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学习人工呼吸
侍童半夏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结结巴巴道：“郎、郎君……你……” 就算这是救人的法子，可是也要嘴巴对着吹气，郎君他，他那么爱洁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管是男人还是双儿，郎君都不应该会答应尝试的。 半夏看看杨珺卿，又看看柳绵夏，满脑子的想不通。 柳绵夏则是愣了愣，干笑着说：“我，我是没意见的……刚才也说了，医者面前无性别……” 这话才说出口，就立马拒绝人家杨大夫，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柳绵夏只得干巴巴地答应。 但厉骁却是不同意，他粗声粗气道：“不行！媳妇的嘴巴只有我、我们能亲！不、不对，是只有媳妇的夫君和侍郎能亲！” 厉骁后面这改口改的柳绵夏有点儿心疼，心底也甜丝丝的。 有这么多男人都愿意宠着他，纵容他。 对于杨珺卿来说，这种名叫“人工呼吸”的救人方法，神奇是神奇，但是要他亲自去用嘴给病人急救，他是不愿意的。 他甚至都不愿意学。 但他想知道用这种法子救人的原理。 然后让自己身边的侍童家仆去学，往后再教给家里的其他人。 但如果练习的对象是柳绵夏—— 杨珺卿却并不反感。 这种感觉他不想去深究，只当这是因为柳绵夏是唯一懂得人工呼吸的人，所以自己才对他另眼相看。 杨珺卿没说话，沉默的态度显然代表着除了柳绵夏，其他人扮演病人他都不要。 柳绵夏看了看杨珺卿，忽然灵光一闪，道：“杨大夫应该成亲了吧？不如您回去找您家夫人练习吧！” 杨珺卿看上去怎么也有二十多岁了，天楚国这个年纪的男人，正常情况下都应该已经成亲了的。 哪知道，半夏在一旁插嘴道：“我家郎君还没有成亲！” 那语气甚至有些忿忿不平，“郎君一心醉心医术，家主介绍的双儿他都不假辞色，都超过婚配年龄好多年了——” 杨珺卿冷声道：“半夏！” 半夏捂住嘴，缩了缩脖子。 柳绵夏：“……” 这杨大夫还真的是事业狂啊，估计双儿在这种人眼里，远远没有攻克难治的病例来得有吸引力吧。 既然是这样，他肯定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除了学习急救术之外的其他想法。 再说了，以杨珺卿的长相、医术和家世，根本就不愁娶不到双儿吧。 想到这里，柳绵夏便提了一个折中的建议，“不如拿张薄一点的帕子遮在我嘴上，这样也不算真的亲到。” 厉骁挠挠头，纠结道：“那，那也行吧。” 杨珺卿就直接从怀里拿出来一块洁白的帕子，那布料竟恰好非常薄。 柳绵夏都忍不住怀疑这是杨珺卿早就准备好的了。 他不再多说话，接过帕子躺在羊毛毯上，把帕子盖在自己嘴巴上，还配合地微微张开唇。 杨珺卿不带一丝烟火气地一撩袍子，半跪在柳绵夏身边，按照他教的方法，一手按住柳绵夏的额头，捏住他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唇隔着帕子覆上柳绵夏的唇。 随即吹出一口气。 大约这样做了十来次，柳绵夏突然睁开眼睛。 杨珺卿猝不及防，双眸对上了柳绵夏的双眼。 那一瞬间，杨珺卿的心跳漏了一拍。 柳绵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可以了，杨大夫做得比我想象中的好，不过有点儿小细节要改正一下。” 杨珺卿直起身体站起来，柳绵夏也跟着起身，向杨珺卿说他做的动作的一点小误差。 柳绵夏本来还想继续说心脏按摩的，但杨珺卿很快就以天色晚了为由离开了，走时说好明天再来。 …… 傍晚时厉睿和阿辞都回来了，一家人一块儿吃饭，厉睿就说起家里三个男人每晚按顺序陪柳绵夏的事儿来。 “如今就我们三个，轮流陪夏儿就行了，不过阿骁的性子我不放心，轮到你那一天的时候，必须还有一个人一起，要么是我，要么是阿辞。” 厉骁立马道：“那不公平！凭什么我一天，你们两天！我也要陪夏儿两天！” 厉睿想了想，又道：“那就每人两天，第一天是我，第二天我和阿骁，接着阿辞和阿骁，最后是阿辞。” 柳绵夏拍手道：“这样算就挺好的！就从今天开始吧！” 这段时间柳绵夏保胎，男人们都担心他，也就没有分得那么细。 但以后家里人会变多，总要有个章程，不能一直这么混着来。 厉睿又道：“避子丸也要吃，以往疏忽了，这是我的责任，以后不可再出这种错误。” 他拿出两只小盒子，放在桌上，“夏儿现在肚子里的第一个孩子就算是我的，避子丸我和阿骁吃。” 柳绵夏道：“睿哥……孩子都还没有出生，又不知道是谁的……” 厉睿摸摸柳绵夏的头，柔声道：“出生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我们不要在意这个，我说过了，他就是我的孩子。” “我和阿骁是兄弟，我们兄弟俩人既然有一个孩子了，就不急着再要一个，夏儿……替阿辞生个宝宝吧。” 柳绵夏看向厉骁，“阿骁？” 厉骁咧嘴一笑道：“大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吃避子丸！” 柳绵夏抱住厉骁，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仰头看他，“我以后也给你生个小宝宝。” 阿辞则是满心感激，原本不该轮到他的，他只是侍郎而已，双儿若是不愿意，甚至可以不给任何一个侍郎生孩子。 