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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诱(医者攻x影卫受,hc)

    宋任枝万没有料到,总管会有这么一出。

    总管极年轻,又生得一副好容貌,这才会被云宓从花月玲珑馆里领出来,授以诗书武艺。他一向恭谨守礼,以至于平日里都缺乏存在感。宋任枝即便做春梦,也不敢幻想总管做出如此风sao大胆的举动。然而当总管白花花的奶子,在宋任枝面前左右晃动的时候,宋任枝就算不想相信,也不能不相信了。

    总管外头穿着保守的黑色长袍,里头却系着一条赤色鸳鸯肚兜,当真是sao到了骨子里。

    宋任枝第一次见到这种奶子,脑子里乱哄哄的,像有人在放炮。恍惚间他想到,原来师兄从前向他讨要的丰胸膏,居然是用在了此处。总管见他眼睛都看直了,盈盈笑着又继续往下脱。宋任枝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按住他的手,“阿槿,你不要命了?”

    不过忘记换一个锁扣,师兄就能抽他二十鞭。若是师兄知道他敢给自己戴绿帽,活活抽死都是轻的吧?

    总管却不怕死,媚眼如丝,贴上来在宋任枝耳边悄声道:“先生不说,我家主人哪里会知道……”

    他说着推开宋任枝的手,脱完了自己的衣裳,又动作娴熟地帮宋任枝宽衣解带。宋任枝受到惊吓,步步后退,竟硬生生被总管逼到了马车深处,那个堆满了绣枕软衾,最远离狗笼的角落里。

    对面的笼子里,狗吃完了rou干,心满意足,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便又躺下了。

    对于马车里发生的一切,狗一无所知。

    总管瞥了一眼倒头大睡的狗,打开手边他亲自为宋任枝备下的小盒子。

    宋任枝原本也好奇,师兄这是让总管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盒子打开一看,才发现是玉势香膏,并几个不知道用途的小玩意儿。宋任枝霎那间羞得满脸绯红,总管却面不改色挑了几件,又柔柔地说:“主人近来偏宠玉珠玉斛,都许久不碰阿槿了……这衾枕寂寞,难道连先生也不怜惜阿槿么?”

    宋任枝激动得几乎结巴,“那我明日清早便去拜访师兄,请他务必睡——额,务必幸你。阿槿,你且不要这样冲动!”

    总管只以为宋任枝早起了色心,只是害怕,不敢得罪自己的师兄,所以才反复拒绝。闻言干脆贴在宋任枝身上,隔着衣服摸宋任枝的东西。然而宋任枝面对总管像是面对妖精,惊吓大于诱惑,哪里能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从一开始就根本也没有硬起来。

    所以这一摸以后,两人都陷入了尴尬。

    总管逐渐收了轻佻神色,虽然还披着长发,半个香肩裸露在外头,眉目却已然变得凉薄讽刺。他将目光投向狗笼,笑问宋任枝道:“先生对这狗可以,对阿槿反倒不可?”

    宋任枝一愣。

    “总管你误会了,我对这狗并没有那种心思,只是想救他性命而已。”宋任枝眼神飘移,余光里却总也躲不开那半散肚兜下的一捧酥胸,“你先把衣服穿上……”

    宋任枝不喜欢以恶意揣度旁人,只道总管是当真寂寞得紧了,这才饥不择食。他曾听师兄提过,说这位阿槿总管是个双儿,骨子里便十分yin荡,当初也是投怀送抱,主动爬上了师兄的床。师兄见他伶俐好用,才留他在身边,却也怕他并不安分,所以才给他净了身,免得他有所妄想。

    现在看来,效果不大。

    “你以后切莫再如此行事了。”宋任枝扶额坐到一旁,不知为何有种心虚感,“你这样师兄迟早会知道……惹怒了他,对你没有好处。”

    总管慢条斯理穿上衣服,撩起头发,不在意地笑道:“我以为先生要去揭发我呢。”

    宋任枝拿他没有办法,“你若不是来安顿云癸的,便趁早下车吧!”

    总管望着狗笼,淡淡道:“他现在叫吞红了。”

    宋任枝不用问,也知道狗为什么改了名字。云癸只是影卫的代号,一人废黜即有另一人替补。狗如今早已不是影卫,自然会被夺走这个头衔。

    总管又笑盈盈道:“先生可想知道,吞红这名字有什么寓意?”

    宋任枝望着总管,摇了摇头。

    不管什么寓意,总之不会是什么好意思。宋任枝很明白师兄取名的恶趣味。譬如阿槿总管的这个名字,宋任枝原本以为定然是与木槿花有关,谁知道师兄有一日喝多了酒,便与他吹嘘,说总管下面的小嘴紧得出奇,所以干脆唤他阿槿。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宋任枝都对总管不忍直视。

    “你把吞红牵出来,我替他看看眼睛。”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宋任枝主动转移话题,“我记得上元节的时候,还见他在师兄身边点灯——他这是怎么弄的……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给折腾成这样?”

