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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延伸(BY 7ghost念魂 ) 让人鼻子发痒的是春天。 风从袖中穿过的是夏天。 天空凛然耸立的是秋天。 等到发觉时,冬天已过去大半。 ——摘自 安东尼 ■ spring ■ >>>>> Obscure 结束中午的例行收录,连台本都来不及放下的神谷一边向staff们说着辛苦了一边套上大衣,在这过程中因为太匆忙手背不小心撞上了桌子角,龇牙咧嘴地抽气时瞥了一眼墙上的钟便也无暇顾及疼痛,推开录音棚的门就往停车场跑。 一月末的日本依然持续着凛冽的冷,冰凉的风呼呼地往衣领里灌,神谷咬了咬牙心想自己干嘛要这么拼,干脆回去睡觉不算了。但又想到某个笨蛋说希望他能来看这场event时认真又期待的表情也心软了下来,不由得加快脚步。 坐在车子里的他两只眼睛早已被北风吹得哗啦啦地流眼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颈脖缩在衣领上一圈软软的绒毛里,从后视镜看到自己这一副狼狈的模样呵呵苦笑起来。 “我到底为了那家伙一句话在执着什么啊……” 去爱知的路上听着CD也不算太无聊,小野清爽的嗓音一直在车厢里循环,到了后来神谷也跟着一起轻哼起来。喉咙里发出类似于猫咪的呼噜呼噜愉悦的声音。 被温和歌声包裹的小小心思,他觉得能翘班见到小野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也算是值得了。恋爱本来就是这样,耍着连本人都没察觉的贪心,又在静默如水的时间中感到满足。 之前小野也有来过他的录音棚,虽然两个人每个星期至少有一次见面的机会——RADIO收录,半个小时下来他抖S小野抖M,就这么笑笑闹闹地过去,基本上也是全丅程按照台本安排的来,从开始的招呼到最后的道别,神谷心里总是有违和感。但看着对方一脸天然的表情也找不到这违和感的来源。所以说小野连个招呼也没打的突然到来让他颇感意外,那个笨蛋在他录音时拿着一种坚定的视线盯得他背脊发烫,他一紧张就开始频频地吃螺丝。 中间的休息,神谷一把在小野旁边坐下来翻着白眼问你来干什么;小野用那种他觉得蠢死了的口吻说来向前辈学习学习啊。他刚喝下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尴尬地拿纸巾的同时,还不忘给那个笨蛋狠狠的一脚。 该说高兴还是不高兴,生气还是不生气都是废话,他也纠结于自己别扭情绪的出处,每次看到小野天然的样子自己便好死不死地烦躁起来。这种情况偏偏没有结束还持续了下去,他看着录音棚里那张脸无言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要了断。 神谷现在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怒气冲冲地抓着一个比自己高了不到十公分的男人的衣领拖到了没人的地方,把对方按在墙上。 “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诶诶诶……?” “来看我录音干什么,你自己没日程闲地慌啊?” “我只是想见神谷桑而已啊。” 神谷每次都被小野的天然打败,那个总是一脸无辜地说着让自己脸红的话的男人,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自己的情绪。 “不行么……神谷桑……” “算了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弄得我好像在欺负小孩子一样。”他撇过脸去。无法抑制自己上扬的嘴角。 “嘛啊啊,真是的……”神谷结束回忆,将车子停好,确定自己的寒酸样子不会被别人认出来,直奔会场。 他从口袋里掏出入场券,瞄了一眼才想起今天是红色情人节。 从过去到现在一直这样,不悲不喜,不沉浮不起落,确定关系之后因为日程安排原因也只有那么几个下午茶时间粘在一起。不太能冠上“甜蜜”这一类腻软的词,眯上眼睛仔细想想头脑里浮现出的是大片樱花的颜色。 那便是破土而出的晦涩了。 两年前被硬拉去的一次赏花,回来时遇上交通高峰连辆车都打不到,神谷只能冒着风险去坐电车。鬼鬼祟祟地挤到车厢后方发现自己的笨蛋搭档在最后排的座位上睡觉,鼻息规律,车窗外飘来的樱花瓣落在头发上和夕阳的暖色形成了光晕,都是三十的人了还透露出逆生长的感觉,神谷抱怨着老天待真是对这个笨蛋好过了头,一个暴栗过去对方吓得弹跳起来,看清了眼前的人用带着鼻音的疲倦的声音糯糯地说什么啊原来是神谷桑啊,超没危机感地闭上眼睛接着睡。 