按规矩在怎么也应该先给厉骁生宝宝。 厉睿的这个决定，实实在在的是在帮阿辞稳固地位。 阿辞郑重地朝厉睿躬身拜下，诚恳道：“多谢夫主成全。” 厉睿虚扶一下，让阿辞起身。 阿辞又眼神灼灼地看着柳绵夏，带着期盼，轻声问他：“少爷，你——你愿意生一个我们的小少爷吗？” 柳绵夏嗔了阿辞一眼，“你还问，我以前明明都说过了，我愿意给你们三个生宝宝。” 阿辞的双眼立即亮了，也不管柳绵夏还坐在厉骁怀里，上前去就亲了柳绵夏一下，心情激荡道：“夏儿，我心悦你。” 厉骁一听，马上不甘示弱嚷道：“媳妇媳妇，我也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 柳绵夏被逗得笑了起来。 哪想到厉睿竟也来插一脚，握住柳绵夏的手说：“我也心悦夏儿。” 他这么一说，倒把柳绵夏弄得不好意思了。 几人商量完后，厉睿留下陪着柳绵夏。 柳绵夏如今不能行房，但太早睡又睡不着，两人半躺在床上，他就靠在厉睿怀里，让他给自己讲讲厉睿白天在县衙的事儿。 “夏天过去马上就要秋收，也不知道今年收成怎么样。” 毕竟是以农业为主的年代，耕种是最重要的事情。 说起这个来，柳绵夏就想起了自己田庄里的粮食亩产量。 简直少的可怜。 “睿哥，我让田庄里的庄户们把今年收的颗粒最大最饱满的留做种子，明年开辟几亩地来种这些好种子，然后继续选择这一批里最好的做种子，这样一定会提高产量的！” 厉睿挑眉，“哦？听上去有些道理，改日我也去给张县令提议弄几块田试试。” 柳绵夏：“还有犁地的工具，这应该能改良，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做，就只能说个大致的想法吧，睿哥可以请匠人尝试一下。” 说到兴起，柳绵夏干脆就起身拿纸画图，对于怎么种地他是不太有经验，但是他上辈子生活的年代各种信息都极为丰富，也有不经意间见过的农业知识，他都简略地跟厉睿说了一下。 说着说着，柳绵夏没有发现厉睿的目光越来越深邃。 他的下巴突然被抬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唇就被堵住了。 “唔……？” 火热的唇舌撬开柳绵夏的唇缝，极具侵略性的炽热气息包裹住柳绵夏。 厉睿的舌尖温柔地撩拨着柳绵夏的舌头，将口腔里的敏感点都舔了个遍。 他的大手扣住柳绵夏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他的手腕下滑，与他十指紧扣。 柳绵夏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动情不已。 下腹更是一阵发紧。 这、这是犯规！ 明知道他都好多天没有zuoai了，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撩拨。 一个吻而已，柳绵夏下身就湿透了。 “唔……嗯……” 好舒服，好想要…… 黑发如云缎般散落在床上，厉睿的发丝也垂下来，和柳绵夏的交织在一起。 厉睿终于吻够了，放开柳绵夏，气息有些不稳，深邃的双眸仿佛要把柳绵夏吸进去一样。 柳绵夏一和厉睿的目光对上，心脏就怦怦直跳，脸也烧红了起来。 “睿哥……”柳绵夏的双眼亮晶晶的，小声呢喃。 厉睿俯身吻吻他的额头，把人搂在怀里，“睡吧。” 柳绵夏感受到自己腰间顶着一根yingying的东西，伸手隔着布料握住厉睿的guitou，厉睿轻轻抽了口气，无奈地点点柳绵夏的鼻尖，“不要调皮。” 柳绵夏道：“睿哥，要不然我帮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厉睿就打断了他，亲亲他的唇，“睡吧，乖。” 厉睿的表情坚定，柳绵夏只得闭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 是夜，杨府。 杨珺卿在自己家中书房里坐着，他的面前摆着白天买回来的纸质小册子，旁边还有大张的纸，是专门用来画画的。 杨珺卿自从来到杨柳城后，直接就买了一座宅院。 他外出游历，从楚京一路走来，不管是到那个县城暂时落脚，都会直接买宅子。 走的时候要么找牙行卖掉，要么是打算以后还会再来就先留着。 此时书桌上的纸册子，是杨珺卿白天在柳绵夏那儿见他用了，特意让半夏去买的。 册子上已经写了好多页了，杨珺卿一手提着笔，看向桌案上的烛火，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按在了自己唇上。 白天的人工呼吸练习，虽然隔着帕子，但他还是感受到了那两瓣红唇的柔软。 还有因为柳绵夏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那软软的，带着甜香的呼吸轻轻柔柔地扫在杨珺卿的鼻端。 像一片毛绒绒的羽毛，扫在他的心上。 甚至连柳绵夏的面容都在杨珺卿脑海里清晰起来，温玉般的肌肤，眉心的红痣，紧闭的双眼，如蝶翼般轻颤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小巧的鼻子。 半夏从外面进来，提醒道：“郎君？该回房歇息了。” 杨珺卿陡然一惊，下意识地收回按在唇上的手指，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 他将手收回长袖里，闭了闭眼，声音平静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