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错了别买啊啊啊
第91分支 骷髅与生者 你犹豫了一会,飘荡到一间充满标本和人体模型的地方。摇摇欲坠的班级牌上,写着“生物教室”。 毫不意外的,空气中满是福尔马林和灰尘的腐臭味。左右两面墙的铁架上排满玻璃罐,里面是各色标本:畸形胚胎,剥皮的小猫,女人的右手掌……全都不是正常高中生物教室该有的东西。 角落站着一座人体标本,连筋带rou的那种。青年的眼皮被割走,腹腔打开,做出邀请的手势。另一头则简单许多,是一座通体灰白的人体骨骼,空无一物的眼眶面向架上的玻璃罐,似乎在思索什么。 这里的主人,品味实在不怎么样。你在心中腹诽。 以你的身分,可以清楚感觉到人体标本上浓郁的死气。你不理会sao动的它和瓶罐,走到骷髅右手边。也就这一只,看起来还顺眼点。 你好像喜欢安静点的家伙?你分神想着,一边朝它伸出手。 “想走吗?” 你不想让这里的主人察觉你,那么,最好找一个合作伙伴。 事实证明你没有看错人。骷髅沉默的走向你,如同一名卸下装甲的骑士,温和但不失冰冷。 “你知道我是谁。我在这里没有身体,如果你借我,我将给你合理的报偿。”你俯视着它,冷静的说。 骷髅点头接受。然后,它灰白的左手腕化出一串纹路,红黑白相间的菱形纹,中间一点黑,正如注视着的眼瞳。 骷髅的身体并不是很好用,不过关节还算灵活。你动了动身子,适应了一下,便凭感觉找到三人所在的地方。 他们已逃过迷雾,通过凶灵所在的地方,到二楼的校长室内寻找线索。尽管女人的肋骨断裂,左手臂血rou模糊,后背被腐蚀得不成样子,其他两人也身负大大小小的伤,也没有马上休息。 这么做是正确的。这一关除了要活到指定时间,还要破除学校的谜团。游戏并不慈悲,从来不给玩家太多休息时间。得不停追赶,不停地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他们很聪明。 你安静地站在门外,等待他们出来。贸然出现只会引起冲突,这不是你想要的。 虽然,你也不大清楚,你跑来找这三人,能帮助你什么。 你听见长发男一边翻照片一边咕哝。“要是学霸在就好了,他最擅长这些。前几关怎么偏偏没这种解谜呢?” “别说了,老铁。”女人一边跪着打开尘封的抽屉,一边轻声说。她看起来失血过多,非常疲倦。 “他用自己的命来换我们,我们得活下去。” “可是,严莉,学霸还没死。他只是留在那个空间。说不定,他还会再出现……” 严莉猛的打断他:“别说了!” 接着严莉一阵狂咳,竟咳出血来。你想到她断裂的肋骨。 她扶着柜子,疲惫地说:“......真的,别说了。你难道不明白,希瑞他妈的已经死了,而这一切都不可逆转。” 黑衣青年沉默的把严莉搀扶到一旁。“别动。” 又转向被称为“老铁”的人:“得赶紧出去。” 老铁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叹了口气。“知道了。老黑,我都知道,就是……心里难受。” 黑衣青年眼帘低垂,没有回答。 你站在门外,沉默地看着他们。你理论上已经失去“感觉”,但奇异的是,空无一物的胸腔,竟升起奇妙的感受。像针尖或羽毛轻轻的戳着你,又痛又绵软,让身体微微发热,喉咙发紧。 真奇妙。你低头思索着自己身上的变化,对这三人更感兴趣。 你决定在心里叫长发男“长毛”,黑衣青年气势最足,叫他一声“黑哥”好了。 正走神间,面前蓝光一闪! 你反射性歪头躲过,一柄刀如切空气般穿过玻璃窗,擦过你的脸颊,狠狠刺入水泥墙,余力让它颤动不止。 哇噢,霸气。你想。 眼前是一片玻璃碎屑,你转头看刀,啧啧称奇。真是毫不留情的一下,要是一般怪,早就被爆头。 玻璃窗灰扑扑的,只有中央放射型的破洞,清晰透出里面的模样。黑哥侧着脸,从破掉的窗户,冷冷地看着你,满身杀气。 这下不妙。你特地跑来,可不是为了找他们打架。但骷髅没有声带无法解释,且你现在的模样,简直就像脑门上贴着”此处有怪快打”的标签。 该怎么办?你想。 