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请求
书迷正在阅读:霸道师祖俏师徒()、错误定制、美人师尊总在恼火、我爱假小子(父女禁忌,luanlun,1v1,he)、(总攻)魔嗜血舞、在挨打边缘疯狂试探【sp训诫】、乱炖【脑洞合集】、换妻游戏、主攻总攻推文扫文、迷恋肚子的sao货
做完一系列“应急处理”的冯德文被送到医院验伤疗养,病房里只剩下昆布一个病人。 “奇怪,他明明没有大面积的外伤,可是表现出来的症状却像是失血过多。”许瞻皱起眉头,又细细摸索了一遍男人伤痕累累的背部,随即在腰部脊椎一大片近乎乌黑的淤青处发现了一个针眼。他皱起眉头:“这是做腰穿抽骨髓的位置。这儿就我一个医生...他最近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 齐兴脸色凝重地点点头:“今天起床我就没看见他,一直到中午才出现。” “算了,他年轻力壮的就算真抽了骨髓也没什么大事,等他醒了再问吧。我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许瞻掏出录音笔,将录音完完整整地播放了一遍。齐兴黯淡的眼里蓦地崩出光彩:“幸好我把这畜生挖出来,有了供词证据,高原就能翻案了!” “没这么简单。这只是简单的录音,现在手头上没有更切实的证据。” 齐兴猛地抬头,有点激动地说:“我有!昆布给过我一个U盘,里面是冯德文在走廊里虐打高原的监控。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找一家媒体曝光,把事情闹大,不怕没人来查。” 媒体... 许瞻呆愣了片刻,最后从书柜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齐兴凑过头看,只见纸质精良的名片,上面清楚地写着:新中社记者:林一安。 一日午后,林一安正吃完午饭利用午休时间完善最近需要用的采访稿。过长的工作时间让他有些倦怠,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的手逐渐放慢了速度。 他又想起之前在酒吧遇见的那个男人。那人细长的眼睛,低垂的睫毛,和挺拔的身材就像幻灯片一样,一页页在他的脑海里播放。 自从把名片给了他之后,这么多天来,只要听见短信或者电话响起,就跟魔怔了一样心脏狂跳,而拿起手机后,那一点期翼又登时消散。 林一安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后悔。如果知道那晚是和男人最后一次见面,那他一定不会因为他把自己当做别人而推开他。露水姻缘罢了,又何必这么较真。 “嗡——嗡——嗡——”熟悉的震动声响起,林一安再一次心头狂跳。他快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深呼吸一口,按下了接听键:“喂,请问是哪位?” “请问是林一安先生吗?” “对,你是?” 那边的声音似是有些犹豫,嗫嚅了片刻才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们之前在酒吧遇见过。后来...后来你给了我这张名片。” 当然记得! 他欣喜若狂,心脏像打鼓一样通通乱跳。虽说林一安是个酒吧老手,但告诉那种环境里认识的人自己的真实职业身份,除了电话里的这个男人,再无他人。 “不好意思,可以说的再清楚一点吗?”林一安明知故问。他尽量将语态放的平静,不让对方听出他的激动。 “上个月,Final?Destination酒吧,我坐在你旁边。那天喝多了,做了冒犯林先生的事,我非常抱歉。”男人的声音清晰磁性,无论是礼貌的用词还是谦卑的语气,都戳在林一安的点上——以他的经验来说,这样斯文的男人,在床上一样温柔体贴,细致到让人不沉溺都难。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突然打电话给我,应该不会只是道歉吧?” “实不相瞒,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可以的话,今天下班后方便见面吗?时间地点你定。” “今晚九点,希尔顿酒店,怎么样?” 那头的男人像被呛到一般,连连咳嗽,林一安心里暗斥自己表现的太积极,立刻话锋一转:“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既然你有事需要我帮忙,今晚6点半,请我吃顿饭没问题吧?” 对方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两人商议好餐厅,林一安挂了电话,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林哥,你怎么笑得跟发春似的。”身边路过的同事后辈第一次看到这位工作狂露出这样的笑容,受到不小惊吓,像见鬼一样望着他。 “去你的!好好工作!下午我有急事请假,帮我和刘主编带个话。”林一安收拾东西,匆匆忙忙离开了办公室。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特别快,将近六点,收拾完毕的林一安才喷上最喜欢的香水,套上新买的毛呢大衣从家里出发。 他们约在A市闹区的一家知名法餐厅。林一安在侍应生的招待下进了门,他环顾四周,最后在最角落一个靠窗的位置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他依旧穿着那件熨烫整齐的白色衬衣,没隔两秒就看一下手机,眉宇间带着点焦躁。 林一安自知迟到理亏,两步并作一步在男人的面前坐下。对方看到他,温柔地笑了笑,说:“来了啊。”随即喊来服务员点单。 他漫无目的地翻看着菜单,林一安不难看出男人很少来这样的场所,包括上次的酒吧。他按捺住对男人巨大的好奇心,说:“你请我吃饭,当然得是我来点,菜单给我。” 两人点完菜,服务员一走,气氛霎时间有些尴尬。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哦哦,我叫许瞻,瞻园的瞻。是监狱的医生。”许瞻回答。 