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受伤》屁股拱了半天,终于严丝合缝地嵌进褚雨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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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雨确认了两遍才察觉有人敲门,在这种院落格外大的乡下,在门口低沉丹田地吼一嗓子往往效率最高。 那时他正四仰八叉赖在炕上,在两匹狼的谄媚狂舔中坚定地想用半筐西红柿和黄瓜糊弄过去今天的午饭,听到拍门声赶紧应了,把狼先轰去厢房。 似乎预见了褚雨会在看清来人的刹那缩回去,柯林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把整条腿插进了门缝,以一种蛮横的姿态硬闯了进来,西服的银链不小心钩在门拴上在推拉间直接拽断了:“给我一个机会,咱俩坐下来好好谈一次可以吗?” 柯林抓着褚雨的手微微用力,算是一种无言的低头或乞求。 褚雨一言不发,谨慎地打量着对方身上的零零碎碎,探头看他身后是否还跟着其他拎包的人,以防哪里藏了针孔摄像机他无法发觉。 尴尬在僵持的寂静中浮动,可褚雨那两瓣薄唇紧紧粘在一起,连条缝都不曾开过,只有眼神在警惕地来回扫射,身体下意识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我……什么都没带。”柯林叹了口气,投降似的举起双手:“我知道错了,这次来就是想诚心诚意承认错误的。你不能一辈子都躲着我,藏在这种地方吧?” 等褚雨的敌意稍微收敛一些,他想尝试再靠近一步。 突然,耳边一阵风刮过,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下一瞬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出门外顶在了车头,好不容易捂着腹部站起来,靠坐在引擎盖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褚雨身前那匹正俯身低吼的巨型红色狼狗。 它浑身浴血一般地鲜红,粗壮的尾巴如死亡的钟摆缓缓摇动,仿佛在思考从哪个部位方便下口。 柯林被目光如炬的狼眸死死定在当场,不敢作出任何可能激怒对方的动作,求救地望向褚雨。 可褚雨却露出了令他更加胆寒心惊的恐惧神色,指着他的头大喝一声:“住嘴!” 这时,他才察觉耳畔那阵微痒的轻风中,还带着股奇怪的、甜腥的气息。 缓缓侧头,一张狰狞大张的狼口正卡在自己脖颈两侧,尖利的狼牙抵着他的发梢,轻轻磨着他的后颈。 “后退,把嘴闭上。”褚雨指着小狼命令道。 小狼歪头凝着褚雨,却纹丝不动。 刚刚它听苏拉说这个气味的人打过褚雨,待出来看到是谁后,只想马上杀了他。 “不行。”褚雨再次命令,看上去有些生气,还有些恐惧。 小狼不明白为什么,褚雨是讨厌这个人的,它闻得出来,那直接咬死不就好了。 “我再重复最后一次,不行,NO。”褚雨冷声道。 爸爸气得又飙出它们听不懂的话了。 小狼夹着尾巴后退,忿忿退回褚雨身边,转头对柯林龇牙咧嘴,尽所能摆出可怖的野兽模样。 “你们俩跟我进来,”褚雨拍拍小狼高高撅起的屁股,随意看了一眼早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男人,叫他在外面等。 褚雨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保护柯林,更多是为了小狼和自己。 柯林是追随者无数的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是新闻,倘若被曝光被狼咬伤,小狼和苏拉全身的毛都不够他粉丝一人拔一根的。 被外人见到了它俩狼型的模样,可就绝对不能再随随便便大变活人了。褚雨耐心地跟它俩解释,搂着被训得不高兴的小狼给它挠痒,勉强把它哄出了笑模样。 “人类社会有人类的规则,哪怕犯错,也要用人的规则惩罚他,不能轻易剥夺一个人的生命。”褚雨说这话的时候很严肃。 可小狼还是觉得不对。 卫东教过他,做错事的确会被惩罚,每个人都要努力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让对方付出代价——只不过除了暴力,用在人身上的方法多得多,因为人在乎的东西总是有很多。 褚雨给狼安排好吃食,得了它俩不随便动粗的保证,才领着柯林进了屋。 