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

    于是他被换到了攻击性较小的病人所在的区域。在活动区,有很多人,但并不像他之前所在的地方那么吵闹。康斯坦丁坐在一旁,看着一个年轻女孩神情鬼祟,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听到对方扒着另一个病人叫伊莎贝拉的名字,结果却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这个不大不小的纠纷引来了护士南希的注意,她骂骂咧咧地将两人分开,告诉他们不要生事。

    即使周围有些人声,被关了很久禁闭的康斯坦丁却享受着这种久违的烦杂。康斯坦丁看着那个女孩,护士叫她“道森小姐”,她转过头发现康斯坦丁在盯着他,于是瞪了他一眼。

    康斯坦丁决定不与她计较,身上的伤痛已经在不太精心的照料下减轻了少许,只是脖子的地方还是格外的疼,更疼的是小腹,伴随着一阵阵的抽痛。

    例行检查,康斯坦丁已经从一开始的激烈反抗,到现在的已经可以勉强冷静的面对他的检查,在明知反抗会导致更多的折磨的情况下,反抗转为一种平静下暗流。路西法噙着笑,面对着送上门的羔羊。对于康斯坦丁,他的特殊病人,路西法总是愿意亲自去照看。尤其是失败后的反馈也是他实验测试的一项,每次当他不含任何绮丽想法,与康斯坦丁共处一室,他就会失去对自己理智的控制。当他意识到的时候,每次的检查最后都会造成对方新的伤口,在rutou,脖子,甚至大腿,就好像被无法抗拒的因素吸引。等到恢复理智时,他总会在那个失败的试验品身上耸动。为了寻求这种失魂的原因,他更加经常的研究康斯坦丁,在某种程度上他认为这是无关紧要的,但他必须明白发生了什么,一种不受控制的恐惧在他心头升起。他看到他的病人从一开始的反抗到现在的假意顺从,仿佛失去了某种活力,身体也在发生着某种让他着迷的变化。他嗅了嗅康斯坦丁的脖子,变化还在继续。之所以路西法受影响最深,这一切实验都是他为自身的进化所做的尝试,而在他身上的实验在以一种更加持续和安全的方式进行。

    他过去所做的研究可以给予他一定的理论支持,在他的药物试验成功的情况下,试验品会变得更加强壮,体力和脑力也会大幅度上升,基因组会被改进。而失败品会变得更加脆弱,介于康斯坦丁是他做实验中第一个没有死去的失败品,路西法发现即使身为弱者也并非完全无用,康斯坦丁的机体会分泌一种让人着迷的性激素,使自身获得基因进化胜利者的保护。即使路西法是研究实验的支持者,他也没有想到会产生这种变化,基因总会找到他的出口。

    当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早已实行了对于全体病人的改造计划,他在潜移默化地用整个医院的人做实验。在这并不顺利的实验过程中,康斯坦丁变成了他具有成瘾性的安慰剂。而路西法院长并没有在一开始认识到这件事的危险性。

    这所医院的封闭性给予了路西法极大的权利,康斯坦丁被迫屈从,但心理上的厌恶却无法阻止生理上带来的快乐。当疼痛被施加,这期间他居然从内心生出来了一些满足感和对医生的依赖。他在讨好和厌恶中反复转换,有时候他甚至强迫自己去爱他来从心理上抵抗这种失去控制的处境。

    路西法院长是个很喜怒无常的人,康斯坦丁有时候会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他以前并非如此的评价,以前的路西法是个好人,这让人难以想象。康斯坦丁发现每当路西法为自己注射了那种不知名的药物,他就会变得更加兴奋和难以捉摸。

    而这种喜怒无常对于康斯坦丁来说,最开始就像是无预兆的灾难。他没有办法准备好自己去面对,这种心血来潮或者由于路西法实验进度的欢喜或者愤怒。直到他发现在他没有触及到路西法的底线时,可以为自己争取某种程度上获得优待,这种灾难就在一定程度上消弭了,他只能让自己尽量的不要勾起他的怒火,而他身上的变化为这个目的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有好几次他以为路西法会杀了他,当他发现自己不会被轻易杀死,对自己处境的认知便更加清晰。

    路西法被他的变化吸引,经常窝在他的肩头去闻他,虽然他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气息,但看那人的样子,大概非常吸引人的气味。

    他们之间唯一存在的温情就是性。即使是康斯坦丁也可以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些许并不真实的欢乐。而路西法院长对于某个病人的沉迷对于整个医院的其他病人来讲是乐见其成的,他们很少见到康斯坦丁,当康斯坦丁出现在其他人面前时,他们中好多人会对着他窃窃私语,眼神中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同情。即使大家处境都相当凄惨,但是看到其他人更加可悲的局面,人之常情下不免产生一些恶意情绪。

    而对于医护人员来讲,这并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一方面由于沉迷对康斯坦丁的折磨,路西法甚至对整个医院的研究有所懈怠。另一方面,她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富有魅力的院长会对那样一个孩子产生欲望。她们认为比起那个孩子,自己才是应该获得院长关注的人选。以至于康斯坦丁在这所监狱之中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同伴的人。护士长认为,那个叫约翰的男孩运用了自己邪恶的身体去勾引了院长,但她并不能做什么,如果被院长发现她对珍贵的实验素材造成损害,她会遭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