    总管重新系好发带,不急不徐打开狗笼。他摸摸吞红的脑袋,吞红便抬起头来,嗅了嗅他的手,顺从地爬出了笼子。他们显然极熟悉,配合也默契,总管拍了吞红几下,指引了方向,吞红便准确无误卧在了宋任枝的脚边。

    总管说:“他现在是狗了。”

    宋任枝见总管不愿意说吞红受罚的缘由,便也不再追问。毕竟总管能跟在师兄身边多年,不仅是凭着下面的嘴紧,上面的也一样很紧。他不愿说的东西,问了也是白问。宋任枝于是握着吞红的下巴,查看起他被缝合的双眼。

    吞红不愿受宋任枝的禁锢,晃了晃脑袋瑟缩着想要后退,被总管拽着后颈项圈按下了。

    “这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希望不要太过坚韧。若是可以直接用剪子剪开,便能省掉很多麻烦。”宋任枝药箱在手,然而马车摇晃,他不敢cao作,只能碎碎念叨着先瞧个大概,“缝得倒是整齐,只是不知可曾伤到眼球内里。”

    总管答道:“用的是做网的鱼线,可以剪开。缝的时候出了些血,不过也尽量避着眼球了,应当没什么大碍。”

    宋任枝本是自言自语,没指望总管回应。闻言抬起头,愣愣地望着总管。

    总管咬着手指,不在意道:“我缝的。”

    宋任枝瞧着面前的总管,只觉得他今日勾引失败以后,颇有一点放飞自我,对他很不尊重。只听总管又道:“他耳朵里封了蜡,妥善取出来应当不打紧。但他害怕声响,先生请务必循序渐进。”

    宋任枝收回手道:“……好的,我知道了。”

    话语间的功夫,马车便停了下来,是已经到了宋任枝的地方。

    宋任枝居住的院子不大,只是一个三间两搭厢的天井小院。年后他一直病着,师兄便拎过来几只猫咪给他解闷。宋任枝掀开车帘,便瞧见一只白脸的三花,此时正握在天井的草地上舔脚;还有一只黑脸的暹罗,团在三花不远处舔蛋。见有人过来,二猫便一前一后,遁入屋顶。

    宋任枝顺手牵起吞红准备下车,总管连忙拦住了,“先生且慢,吞红他不会下台阶。”

    总管又强调一遍,“他现在是狗了。”

    宋任枝错愕地松开锁链,总管便引着吞红进了狗笼,又吩咐侍人们过来将狗笼抬下马车。笼子抬出来了,侍人左顾右盼不知道放哪儿,总管在院子里环视一圈,指了指天井里一颗颇大的芭蕉树道:“不若就安置在那树下吧。”

    侍人们望向宋任枝,待宋任枝点了头,这才将狗笼抬去天井一角。

    吞红不喜欢笼子摇晃,侍人抬起笼子后,他便一直半抬着头,攥着拳是个很紧张的模样。等笼子终于落地,吞红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垂着脑袋细细嗅起来。他是只不笨的狗,很轻易便知道自己已经换了地方,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警惕。

    总管将食盆和水盆安置在笼子里,又打开笼门,让吞红可以出来活动。

    吞红躲在笼子里不敢出来。

    “他到了新环境怕生,先生且容他适应两日,不要挪动这狗笼。”总管拾起吞红项圈上的锁链,比了个刚好能在天井里活动的合适长度,环了两圈扣在一旁廊柱雕花的础石上,“这链子先生记得拴起来,不然他脏着手脚爬进屋子,弄得泥泞满地,不好收拾。”

    宋任枝看着总管忙前忙后,准备好保暖的垫子铺在吞红脚下,又给吞红盖上御寒的暖毯。一瞬间他有些怀疑,刚才在马车上发生的一幕是不是他的臆想。总管办事妥帖,一丝不苟,仿佛真的就是来帮他安置吞红的。

    准备好了一切,总管最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交给宋任枝,“这是他熟悉的气味。先生要安抚吞红,将香囊藏在袖子里,再摸他几下就好了。”

    “……你用这么名贵的香料?”宋任枝接过香囊,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感到颇为惊讶。

    香囊里头装的是雪中春信,此香需用价值万金的白龙涎调配,又因为气息香甜,多为闺阁女子所用。宋任枝也是曾为沈家那位大小姐看诊,才会对这香熟悉。总管毕竟是奴仆身份,虽然偷穿了肚兜,但还是以男子形象示人,会用这不符合身份的名贵女香,多少有些奇怪。

    总管笑了笑,只说:“这是我家主人喜欢的香。若先生这没有其他事情,阿槿便先回去了。先生再有吩咐,尽管派人传信过来。”

    宋任枝送走了总管,捏着香囊闻了闻,只觉味道确实甘甜清冽,难怪师兄喜欢。他转回头便看见吞红动了动,趴在笼子边缘,将出未出反复试探。吞红看不见周围的场景,行动总是怯怯的。宋任枝觉得他目不能视格外可怜,便吩咐侍人取来剪子,要给他拆眼睛上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