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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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泽嘴上说着不介意一个后辈赶超,但也不是真的松懈了。在他身体力行的安抚了一番凤桐后,苍泽看着凤桐光裸白皙的肩膀随着呼吸起伏,脑子却忍不住又想起了天运之子那足以震惊整个大世界的运气,屡次化险为夷,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只是……不知道这等运气和古往今来唯一从六合石传送下完整存活的相比,哪个气运更好呢? 苍泽闭着眼走神,完全没注意到凤桐已经不知不觉醒了过来,转过身直直的看着自己,一双金红的眼眸在暗室中散着淡淡的光芒。 凤桐看着苍泽略显苍白的侧脸许久,才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还不待苍泽发问,他就先开了口。“我刚才又做了个梦。”听到这个开头,苍泽立刻闭嘴,等着凤桐的下文。 凤桐慢悠悠地从苍泽的侧脸摸到下颌,才说:“我梦到你和我困在灵石矿场,你想带我逃跑,却在临走时被人发现,你奋力突围无果,被人打断了手脚等死。可你不愿意就这样慢慢死去,让我用石块一下下的砸碎了你的后脑。” “然后,你的尸体被人拖走,第二天,凤子们都被分了一份混杂着骨屑的rou糜。你我在小世界自然是不曾相遇的,而这梦魇偏生在你向我坦白后把你我过去混杂在一起,这只说明,你我过去种种折磨,‘它’都了如指掌,”凤桐越说,眼神就越发痛苦起来。“心肝,你不知道我此刻有多想把那些人的神魂抽出来打入炼狱,但我什么都做不到。”凤桐在这一刻对天道的杀心达到了顶峰,若不是此刻苍泽在他身边,他就要再度去质问天道了。 “我明白的,”苍泽抓着凤桐抚摸他下颌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当年第一次进入幻境,我出来后就直奔九公子,想要他带我去小世界,可我除了向平心娘娘要来那个小世界的魂简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苍泽,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先保全自己,”凤桐金红双眸灼灼生辉,死死地盯着苍泽:“不管发生什么,就算是我陨落,就算是啁啾死去,也不许涉险。” “只要你还在,我就有无尽的斗志和力量。” 苍泽原本以为这不过是深夜惊醒导致的精神偏执,可谁知道凤桐却真的被刺激到了,掏出了一堆护身的法宝,把苍泽从头到脚都包裹个齐全,恨不得每个头发丝都挂一个了。 但看这堆法宝的炼制手法和用来预警的精神烙印,苍泽就知道这多半是黎炎身死不久后,凤桐在多重折磨之下所作,甚至他都能想出那时刚被封印了视线的凤桐是怎么忍受着分裂神魂和契约分离的痛苦,自虐般的用自己的精血滴在这一个个护身法器上。 苍泽看着镜中被法宝氤氲七彩的宝光笼罩几乎看不出人影的自己,不住叹气。“我都要被你挂成寺庙里祈福仙树了,桐桐,上次是我自己摘了才会出事,这次我保证我一个都不拿下,你少给我挂几个吧。” 凤桐为难地看着手里还没找到地方的法器,“可是这个和刚才的那五个是配套的,穿戴整齐了才是好看,而且这一套的作用和之前的都不一样,那些都是防着魔族妖族乃至佛门中人的,这个是防着仙修的,挂上这套那才是圣人之下无人可以伤你。” “如今你的情况可是半点损伤都不能有的,如果用那种不管来者是何种族都可以防御的法器,我担心防护不够,没有这些来的妥帖,就说那套专门防备魔族的法器,若非魔祖罗睺现世,就是波旬来了都不能伤你分毫。”见苍泽刚要开口,凤桐立刻把话堵了回去,说罢,他还补充道:“等会还该再炼制一套隔绝神力影响的法器,省得你体内用来润滑关节的树浆被我法相全开时的神力影响。” 苍泽:“那不如你直接想个办法,到时候把我收在你本体的贴身绒毛中,不比这个来得省心?” 