。 他悠悠往里两步,但仅两步,停在了床尾。这次他的手下滑了,搁到自己的小腹上,手指尖朝下挑动着内裤边沿。 “你是上面痒还是下面痒?”贺天耀问。 “我让你看呢。”关祁出考题似的。 贺天耀却不答卷,把眼睛闭上了。但他的手没闲着,揉着关祁的那件T恤,现在完全成了他的遮裆布:他倒自慰起来了。似乎他认准了关祁受不了这画面。 关祁还真受不了。想起之前和贺成砚说到破罐子破摔,他现在真的是了。可他这罐子破吗?难道欲望多点,炮友多点,就是破罐子了?他又没有去欺骗谁的感情。 他一条腿先跪上床,接着是另一条。贺天耀再睁眼时,两人已裆抵着裆摞在一起。 “这不是你的房子吗?”关祁说,“不该是你囚禁我,玩我吗,还要劳烦我主动?” “你在我们家舔的每一个都是他们先主动?你敢说你没有勾引?”贺天耀掐着他一侧乳尖,听他哼哼,“对,就用这调。” “那你应该感觉更刺激才对,连你侄子都上过我。”关祁浑身上下越发挑衅,“现在我告诉你,你三哥也上过我,刺激吗?刺激极了吧?” “cao!” 贺天耀果真比之前每一次都亢奋,他把关祁里里外外蹂躏了两遍,彻底歇下来,窗帘都隐约透光了。关祁被他搂在怀里,也就让他搂了,在哪睡不是睡。知道有些感觉很短暂,但在它没有完全消散前,这么靠一靠不也挺舒服?好歹是个臂膀,是个怀抱啊。 关祁有点困了,阖上眼,听贺天耀续起几小时前的那条消息的后半段。当然有后半段,关祁一早就明白,“我真挺喜欢你”后面不跟着转折,倒显得这话不完整了。 “我们都不是安分的人。”贺天耀说,“不安分是很难长久维持一段关系的。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总是容易被不属于我的人吸引,这很影响我的忠诚度。” 关祁没有出声。 贺天耀又说:“开放式关系对我没有意义,除非你喜欢。” 又开始唱情歌了。更不切实际的情歌。可若说他信口开河,关祁又相信这里面有些真意。关祁被耗虚脱了那样一笑,半声半气地呲了一句:“滚。” “你也别怪我大哥,毕竟他关照贺炤这么多年,早当成儿子看了。” “嗯。” “我其实无所谓,我像贺炤这么大的时候也cao过人了。要是今天我说了什么话让你不痛快,你就当是我转达我大哥的意思。” 关祁仍“嗯”一声,心里想:岂止是意思,你连语气神态都是你大哥的。 “其实他也挺单的,”贺天耀叹一声,“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个固定的伴儿,我偶尔觉得他心里有事,但他不说。” “他自己找男的玩过吗,没有你在那种?”关祁在一个贺天耀从没提过的问题上突然开了口。 贺天耀说:“怎么可能,他不是gay,也就偶尔来一次。这样省事啊,要搞成约会不管男女不更费工夫?他有这闲心他还会一个人?” “那他这样到底算什么?”关祁犯愁似的,“以后都这样了?” “他……”贺天耀一咂舌,“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他都把你扫地出门了,你在我床上还惦记他?我可真吃醋了。” “吃jiba醋。”关祁很粗俗地呛了一句。 贺天耀说:“就是吃他jiba的醋。” “那你还给他拉皮条?” “不说了吗,分是谁,你是跟他玩过最多的,其他都是一次就完。再说你是我拉过去的么?你是自己贴上去的。诶你当时怎么贴的,给我讲讲?”贺天耀晃晃关祁。 “别烦,一边去。”关祁翻了个身,把背冲给他,让他再废话去那屋睡去。 他不去那屋,并且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不去。但他也不走,每天拥着关祁同床而眠,俨然一对同居情侣了。他的工作不用坐班,早上九十点出门,下午或者晚上回来,赶上了就带关祁出去吃饭,休闲一下。关祁白天做做自己的事,倒真像贺荣川所说,自在极了。 有两个晚上贺天耀有应酬,关祁一个人吃饭。看着满冰箱的食材,他没心情动,仍是叫的外卖。贺天耀回来说给他报销,他笑:“你干脆包养我得了。” “我包养你,你照样给我戴绿帽。” “你不就喜欢玩这个?” “我喜不喜欢和你背后给我戴不戴是两回事。” “那咱就别背后啊,一起玩啊。”关祁已是明显逗乐的表情。 贺天耀也笑一声,说:“明天你就有这个机会了,明天我有事不过来住。” 关祁不问什么事,什么事也不归他管,他们又不是真的同居情侣。但关祁没想到,贺天耀的玩笑真的上演了:贺成砚竟上门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