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嘘我不会伤害你
咚、咚、咚 门外谁抬起手,有规律的、轻柔的,用指骨敲击了三下。像担心吓坏了猎物的捕食者。象征性的敲门后刷卡拉开了房门。 俞舟意没想到他还会回来,面色不知不觉沉下来。 “在找这个?” “现在已经很晚了,学长为什么不休息到明天再走呢。”姚星夹着卡片,卡片正面倚着嘴唇,要碰不碰,眯起眼睛的样子像是在亲吻它。 “不必了。”俞舟意皱了皱眉,不想费一丁点心思去理解对方话里的深意,他抬手在半空,作势要去接,“给我吧,我现在就回家了。” “好。” 下一秒,那张身份证被扔到了姚星身侧的床头柜上。 俞舟意愣住,静静盯了他几秒。最终走过去弯下腰,可还没等手指碰到那张卡片,膝盖后侧方被猛地一击,重心不稳的同时,后脑勺也被用力向下压去! 他呼吸一滞,惊呼在口中酝酿了一瞬才咽回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笼了上来,那只手正垫在柜面和他的额头之间,避免了撞击。 “cao,”膝盖届不到力,俞舟意整个人向前跪了下来,脑袋被压在柜子上,胃恰巧顶在柜子边缘。刚想挣扎后颈却传来一股力量,压得他眼前一黑。 “咕唔……”他的喉咙因为挤压发出古怪的闷响。 姚星垂眼看他,一条腿放了半身重量踩着俞舟意跪在床边的那条小腿上,另一条腿曲起来跪在对方肩颈交接处。 他漂亮的眼睛幽深,望不出情绪,脑海中正十分冷静的预估着再用多大的力气,心上人就会因为他的鲁莽而负伤。 “嘘,嘘,”姚星把手慢慢抽出来,贴着俞舟意的额头缓缓向后,顺了顺他的黑发。 “别动了,哥。” 俞舟意的脸颊被挤得变形、紧贴着柜面,一只眼睛压着了,连带着另一只眼看东西也模糊不清。 事情发生的有些过于突然,现在是怎么了?他是被姚星攻击了?为什么? 他呼吸有些困难,憋出满面潮红来,死命扯在姚星裤子上的那只手逐渐没有力气挣动了,软软的搭在姚星那条作恶的腿上。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扑腾了几下,最后虚虚扣在床头柜内嵌式的把手上。 “对,放松下来,”在他看不见的后方,姚星又硬了,把运动裤裤裆顶得翘起,“我不会伤害你。” “哥在某些方面意外的笨拙呢,”姚星收回踩他小腿的脚,另一只还压着他,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弯腰捡起俞舟意那双失了力气的手,将它们拢在对方后腰处,从裤子口袋里抽出刚才去前台开新房间顺便要来了绑行李箱用的绸带,“明明听话一点对大家都好…” 他记得前台特意追上来告诉他,这绸带不太牢靠,建议他多缠几圈以免断开。 姚星心怀感恩收下了这位小姐善意的提醒,且礼貌道:“谢谢你,我会好好用的。”电梯门在对方隐隐有些不舍的目光中合上。 暗红色的绸带在俞舟意的手腕上套了一圈又一圈。姚星安心了,收起腿,用手轻轻抚摸对方后颈上的红色。 不是特别深的颜色,虽浅浅的浮于表面,又不同于前台小姐脸颊上的粉红。好奇怪,明明给予者都是他本人,却差距巨大。 姚星厌恶极了轻浮的红,它们绝大多数简单易懂。为直白的情感颂歌,却要讨伐坦诚的欲念。他不明白,在他眼里这两者是一体的,就像同一个人拥有的两个名称。 俞舟意理应懂他的。 他们分明是同类,注定要相拥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