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组也能吵起来的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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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姜铭是小三的儿子,于是生来就带着原罪。 京市上流圈子没人不知道姜铭亲妈——就是现任姜夫人,当年是小三上位成功,母凭子贵住进了姜家。 姜铭他妈搬进去那天,前姜夫人还在医院躺着呢,她那时候婀娜多姿春风得意,前姜夫人却日暮西山命不久矣。 这事姜家办的忒不体面。 原因无他,京市上流圈子确实挺乱,出个轨闹出点私生子小三之类的事情,其实并不少见,但姜家当初一度濒临破产,全靠前姜夫人娘家资助,才重新立了起来,接着老丈人一出事,姜父就吞并了前姜夫人娘家的公司。 也不过就是恩将仇报的故事罢了,出轨的人不少,这么白眼狼的他姜家确是头一个。 再然后就是姜父和初恋旧情复燃,初恋怀孕,新官上任的姜夫人挺着大肚子耀武扬威地走进了姜家大门。 她温文尔雅的眉眼里藏着的都是算计。 姜铭爸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事他早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呢,京市一圈儿都看不起他,前姜夫人在闺房里结识的各位手帕交总算派上了用场,这些正房太太深怕自己步了好友后尘,不约而同的孤立起新姜夫人,和姜铭。 现今那位姜夫人却仿佛脸皮够厚,冷嘲暗讽她一律当作没听见,面上总是带着温顺模样,扮演着姜家的贤妻良母,时间一久,好似大家也都相信了。 只有姜铭知道,她不是的,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温和。 姜铭年幼时姜父总是出差——又或者是会情人去了,这点总能从姜夫人逐渐扭曲的漂亮面容中看出来。 以色侍人,她也怕。于是姜夫人把一切压力都堆在了姜铭身上,她逼他跪在地上背书,每错一个字就狠狠地拧他,她给姜铭请来京市的老师,却放任姜榕在外肆意玩闹。 她要赶在下一个女人上位前,牢牢的占据住现在的位置。 代价却是姜铭——她的亲儿子。 姜铭从未在姜夫人那里感受到半点温情,这个女人在他年幼时总是发着癫的对他嘶吼,丹红指尖用力拧着他身上一切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仿佛把姜父出轨的错全怪到了姜铭头上似的。 偶尔一家人齐聚,姜夫人装模作样地关心总会让他更加毛骨悚然。 他不敢反抗,不能反抗,明面上的父亲也只能做到表面关心,除了要求成绩就是成绩,但凡退步了一点儿都要被责问一番,对姜父而言,想必他也只是台拿来炫耀的机器罢了。 只有姜榕,是他最后的光。 姜铭时常会想,许是前姜夫人基因好的缘故,才能生出姜榕这样善良的人来。 明明他的存在对姜榕来说就是伤害,可姜榕仍然看不得他被欺负。 姜榕会抿着嘴,冷漠地给他身上被拧出的淤青上药,会警告那些故意欺负他的人,会在没有人记住他生日的时候,随手递给他一个包装好的礼物。 虽然那只是姜榕在逛街时候顺手买的,姜榕连礼物内容是什么都没仔细看。 可姜榕这一丁点善意的施舍,就足以让他铭记终生。 14. 没人教过姜铭该怎么爱人。 姜夫人善妒又心狠手辣,姜父自私且薄情寡义,这两人虚情假意扮演一对貌合神离的模范夫妻,只给他展示了爱情最好的反面案例。 有时候,姜铭看着姜父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也会想,这两人到底是真心爱过的吗? 如果是,那为什么要这样一直不断地出轨来折磨自己爱人呢? 年少的问题尚未得到答案,姜榕却已和他渐渐疏远开来。 姜铭已经记不清大概是从什么时候起,姜榕开始频繁外宿,偶尔回家一趟,也是因为姜父出差回来了,要做个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假象。 姜夫人巴不得姜榕走得越远越好,自然不会声张,哪怕偶尔姜父责问功课,也会帮忙打着掩护,用些“孩子天赋想必不在学习”之类的蹩脚借口为姜榕开脱。 姜榕是如鱼得水,有时宁愿在外头顶着太阳晒上一天去写生,也不乐意在家里呆着。 姜铭也正是在那时发现,自己对姜榕的占有欲有多可怕。 他会嫉妒每一位和姜榕一起写生的同学,眼红每一个和姜榕一同喝酒的朋友,尤其是那个程池睿,姜榕和他仿佛连体婴,无时无刻不在一起,扎眼的让人心烦。 他不能接受姜榕的离开。 