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机场偶遇
第三期播出后，Moonlike因为打败秦子铭一举夺得第一名的舞台而备受关注。再加之节目进行到现在，在一众同期的综艺中也算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节目带来的吸粉效应在参加者身上渐显露端倪，就连在第二期便出局的Celebrate，也收获了不少的新粉丝。 节目播放次日，二公的竞演版歌曲纷纷空降音源榜单前五十名，至于Moonlike版本的，则奇迹般地空降音源榜单前十五名，达成了他们在从前未曾想过的好成绩。 对于这样的成绩，Moonlike的成员自然是欣喜异常，尤其是网上冲浪十级选手Nicky，几乎将网络上各种褒贬摸了个透，时不时分享给自家队友，并且时刻督促某几个不热衷营业的队友赶紧趁着热度营业——例如宫玉鸣。 但宫玉鸣只是当场随口应了两声，转头又将这件事情忘了。毕竟他确实不太会营业，连拍个自拍，都要被粉丝吐槽“死亡角度”、“直男自拍”，久而久之，他的社交账号上基本上一个月才能见到一条新的消息。不像邵捷，今天发两张精修照片，隔两天又发个vlog分享生活，堪称Moonlike的营业典范。 宫玉鸣也不知道邵捷哪里来的精力，前一天才看完第三期的直播，接着又和他在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磨磨蹭蹭到两三点才互道晚安。第二天早上八九点，这人又发了条微博，配以一张精修大图，和三张叠加了好几层滤镜的风景照。 邵捷的头发染了有段时间，灰紫色褪成了灰白色。照片套了层雾蒙蒙的滤镜，夜空之下，邵捷斜靠在江边的栏杆上，肤色如月光一般冷调的白，眼神放空，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有种奇异的颓废感。 他盯着照片出神半晌，鬼使神差地保存了下来。 邵捷四点到的魔都，而宿舍距离机场有一段车程，他找吴光霖借了车，快三点便出发了。虽说近来和Moonlike的热度居高不下，可他并没有太多“火了”的实感，加之七月份天气炎热，他只戴了顶帽子，没想过会被路人认出来。 到达机场时，还提前了十来分钟，又见邵捷半个小时前发来讯息说班机晚点，他便塞上耳机，随便寻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下。 椅子还没坐热，模模糊糊间就听见有人喊他。 “是……Ryan吗？” 他抬眼一看，坐他对面的是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对方本是试探性的语气，可自他抬头露出正脸后，明显变得兴奋起来。 “天、天啊……”短发女孩语无伦次，同身边人小声说道，“居然、居然真的是！我这是什么运气啊……” 她身边的长直发女孩拍了一下她：“喂，你冷静一点。” 宫玉鸣戴着耳机，对二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听不太真切，只好摘下耳机，问道：“你们是？” 短发女孩的脸变得通红，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Ryan，我、我是你的粉丝，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在路上被粉丝认出来，也是第一次在观众席之外的地方遇到喜欢自己的粉丝，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究竟是高兴多些还是紧张多些。他只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脱口而出：“机场很热吗？你的脸好红。” 对方身边的长直发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傻逼话，忙不迭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第一次被粉丝认出来，我也挺惊讶的。” “没、没事，我就是有点紧张……”对方继续道，因为紧张，语速显得有些快，“Ryan，我前几天去看了你们的三公了，没想到今天就在机场碰见你了……” 长直发女孩也问道：“Ryan，为什么你今天会来机场，是有什么新的行程吗？” 想到昨天邵捷发的无数小猫表情包，他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含糊其辞：“来机场接人。” 对方流露出好奇的目光，但没有再追问。 他并不是健谈的人，场面冷了下来。对方显然还沉浸在紧张和激动的情绪中，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而他也觉得有些尴尬，只得转移话题道：“你们在等人吗？我去买杯咖啡，你们想喝什么？” “什、什么？不用了吧……” “没关系啊，”他笑了笑，说道，“你们应该也等了挺久的吧？我顺带多买两杯饮料，也不碍什么事。” 