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梦遗了,因为童昕。
现实见不到,网上说没空,几次三番之后,童昕终于意识到:岑知安在躲他。原因为何,童昕想不明白。他没用微信给岑知安发暧昧的消息,只是问对方什么时候有空,他想请客吃个饭。难道是因为那次冒进的尝试?可是,童昕认为当时自己“醉酒”的状态表演得很真实,至少看起来就不是平时正常的状态,只要他真诚地去解释道歉,应该能够得到岑知安的原谅。总不能真的是铁直男,被Gay性暗示一次就厌恶透了对方吧?童昕不信。因为他曾经也直得不会拐弯,被开发过之后便欲罢不能。所以,他相信岑知安也会喜欢上与男人zuoai的感觉。毕竟,童昕认为自己会玩更会叫,不比女人差,岑知安绝对会获得最棒的体验。 岑知安避而不见,童昕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性冲动。他越是绞尽脑汁地去想“如何搞定岑知安”,越是感觉焦躁,而焦躁是触发性欲的几个开关之一,于是童昕只能去找人zuoai。他很难靠前面达到高潮,不如说他是迷恋前列腺被挤压的快感。假阳具不能解决问题,因为童昕需要性伴侣对他进行凌辱——让他哭,让他感到羞愧,不然性爱本身就没有意义。 童昕每天忙于找人消除自己的焦躁情绪,岑知安也没闲着。临近七夕,他们公司接了几个相关节日的广告项目。岑知安作为其中一个项目的小组负责人,既要参与产品设计,还要负责把控质量,并及时与甲方的产品经理进行沟通,获得反馈后再及时与团队成员一起修改产品。他是真的忙,忙到几乎没有时间回家踏实休息。也可以说,他是借机在躲避。之前童昕问他有没有时间,想请他吃饭,岑知安也是隔了一天才回说“最近忙”,对“被邀一起吃饭”这件事置若罔闻。童昕便没有继续追问,改为隔三差五地发微信问岑知安有没有回家。岑知安感觉很奇怪,不明白童昕为什么要关心他是否在家,他敷衍地回了一次“工作忙”,便没再搭理这个问题。孰料童昕被晾了几次后,再次改变了问法——他给岑知安发微信语音,说这几天自己不在燕都,若是岑知安在家,请他代为照顾一下美的。说得特别诚恳,带着些撒娇的语气。岑知安心说,你不是有帮忙喂猫的睡友吗?想归想,他最后还是很客气地给童昕回了一个“嗯”。 尽管只有一个看不出任何感情的“嗯”,童昕看了也觉得很满足。他当然没有离开燕都,不如说他几乎天天守在家中,等着岑知安回来。也不知是因为欲望有了排解的通道,还是因为自我催眠起到了作用——童昕现在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想请岑知安吃顿饭。童昕有很多炮友,却没几个能一起吃饭的朋友。他没有精力去和别人建立纯粹的友谊,也没有正常人会和普通朋友上床。孟樊情况特殊,是个例外。童昕认为自己这样的变态,不配拥有正常的朋友,所以也不会浪费时间与炮友维系感情。互相满足rou体上的需求即可,要什么自行车。岑知安不一样。童昕感觉,他很大几率上不会跟自己睡,但是碍于面子,会与他保持相对和睦的雇佣和邻里关系。这样想来仿佛也不赖,当然,若是岑知安感到寂寞了,童昕也很愿意陪他,不论是吃饭聊天,还是喝酒打炮。 岑知安忙得没时间寂寞。直至七夕前一日,他们小组的项目才算正式完成。岑知安有些懊恼,因为项目进展不顺与他沟通能力不强有关,他也是正式负责带项目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逃避心理已经严重到了影响工作的地步。岑知安不会怨天尤人,将自己的无能归咎于童昕的热情——他应该可以做到暂时无视干扰到他工作的消息,而不是为了不看这些消息而将手机丢到一旁。