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8）

    寒风瑟瑟，白若若忍不住搓了搓手，原地跺脚好几次，才等到傅止律下楼，“都叫你别跟着，是不是很冷？”一下楼就看到小姑娘冻得通红的鼻头，伸手拢了拢她的围巾，拉着她往停车位走去。

    “你说何队知道什么，这么晚把我们叫出去？”白若若忍不住问道。

    “应该是当年的一些线索。”傅止律很快就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离开小区。

    “周宏涛虽然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我总觉得很奇怪，何旭夫妇被害现场看来，凶手应该是男性，但是不论周宏涛爱何旭还是季清，爱而不得杀人么？”白若若在一边不停嘀咕着，傅止律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冬至之后一日比一日寒冷，树梢上积压着一层白雪，一阵寒风吹过，带过地上的枯叶带下树梢上的白雪...........

    何燃将两人约在一家清吧，傅止律两人到的时候，何燃身前的酒杯已然空了，“你来了？若若回来了？”白若若对着他点了点头，两人落座在他的对面。

    “何队，好久不见了，最近好么？”傅止律问道。

    “别叫我何队了，早不是了。”何燃说完之后又倒了一杯酒。

    傅止律和白若若就看着他一杯一杯，傅止律没有阻止，白若若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知过了多久，何燃终于放下酒杯，“三年前我弟弟一家惨死，我非但没能做什么，甚至还..........”

    “何旭和周宏涛是什么关系？”傅止律开口问道，何燃顿了顿，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比三年更加成熟，而后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看来当年我的猜测没有错，凶手就是周宏涛吧。”修长的手指握着透明的玻璃博，傅止律抬眼看着眼前的何燃，对面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缓缓说道，“当年何旭惨死，我父母一度承受不了打击，而后在调查中，我和你一样怀疑周宏涛，但是他太狡猾了，一点线索也没给我们留下，直到我在清理何旭遗物时，发现了这个。”

    何燃将一个黄色的纸袋推至桌子中间，傅止律和白若若对视一眼，傅止律率先拿过纸袋，里面有不少照片，傅止律越是翻看，眉头跟着微皱起来，“当年瞒下这些，是为了不让家中父母的情况雪上加霜，没想到这一隐瞒，在三年后又牵扯出这些悲剧。”

    “就算有这些照片，以周宏涛当时的自证以及调查结果，我们也没办法将他定罪。”傅止律将照片塞入纸袋，看着何燃说道。

    “能给到你的就这些了，阿律，一定要将真凶绳之以法。”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外面的风雪似乎更大了一些，白若若忍不住伸手，雪花滴落在手掌上，冰冰凉凉的，而后手上一暖，自己的小手被完全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掌心中，“回家吧。”

    屋里亮堂堂的，白若若趴在床上，手上的照片已经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若若，已经一点了，可以睡觉了。”

    “我总觉得这些照片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傅止律接过她手里的照片，而后将人往怀里一扯，伸手将房间的灯关了，“再大的事明天再说！”

    白若若忍不住在他怀里拱了拱，腰上的手臂十分有力，箍的白若若有些难受，还没等挣扎多久，屁股就挨了一巴掌，“你干嘛！”

    “你要是睡不着，我们就做点运动，让你累一累。”黑暗中，傅止律的声音有些沙哑，吓得白若若一句话也不敢讲，乖乖抱着他准备睡觉。

    第二天早上，办公室的人看到傅止律带来的照片，都忍不住吸了口气，“何旭玩的这么开？龚雪还说他是个好人？”

    吕南山嫌弃的看了桌上摊开的照片，何旭和季清，两个人都和不同的女人和男人纠缠在一起，甚至还有何旭和其他男人交缠的照片，照片尺度十分大，其中还有几张是何旭和周宏涛纠缠的照片........