那时的小野虽然算不上一线声优但毕竟还是有人气,这么大摇大摆地在电车上睡觉实在是让神谷无奈。 “喂喂,不要睡了。” “唔……还睡一下……” 神谷被小野突然的撒娇吓了一跳,而且小野居然还不怕死地拽过他的手臂靠在了上面,他怔了半晌,抖掉一身鸡皮疙瘩想也没想伸出手往那个笨蛋头上加重力道拍下。 “唔啊,干什么!” “你个巴嘎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 因为声响太大两人开始被周围的人围观,神谷心里大叫不妙这样下去会被认出来,到了下一站忙不迭地把小野一块拖下车。过近的距离他轻易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酒味。这巴嘎跑出来喝酒就算了,喝完酒在电车上睡着也算了,明天工作时嗓子破落看他怎么办。 “为什么要去喝酒?” “恩……?”小野抬起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那样子像一只粘人的大型犬。 “不会是失恋了吧?没事干嘛去喝酒啊?” “没事没事……”虽然嘴里这么念叨着,看这种气场没事才怪。 神谷好不容易把他架到附近公园的长椅上,揉揉被压得麻木的手腕命令对方好好在这呆着自己去买醒酒药。 “不要……神谷桑在这等下可以吗,就一会会……” “……”没办法拒绝那种湿润的目光,他摇了摇头在小野旁边坐下,肩膀上迎接小野头部的重量。两人也没有多余的话,不出一会就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均匀呼吸。神谷百无聊赖地踩着地上被拉长的光斑,毛衣的袖口挽到手肘。 如此这般,等待夏天滋生的绿。 进了会场,他在工作人员入口站定,踌躇一下还是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 summer ■ >>>>>breeding 庆幸于自己的座位被安排在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神谷放心地坐下后对着自己冻僵的双手哈气,潮湿的气体在手掌中转悠着蒸发。他很没耐心地频频看表,几度望向工作人员出入口,偶尔一只脚踏了出去还是犹犹豫豫地收了回来。他暗暗嘲笑这样唯唯诺诺得真不像自己,又或者每次在小野面前都不像自己。 十二分钟的开场被精神无限拉长,周围的女性都是扯开了嗓子尖叫,唯独自己这样一个大男人坐在这里还闷声不响,神谷对着头顶的灯光翻着白眼,告诉自己等那个笨蛋一出场他就回去陪娘口。 最后那个穿着两万黑夹克登场的笨蛋,在此刻也没了笨蛋的样子,把塞巴斯蒂安的语气耍帅耍到极限。歪头的动作使得神谷一下子喷了出来。恶心帅果然不容小窥。 很遗憾的他无法接受那一副完美样子的小野,“笨蛋”“蠢货”“小孩子”是小野在他心里的标签,撕下这些标签的小野让他觉得有了距离感。可重点不在这上面,没戴眼镜的他模糊地能瞥见小野难看的脸色,要回去的念头一扫而光,反而为那个家伙狠狠担心起来。 如果说“笨蛋”“蠢货”“小孩子”这些标签是输了游戏的惩罚一定要显眼地贴在额头,那样还剩余了一张只能恶作剧般地黏在对方的背后,自己跟在后面远远望着就有一种满足感。 所谓恋人。那张标签像是怕贴到额头就会成为被小野唰唰撕掉的许愿扎。 神谷没想到只不过在配完工口游戏说的一句玩笑话会引起对方那么大的反应,看着小野干脆利落地撕碎许愿扎他条件反射地大喊你干什么啊,只是那家伙一反大型犬的模样冷酷地开始RADIO的惯例开头,收录完毕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抓起自己的包掉头走人,他被弄得一头雾水,判断大概是小孩子闹情绪过几天就好了。结果几天下来他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工作时敷衍地搭上几个恩恩啊啊。神谷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给绕晕了头,终于找到机会质问那个笨蛋究竟怎么了,那家伙也只是倔强地避开自己的目光说没什么。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小野君?!” “……” 他原本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单纯得被人一看就透,但他现在却在对方的沉默中迷惘起来。无法对上小野躲闪的眼睛的自己居然也难过起来,他诧异自己是不是被那家伙传染了忧郁病。 怎么问都不回答,神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放慢语气,到后来甚至用一种幼稚园大妈教导小孩子的气场说小野君你得说出来是什么问题说出来才能解决啊。 “……我也不知道。” “哈?” 合着他废了半天口舌结果换来这样一句话,神谷特别想抽打没事找事的自己。 “只是……那天神谷桑说什么如果可以实现和其他女人,突然就觉得很生气。” “哈?” “……我……” 神谷实在受不了小野的扭捏,不断催促到你快说快说啊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就答应你了,看到对方一下子亮起来的眸子感到自己多嘴了大事不妙。 “我喜欢神谷桑。” “……”果然。 “如果神谷桑能办到的话,可不可以和我交往。” 此时神谷才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马蜂窝,要是平时直接一拳头挥过去好好吐槽一番了,可现在却被包围在一阵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气场里动弹不得。说真的其实心里并不讨厌也不排斥,他抬头好好把小野打量了一遍由对方纯良的表情忽然想到了那次电车上的邂逅,对方靠着自己的肩膀睡得香甜的画面记忆犹新。 “无所谓无所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接下来唯一有点不甘心的就是被一个高自己七八公分笨蛋后辈非常少女地抱在了怀里,碍于体型还杯具地挣脱不开,最后放弃挣扎地把脸埋在小野胸口,叹着气告诉自己。 算了算了吧。 还有,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由当初认命般的想法引申出来乐于为那个笨蛋奔波的自己,好好想想某些感情自然而然成了顺理成章的事,譬如心甘情愿地被小野拉去吃拉面、安于坐在他身边听他读台本、习惯于在每次他吐槽“神谷桑你是蹭得累”后回一句“乌鲁塞”、在他犯傻时狠狠地攻击小腿肚子。 神谷在听完小野的行头介绍后差点就直冲到舞台上抽打他了,被理智按回座位的同时只能扶额感叹习惯真可怕。 接下来的答题环节基本上都是舞台上的人犯抽,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对话让神谷无力感噌噌往上窜。他把脊背靠在椅子上尽力蜷缩起来,大概是睡眠不足的缘故,一闭上眼睛就跌入浅眠。 他在梦境里变成了自己的猫,结束了温暖阳光的沐浴后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毛茸茸的爪子,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观察这个世界发现它变得庞大到不安。细碎的声响惊动了身边的人,小野伸出手笨拙的把他抱了起来揽到怀里。 “娘桑娘桑怎么了?” 那个怀抱比平时自己感觉到的大得多也温暖得多,对方干燥的手指轻轻摩擦神谷的脸颊,他不知道是该焦虑还是开心,但开口就是NIANIANIA直接扼杀了沟通的余地。 “娘桑啊,真是难得有那么安静的下午啊。” 小野将他搂的更紧了一点,笑眯眯地低头和他说话,手指在他的喉咙附近移动,他抬起头发出猫咪特有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但是太安静了也不习惯呢,娘桑,你说神谷桑现在工作得顺利吗?” “NIA。”大概吧。 “恩,也是呢,神谷桑的话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NIA。”那当然,我比你这个笨蛋靠谱。 “娘桑啊,我真的,真的很喜欢神谷桑哦,你不许和我抢。” 如果猫咪会脸红的话肯定能看到神谷喵此刻耳朵旁边的红晕,他心里吐槽着这种rou麻死的话算什么啊,却还是把rou球搭在了小野的手掌上。 “NIA~” ■ autumn ■ >>>>>Motley 神谷在最后被灌满会场的吵醒,他揉揉眼睛抬起头看见周围准备离场的人才发现自己一觉睡了多长时间,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舞台却被飘落下来大片的红色气球挡住了视线,他急得站起来伸长颈脖,结果看到的是满脸难过的小野,咬着下唇向观众挥手告别,然后低着头的背影消失在后台的黑暗中。 神谷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放刚才小野的表情,嘴里喃喃着说骗人的吧发生了什么,再一看台上而后离场的樱井孝宏便也明白了大半,伸手拨开身边的人流快步往工作人员入口走去尽管大脑一片混乱。 