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命运眷顾的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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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啾啾这边,他原本以为这次的天运之子又是一个无礼的,在得知两位堂兄早就和那人见过面而且印象还不错后,心里便有些憋闷,就好像小孩子发现自己的好朋友居然和自己讨厌的人玩的不错。 这种敌对情绪在见到那个一身寂寥抱剑而立的人族青年后烟消云散,甚至啾啾觉得自己有点太斤斤计较了。再仔细看看,这个人族青年长得还颇为出尘,星眉剑目俊美得不似凡人,眉宇间挥不去的寂寥哀愁更是让啾啾有些心动。 凤族想来喜爱颜色,对长得好看的自然会多为关注,啾啾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大太子敏锐的捕捉到了啾啾的异常,轻咳一声,从背后捅了下啾啾让他赶紧回过神来。 啾啾不好意思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正当他做好了回答人族青年对他名字的疑问时,却愕然发现那人族青年只是颇为冷淡的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边一下子激发了啾啾对这个人类的无限好奇,天知道从小到大他和哥哥解释了多少遍自己这个看似乳名的名字。 大太子见势不对,立刻催促着快些上路,提早和父神汇合。 这一路上,二太子还在和啾啾窃窃私语,为什么哥哥突然这么心急。而啾啾也知道了这个人族青年堪称悲惨的人生经历。 修仙世家出身但生母却是妾室,好不容易修炼有成以为终于能让母亲从那个破落小院里搬出来过好日子的时候,被告知有一个极佳的修炼秘境即将开启,他来不及见母亲一面就被家族添进了随行人员的名册,等他终于从秘境出来后才得知大世界已经过了百年之久,而他的母亲在他出发的第二年就被人告知他的死讯,哀伤过度呕血而亡。 他心神大乱,赶忙问出母亲的埋骨之地,得知母亲遗体被一卷草席裹起扔去了乱葬岗后,顾不得心中剧痛,御起飞剑就赶去乱葬岗。那乱葬岗多年阴气不散,有一厉鬼盘踞其中,而他母亲的魂魄则因为生前惦念儿子死后凭着一股执念留在阳世,就这样被那厉鬼捕获成了手下役使,这百年来死在他母亲阴魂之下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沾染了血腥的幽魂不入轮回,只会进那枉死城中,但留在阳世迟早被人歼灭,到时候魂飞魄散更是凄惨。青年只得斩杀了那驱使母亲作恶厉鬼,忍痛将母亲的魂魄送进幽冥世界。 等到送走母亲的阵法结束,青年抬头喷出一口鲜血,眼中两行血泪缓缓落下。 后来青年偿还了家族的恩情,脱离了家族,开始独自在外闯荡的散修生涯。就在这时,他遇到了他的心上人——一位女性散修,两人同是脱离家族的散修,就连过去的遭遇都如此相似,就如同两只小兽互相扶持着在冰冷的世界中行走。 可好景不长,就在他们在一次历险中发现了一朵莲花,正好和女修的功法相符合,他便自作主张把这朵莲花夺来送给女修。可是不巧,那朵莲花也是另一行佛修的目标,佛修中修为最高的那个出来,说此物和他们有缘,便要将这朵莲花化走。 青年怎么可能同意,当即双方大战一场,只是青年这边势单力薄,边打边退,最后和女修带着那莲花遁走。 青年本以为就此安全,催促着女修把那莲花炼化吸纳。女修不肯独自消受,便将那莲花花蕊中含着的一捧水给了青年。青年不再推辞,设好了庇护阵法后,便和女修一同进入入定,心中还想着等醒来后两人也该结为道侣了。 可当他睁眼,只见周围一片狼藉,女修的衣服散落一地,曾经保护了两人无数次的庇护阵法没能将他从入定中唤醒,他心中慌乱无比,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一边收集证据,一边寻找着女修。 终于,他见到了功力大增的佛修一行,青年便由此潜行跟着那伙佛修出入各种秘境。终于被他见到那伙佛修在野外休息时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涂满金漆的妙龄女子,一边口称明妃一边cao干起来。 青年如何还能坐得住!这怎能不让他想到自己的心上人!火气上涌,直接撤了伪装对着那大和尚就要一剑劈了他。 可那伙佛修早就察觉出有人跟随,见是青年,便不急不忙的取出一面雪色小鼓,用玉色的鼓槌敲打起来。青年一听鼓声便觉心神不宁,仿佛女修在自己耳边温言柔语,识海直被鼓声搅得波涛汹涌。 青年捂着欲裂的头颅,勉强看向那鼓面,如少女肤色般泛着淡淡的光泽,甚至鼓面上还能见到细小的毛孔,而那被把玩出玉色的鼓槌分明便是女子的小腿腿骨,再看那法器上熟悉的气息,他睚眦欲裂,双目充血赤红。 “阿弥陀佛,早就与施主说过那花与我等有缘,便是炼化了也还有缘。”