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 柯林明显有备而来,知道村里没有像样的餐馆,提前准备了一桌酒菜。可惜没料到这小院连碗都凑不齐,凉透了的食物放在桌子上散发着油腻的香气,两人一个炕头一个炕尾站着,用眼神沉默地逃离与追逐。 电视机里播放着动物世界,旁白用醇厚的嗓音刻意填补着两人中间的空白。 “初雨……” “褚雨。”褚雨打断他。 柯林心中五味杂陈,初雨这个名字,仿佛承载着他们的过往,被褚雨一并丢弃了……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么,为了躲我,宁愿受这种罪。”这屋子年头比他俩加起来都有了吧,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床还是上个世纪的土炕,红木家具上蹭的泥比门口台阶上的土都厚,指甲一划差不多就能刮出一行泥来。 褚雨向这个自恋的人假笑着点头致意,依旧一言不发,因为他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就多了几个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像以前一样,柯林磕出根烟递给褚雨,熟练地掏出打火机凑上前,希望营造出他们之间曾经亲昵的氛围。 “不了,戒了。”褚雨向旁边退,注意到屋外秋千上的苏拉猛地支棱起脑袋,爪子一挥一挥,便知道挡着她看电视了,侧身换了个地方站着。 他平时不让小狼们在屋里看电视,怕养出世界上第一匹近视眼狼,反正对它们的听力和目力来说,在屋里或者屋外看都没差别。 可这个举动落在柯林眼里,就是褚雨在回避他的触碰。 时隔几个月,柯林发现褚雨身上那股独有的干净、慵懒的味道还是那么让他着迷,这个青年就像独属于他的海洛因,只要染上了,那份贪恋便融进了血液里,再没办法骗自己说能戒掉。 “我很想你,一直、一直在找你,快把中国翻遍了。”柯林把玩着细长的烟卷,这曾是褚雨最喜欢的牌子:“有好多话想告诉你……我们有很多误会,我不想因为这些错过彼此。” “那时起诉你诽谤是我经纪人做的,他们纯粹是象征性地维护我声誉,毕竟偷拍这个手法,本就被很多人诟病。你准备告我侵犯隐私权和肖像权,侧面印证了我违法,所以他们擅自这样做了……我知道以后立刻让他们撤诉了,那不是我本意。”柯林是个混血儿,眼窝中总带着三分深邃绵绵的情意,停顿中叼起那根微涩的烟没点燃,端详起打火机的火焰:“我很后悔把电影拿出来。那个电影,在国内也不可能上映,我更从没打算商用,所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参评,你知道的,那个奖在电影人心中很重要……” 褚雨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但是柯林知道褚雨在听,这就够了。 他的褚雨本来就不善言辞,包括每次翻译的薪酬都是他在尽力争取。这一回,他想把自己的心意好好传达出去。 “我应该提前跟你商量的,可是我不敢。如果你知道了偷拍的事情,就会知道咱们的感情开始于一场骗局,我怕你离开我。”柯林把那根烟放下,凝望着褚雨平静的眼眸:“自从你走后,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寝食难安,灵感也一下子全枯竭了,完完全全变成了个废人。” “我一直在忏悔,甚至在祷告。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会给你介绍更好的工作,帮你谈更高的薪酬,给你最好的一切,绝对不会再骗你、伤害你……”柯林越讲越激动,上前企图拉住褚雨的手,可褚雨戒备而清冷的神色宛如一记耳光让他从忏悔的仪式中幡然清醒。 光靠这一番话肯定是不行的,他一开始就预料到了。 可他不相信,只因为那么一次错误,褚雨就能轻易向最刻骨铭心的初恋挥别?他的褚雨心很软,做不到的。 “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褚雨突然开始摆弄手边的电视按钮,这种老机器没有遥控器,刚好动物世界播完了,苏拉正用尾巴指挥着屋里的他换台。 “你不明白!”柯林一把搂过褚雨,强迫褚雨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一次,被忽视的无力感使他愈发焦躁,褚雨用冷漠的目光在他的心火上浇油:“你这副样子说明你还喜欢我,或者恨我。那我再告诉你一个事情,我跟电影里的那个替身发生关系,是在咱们在一起之前,我没有出轨,也从来没有背叛过你,这下你清楚了吗?