不仅如此,童昕的短消息让岑知安陷入一种不明的焦躁之中,这让他产生抵触情绪,行事作风也变得偏执起立爱。对于甲方提出的修改意见,他嘴上说着“知道了”,心里却肆无忌惮地骂着街,随后与小组成员的交流中,也很难做到根据客户的需求提出行之有效的改进方法。好在他们小组赶在死线之前完成了工作。对于拖垮了整个项目,岑知安难辞其咎,他一边在公司填写项目结案报告,一边做着自我检讨。他认为,自己应该去和童昕谈一谈。如果可以,他希望两个人能回到最初那样陌生的状态,只是房东与租户,或是不太熟悉的合租人。 童昕没想到岑知安会在家。所以当他推开房门,和当晚的炮友勾肩搭背地走进屋,却看到岑知安站在客厅中央的时候,童昕惊喜道:“岑哥,你在家啊!” 此时已是凌晨,岑知安也刚回到家。因为前两周忙着小组项目,又不想见到童昕,岑知安几乎是两三天才回一次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倒头睡一觉,起来直接去上班。鉴于他两个人“作息时差”的关系,岑知安短暂回家这几次并没有碰到童昕。只是,今天他回来晚了,又正好赶上童昕回家的时间,不然搁以往,这会儿岑知安早就关灯睡觉了,哪会让童昕逮到。尽管在公司做了自我检讨,也搭建了“下次见到童昕,要好好和他谈谈”的心理预设,但是那种潜意识里的逃避心理和抵触情绪,让岑知安鄙夷腹诽道:“我在家又不妨碍你和别人睡觉。”他又困又累,再想到不久后童昕就要被弄得鬼哭狼嚎,更不想和对方假客套。冲着门口站着的两个人点了点头,岑知安便转身回了屋。 “那人谁啊?”岑知安听到身后那个陌生的男人问童昕,“没听说今天要玩3P啊。” “别瞎说!”童昕慌张解释道,“那是我房客,加班小半个月了,今天刚回来。” 然后,男人哂笑道:“那你一会小声点叫,别吵着人家休息。” 岑知安关上屋门,心说童昕哪会在乎是否吵到了别人休息。他从不隐藏自己的性向,也不在乎性事应有的隐秘性,如此想来,童昕不在下层和炮友zuoai,已是对岑知安最大的照顾。岑知安不是第一次与人合租,却是第一次与房东做室友。关于童昕的放荡,岑知安没有什么意见:关他屁事?若影响到岑知安生活的只是普通的室友,在实在忍不了的情况下,他才会去找对方协商解决问题。可童昕不仅是室友,还是将房间低价租给岑知安的房东,而他过于开放的性生活,并未真的让岑知安感到困扰——在童昕对他进行直白性暗示之前,岑知安从未因听到童昕的呻吟或是哭喊而产生生理反应。或许是因为画面和声音终于贴合在了一起,亦或许是因为男人就是单纯的视觉动物,不过是一次过于亲密的接触,岑知安便幻想出了各种yin乱的影像:多是关于童昕,却并不完整。他在哭在笑在撒娇,摇着屁股扭着腰,喊着“cao快点”“别停”“我还要”——这些全是岑知安的想象,真实到底怎样,他并不知道。谁在cao童昕,岑知安也不知道。但是因为这些影像全是第一人称视角,所以他认为除了“自己”,不会有别人。 那天晚上,岑知安没有听到童昕的叫喊。他不知道是因为童昕真的控制了自己的音量,还是因为自己太累了到头就着所以才没听到,可是童昕虽放过了岑知安的清醒时刻,却没有放过他的入梦时分。那一晚的岑知安,在梦中挣扎纠结了许久,仿佛是一场噩梦,可是又上瘾得让人不愿醒来。及至梦醒前,他才得到了解脱,整个人都轻松释然了许多。岑知安在眷恋的情绪中醒来,他感觉身体和心灵都十分地轻松,却又莫名地空虚,不像是睡饱了之后的感受。直到他慢慢坐起身,看见被浸湿了裆部的内裤,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梦遗了,因为童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