你会: A一动不动,装成一座无害安静的骷髅 B装成土着NPC,故弄玄虚的请他们一起走 C比手画脚,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D装怂,转身就跑 第92分支 交锋(上) 眼前人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杀气强得几乎可凝成实质,刺破皮rou。 你紧绷的盯着他,两人隔着玻璃对峙。 你毫不怀疑,如果你继续待在他视线所及之处,他会用尽一切方法干掉你! 考虑一秒后,没什么犹豫,你往后跑,不是没有吃掉他的自信,但你暂时还不想这么做。 你不是他们口中的希瑞、学霸,没有过去的一切,并不在意以前的同伴情谊。 但是你想要脱离这该死的“游戏”,脱离日复一日的无趣,和让你发疯的莫名焦躁。而眼前的三人,或许就是契机。你还想留着他们。 况且,他闻起来特别香...... 你一纵跃上楼梯,黑哥提刀紧追在后。 “老黑,等一下!那东西不大对头!”长毛跟着跑来,但黑哥没有管他,反而离你更近。 味道更浓了,但现在得忍着不能吃。你有些暴躁。 --滚一边去! 一边装作跑得狼狈,你一边无声的威吓一旁的亡灵。 只有上半截的女孩,委委屈屈的抱着肠子用手爬回教室,流下一串血痕。相框里的人从狞笑恢复面无表情,染血的长廊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后面快而轻微的脚步声。 你知道黑哥单独跟上了你。你控制速度,忽快忽慢地吊着他,引他走最好走的路,顺便威慑路上的杂鱼。 你在全力克制,但他实在太香。以血rou和灵魂为食的你,觉得他光在你身后,就让你全身浸透酒心巧克力的香气。 杀气是浓烈的白兰地,带着冰冻后的冷意。下面是90%苦巧克力,或许多数人觉得苦硬,你却想像它融化的口感和微甘的余味。 让你不禁想像,如果他露出更多情绪,会有多美味。 你忘记了,他是你最初且虔诚的献祭者。所以,无论出于本能,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你必然受他吸引,像深海鱼接近一点萤光。 终于,你引他到了最深处,这一关的关键地点,天台的门前。 空间的主人还在沉睡,他们要解出正确答案,获得关键道具,才能进去。 不过这不是你关心的事,开挂把他们送到这里已经过分,你打算在主人醒来前先溜走,毕竟,刚才你弄出的动静有点大...... 你转身面向他。现在你功成身退,打算假装被他打败趁隙溜走,深埋功与名。 喔,对了,你还要带走如蒲公英种子一般,轻飘飘落在你体内的骷髅灵魂。 你喀喀几声,作势扑上去,就等他给你致命一击! 接下来是最后一关,你期待到时的相遇,一定会很有趣-- “喀嚓!” 你跌在地,诧异的看着压在你身上,沉沉俯视着你的黑哥。 他竟然只卸了你的左腕! 明明杀气都结成霜,却没有把你一刀穿头?这人什么毛病! 你正在震惊,却听他问:“你是谁?” 你快速回神,无辜的喀喀两声,胡乱挣扎。 说什么呢,你可是听不懂人话的骷髅。 他却没有放松,反而更近一步,缓慢的抚摩你的左腕! 是那种杀气四溢,但深处又别有一点微妙情绪的,缓慢抚摸法。 他的双眼漆黑,像是深夜涨潮、沉默涌动的海。你被他的双眼攫住,加上手腕上酥麻的触感,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摸着你左腕上的眼纹,低声重复一遍: “再回答一次。你是谁?” 第92分支 交锋(下) “再问一次,你是谁?” 他的气势让人腿软--但你现在可不是人。 话声未落,你仗着自己不是活物,将膝关节弯成人类无法达到的角度,飞快踢向他的后心! 他反应极快,翻身闪躲,黑风衣被你划破,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 他稳稳落于一旁,表情沉冷。 “是不想回答,还是不能回答?” 这家伙还有完没完! 你胸口卡着一股烦躁,不上不下,非要打一场才能扔出去。 你们两人重新打了起来,这次你铁了心想揍他一顿,力量不好动用,但拳头上你没放水。 骷髅的手爪锋利,被划到便是皮开rou绽。加之关节灵活得过分,对方好几次差点被刺中,仅险险躲过。 即使如此,他仍快速的说:“我进入游戏,为的是找结束游戏的‘钥匙’。” --闭嘴! 他横刀格挡下你重重的一击,接着骨头和金属刀刃的钝击声不断,几乎连成一片长音。 “我找的东西已经有眉目了,我说过,会把你带出去......” 你觑了个空隙,伸脚一踢!他不退反进,刺向你脖颈。接着喀喀两声,你手骨伸长,一爪抓向他的心脏! 他的刀抵在你脖颈上,没有往前一步。而你的手爪,也只堪堪刺破他的衣服。 你一片混乱。你告诉自己,刚才没有杀了他,是因为他还有用。但另一方面,你很清楚,那一瞬间,你的手违背自己的意志,停了下来。 而他反握住你的手。 “你说过想看外面的大海。你会看到。” 他紧盯着你的眼睛,双眸黑而深。 --你以为你是是谁?怎么敢这样保证! 你心头火起,混杂一些你无从分辨的复杂情绪。右爪示威性的一动,血从他胸前流上你惨白的手骨! 他依然没动,无动于衷,就像受伤的人不是他。 但你闻到他的血味,却有点不对劲了。 你像饿了很久,又像是吃惯压缩食物,第一次见到新鲜美食的人,被可口的气味冲刷得浑身发抖。 刚才你觉得他像巧克力,现在杀气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他变得像果酒,像任何甘甜可口的东西。一戳破,清新的香气便掠夺了你的神经。 你忍耐着没有更进一步,他却步步紧逼:”你要怎样才会回来?要我的血?” 说着,他竟拉着你的手爪,往下划拉! 芳香的红色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你一阵恍惚,手爪不住缩紧。 不行! 你往后一跳,右手惊慌的缩到背后。 他却笑了。“为什么不要?如果你真的是怪物,应该吸干我的血。” 你烦得要死,而且慌乱。 是的,慌乱。陌生的情绪。自你作为空间的主人醒来,即使到其他空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你没有这样过。 心中有一股声音让你快点走,你彷徨不定,对方却似乎察觉到你的意图。 “别走,我还没说完。如果我说,我......” 他变了脸色,往前一步,声音少见的带着急切和恳求。 不该是这样的。你不想再听下去,狼狈的捏起骷髅的魂魄,用力脱离这个空间! 瞬间的力量带起空间震颤,空气扭曲一秒,又回归原状。 下一刻,刚才还行动自如的骷髅,整个萎倒在地,发出一声脆响。左腕上的纹路,则在几秒内快速淡去。 灵魂已经离开,但站在骷髅前、胸口流血的人,仍身躯挺直,梦呓般说完下半句话。 “......如果我说想念你,你会回来吗。” 话声消散在空气中。一片安静,连风声也没有。地上只有惨白的骨架。 没人回答他。 你回到熟悉的公馆,只觉头一阵一阵的痛,空空如也的胸口也在酸疼。 烦死了。烦死了! 你攥紧拳。顿时,以你为中心,周遭的地板、墙壁连同空气,都破出一道道裂痕! 劈哩啪啦的脆响让你回神,你深吸几口气,周遭重新安静下来。 一抬眼,只见玛丽正躲在柱子后面,鼓着双颊瞪你。 也只有她在这种时候还敢过来。她是这个空间除你之外第二强的存在,而且胆子大。 她拉着小裙子跑过来。 “你去哪里?去了好久!” 你没回答,她歪着头:“爸爸,你不高兴吗?” 你烦躁的揉额。“说了别叫我爸爸。” 玛丽看着小,年纪可有上百岁,你没这么大的女儿。 玛丽“噢”了一声,看似乖巧听话,但你知道她之后还是会这么叫,屡教不改。 玛丽眨她大大的蓝眼睛。“那、一起来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好吗?” 你被“游戏”这个词搅得烦,随口拒绝:“不要。” 玛丽撇嘴,嘟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又是以前。 你烦躁的回答:“我不记得。” 没再管一脸不开心的玛丽,你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末关的事,说:“最近我要出趟远门。” 你吩咐玛丽重要的事,并安顿好骷髅。估算时间差不多后,你回到自己的石棺。 你探出一缕精神力,经由手环,可以感觉到长毛等三人已经破关,很快将进入最后一关。 这关是一个封闭的小镇,镇上有村长,和大批麻木的居民。街角和中央广场上有大大小小的铜像,镇子三面被河流环绕,剩下的一面是森林和坟场,潜伏许多生长在黑暗中的怪物。 