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醉了》褚雨的每一寸,他都尝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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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月渐盈,一缕炊烟从平浅的河滩边袅袅升起。烤鱼焦香诱人的味道顺着南风飘进森林,勾得草丛中两只馋虫坐立难安,没一会儿还引来了斗篷车引擎声。 “诶——生物学家——”王尚离着老远就兴奋地把马甲脱下来举到头顶狂甩,见褚雨应答,立刻缩回车子,后视镜一扭,到处翻找刮胡刀,逗得壮汉司机揶揄笑骂。 褚雨假装淡定地继续烤鱼,突然瞟到自己迷彩裤子上沾的一簇簇白毛,赶紧沾湿手掌在布面上狂搓——离开的时候他怎么也劝不听两头小的,赶不跑更甩不掉,最后他骑着小白,成功抢在这伙人之前回到扎营的地方。 王尚一行人满载而归,正兴致高昂着,虽忙碌了几天但脚步依旧轻快,纷纷从车里跳下来透透气,把各自背包往地上一蹲,默契而沉默地分工准备晚餐。 这些男人仿佛行走的变质香囊,身上染着各种呛鼻味道,浓重的烟味儿、酒味儿、草汁儿味儿、尿sao味儿,还有隐藏在其中的火药味儿,随着一举一动顺风飘扬…… 王尚不负责烧火做饭,走过去给默默观察的褚雨磕了根烟。 褚雨两指夹着烟转了个花,然后叼在嘴里。 火机立刻凑上来。 抿唇深吸一口,褚雨闭上眼睛,眉心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又缓缓舒展开来。稀若游丝的白色轻烟从鼻腔中悠悠飘出,燃烧的烟丝璀璨了一瞬,又蓦地黯淡。 王尚轻轻笑了一声,在褚雨旁一屁股坐下:“看不出来啊。” 年纪不大烟龄不小。 “还有罐头吗?”褚雨不答反问,修长的两指夹着烟,把已经烤好的鱼递了过去。 王尚朗声大笑,接过他的鱼,向后招呼了一声,接过抛来的两个大罐头塞到褚雨怀里,然后又让另外一个瘦高个再去车里拿点别的出来。 每年这个时节他们都会在谷口守株待兔。反正这次已经收获满满、准备返程了,下次肯定还要带新鲜的干粮。 山间晚风吹拂,明月高悬。干饽饽油罐头就着天然山泉水一齐下肚,胃里又硬又凉。王尚叫人开了桶白酒,又搬出箱啤的,拿出随行带的小塑料杯,直接给看愣了的褚雨也斟齐了杯沿。 他头一扬,露出下颌上被烫的几个烟疤:“尝尝,老家酿的,一般人喝不惯呐。” 一圈人都闷声看着。小青年也不含糊,眯着眼,跟吞药似的仰头一口闷,忍受着辛辣的液体在味蕾上敲锣打鼓,仿佛吞了一盆辣椒油,一路烧到胃里。酒意霎时爆炸来开,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最终还是没忍住龇牙咧嘴的表情。 几个汉子笑成一片,干了手里的酒,王尚又给褚雨满上。酒过三巡,话匣子自然就开了,争着给褚雨指点哪儿是月亮湾水帘洞,哪儿有虎啸峡甜山泉,几乎把森林摸了个透,显然不止来过一次。 褚雨听得津津有味,端着半杯白酒在中间推杯换盏,哄着各位大哥多讲点故事。 王尚借热脱掉上衣,露出一身腱子rou,雕龙刻凤的纹身绕着手臂和侧腹绵延向下,最后收束进腹沟深邃的马甲线里。他见褚雨盯着另一个人胸口的项链,胳膊肘杵杵小孩:“真狼牙,喜欢?” 褚雨这个时候反倒笑得不好意思了,点了下头:“喜欢。” 对面的要摘下来送给褚雨,被王尚推掉了,走向车旁冲褚雨勾勾手指:“来,给你看样好的。” 篷罩子掀开,码着半人高的铁皮箱,散发着久违的袅袅凉气。王尚兴奋得双颊通红,找到最上边的一个,打开箱子之后笑眯眯地看着褚雨,挺直了胸。 褚雨瞬间眼眶发红,蹬着车轮探身往里细看,伸出去的手微微发抖。 “诶,”王尚抓住褚雨的手,手指用力攥了下:“这不是我的,得问老田,他弄来的。” “男人,都稀罕狼,我们每年都上山弄几条,下次我打给你。”王尚夸下海口,带着褚雨往回走。他见褚雨失望地垂手,还恋恋不舍地往箱子那望,看来小孩是真动了心思,于是盯了老田一眼。 老田耸着肩,抱着袖子把身体转到另一边。 褚雨坐下之后撩起来裤脚,露出小腿上已经结了痂的四个圆形牙洞,那黑褐色的痂上至今还绕着一圈未消的红肿。 五个人立刻围了上来,一眼就看出是狼咬的,眼里霎时带了光,老田也高看了褚雨一眼,凑过来给褚雨点了两滴酒,让这个看起来没屁用的文弱青年讲讲当时的经历。 褚雨添油加醋半真半假地把躲过母狼偷袭那段讲出来,听得一群离野狼其实从没近于二十米的糙汉子满眼冒光。