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梦
这屋子里的什么吃的都没。 “那我出去下。”姜元惦记着她屋子里那瓶蜂蜜。 傅景城却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声淡淡的:“准备跑去哪儿?” 他头更疼了。 姜元:“……” 男人未免太神经质了些。 …… 姜元回宿舍取了些东西,没想到尤菲也刚从外面回来,两人在走廊上碰到,姜元从的没觉得跟傅景城一起有什么见不得人,不过这会儿难免赧然。 毕竟几个小时前两人刚在那样的场景下碰过面。 尤菲看着她肩后背的包,也未戳破,只点了个头算打过招呼。 姜元一路跟做贼似的进了教师公寓,她敲了敲傅景城的宿舍门,并没人应答,姜元也不敢大声,怕引来左右邻居。 女孩儿在外面跺脚等了会儿,门总算打开。 男人刚洗了个澡,只围条浴巾在腰间,姜元对上他的光裸的胸膛蓦地脸红了瞬,不得不说,傅景城很有招摇的本钱。 傅景城伸手捏着她的胳膊,沉着脸直接将她给扯进屋内。 姜元帮他冲泡了杯蜂蜜水,男人的状态不大好,明明他可以拒绝喝酒的。 她带了两盒速食食品,站在客厅里向倚在床边的男人招了招手:“傅景城,你要吃么?” 男人摇了摇头,姜元看着他像是有心事。 这种感觉,好像从酒店遇到他那天起便有了。 姜元在外面磨蹭收拾了好会儿,等她换了身睡衣进房间的时候,男人已躺下,侧身对着墙那边,像是睡着了。 只姜元刚从另一边爬上床,男人便瞬时睁开眼。 小姑娘俯身去摸他的头,顺便帮他按了按:“头还疼不疼。” 傅景城没回答她,反开口道:“姜元。” 声音有些嘶哑。 “嗯啊。” “如果我不关着你,你会不会跑?” 姜元:“……” 男人目光晦涩,瞧不出任何光彩,姜元心想,跟个醉鬼有什么话好说的。 只胡乱应了他:“不会。” 她关了灯,整个人窝进傅景城怀里,被男人给牢牢锁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抗议两声,他方才松开。 不知道是不是受傅景城话的影响。 姜元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真叫傅景城给关起来。 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大铁链子,把她栓在屋子里,链子不粗却很结实,她怎么都没法挣脱开,手腕被磨破皮。 男人给她上药,就是不肯放开她。 她每天只能围着床周围这圈地方打转。 梦里的她看着年纪要大好多,那么大年纪的人,连尿尿都得依靠他。 傅景城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尿盆,胳膊架在她腿部腘处,完全副孩童把尿的姿势。 她不肯当着男人的面这样,他就腾出只手,在光裸的花心上不停地拨,直折腾得膀胱憋忍不住。 做了这么个怪异的梦,导致姜元第二天一早醒来见傅景城的目光都怪怪的。 傅景城张开臂将姜元抱坐到自己怀里,男人刚醒,头发乱蓬蓬的,看着慵懒而惬意:“怎这样看我。” 姜元的贴着他光裸精壮的胸膛,仰头问:“傅景城,你头还疼么?” 好在她昨天给他喝过蜂蜜水,男人宿醉症状并不明显。 他几乎都忘了,自己这副身子年轻时并不胜酒力。 傅景城摇头:“还好。” 姜元“哦”了声,低头想了想,又道:“傅景城,禁锢人生自由是犯法的。” 男人登时神色凛然,将她的手圈握在掌心:“为什么突然说这话?” “你昨天喝醉,动不动开口就说要把我关起来,害我夜里都做噩梦了。”小姑娘在他锁骨处轻咬了口,“下次你别说这样的话了,我有点怕。” 要不是他醉了,姜元险些要以为这人是不是有些特殊癖好。 傅景城并没有应下她。 不过姜元并没有注意到。 “下个月开机,要不要一起去丽城?”男人漫不经心玩着她的发丝,不知在思忖什么。 “唔,傅老师,你是要给我开后门么,这是当你女朋友的好处?” 傅景城抿着唇角,隔了会儿才道:“姜元,其实你并不适合这行,你看你的学长学姐,真正毕业后在圈子里的还有几个。” 他这话的水分究竟有多少,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不希望姜元走这行。 都说傅景城眼睛毒辣,他自南加州大学取得硕士学位回过后拍的第一部低成本网络电影,竟阴差阳错捧出了如今的影后周南。 “这说来还是要靠老天爷赏饭吃,需要天赋,我们无论在课堂上教授多少技巧,又或者谁背后有多少资源,朽木终归还是朽木,那些例子还少么。” 姜元也不是非要在这圈子里摸爬打滚不可的,只是男人这话,听着叫人不大舒服。 无论是为师,还是作为她的男朋友。 他都过了。 “您这样看我么?”小姑娘攥紧了掌,“朽木?” 姜元说不清当下的感受,失落又觉得丢脸,对着傅景城连尊称都用上。 这是她第一次混沌地认识到,她与这男人之间的鸿沟。 傅景城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前途命运。 若他只在众人面前轻飘飘提一句,这个圈子里还有哪个人会再用她。 他们是不平等的,傅景城不是不清楚,便是重来了一次,他的性子非但没改,反变本加厉,他试图掌控她的人生,对着她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傅景城并不打算改,就在前天,他还在筹划着要把她囚禁一辈子,就是改变主意,也只不过因着男人可笑的私欲。 姜元扯着自己衣角,窝在他怀里默着不说话,傅景城顿觉胸前一阵湿润,等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她下巴,小姑娘不知道已哭了多久。 没有歇斯底里,也不像被他cao得受不住时的呜咽,就安静地掉着泪珠子。 男人捏紧了她下颚,那样面无表情,以高深莫测的表情盯着她。 姜元吃痛,硬是从他手里挣脱开,翻身下了床。 “傅景城,我发现你这人一直都挺自以为是的。” 她站在床边套自己衣服,囫囵穿好鞋,等男人反应过来时,女孩儿已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傅景城没追出去,他看了眼搁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昨晚她泡的蜂蜜水,还剩下小半留在那儿。 男人端起抿了口,虽隔了一夜,不过甜味丝毫没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