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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房间的凶杀案

    血腥暴力预警。本文是节日系列·万圣节特别篇。既然是万圣节主题,那肯定是恐怖的。

    我写这个主要想致敬我心中的伟大美剧(美国恐怖故事)。我想写出那种R级片的血浆冷幽默风,过程中,可能会给您造成轻微的心理不适,请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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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星在车轱辘上颠了一会儿,在日落之前颠到了这座沙漠小镇的县图书馆。

    小镇人民平日里大概不怎么爱读书,档案管理人员有时候发呆一天,也见不着一个人影。

    慕星风尘仆仆地赶来,甫一亮出某私立大学的在校学生证,立即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以至于当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旧报纸的一角时,管理员jiejie立时会意,钻进报刊存档库里摸索半天,抱了一叠当年的Loews出来,交到慕星手里。

    资料室里很安静,除了慕星之外,连只蚊子扇翅膀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慕星搁下涂层厚厚的老年保温杯——这是他老妈千叮万嘱、要他随时带在身边的养生神器,拉开一张座椅坐下,将那叠发黄的旧报纸铺开,迫不及待地翻到记载凶杀案的那一页……

    *

    三十七年前,沙漠公路旁、“乌有之地”汽车旅馆某房间、梳妆台上的留声机里,正缓缓转动着一张黑胶碟。

    乐声悠扬,节奏舒朗,那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

    一个金发碧眼、眉目深邃的大帅哥,正靠在桌前的简易小沙发里,闭目合眼,随着节拍的起伏而摇晃侧颜……

    “啊啊啊啊——!!”一声尖锐的惨叫,冲破柔软的音浪刺进耳膜里来,打断了帅哥聆听音乐的好心情。

    显然是有人遭遇了危险!那声嘶力竭的吼叫,像是垂死之际发出的最后求救音。

    虽然帅哥不愿意招惹麻烦,但最本真的正义感,还是驱使着他立刻站起来,朝门外的走廊上冲去!

    当隔壁旅馆的房门被猛然推开,映入眼帘的画面,是连成年人都不敢直视的血色噩梦。

    地上歪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脸上的表情,定格为死不瞑目的恐惧。

    可怜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喉咙刚被割开,还在“噗嗤噗嗤”地往外渗着血。

    无法动弹的小手里,临死仍想牢牢抓住的蛋筒冰激凌,此刻无奈地滚在一边,再也无法同那一片、被坏人抓在指间把玩的小舌头相聚。

    一个满脸溅着血点的络腮胡变态,手持着一把锋利的沙拉刀,露出白森森的牙转过脸来,朝赶到现场来的帅哥“嘿嘿嘿”,展开“庆幸猎物自动送上门来”的渗人阴笑:“你来做什么?救人么?”

    生平一贯善良的帅哥,此时性格中的懦弱又做了主导。他再瞟一眼血泊中的男孩——逝去的已然没救,瞬间后悔自己的盲勇,望着凶徒逼近的刀尖,一步步退后。

    “是谁给你的勇气?嗯?就凭你这懦夫(coward),还想救人?……送死还差不多!”凶徒忽然冲过来,把帅哥顶到墙角的梳妆镜前,对准他腰间,就是一捅!

    “啪嚓!”金发柔软的后脑勺撞在玻璃镜上,镜子四分五裂,同时帅哥的肾脏也浆破血流!

    “啊啊啊——!”

    在哀嚎声中,暴徒拉起帅哥的一只耳朵,像割鲜嫩的小牛排一样,享受着下刀的过程:“是这只耳朵么?嗯?既然你的耳朵喜欢多管闲事,那我就从它开始下手,嘿嘿嘿嘿……”

    帅哥痛晕过去的最后视线里,是暴徒将他血淋淋的耳朵,与男孩儿的舌苔贴在一起,顶在头上,欢快地扭起夏威夷草裙舞的得意洋洋……

    “乌有之地”汽车旅馆凶杀案的凶手,并没有像对率先死亡的小男孩一样,一刀割了来救援之人的喉,而是将他扔在一旁的沙发床上,要他亲眼见到,自己的生殖器被食用的情景。

    丢了耳的帅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下体在涓涓流血,已然被剃皮拔茎,连身为男人的骄傲也已失去。

    “好哇,”那混蛋眯着贪婪的眼,把割落的rou器,夹在耳和舌组成的“三明治”之间, 耀武扬威地舔了舔,“我刚切下来的‘墨西哥牛舌卷’(他摇了摇被拔出口腔的小男孩舌苔),本来想送进嘴里,就这样吃掉的。不过感谢上天,又给我送了一根新鲜的热狗烤肠来,夹在‘牛舌卷’里,当馅料吃刚刚好,嘿嘿嘿嘿……”

    面对凶徒的步步紧逼,还故意蹲下、凑到他眼前来,强迫他看清楚自己的生殖器,被牙尖磨碎、在牙槽中经受反复研磨和咀嚼的每一瞬细节……即便再懦弱的人,也已经忍无可忍!

    “啊啊啊!”晕过去前,被帅哥藏在衣袖里、却没勇气刺下的玻璃片,终于在火山一般爆发的怒气中,作为替天行道的武器,尖利的一头被刺入凶徒的气管里!

    那混蛋太过大意和自信,没想到失血过多、应该无力再挥臂的人,居然还藏了这么一手!

    他痛苦地捧着喉管,在濒临窒息的惊恐和绝望中,瞪着不敢置信的弹珠眼,直到最后也没追问出“我生命的旋律,为何如此辉煌而短暂”的答案……

    复仇成功的帅哥,将带血的玻璃片抽出,垂眼往镜面上瞥了一眼。镜面出现了细小的裂纹,眼看就要断成两半。

    映在镜中的人,一个仿佛在笑,一个仿佛在哭。从那一刻起,他丢失了原本的名字,一个他叫做喜多尼克,一个他则叫做眉棱考利。

    落在地上的小舌头,被苍白的小手捡起,还有那一支、来不及舔尝的冰激凌。

    变成幽灵的小男孩,对着凶徒的尸体一脸冷漠地摇摇头,随后捏着自己断掉的舌头,在冰激凌球上刮蹭两下,再张开口,安回原处去。

    “喂,你不快点儿打911么?现在把你送去医院,应该还来得及。”重获舌头的小男孩问。

    “不了,我要回房间去,听完最后一段肖斯塔科维奇。”眉棱考利转过身,幽幽地丢下话语。

    小男孩耸耸肩,刚想再舔一口冰激凌,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

    “这个也归我,谢谢。”作为喜多尼克的他再次转身,眉飞色舞地夺走了男孩的甜品。

    *

    报道的最后,记述了当时刚刚丧偶的旅店老板,怎样在路过209号房间时,察觉到不对劲。

    以小报记者添油加醋的文学笔触,来描述就是:“彼时从留声机里淌出来的音符,仿佛都染上了怪异而血腥的不寻常调峰,吸引着旅店老板好奇地推开房门……”

    最后,据说是老板亲手、将塞在金属喇叭里的耳朵给掏出来的,怪不得他会疯。

    所以,眉棱考利至死,都要让耳朵躺在音乐的坟墓里,浪漫地长眠。

    (待续)这个故事还有最后一章尾声,不贴过来了,放在爱发电,想看的亲可以复制文案里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