林一安一听监狱,立马来劲了,问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问题,许瞻都一一耐心解答。两人相谈甚欢,一直到上菜。 许瞻关了话匣子,慢条斯理地切割着惠灵顿牛排,将酥脆的外皮和鲜美多汁的牛rou放入口中,林一安却丝毫没看出他表情有半点满足和享受。就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心事困扰着他,使他对一切事物都提不起劲。 林一安有些泄气,开门见山地说:“许先生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许瞻放下手中的刀叉,两手不安的相互搓揉:“我有一条新闻,想要你帮我报导。” “说来听听。” 许瞻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包括冯德文的身份、背景,事无巨细。最后他在手机上调出了监控视频,递给对方。他明白这里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但他没有别的机会了。 林一安还沉浸在整件事令人发指的跌宕起伏中。作为一个媒体人,多多少少心底都有些正义感。但他看到视频的时候,愣住了。 监控画面的男孩和自己竟有几分相像,而右下角监控的时间正是自己在酒吧遇见许瞻的那一天。 他几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一安觉得自己花费一下午的精心打扮和将近一个月以来的胡思乱想都像个笑话。男人明知道自己对他有意思,找他却是为了救自己喜欢的人。 这让他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挫折。他冷下了脸,说:“冯德文的父亲是这里知名的高官,我们不过是一家小报社,一旦报道这件事,会引起多大的轰动,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许瞻脸上强撑的微笑也维持不住了:“不好意思,今天浪费你时间了。”随即转头朝服务生道:“这里结账。” 林一安“腾”地站了起来:“你就这么急着走?到底是谁在浪费谁的时间?你为什么宁愿把精力用在一个不干不净的人身上,也不愿意看看我?我林一安是那一点比他差?” “你闭嘴!”许瞻脸色巨变,咬牙道:“他是被逼的,不像你,酒吧随便碰到个男人都上赶着要和人开房!” 两人声音略大,餐厅里许多双眼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林一安彻底呆掉了。他不指望自己那晚可以给许瞻留下多好的印象,却也没想到自己在男人眼里竟是这样的。 那句“上赶着”像刀片一样扎到他心里,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这么窘迫和伤心是什么时候了,他双眼通红,泪水随时都要掉出来。林一安抓起外套,和来时一样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餐厅,只是心情和那时完全相反。 许瞻知道自己说得过了。他付了账连忙追了出去,寒冷的大街上那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穿梭在人群中。 “林一安!”他的呼喊非但没能让他停下脚步,反而惹得对方加快速度小跑起来。 许瞻花了将近20分钟才追到对方,心中一度感叹真不愧是当记者的。 “林一安。”他喘着粗气抓住对方的手腕:“我和你道歉,刚刚是我说的过分了,我发誓我不是这么想的。你不愿意帮这个忙我可以理解,其实我本来也没抱着多大希望。”说着,他抖开对方抓着的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别因为我着凉了,今天真的很对不起。” 林一安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掉了出来。他从未见过连温柔都这么这么伤人的男人。 许瞻给他扣好衣服,从包里拿出一包纸递给他,说:“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等下!”林一安的声音带着nongnong的哭腔:“视频发我微信。微信号就是我手机。” 许瞻蓦地回头,一脸讶异地看着他:“你这是要...帮我吗?” “谁叫老子‘上赶着’呢?刚刚是骗你的,搞到这么大的独家新闻,报社都得给我发奖金呢。”他擦擦眼泪,强牵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把肚子填饱,前面有家米线,特好吃。” “米线?”许瞻看得出林一安条件很好,犹豫吃米线是不是委屈了他。 谁知对方立刻看出了他的心思:“米线怎么了,我平时工作忙,哪有那么多功夫吃法餐。今天是给你面子才出来的。” “是是是,林大哥给我面子。” “喊谁大哥呢,搞得好像我很老一样。” ...?... 两人说说笑笑往米线店的方向走,刚才的争吵就想从未发生过一样。 林一安吹着已经没有热气的米线,慢悠悠地往嘴里送,对面的男人终于表现出来一丝不耐烦:“你不是平时工作挺忙吗,一碗米线怎么吃一个小时。” “你懂什么?就是工作忙才要好好享受闲暇的时候。平时吃饭随便嚼两口就往下吞,今天难得有空,得补回来。”说罢继续将米线一根一根的往嘴里吸。 许瞻简直拿他没辙,但有事求于人,没办法,只能坐着干等。 可只有林一安自己心里清楚,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他两个人这样面对面的吃饭了。他用余光偷偷描摹着男人俊美的五官,只想时间过得再慢一点。 从来只有喜欢的那一方才能体会到所有的不舍和苦涩。 他们分别的时候是晚上九点。 夜晚的路灯照彻整条热闹的街道,行人熙熙攘攘,比下午只多不少。 “沈高原的事,拜托你了。” “知道了,走了啊。”林一安朝许瞻笑了笑,转头走了。过了半晌他才偷偷回头,然而早已看不见男人的踪影。 “许瞻,再见,”林一安朝着人群的方向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