凤桐认真思考了半晌,吓得苍泽以为他真打算这么做了,就看他缓缓摇了摇头,颇为遗憾地说:“我那时必是冲在最前,把你放在胸前绒羽里太过危险了。” “你伤势未愈,往前冲什么?”苍泽这才知道原来凤桐是打算让凰梧守着领地,自己陷阵在前。“去了两肋,你便是有滔天的本事,也不如从前了。” “我与凰梧还有啁啁都会在前,到时只有啾啾留在此处,我会告诉他让他万事以你的安危为重。”凤桐上前一步,把苍泽搂在怀里,亲了亲苍泽的额角,手上的法器自然而然的戴在了苍泽的脖颈上,“这些东西看着多,实际上用外面的大氅遮一遮,便也都遮住了。” “至于隔绝神力的……” “心肝要是不想再要戴着的,我便把那从妖界带回来的月桂树树枝给你制成柄手杖,再把剩下的雀眼星辰镶在上面,以握手处为阵眼,其余分散在杖身,布个隔绝神力威压的法阵,载体又与你体内的树浆同根同源,在合适不过了。”凤桐在手心一拍,“这些东西可以先不戴着,到时候再说,但是手杖我做出来了你可要随时拿着,先适应了再说。” 说罢,凤桐便让桐青来帮着苍泽把身上的法器摘下来,自己则风风火火地跑去炼器了。 这手杖不知道在凤桐脑海内构思了多少遍,炼制速度极快,等苍泽刚把自己从那挂了一树的法器中解脱出来,正坐着缓口气时,凤桐便拿着远远就看见星辉灿烂的手杖回来了。 手杖正好到苍泽腰际,月桂树硬度极佳,且若非大能折下还会重复愈合,重量虽然不及昔日苍泽的重剑,但以苍泽如今的rou身强度拿着正合适,还可用作防身。 再说回啾啾一行四人行至最深处,无不被那最深处隐藏的秘密吓得呆若木鸡,许久才回过神来,回程路上,被冷香影响的四人还未恢复,一路上安静地吓人,不复来时的欢声笑语。 九公子并天喜星等人正准备问他们出了什么事,平心娘娘便来了。 她原本只是听闻几个神裔小辈从那枉死城中回来,想着来见上一见,省得啾啾在这里受了委屈回去对凤桐哭诉,不如先让她把事情了结,这样也比凤桐上门问罪来得好。 几个小辈听闻她来后,脸色都不约而同的变了颜色,九公子心里顿起疑窦。只是平心娘娘此刻就在厅上,他来不及多问,只让小辈们谨慎对答。 平心娘娘见了啾啾等人,自认态度是和蔼可亲,殊不知落在小辈们眼里却是佛口蛇心的恶毒之辈。 九公子见几个小的如此模样,不准备在此久留,而天喜星是奉了天帝之名来此暂时不能离开,平心娘娘前脚刚走,后脚九公子便准备带着几个小的离开幽冥世界。 啾啾内心惶恐到了极致,生怕平心娘娘突然出现拦下他们,又担心在幽冥世界一言一行都能被平心娘娘掌控,便连说都不敢说了。 九公子驾云带着四个小辈,走的路线则和当初进入时截然不同,他看了眼强作镇定的四个小辈,只说:“这条道极少有人知道,我带你们走一回看看。” “这是,除了平心娘娘开的入口外的,另一条路。”话音刚落,只见祥云猛地上升,几人视线具是一黑,足足过了六个时辰之后,眼前豁然一片白银雪域,刺得天运之子连忙捂住眼睛。 “这里是极夜之地,没想到那个古旧的传闻是真的,极夜之地的最深处真的可以到达幽冥世界,”九公子看着上方流动飘逸的天上流光颇为感慨,他也是在几个小辈深入枉死城的这几天才发现的,从极夜之地的最深处可以到达幽冥世界。“现在你们可以说了,到底看见了什么?” 四人听九公子,才从那绚丽夺目的幽蓝流光中回了神,“我们……”齐齐开口,正要说的时候,却一齐打了个磕绊。 他们看见了什么……? “我们去了枉死城,到了城内最深处,还……”啾啾努力回想着,竭力拼凑着脑海里的碎片,似乎没有什么太过大惊小怪的东西,这一趟下来无趣得很。“还碰到了一条隧道,那隧道深得很,等我们走到最深处的时候,才发现隧道崩塌了,挖了许久也没有什么挖通的迹象,我们就回来了。” “其他的……”啾啾皱着眉翻起了储物袋,“我们还拿回了一个花纹拓印,一个黑色的空石匣。” “这个匣子最是奇怪,我们谁都打不开,还是景澄费了一番手段才打开的。”大太子赶忙道。这一番惊吓下来,三个神裔终于记住了天运之子的名字,季景澄。 季景澄点了点头,“是了,这个匣子看着朴素,实则我们用了好久,刀劈斧砍,水浸火烧,想尽了周折,结果打开后发现里面放这个东西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一小块方形的凹痕,看起来似乎是放过印玺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