你想要跟着去,用一个能够接近玩家,又方便对游戏动手脚的身份。 你会选择: A当铜像 B当居民 C当怪物 D当玩家 第93分支 和平镇(上) 你探出精神力,在最后一关的空间巡回一圈,选择了一个看似孱弱,不怎么引人戒心的身体。 你在石棺中躺好,闭眼,抚上左手的手环。 无论如何,你会终结这个该死的游戏! 另一边,你没看到的角落。 “小镇没有出口。”严莉皱眉。 最后一关,游戏居然给了玩家身分:今天村里出殡,他们是亡者的远房亲戚,来奔丧的。 加上异于前几关的破关条件,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关需要更多情报才能完成。 三人和阴沉的镇长打过招呼后,发觉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于是快速绕了村子一圈。 但,凡是见到他们的镇民,不是露出厌恶的表情,便是纷纷闪避。只有几个孩子,躲在树后面,对他们投以好奇的眼光。 “我觉得我们像是瘟疫。”严莉双手抱臂。 “得想个方法和他们说上话。” 长毛闻言,对孩子露出自以为温和、实则狰狞的笑,掏出一把屎黄屎黄的糖:“吃不?全口味豆,我猜这颗是屎味的。” 小孩们看神经病般瞪了他一眼,转身跑了。 严莉扶额:“你乱说什么!这不是让我们显得更有病了吗!” 长毛不满的回:“是他们奇怪,这招明明在外面都有效。我每次用这招逗小鬼,他们都会跑上来叫我吃掉。” 严莉:“……你真会吃?” 长毛得意:“我认得全部的口味。香蕉味的就吃,真的拿到屎味,就塞他们嘴里。” 严莉一脸头疼:“我就不该和你抬杠!” 她不想再管长毛,拿出手机,重新检视这一关的条件: 1.活到7天后的凌晨12点 2.毁灭这座小镇 第一点好理解,但是第二点……让人不舒服,而且怎么想都不明白。 先谈这座镇子。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只有两种颜色:石头灰,以及铜黄。 石头灰有剥落的水泥屋,村后的墓碑,再加上河边的”和平镇”石柱。 石柱不知多久前就矗立,残破斑驳。”和平镇”三字的凹槽中,零落着黑褐色、疑似血块的污渍。看着与和平毫无关系。 铜黄则是铜像的颜色。无论街头巷尾,抑或中央广场,都散布着同一人的铜像,在小小的镇中,不下数百座,姿态每一座都不同。 镇民尊称它为“父亲”。 严莉念着情报:“父亲”是一个有时威严,有时温和带笑的微胖中年男人。他有时身着整齐军服,有时仅着便装。镇民们会自发性的清洗铜像,有些还会在家里偷偷祭拜它的画。 她想了想,继续说:“我不懂‘毁灭’是什么意思。我看到时的第一反应是,要我们杀光所有人,或放把火烧村。但是,这该死的最后一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粗暴。说不定,是改变这座小镇。如果这座镇已经不是原先的镇,应该也算是被毁灭了……黑,你怎么想?” 严莉抬头,询问队里唯二比较可靠的黑衣青年。 黑正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树,像是发呆。 他不是会发呆的人。严莉正疑惑,却听长毛兴奋的叫:“树上竟然还有一个小鬼!看吧,我就说我拿糖果有效!” “即使有人留下来,我也觉得和你无关。”严莉回嘴。 两人拌嘴间,一个瘦弱的女孩,如飞鸟一般,从树上落下! 她穿着宽大的麻布连衣裙,衣摆随风微动,衬得她更加瘦削。从袖口和裙摆伸出的四肢纤细如鸟,左手缠满绷带,不知受了什么伤,又是怎么用半残的手爬到树上。 女孩半长的头发蓬乱,夹着几根枯枝落叶。小脸尖尖的,长得颇为清秀,但因过于消瘦,眼眶有些凹陷,脖子也几乎能看见骨骼,看着十分脆弱。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三人,沉默不语。 长毛手里还攒着不知香蕉还是屎味的糖,正要嘻皮笑脸的走过去,黑却大步往前。 女孩没有后退。她动也不动,只是眼珠跟着黑衣青年的动作,僵硬的转了一下。 长毛和严莉本能的感到气氛怪异,沉默的看着两人。 只见黑蹲下来和女孩平视,轻声问:“你是谁?” 