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褚雨轻挑单侧眉头,眨眨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逸闻轶事坊间八卦。他还以为柯林会拿出什么王牌招式。 这样的柯林,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怜。 褚雨强行掰开柯林掐住他下颌的手指,低头瞥了眼门缝下挤出的白毛,目光才回到眼前人羞红的脸上:“过去的事情,总要过去的,我只想往前看。” 很明显,这个未来里并没有柯林的身影。“很久之前咱们已经分手了,不再有任何私人关联。我只是个普通人,不希望你来打扰我的生活……” “狗屁的生活!”柯林咬牙切齿,揪住褚雨衣领步步上前,逼着褚雨坐下后单腿跪在他身侧,用力指指这个破旧沧桑的农村小屋:“你为了躲我宁愿伤害自己,还说你没爱过我!” 饶是圣人也架不住他这么胡搅蛮缠式的自恋,褚雨一拳打过去,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柯林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曾经也是血气方刚的混小子,下意识抬腿反击,心中还记得收敛好力道。陡然,眼前有一片白光闪过,千钧之力随着一个庞然大物而至,将他推出了褚雨身边。 野兽的低吼回响在低矮窄小的房间中,两人一狼呈三足鼎立之势僵持。 柯林看着小狼恨得咬牙切齿——又是这头小畜生,刚才它就想要他的命。 在它再次扑来的刹那,蜷身翻滚的柯林手里眨眼变出一把水果刀,在躲避时向那畜生斜刺过去。 在一旁眼睁睁目睹柯林从裤管里抽刀的褚雨心脏被猛地揪紧,连声都来不及发出,同一时间向着小狼飞过来的角度扑去,用后背挡在它面前。 “哐啷”一声刀落地。 褚雨单手圈住小狼脖颈往身后带,踩住了刀柄,护崽一样恶狠狠盯着对面的人,防备柯林再动作。 “你,你别动,你受伤了。”柯林慌乱地寻找能止血清洗的东西。 小狼同样闻到了血腥味,震惊地看向褚雨肩头,瞬间就要发狂,褚雨快要按不住它:“柯林你出去!” 柯林犹豫再三,看出褚雨是在护着他不被小畜生伤到,心头一暖,立刻扭头出门找医院买药。 “哎呀再动我伤口更疼了。”褚雨两手圈着小狼,被它拖了个大跟头,还死死抓着它尾巴毛不松手。 闻到味道的苏拉飞奔进来,怒吼一声就要掉头追出去,被褚雨连跑带爬地狼狈按住了,一折腾反而血流得更多了。 苏拉跟小狼急得围住褚雨打转,褚雨在铺天盖地的唾沫雨中拼命护着自己伤口。狼在受伤以后习惯舔舔加速伤口愈合,可这招对他没用,皮外伤再给舔感染了就坏了。 褚雨指挥着苏拉去倒水,小狼耷拉着耳朵坐在他面前,呆呆地看着褚雨肩上一指长的伤口,口中呜呜咽咽。 它连给褚雨舔舔都不能。 “狼的口水对我没用,所以才不让你舔,没嫌弃你,”关于这一点他在山上就领教过了,狼咬的伤口愈合格外慢:“我给自己舔舔就得了。”虽然舌头短舔不到吧。 小狼这回听出来了!耳朵一抖,瞬间变成人型,扑倒褚雨压着他,张口含住了褚雨的肩头,柔软的舌一下下轻舔着伤口附近的皮肤。破短袖碍到了他的事儿,两指沿着裂缝一勾,就把它撕成了两片布,然后擒住爸爸的手继续专心舔。 “你个,变态……”蓦然被非礼的人无语望天,察觉小白正顺着伤口往他脖颈吮吻,立刻揪住他耳朵往外拽。 小白蹲坐在褚雨面前,只盯着褚雨的伤口,冰蓝的眸子里盛着水汪汪的泪花,耳朵依旧耷拉着。 褚雨猜小狼心疼他,所以不是望朔也急得变成人了,揉揉他的脑袋。 而且他发现了,小狼变身的时候总是剩下耳朵和尾巴,这个习惯怎么说呢,配着他这赤裸裸的打扮,总之是有点不太妙。 “爸爸,你打他了,我们也可以打他吗?”小白甩着尾巴问。 没能以身作则的人满脸通红,毅然动用家长的权威否决了这个提议,再次重申了与人战斗的复杂性——柯林能带刀防身,下一次说不定就能带别的东西,小狼和苏拉太单纯,一定会吃亏的。 晚上,小院一如既往的安静,快熟的枣子招来不少鸦雀,圆溜溜地立在枝头。 苏拉不嫌热地追着褚雨,下巴非要垫着他小腿才睡,褚雨拿小姑娘没办法,热得靠苏拉摇尾巴那点微风艰难度日。 小狼一反常态地跑去秋千上守夜,褚雨几次挥手叫它进屋睡觉都没成功,直到天大亮,褚雨失眠并未睡着,感到腿上一轻,然后一个带着凉意的大毛团一坐一拱就歪倒在他怀里,这样还不满足,屁股拱了半天,终于严丝合缝地嵌进褚雨胸膛,抬头盯着褚雨安心的睡颜,偷偷上嘴舔两下,得了爸爸不耐烦的拍拍,心满意足合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