于是偶尔和姜父透露一些微不足道的、姜榕不学无术的近况,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姜榕这辈子第一次挨打,姜铭其实记得很深,姜榕那天欢天喜地地炫耀程池睿要带他去会所玩儿,姜铭一如既往地哀求想同姜榕一起,可姜榕只是对他笑了笑,而后自己离开。 恰好那日姜父回来了,于是他装作不经意地询问姜父什么是会所?在姜父黑着脸地逼问下,他才小声说出“哥哥去会所玩儿了。” 最后姜父亲自带人去会所抓了姜榕回家,姜父想必是深深地厌恶自己这个败坏姜家名声的儿子,那日他手持三尺木棍,几乎把姜榕打晕了过去。 也打醒了姜铭。 姜铭发现自己对那日惨白着面容,倒在大理石地面上颤抖的姜榕毫无抵抗力:他优美细长的脖颈随着每一次棍棒落下、都高高扬起,宛若痛吟的天鹅,下唇被他自己咬出了半抹殷血,眼角微微泛红,带了丝要垂不垂冰泪,这脆弱的模样,让姜榕莫名添了几分凄美,与偶尔望向姜铭时痛楚的眼神,仿佛在向他求救。 那天姜铭发现自己硬了。 他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或许潜意识里他也早就知道这过于浓烈的占有欲其实从来都不正常,可他不在乎。 他只是想要姜榕而已。 从那开始,姜铭愈发强烈地管着姜榕,不论姜榕到哪都跟着,他开始代姜父控制姜榕的一切社交,美名其曰“为他好”。 姜铭有时候觉得,如果姜榕还是他小时候那个能上天入地的孙悟空,那他就是悟空头上的金箍,姜榕的痛苦全拜姜父所赐,他自己不过是个媒介——一个与姜榕灵rou相交,紧紧粘在一起、永远摆脱不了的金箍罢了。 15. 近来姜家旁系总有些不安分,大约是姜父身体不太好的情况被人传了出去的缘故,下头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都开始跟着蠢蠢欲动了起来。 姜铭急着交接权利,一边要盯着公司里那群使唤不动的废物高层,一边要给股东们喂定心丸,有空没空还得让人看看旁系做了什么幺蛾子出来,生怕他们打姜榕的主意,一时之间分身乏术,连人也跟着憔悴了不少。 恰好那时候姜榕说要出国玩,去的人挺多,都是姜铭熟悉的,他也怕姜榕留在国内给旁系盯上,倒还不如送人出国,事情结束了再把人接回来也成。 姜铭当时只略微看了看计划,派秘书查了下路线,大体上没什么问题,就放姜榕出去了。 只他没想到姜榕给他玩金蝉脱壳,跟着姜榕的保镖直到一星期以后才发现姜榕人没了。天天在外头灯红酒绿的那群人里有个和姜榕身材三分相似的,压了个棒球帽天天戴头上,看不清面容,保镖把他当成姜榕蹲了好几天,直到那人酒醉后抓了个女人上床,保镖按着姜铭的指示去打断两人时才发现盯错了人。 那人长得贼眉鼠眼,也就下巴和身形和姜榕有几分近似,但凡凑近点也能看出有所不同。只不过姜铭怕送过去的保镖被姜榕发现,到时候又要闹,提前嘱咐过让他们离得远些,别给姜榕看见了。 没想到反而是给了姜榕跑路的机会,一时之间气血上涌,恨不得立刻把人抓回来关地下室,一辈子也别让他出去,只能每天在家里乖乖等着自己回去cao他。 但凡有空姜铭就自己出去抓人了,只不过那段时间姜铭实在是太忙,还要准备后面的股权交接,只能咬牙让那批保镖先在国外盯着,再勉强拨出一小批人手在国内找姜榕的行踪。 程池睿则是他让人注意的重点对象。 虽然不爽,但是姜榕去他那里的概率确实最大。再者姜榕那几个酒rou朋友基本多是家族里扶不上墙的废物,没那个能耐在他眼皮子底下藏人,平日里去点私人酒吧还得靠姜榕的面子。 可派出去的人盯了得有一个多月,暴露了行踪不说,还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姜铭烦躁的很,偶尔回姜家还得替姜榕打掩护,说他被国外一个画展邀请,部分作品送去参展,姜父倒是信了没多问,只姜母心里清楚,就姜榕那个破水平,画出来什么玩意都满是匠气,人家哪里看得上他。 姜母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姜铭一眼,眼神里透露着一丝赞许的意味,估计是以为姜铭怕姜榕破坏股份转让,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消失一段时间罢了。 是她引以为傲的好儿子。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其实他儿子从来没在意过姜家这笔富可敌国的财产,这个被她视为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保障的人,也从没真正在意过她的想法,姜铭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那个倒霉原配留下的儿子而已。 他只想要姜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