第93分支 和平镇(下) 听到黑突如其来的问话,女孩脸色不变,只眨了眨眼睛,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这家伙怎么回事?!我明明选了和自己相差超大的软妹皮,怎么会认出来! --不,冷静点。他只问”你是谁”,并没有确定我的身分。说不定,他只要看到个活人都会问这么一句。其他人没被问,只是因为他们逃走而已。 --说到底,即使真被怀疑,只要我装到底,他还能拿我怎样? 上述想法在脑中飞速滚过,实际只过了一眨眼的时间。你眨了两下眼掩盖情绪,继续装成孱弱的三无妹子,平静的抬手指向西方。 那边是这个妹子的家。和瘦弱如幼女的外表不同,她今年其实已经十三岁,名叫希希。更多时候,大家都叫她”喂”。她和眼神阴鸷、毫无温度的母亲住在一起。 这镇子本就人情淡薄,希希母女更是不受欢迎的渺小存在。所以,即使希希被取代了,空间主人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刚好方便你行动。 你引着三人到你家。被你cao控的“母亲”出来迎接,干巴巴的说:“小伙子,你们是镇尾那倒霉麻烦精的家人?来收尸的?” 严莉小声跟黑哥吐槽︰“倒霉麻烦精?当着家属的面说,这人可真会说话。” 黑哥仍然盯着你看,你低头装死。长毛则一脸正经的点头:“大娘说的对,我正是他娘的干弟弟的爹的表哥的媳妇的儿子的女儿的干姊姊的男朋友。” 大娘:“……” 她的表情正如你的内心,充满一言难尽 几秒后,你cao控她重新开口:“随便你们是谁,总之别给我们惹麻烦。别像那个麻烦精一样。” 严莉:“为什么说他是‘倒霉麻烦精’?” 大娘撇嘴,原本干瘪的脸更加扭曲:“整天想着不切实际的事,还整天教唆大家出这个镇,不是个麻烦精?人死了,难道不倒霉?” 严莉继续问:“为什么不出镇?” 大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里有‘父亲’庇佑,一切都好得很。外头乱得要命,整天吵个不停,整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出去干啥?” 接着又说:“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啥都不懂的外人,下午办完丧事就快走!” 说毕,粗暴地把女儿拉进去:“希希,说过多少次,别老带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瘦弱的希希在大手底下挣扎,发出高亢的哭叫。虽然知道对方是NPC,严莉的脸一沉,按住她要关门的手。 “希希挺可爱的,我们初来乍到,希望她给我们导览一下。” 严莉的力气不小。大娘表情扭曲,一动不动,而另一边,长毛的枪尖正对着她喉咙。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但仍阴毒的看着三人。 “放开我!希希,跟他们滚!” 见大娘放开希希,严莉和长毛撤了力道。大娘又怕又气,躲进屋里啐了三人一口:“迟早会遭报应!” 她伸脚把瘦弱的女儿踢了出去,狠狠关上屋门。希希尖叫一声,眼看着要狼狈的扑在黄土地上,却被黑哥一把抱住。 温暖的怀抱,和对方身上的香气,让装成希希的你一时怔忪,忘记挣扎。 长毛“呦”了一声,吹起长长的口哨,尾音欠揍的打着卷。 你:“……” 你现在可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吹什麽口哨?! 想打人,但现在不行,要忍住! 严莉凶狠的撞了长毛一下,然后瞬间变脸,温和的对你说:“小meimei,能带我们去走走吗?这个讨厌的大叔会给你糖果。” 黑哥单手将你抱起,轻松得像手臂上停了一只小鸟。你想下去自己走,推了一下,推不动。对方今天身上散发的香气是温醇的果酒,酸甜的清新果味加上有深度的酒香,让你馋得不行。 你会: A问三人“要去哪” B问三人“你们是谁” C挣扎着要下去,然后揍长毛 D肚子饿,依偎到黑哥怀里多吸几口 第94分支 父亲的恩赐(1) 黑哥的胸膛坚实,小女孩的身体又太孱弱,你推了几下推不动,香气又一直诱惑着你。 