短发女孩用细如蚊呐的声音同他说了声“谢谢”，才要了两杯冰拿铁。 来去不过十来分钟，回来时他粉丝激动的情绪平复了许多，讲话也不再断断续续地卡壳，只是接过他买的咖啡，但也没喝，就提在手上，问他：“Ryan，你们综艺结束之后会回归吗？距离上次回归都过了大半年了，如果不是上了，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们的舞台……” “有在准备，”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是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看公司安排吧。” 对方和身边人对视了一眼，才小心翼翼问道：“那……可以合影吗？” 他正欲回答，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行。” 邵捷戴着黑框眼镜和黑色的口罩，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一头灰白色头发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很是显眼。 “Ryan，公司规定了，不能和粉丝合影的。” “你什么时候到的？”他小声问道，把手里多出的咖啡递给邵捷。 邵捷自然地接过，又道：“刚刚你们聊天的时候我就到了。” “哦……”他应了声，又朝短发女孩笑道，“不好意思，公司规定不能合影。” 但对方显然认出了来人是邵捷，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只是道：“没、没事的……” 邵捷扯了下他的衣服，眉眼弯弯，冲两个女孩说道：“那……我和Ryan就先走咯？” “好的……”对方朝他们挥了挥手，眼睛亮晶晶的，小声地对他说，“Ryan，我好喜欢你，你、你一定要继续加油啊！”说罢，对方又补充道：“以后你们开演唱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看的！” 他转过身去，也朝两个女孩挥了挥手。 － 回去时路上有些堵车，邵捷和他聊了没两句，就脱了眼镜，靠在副驾上睡着了。一路上听着邵捷均匀的呼吸声，停一段开一段，直到车开到宿舍楼下，对方仍闭着眼浅眠。 综艺录制期间，他们基本上处于连轴转的状态，尤其是邵捷，除了之外，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通告需要跑，睡眠时间压缩到极致，也难怪一上车就睡着了。 这两日偷得空闲，他才得以静下心来思考先前邵捷的反常行为——他虽然在人际关系方面迟钝了一点，但他又不是傻逼，他隐隐约约猜到邵捷想试探些什么，但他又犯怂了，严守着那根警戒线，只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 反观他自和邵捷初见到如今的种种过往，似乎都是由各种阴差阳错伴随着Alpha和Omega之间难以抵抗的吸引力交织而成，如今关系愈发暧昧亲密，他反而觉得联系着他们的那根线愈发脆弱，好像被外力轻轻一碰，就断成了两半。 “Ryan……到宿舍了吗？” 刚睡醒，邵捷声音有点哑，因为近视而半眯着眼看他，一副少见的呆滞模样。 “到了有十分钟了，”他问道，“你昨天睡了多久？” 邵捷戴上眼镜，想了想说：“有点认床，可能就三四个小时吧。”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句：“好吧。” 上宿舍楼这段短短的路程静得出奇，一切仿佛停滞了一般，只有电梯上边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显示着时间的流逝。 他仍记得邵捷问他有什么想对对方说的，实际上他有太多话要说，太多的疑问想问，现在反而全闷在心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Ryan，”邵捷没头没尾地问他，“你上一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 他脸一热：“就……前几天，你不是也在吗？” 对方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皱起鼻子的模样有几分稚气，说道：“但是……你的信息素味道有点浓。” 闻言，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腺体那处有点发热，变得鼓鼓囊囊的——是发情期来临的前兆。 他大脑一下子宕机了。 “你最近的发情期也太不稳定了，”邵捷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Ryan，要不抽空去医院看下吧。” 没等他回应，电梯便停在宿舍那层楼停下了。 Nicky穿着一身斑点狗家居服，在他们走出电梯门的一瞬间撒了他们一脸碎纸片。 “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