只有王尚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就瞥一眼褚雨露出来的那条比女人还光滑修长的小腿。 那腿在月光下白得发亮,照得他眼睛像被钩在了上面,摘不下来了…… 他不停给褚雨添酒,也给自己添。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胆子不大就是酒还不够。白的喝完就整啤的,半空中、草地上,玻璃瓶都在叮叮当当地响。 褚雨越来越兴奋,撸起袖子踩着石头讲。他的酒量像个无底洞,整得王尚都要懵了,怀疑那酒是不是跟变戏法一样,到了小青年手里就成了水。 白的啤的混着喝,喝到后半晌,褚雨终于有点遭不住了,打了个手势,提着裤子跑去小树林里放水。王尚借机给老田递了颗烟,老田犹豫了半晌,还是接了。 褚雨这一泡尿可长,得有五六分钟,等得王尚都想过去捞人了。 结果没喝一会儿,褚雨又开始往小树林跑,就像膀胱里安了个定时器,每隔一段时间就得下课休息一下。 一个同性恋,在跟另一个同性恋喝酒的时候,频繁往偏僻没人的扎,暗示着什么几乎不言而喻。一来二去,事不过三。王尚在一边嘘声中笑着跟了进去,倒要看看这个小青年的屁股是长得多俊,撒泡尿都能让他们等上这么久。 褚雨正对着树提裤子,听见脚步声立刻警惕回头,而后放松下来,继续黑灯瞎火地跟裤腰带较劲儿。 “我叫王尚。”他们谈了这么久,还没交换过任何个人信息。 褚雨笑了笑,叫了声王哥。 王尚嘴里那句话在舌尖儿上打转,跟着酒气逡巡了三圈,借着一个酒嗝被顶了上来:“你是叫初雨吗?” 褚雨身形明显一僵,没搭话。 “天黑,瞅不清楚模样。”王尚踩着一地碎草慢慢走近:“你眼角是不是有颗痣?给老哥看看。” 茂密树叶投下的阴影遮住了褚雨苍白如纸的面容,他整理好衣服,颤抖的声调中还带着笑意:“我怎么可能有那文艺东西,老哥你弄混人了。” 王尚贴近,低头看着褚雨干干净净的眼角,疑惑地皱眉,把褚雨的脸与脑海中的图像拼命比对,恨不得把刚才的酒都敲出去,让脑袋清醒一点。他几乎确信之前见到的就是这个人,太像了,对于那样的人,差不多是个人就能做到过目不忘的。 可现在王尚觉得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褚雨长得好看,眉眼像大姑娘一样俊,两瓣唇跟胭脂似的,亲一口,能把他的也给染红咯…… 酒后低哑的嗓音带着浑浑噩噩的痞气:“那你大腿根里头呢,是不是还有块胎记,指甲盖儿大,跟草莓似的?”他用手比划着,然后往褚雨下身探去。 褚雨转身要走,立刻被王尚拽住了胳膊。 “让老哥帮你看看,那地儿,你自己个儿看不着。”王尚手劲出奇地大,钳住褚雨往树上压…… 两个男人在树林里打架,动静不可谓小,褚雨的求救声被一次次打断,然后老树剧烈晃动了一下,折腾的动静蓦地小了下去。另外几个见怪不怪地各自找地方躺下,抱着鼓鼓囊囊的背包当枕头。 只有老田翻找褚雨的行李,想看看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换他一张狼皮。 “有老虎!”树林里王尚一声惊叫:“过来!杆子!杆子!” 几个人瞬间从地上翻起来,抓着背包狂奔过去,就见到褚雨衣衫不整地昏迷在一棵大树下,王尚正试探着往丛林深处走:“刚才一只黄的过去了,很大,那边,快快快!”他接过枪,丢下枪罩子,带头急追。 敞篷车附近还留着一个人值守,那人只觉身侧一阵风吹过,下一秒就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苏拉化作人形,惊喜地看了看自己的“爪刀”,褚雨教的!好用!然后她扛上装着老狼尸体的箱子,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里。 褚雨等那几个人走远后,立刻从地上蹦起来,返回营地确定苏拉得手,收拾行李立即赶往碰头地点。 树荫遮天蔽月,他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爬,跑了没一里地就喘得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走不到尽头的森林,像一个找不到出口的迷宫,他曾经以为把自己困在里面就能与世隔绝。可王尚方才里问他的话,就是一记重击,直接将他踹回了现实世界。 他在山里过了多久? 他还要再在山里过多久? 这从一个想不想的问题,再次变成了一个不得不的选择。 酒气顺着血液涌上来,涨得他头昏眼花。迟到的醉意姗姗来迟。 褚雨知道自己醉了。 醉得厉害。