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嗯……” 昏昏沉沉睁开眼,钱辛朔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里没有灯,窗帘下透出的一点阳光勉强让他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形。 他坐在地板上,并没有死命挣扎--他知道那没有用,不过是浪费力气--而是抬头望空无一物的天花板,面上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心里却在飞快地计划着自己的逃跑路线。 房间不大,没有什么陈设,他被绳子捆在了铁架床上,旁边有个床头柜。他身高一米八八,小腿堪堪能碰到木门。 嗯,难度不大。 钱家是京城世家,当年也是好不容易从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有些历史遗留问题不好解决,难免会有人报复。钱辛朔是家里的老幺,他爹老来得子,对这个孩子的宠爱全京城都知道,自然就会有歹徒将心思放到他身上。 小时候家里人怕他被绑架,逼着他去学了逃脱术一类的技能。二十年来虽然没有实cao过有些生疏,但在没人看守时解个绳子,他自认为还是没问题的。 大约五分钟后,他已经将自己的左手解放了出来,长舒出一口气,正要把整条绳子解开时,忽然听见门锁一阵响动。 一定是最近酒喝得太多,都他妈得意得忘了房间里肯定还有摄像头。 钱辛朔懊悔地拍了拍脑门,又坐了回去。 门开了。 他抬头望向来人,不禁怔住了。 那人很年轻,身高大约一米八二,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腿长得简直没朋友。他穿着一身黑西装,更衬得他肩宽腰细,只是脸色苍白,无端映出一丝病气。 老实来讲,他的五官有些偏女相,然而气质使得任何人不敢对他生出什么龌龊的心思来,只有敬重与避而远之。 钱辛朔非常熟悉这个人。 虽然他连那人报给自己的名字是不是真名都不知道。 但他知道那人意乱情迷之时嫣红带着水汽的眼角,竭力想要压低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溢出牙关的低喘……那样子真的撩人极了,惹得他不禁将折磨再延长、延长…… 可是后来…… 钱辛朔闭了闭眼睛,努力将脑海里不堪回首的回忆清除出去。 那人见他这副模样,蹲下身来看着他的眼睛,嘴角紧绷着:“钱公子,好久不见。” 半晌,钱辛朔才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说:“……你也是,江……江远方。” 江远方抬起一只手,挑上了他的下巴,像是在端详一件并不精美的工艺品,眼神冰冷得像是要把所有的温度都吸进瞳孔里:“钱公子居然还记得我是谁。” “……江远方,你想干什么?”钱辛朔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我向你道歉……你现在要做什么,就快点说……” 他突然不说话了。 冰凉的枪口堵上了他的太阳xue。 “向我道歉?”江远方跪坐在他腿上,嘴唇轻轻附在他耳边,本该是一个相当诱惑的动作,此情此景之下却并无任何性感可言。 “向我道歉?钱公子,你自己反思一下,现在你的道歉有用吗?”薄唇吐出的气息打在他耳边,带着森冷的杀意,“它一文不值。” 钱辛朔虽然见过无数大场面,此刻还是忍不住有些慌张,正欲开口,一双手却掐住了他的腰。 钱辛朔挣扎不得。这个动作,他以前没少对江远方做过,总是换来对方含着怒意和不甘的眼神。 现在两人大片肌肤相贴,互相只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若是放在以前,就该是天雷勾地火一番翻云覆雨。 现在就算是最深的侵入,也只剩下一腔敌意。 钱辛朔没有反抗江远方扒衣服时有些粗鲁的动作,只是在对方开始时将头扭朝另一边,不愿有任何眼神交流--江远方也是如此。 高潮来临时,钱辛朔抱住了江远方的腰,两人颤抖着一齐释放,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钱辛朔腿都合不拢,浊液从那隐秘之处缓缓流出,沾湿了木地板。 他终究还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