烦死,想吃人! 你暴躁起来,索性低头咬了他脖子一口。 和闻起来不一样,咸咸的,不过也香,像热呼呼刚出炉的面包。你忍不住舔了一下。 不行,绝不能再继续下去。你吞了口口水,硬压下张牙舞爪的食欲,趁对方怔愣,你跳了下来,顺手抄起墙边的竹扫帚,朝正用微妙笑容看着你们的长毛冲去! “喂喂喂!”长毛狼狈的左右闪躲:“这不是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吗,打我干什么!” 闭嘴,说什么垃圾话! 你烦躁更甚,装作毫无章法一通乱打,实则抽在人最脆弱的部位。 长毛哇哇大叫:“我给你糖!都给你!学霸别揍我,你现在都变校霸了!” 严莉的表情微妙起来,带着不可置信。 你猛的收手,丢开扫帚,冷冷看着长毛。 “你谁?” “我没上过学,也不认识你。” 空气冻结。长毛却脸色不变,倏的出手,拉掉你左手的绷带! 脏污的灰白绷带层层飘落,你木然不动,任由一直隐藏的左臂露出。 严莉和长毛倒吸一口气。 “你......” 没有预想的手环,只有一条腐烂的细瘦手臂。上面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紫红色皮rou翻卷,绷带内层染着红黄的污渍,可怖至极,又脆弱至极。 这,就是希希被镇里人排斥的原因。 也是你选择附身她的理由。 “看够了?”你冷淡抽回手,熟练的重新裹上绷带。 “你......多久了?需要药吗?”严莉声音放轻,像是怕吓到你。她蹲下,从运动服外套内层掏出一管软膏。 你退后,摇头拒绝。“不,这是父亲的惩罚,也是恩赐。等父亲原谅我,才能好。” “才‘能’好......”严莉皱眉。 “你们的父亲,是......” 你平静的打断她:“不准说父亲的坏话。” “不准,还是不能?”黑哥走过来,面容冰冷,盯着你的左手。 你打好最后一个结,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 长毛好奇的问:”这里没其他人,你们老爸耳朵哪有那么大?又不是兔子。” 你沉默的指天空,然后比划一个大圆。 “父亲是天空,是大地,是律法,是密不透风的保护网,在镇里无所不在。” 你平板的背诵,这是镇里的孩子从小就被教导的话。 父亲,就是这个空间的主人,也是规则本身。 这正是第七关最可怕的地方。 听懂女孩的话,三人都沉默了。 最后,长毛先咕哝出声:”自以为神的混蛋。” 严莉啧了一声,站起来。”走吧,我想赶快离开这cao蛋的地方。” 第94分支 父亲的恩赐(2) 尽管严莉邀请,并保证长毛绝对不会sao扰你,你还是拒绝带他们逛小镇。毕竟以你现在罪人的身分,再带外人到处乱走,按照这镇子的惯例,今晚就该被打残。 你是在挑战这个游戏的界线,但目的完成前,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确定三人的脚步声消失之后,你坐在房子后面的树下,抱着膝盖看河。 希希家离镇中心有些距离,坐落在河水边。河水永远滚滚流动,呈灰黄色,里面没有任何生物,镇民也不会拿来使用,日常用水皆出自广场的喷井。河的对岸,则永远是一团灰色迷雾。 在傍晚或某些风雨交加的时刻,对面的雾会聚结成团,发出邪恶的低鸣声,踩在同伴身上渡水而来。他们喜爱吸取镇民的鲜血,啃食人薄而软的耳朵。 ──这条河,是空间主人特地设置的屏障。看似保护,实则是拘束。 西边十公尺,就是石碑。上面”和平镇”三字肮脏斑驳,与这里和平的假象一致。你闭上眼睛,感受这个空间的流动,让精神如丝线般在空间中游离。 不多久,你便感觉到异状。 每个空间都有特殊之处。尤其第七关,发生什么你都不该感到惊讶,但你却忍不住惊讶得睁大眼睛。 因为,你感受到一道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气息! 是何柔……不,应该称呼他为,第四空间的前主人。 零碎的画面在你脑中浮现:残破的餐厅中,你们两方掏出心脏,交换誓言。你还记得,他想要的是……自由。脱离第四空间,脱离这个游戏。或者,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