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临盆少君阵痛来袭孕肚坠涨,托不住巨腹双腿直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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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不像公子!”平安摇头晃脑,一脸认真地说道:“都说男子喜静,女子喜动,主子肚子里的这孩子动得这样厉害,定是位活泼的小姐!” 姬向文听罢笑笑,没有反驳,他轻轻顺着自己的孕肚,像是回应平安,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但愿真是个小姐……” 与此同时,在偏僻的南苑里,一位同样挺着大肚子的男人从床上坐了起来,睡在床沿塌上的小厮觉出动静,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点了个灯。 小小的厢房里烛光摇曳,映在男子略显瘦削的脸上,他身姿纤细,身前巨大的腹部摇摇欲坠,显得与他瘦小的身形不太匹配。 男子一手捧着肚子,靠在床上喘了口气,同样是孕晚期的他起身也很费力,小厮贴心上前扶住男子的手,恭敬地低声问道:“主子可是要用夜壶?” 男子摇摇头,转头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侧耳听了一会,问道:“外边什么声?听着像是西厢房那边传来的。” 小厮不屑地撇撇嘴道:“还能有什么声,定是大少君又肚子疼了,在折腾大伙呢。” 话音刚落,像是验证了小厮所言似地,窗外传来了刚才被传唤的仆人们轻微的抱怨声。 男子听力极好,侧耳仔细听了会,便苦笑道:“他倒是能闹腾。” “他也就现在风光一会。”小厮颇为不忿地说道:“连肚子里是女是男都还不知呢!要是生下来是个男的,那可对不起他这三天两头就折腾大家的排场!” “不要这样说。”男子有些幽怨地叹了口气道:“他是妻主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大少君,又是巡抚家正室所出的长子,一等一的清白显赫家世……不管他怀的是女是男,都配得上那份待遇……” 小厮抬头望着自家主子哀怨的神情,挠了挠头,握住他的手给他打气道:“主子,您别气馁,您早他怀了好几天,肯定比他先生,到时候如果生下来是个小姐,那您就可以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了!” 男子听得这话,不由得勉强笑笑,伸出手戳了一下小厮的额头道:“傻进宝,我只是个庶君,就算生下来个小姐,那她也是庶女,跟我一样……” 进宝这才惊觉戳到了男子痛处,连忙跪下请罪。 男子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起来,眼神飘忽着望向窗外。 他与姬向文,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他母亲只是个穷乡僻壤里的九品芝麻官,他更是个侍奴所出的贱种,从小除了知道自己姓妊外,连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他在家排行老六,众人就叫他六郎,久而久之,妊六郎就成了他的名字。 九岁那年父亲犯错被休,他跟父亲一起被赶出府,流落到一所青楼里卖艺为生。 十六岁那年,他被一个京官买下,送给了姚正清。 那时姬向文正得宠,姚正清冷落了他足足两年,随后才在一次醉酒后偶然宠幸了他。 但妊六郎肚子争气,初夜一碰便有了,几乎跟姬向文同时怀的。 他怀孕后,他那远在家乡的母亲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巴巴地写信给他,不仅重新认了他这个儿子,还给他送了个小厮过来,唤名进宝。 母亲的意思,他不是不知道,亦想不计前嫌重新接纳她,只是……母亲怕不晓得他在姚家的地位…… 想到这,妊六郎苦笑一声,低下头抚摸着高挺的肚子喃喃道:“你也是个命苦的,生下来就要跟你爹受罪……” 话音未落,肚里孩子像听懂了似地,抗议地蹬了两下腿。 “啊……唔!”妊六郎顿时挺着肚子惊叫起来,进宝亦紧张万分,然而这突如其来的一阵抽痛过后,妊六郎的肚子却又安静了下来,仿佛之前那一下只是胎儿的无心之举。 妊六郎忐忑地等了一会,见没有再痛,便彻底放松下来,撑着笨重的身子喘了两声,抚着浑圆的孕肚笑起来,“嫌爹爹说你了?