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休息间的门口了,看着被大家团团围住的小野,神谷忽然想不起来刚才自己怎么到这里来的,他尴尬地置身在房间里有点难过的气氛之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倒是游佐先发现了他叫了句神谷君你怎么来了,大家纷纷抬起头看他,诹访部顺一先反应过来向其他人使眼色默默走出了房间,安元伸手拍了拍神谷的肩膀。 之后留下一屋子沉默,神谷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野,对方低着头没有回应他的视线,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完全不看他的眼睛。但毕竟现在不是第一次了,神谷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握紧了拳头在小野身边坐下,低下头窥探对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没事吧。 “……大概。” 然后又是沉默,神谷诧异自己今天怎么了怎么碰到这种情况只有词穷,只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要怎么做。 “……额,其实没什么啦小野君,就算不再主役塞巴斯了也还是有其他作品啊,也要尝试着去做其他角色的突破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否定。 “诶?” “神谷桑你不懂不是这样的!”对方突然低吼起来,神谷惊得弹跳起来,但马上被这种不明不白的怒火沾染到,胸口堵着的那缠绕的纠结呼呼燃烧起来。 “什么叫我不懂?!小野君你不要总是这么孩子气好不好?!” “我不是孩子气!神谷桑你不知道,塞巴斯蒂安对我来说是一个多么重要的角色,神谷桑是体会不到的!” 回去的时候小野被安元游佐他们怂恿坐上了神谷的车,只是冷战的两人在一路上都没有交谈,神谷看似专心开车其实早已心猿意马地胡思乱想。 很重要的角色,非常重要的角色。是有多重要。这句话在神谷脑海里来来回回循环,像盯紧了他的蚊子怎么都赶不走。比我还重要吗。 但要冷静下来的话纯粹就是自己多想,跟塞巴斯蒂安争宠,真是疯了。 偶尔黏在一起的下午茶时间,神谷会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娘口的猫毛懒懒散散地窝在沙发上,要么和小野斗嘴、要么打游戏、再次就是看对方读自己所饰演的剧本。掐指算算的话,确实塞巴斯蒂安是读得最多的,在黑执事开播的时候那个笨蛋会和一句话杠上半个小时,反复揣摩拿捏语调。神谷喜欢在这时候看对方认真的侧脸,就是这样已经非常满足。 “……我想要的只有少爷……只有少爷……啊!!怎么说啊好难该用什么语气我不知道啦!”小野在和那一段台词对战了一个小时无后果后把台本一丢,两只爪子软绵绵地拍着桌子。 “你啊,真没耐心。”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念嘛……” 神谷看对方像受伤了的大型犬一样委屈的表情喷笑了出来,把怀里的娘口放在旁边的垫子上凑过去说我可以教你啊。 “真的?!” “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笨蛋!这句话的话我觉得语调要透露出一种忠诚和一点傲气。” “神谷桑你念一遍给我看看!” “……额,咳咳,我想要的只有少爷。” “噗哈哈哈哈哈!” 小野一下子笑得瘫倒在桌子上半天爬不起来,神谷被弄得不好意思想想自己有那么失败吗被一个后辈那么嘲笑,赌气地抱起娘口就往自己房间里走。 “诶……等等,神谷桑!” “不干!”说着便要关上房间的门,小野眼疾手快地拿肩膀抵住门的缝隙,因为过大的冲击力疼得蹲下来抽气。 “啊!!抱歉!”神谷吓得手足无措,要是自己的恋人有个三长两短恨自己都不带后悔的,他抓起小野的手臂匆忙捋起袖子想要确认伤势。 “没事没事神谷桑我没事。比起这个……我想要的只有神谷桑。”小野突然昂起脸吐出这么一句话,明明疼得眉头都舒展不开还依然扯起笑容,莫名其妙的和上文没有一点逻辑关系的话语让神谷觉得自己的脸颊温度上升。他自己都没发现抓着小野胳膊的手用力再用力。 “……我想要的只有娘口!” “神谷桑不要那么过分。啊啊!!疼疼!!” “……神谷桑……神谷桑……红灯!红灯!”突然被从回忆中拉出来,神谷听见对方大喊的声音过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地踩下刹车,后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只是一瞬间前方就有巴士擦着车头风驰电掣地开过去。 