大和尚挺动着腰杆,一脸宝相庄严,“可惜了那女施主,贫僧不过请她入我身下这明妃法器,怎么就那般刚烈自散魂魄了。” 青年本就落入下风,听闻此言更是没了章法,被一掌废了经脉从山崖上滚了下去。青年原本只是术修,身体并不强健,落到崖底后更是筋骨寸断,成了一滩烂泥。 就在青年以为自己将在此地含冤而死时,却被一名魔修所救,那魔修自述自己也与那伙佛修有着血海深仇,见青年也是如此,便想着两人道不同,但为了报仇可以放下一切。于是,不惜余力的将青年rou身救治回来,也由此青年从术修改为了剑修。 之后种种概不详谈,只说青年和那魔修大仇得报后,两人便分道扬镳,约定各自必要闯出一番事业,可当青年势力初起,却收到了手下人送来的一份礼盒,打开一看正是魔修怒目圆睁的头颅。见到青年后,魔修头颅存着的最后一口气才舒了出来,质问青年为何要将他视作污点将其除之而后快。 青年追查之下,才得知原来手下人得知自己曾与魔修的种种过去,不愿让魔修成了青年的牵绊,于是谎称青年派来,将魔修约到一处早就准备好的杀阵中,将其诛杀了。 …… 听到这里,啾啾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自己的小臂,赶紧打断二太子的话,“可不要说了,这也太惨了,挚友亲朋皆因自己而死,看似宾客满门实则身边孤苦伶仃。” “是啊,”二太子跟着叹了口气,“我都不敢想,当我父王告诉他,他这么惨是天道对他的眷顾时,他该是个什么样的神情。” “这次的目的地便是那枉死城,也许你的母亲也在其中。”大太子站在灵舟船头,迎着凛冽的寒风和天运之子谈天。 “不了,”青年摇了摇头,“见了她,也只会给她带来不幸而已。或许我不见她,她还能好生在那里生活着。” “若非龙神冕下向我保证,绝对不会连累到几位,我怕是都不敢与各位同乘一舟。” 灵舟的速度虽然快,但毕竟比不上神裔的速度,在两位龙子和啾啾眼中已经和散步差不多了。这个时候,苍泽通过法阵送来的饭食就成了旅途上的慰藉。 苍泽向来体贴,啾啾和龙仔的都做了,荤的素的分开来装,啾啾不好意思和堂兄们吃独食,便大方的拿出来和青年分享。 青年一开始还想推辞,但是在拗不过啾啾的盛情邀请,便同意了。啾啾和小龙们把饭食分好后,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青年刚一入口就忍不住两行清泪脱框而出,他一边道歉一边抹去泪水,实在是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温暖了,所以仅是这一点点来自别人长辈的暖意就让他瞬时破了防备。 啾啾和小龙们不是不懂,见青年如此,尤其是小龙们更是心有戚戚。 “我和哥哥不曾体会过这种生身之人的呵护,”二太子语气怅惘,“上次和我们生父见面,还是年幼时,那是我和哥哥第一次参加王母的瑶池宴,我远远见到那白衣莲冠的道人,情不自禁想要上去,却被父亲死死按在原地。事后才知那不是我们的生父,只是占了我们生父模样的无耻之徒。” 青年这才得知原来神裔也不是事事称心如意。 随着饭菜入肚,四人渐渐热络起来,青年也开了话匣,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一捧莲花中的水能让自己睡得那么沉那么久,甚至醒来时都有些依依不舍。 啾啾听了,心里有了猜测,便说:“会不会是那些佛修设下的圈套?那水听起来很像失败的软红酒。” “软红酒?”发问的是大太子,九公子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亲眷在世,自然不像凤桐那般有两个身居灵山的兄长赠送些佛门之物。 啾啾把软红酒说给三人听,“听父亲说,是佛门那边的佛陀把红尘世界中痴痴爱爱酿成一坛苦酒,入喉便如把红尘世间的爱恨情仇一并饮下,一杯入腹便可知此人六根是否清净。对于玄门中人则会引出内心深处的渴望。” 这还是之前凤桐回到族中,清点储存是否有破损时翻出来的,被两只小的发现后追着凤桐让他说具体用途,等父亲说完后,就见爹爹斜了父亲一眼,哼了一声。凤桐颇为心虚的咳了一声,把两只小的赶走了。 “所以……从一开始,那朵莲花就是一个诱饵而已,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她。”青年喃喃自语,神情哀恸。 九公子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啾啾一行,便将青年引荐给天喜星,本以为青年还要过一番天喜星的考验,谁知不出片刻青年就跟着天喜星出来。 帝辛示意九公子屏退众人,只剩下青年、九公子及帝辛后,才开口:“我已与他说好,等到起事那天,我便将人皇气运交付于他,到时他手中之剑便是新的人皇剑。” 这顺利的有点出乎九公子的预料,直到从儿子们口中得知这几天的经过,才明白……这人惨的时候,发现有人比自己还惨,那心里可不是舒服多了。九公子想不到居然是因为青年比帝辛还惨,尤其是这种惨还是命运的恩赐,就显得更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