脾气可够大的……” 进宝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道:“这么刁蛮,定是位小姐了!” “小姐吗……”妊六郎眼帘又垂下来,烛光映在他有些憔悴的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只听得他悠悠叹道:“小姐好啊……若是位小姐,便不用受这么多苦楚了……” 这边厢房里如何幽怨暂且不提,姬向文那边却是又有了动静。 就说姬向文在姜慈离去之后,本打算闭眼歇息,可在困意最浓之时被生生闹醒,哪有那么容易再入睡,再加之临产的孕肚颇为沉重,每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是以姬向文在床上躺了有半个时辰也未得合眼,反而脑子愈来愈昏,要睡不醒的,难受得紧。 姬向文无法,只好叹了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太阳xue,开口唤道:“平安。” 平安一直睡在姬向文床边的脚榻上,听见主子呼唤,连忙一骨碌爬起来,重新点了灯,走到姬向文旁边跪下道:“主子何事?” 姬向文道:“我睡不安稳,头昏得很,你扶我在屋内走走,清醒一下。” 平安听罢,顿时有些心疼,自己主子自昨晚开始便没怎么得睡过,每隔一两个时辰便要被肚子里那祖宗闹腾得哀叫不断,今晚再不得入睡,便是一天两夜未得休息了,临产的孕夫可怎么吃得消! 他边扶了姬向文从床上站起来,边皱眉叹气道:“我这几天看着主子您真是遭罪!都快两天没能合眼了……小姐怎么一点不知道消停!” 姬向文听得这话,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浅浅朝平安笑道:“孩子还没下来呢,你就‘小姐’‘小姐’地叫啦?”末了,又抚着肚子,柔柔地垂下眼帘道:“男子怀胎哪有不辛苦的呢?只要能平安给姚家诞下子嗣,我遭些罪倒没什么。” 平安听罢,默然称是,再没什么抱怨的,只尽心搀扶着姬向文在屋内缓缓踱圈。 姬向文胎位本就有些低,自孕晚期后肚子便一直呈水滴样摇摇欲坠地挂在身前,看着颇为惊险。他身着月白里衣,一手被平安搀着,一手托住沉重的腹底娴静踱步,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平安聊着天。 “你今年也及笄了,待我生产过后,便为你挑个妻主吧。” 姬向文说得随意,好似只是给猫狗配对,平安却“刷”一下白了脸色,慌忙哭道:“奴才不要嫁人!只愿一辈子跟着主子,伺候主子!” 姬向文听得好笑,只当他小孩子心性,并不多么在意,不轻不重地斥责道:“胡说八道!哪有男子一辈子不嫁人的?莫不是要去寺庙里绞了头发当和尚?!”随后又话锋一转,接着安慰他道:“你放心,由我做主,自当为你选一性情温和、老实厚道的女子做妻主,断不会叫你嫁入那些不好的人家吃苦。” 平安听罢却未感宽慰,只继续哭求摇头道:“奴才不想嫁人!奴才舍不得主子!” 平安到底是跟了自己许多年的小厮,姬向文听得这话,心下亦生出些许不舍,然世间男子皆要寻一妻主依靠,他又怎好为了一己之私将平安留在身边,叫他一辈子也享不得相妻教女之乐呢? 思至此处,姬向文淡笑着拍拍平安的手道:“什么舍不舍得的,又不是要把你嫁到天南地北去,你自小跟着我长大,我可不舍得那样。自是在府里给你选一老实忠厚的婢女,这样成婚后,咱们主仆亦能时时相见。” 姬向文说了这许多,平安却仍是哭丧着一张脸,嘴里凄凄说着“嫁了人便不能再伺候主子”、“不愿跟主子分开”之类任性话,姬向文全当他年纪小,想得不长远,张口欲再劝导,却忽然感觉腹中一阵抽痛,不由得“哎哟”一声弯下腰来。 “主子?!”平安一下紧张起来,“可是又痛了?” 姬向文双腿颤颤发抖,巨大的孕肚直往下坠,他托着腹底艰难粗喘着,一时说不出话,只惨白着脸勉强点了点头。 平安见得主子这样,一下又慌了手脚,急急忙忙将他扶到床边坐稳,转身便要往外走,嘴里说道:“我、我去叫姜大夫来……” 话音未落,姬向文一把扯住他的袖口,哆嗦着嘴唇阻止道:“先别……呃!许是……啊……许是肚里这祖宗又在闹呢……呃啊!且、且再等等……嘶……” 他这番话说得时断时续,才挤出一词半句便要停下来痛呼半晌,额间亦渗出些冷汗,叫平安看了好不揪心。 “怎么又开始闹了!”平安心疼得在床边直跺脚,边中从怀里掏出掏出手绢为姬向文拭去额间汗珠边焦急道:“这还得受多少罪啊……” 姬向文此时已听不进耳边絮语,此次腹痛来得异常猛烈,他疼到两眼发黑,挺着肚子双手紧紧攥住床单,口中“呃呃啊啊”地直叫唤,只觉得身前挂着的孕肚突然变得沉重无比,似要把他腰都压塌…… “不成了……哈啊!不成……啊……坐、坐不住了……扶我……呃啊!扶我躺下……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