身体不听使唤了,耳朵上好像堵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什么也听不真切。 一个巨大的柔软的东西绊了他一脚,但是与草石相碰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一伸手,就是熟悉的大毛团。 他抱着热乎乎的小狼,就像有人正在紧紧环抱着他自己。 他还是倦了,累了。 小狼背着褚雨,头也不回地跑向与碰头地点相反的方向。 它身上湿漉漉的,刚才蒙着恶臭的老虎皮在草丛中潜伏,后来又跑来跑去,沾了一身的味道。褚雨不会喜欢的,所以要先洗掉。 走了许久,走到背上的人传来轻轻的鼾声,它才找到一处柔软的草地,把人小心翼翼地放下去。 小狼趴在褚雨身边,枕着爪子歪头盯着褚雨的睡颜。 褚雨的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野酸果。不过一定是甜的。于是它过去尝了尝,在压上褚雨的瞬间,身体变成了人的模样。 他舔着褚雨柔软的脸颊,回忆着那个讨厌的男人的动作,却又鬼使神差般做出了相同的行为。 火热的唇碰过褚雨细长的眉峰、褚雨微颤的眼睫、褚雨挺翘的鼻梁……唇瓣相触的瞬间,那柔软的触感像含了一小口甘泉,甜津津,轻飘飘的,美得心都荡漾起来。 心跳如雷鼓动,他知道自己在干一些坏的事情。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坏,坏到什么程度。 就像此刻他觉得身体难受,难受得浑身guntang,像生病一样,却又说不出是哪里病了,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 只要抚摸褚雨,亲亲褚雨,就能饮鸩止渴般稍稍缓解身体里的这股躁动。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褚雨的脖子很细,胸膛很薄,胸口上的那两点,很浅,像花骨朵一样可爱,又像朱果一样可口。他咬了上去,一边咬一边用力吸,迷醉中的褚雨如受惊般呻吟了一声,胸膛高高挺起,把小果送到他嘴里,追着他的动作,仿佛在说,还要。 褚雨的皮肤很黏,出了汗,有点咸,和他的眼泪是不同的味道。小白的两只手都要忙不过来了,他想摸遍褚雨每一寸肌肤,想尝遍褚雨的每一寸甘甜,想要让褚雨跟他时时刻刻连在一起,想让褚雨变成他的,他自己的,谁也不给看,谁也不碰,谁也不告诉…… 一边rutou吸肿了,褚雨喊疼,他就吸另一个。两边都肿得水光红嫩,就一路向下舔去。 褚雨在裤子被脱下的时候警惕地回过一点神,手无力地挥了一下,不知道打在了什么上,像火一样烫。 小白低头看,原本自己胯下那根东西长得跟褚雨的一样,可现在,它受伤了,变得更大更肿了,胀得发疼,手摸上去就疼得他一激灵。 但是褚雨打它却不疼,奇妙的感觉像过电一样从尾椎骨顺着脊梁往上窜。 不够,还不够。他撑在褚雨身上,像做贼一样在褚雨身上偷偷蹭着,用那根东西蹭褚雨软趴趴的那里,蹭褚雨柔嫩的腿根,然后,放过了两朵梨花带雨的乳尖,来到褚雨微张的唇边。 顶端的黏液激动得溢了出来,滴在了褚雨红润的唇瓣上。 小白咽了一下口水,屏息咬唇,跪着把自己凑上去。他只小小地碰了一下,就一下,赶紧拿开了,防止褚雨醒来发现他的坏事。 不过褚雨真的醉了,醉得双眼迷离。小白两手捂着档,心虚地回味着刚才那一下的滋味,耳尖儿像滴血一样红。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树叶沙沙,月影婆娑,银光零星洒在褚雨赤裸的胴体上,微醺的情韵在那些隐蔽的部位若隐若现。 褚雨的每一寸,他都尝遍了。 他的,也让褚雨尝了又尝。 潘多拉的魔盒还是打开了,小白第一次知道那个地方不只是用来尿尿的,还可以喷出很多很多别的东西。 那销魂滋味只要尝过一次,就刻在了骨子里,融在了血液里,勾出了浑身上下的馋虫,就能让整个人都sao得难受发痒。只要离开褚雨一刻,他的一颗心就像煎熬在热锅上一样,溅出那些容不下的烈火情欲。 他抱着褚雨,用褚雨的每一处皮肤摩擦,一次又一次攀上快乐的高峰,贪婪而不知餍足。 褚雨的唇被他擦肿了,乳尖被吸肿了,指缝间、腿根处、脚面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白色液体,这么看上去,像他用自己的东西织了个yin靡的茧,把褚雨牢牢缚在里面。 终于,他渐渐觉得累了,抱着褚雨蹭了又蹭,终于心满意足睡去,连狼的模样都忘了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