    “这周宏涛也是个同性恋啊？”祝晴晴在一边说道。

    白若若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照片，电脑上是周宏涛放大的照片，“不是周宏涛，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周宏涛。”

    几人震惊的回头看着白若若，“眼神完全不一样，周宏涛并不是同性恋，他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么？”白若若问道。

    “他父母在他出生没多久就离婚了，周宏涛是跟着母亲的，父母也各自有了家庭，我们调查并没有发现他还有其他兄弟。”祝晴晴说道。

    “照片上的人绝不是周宏涛，他现在人在H市么？”白若若继续问道。

    “去查一下陈宏酒吧的监控，南山，若若，我们去会会这个周宏涛。”傅止律说道。

    周宏涛是H市有名的整形医师，一开始是在整形医院上班，近一年自己开了家整容医院，据说这家医整形手术做的非常好，生意也是十分火爆，傅止律三人到的时候，还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这位医师才缓缓到来。

    周宏涛的办公室十分明亮，落地窗外尽是高楼大厦，周宏涛双腿交叠坐在三人对面，秘书很快送上茶水，“不知三位警官是有什么事情？”

    傅止律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了何旭的事情，“我和季清确实有过一点，当年不懂事，即即使她已经嫁人，我却仍是心有不甘，纠缠一段时间之后，见他们夫妻感情依旧恩爱，我也就死了这份心，再之后，没想到他们两人却......”周宏涛说完之后叹了口气，神情间一片惋惜哀痛。

    “周先生怎么多年仍然是孑然一人，是还放不下季清么？”白若若问道。

    “我和她已然结束，这些年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也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对了几位今日来，是为了何旭和季清？是否当年的案子有了头绪？”周宏涛问道。

    没等傅止律说话，白若若继续说道，“确实是发现了不少线索，不过周先生是否可以和我们讲讲何旭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周宏涛忍不住正色看了看对面的小姑娘，明眸皓齿，微微一笑的尤为动人，“我对何旭的了解不多，当年季清和我分手，和他在一起我也是十分不解，后来我和季清私下有见过几次，从她口中，我只了解到何旭是个很好的人，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白若若点了点头，正想端起眼前的茶杯，手一抖洒出不少茶水，“嘶...”

    “烫到了？”傅止律抽了纸在她腿上来回擦拭着，周宏涛看着两人的动作，清了清喉咙，“我的办公室就有卫生间，白小姐去清理一下吧。”

    白若若点了点头，往周宏涛所指的方向走去，办公室里只剩三人，吕南山等白若若走了之后，往傅止律身边挪了挪，傅止律看了他一眼，之后又问了不少关于季清的事情，周宏涛也是无所保留，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而后傅止律将几张照片放在了桌面上，周宏涛看到之后，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这是？”周宏涛的手有些颤抖，拿起照片一张张翻看着，“他竟然！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就在周宏涛不可置信的时候，白若若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吕南山和傅止律都看了看她，而后看着对面的周宏涛，“我们也没想到何旭是这样的人，他们这样应该有很久了。”

    周宏涛将照片扔在桌上，忍不住捏了捏鼻梁，“何旭居然带着她去换妻！”

    “我们也是最近才调查到，想着周先生和季清曾经的交情，周先生可以回忆一下，季清在婚后是否有与何人交恶？或者之前是否有过？”傅止律问道。

    周宏涛回忆了一会儿，“没有，季清是个很温柔的人。”

    告别周宏涛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虽然他留了几人一起吃饭，但是被傅止律拒绝了，一上车吕南山就忍不住问道，“你身上的味道哪来的！”

    “周宏涛卫生间的沐浴露。”白若若说道。

    “看来凶手就是周宏涛了，那那个和周宏涛长得一样的人呢？难道他还有其他兄弟？”吕南山跟着问道。

    “江汉和东哥已经去找他们的父母了，我想下午就能得到答案。”傅止律说道。

    “那那个人会去了哪里？周宏涛喜欢季清，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两个人？”吕南山依旧不解。

    “我们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办公室中，周宏涛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黑色的奥迪离去，眉头却是紧紧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