他就这么愣在那里想起很多画面,嘈杂的人群、救护车的鸣笛、消毒水的气味、涌到喉咙口的腥甜。濒死的自己。 好可怕……好可怕。 他默默把车停到路边,狠狠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扼住不停颤抖的手腕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冷汗。 “神谷桑?神谷桑?” 那是自己最喜欢的人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时是最好听的,他想,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可能就再也听不到了。 好可怕! “神谷桑,你在害怕?” 他抬起头仔细地注视小野担忧的脸,然后眼脸酸涩。 “……抱歉,小野君,我好怕……” 下一秒神谷就被揽进对方的怀里,小野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呢喃着说没事了没事了。他缺乏安全感地把头埋在对方胸前,含糊不清地道了声对不起,伸手环住对方的背脊全身的颤抖才好那么一点。 “没关系了浩史,我在你身边呢。” “恩。” “我喜欢你。” “恩……对不……” 所有语言都被堵在了唇边,温柔的摩擦动作像是要抚慰所以不安似的将他包裹。软暖的、小心的、略带强硬地。如同每次DGS完结时他说出つづく时小野默默地握住他的手,填补了遗憾。 仅此这样还是不够,有些事情怕得不得了却无法说出来,只能缩略为模糊的一句话,将自己的不安胡乱地塞进去。天知道那个笨蛋会不会懂。 “……小野君,你说,要是哪一天DGS完结了怎么办?” ■ winter ■ >>>>>Time goes by 从那之后神谷的脑袋里好像被塞了一团棉花,浑浑噩噩反反复复渣临“爱人类”的中二台词到了三月初,那几天没有日程正抱着娘口睡得日夜颠倒,一时间被电话铃惊醒万般不情愿地伸出手在床头摸索半天拿起电话才抓住话筒,拿到耳边被小野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惊悚了半天。 “神……神谷桑!我……我……我……” “好好说话你个笨蛋!” “神神神神神谷桑,我拿了主演男优赏了!!” 神谷的第一反应就是“主演男优赏”是什么东西,转头看到日历上用醒目的红色圈出来的3月6日,旁边还标注了大大的“声优AWARD”才发现自己忘了多大的事:“啊,恭喜,小野君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在神谷桑家门口了,晚上我们吃火锅!~” “你是巴嘎么现在都春天了吃个头的火锅啊!”他一边对着话筒那边的笨蛋吐槽一边被心情支使着迫不及待地跑去开门。看见那个笨蛋头发湿漉漉地站在门口,膝盖以下的裤子完全透潮。还没来得说“你这个雨男”,对方就猛的抱了过来。 其实那段时间小野宽了不少,所以神谷觉得那根本就是“扑”或者“熊抱”,不然他也不会支持不住,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身后有个地毯没磕着脑袋。当然,这是神谷陪了诸多受抓后,第一次被真人扑倒。 持续了两个月被扑倒的阴影,每次见到小野神谷必提“减肥”一词,就算对方一副委屈的大型犬的模样摇着尾巴可怜巴巴地说神谷桑你让我抱一下嘛他也按奈住动摇拼命摇头。两人的关系稍稍有点僵持不下,在这时赶上了每年惯例的诞生祭。偏偏好死不死地把地点安排在牛久,是去旅游还是让某人有机可乘见自己的父母…… 因为是一天的期限所以日程相当的赶,一路上还有人手持摄影机全程记录有点不自在。只是在巴士上那个相当电影导演结果去了RADIO放送局工作的人专心致志地拍起了座椅他才找到一点私下里谈话的空隙。 “神谷桑你不觉得这样很像约会吗?” “像个毛啦,约会的时候会有人拿摄影机拍你么,会有河童乱入么啊喂。” “什么约会?”内P抬头。 “不……没什么。”对方反而先低下了头。 又在究竟什么才是约会上纠结了一个月的神谷,迎来七月新番之前稍稍的闲暇,关了手机拔了电话线在家里打游戏。心里好像又失落又满足,捋捋身边用脑袋蹭自己裤脚的娘口发起呆来。但他好像忘了和小野交往以后很少有发呆的时间,那个笨蛋就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笑着向前大步迈进,满世界的阳光把生活的空余填满。 是怎样一个可以让人安得下心的恋人。 除了大部分的时候是“笨蛋”“蠢货”“小孩子”之外,也非常的温柔和笨拙,甚至有时有点儿乖僻,唯独对自己说那些傻话,软软地粘在我身边,大概是自己粘着他吧。只要一在一起就可以消耗大把的时光,永远都不缺话题,偶尔陷入沉默也并不尴尬。吵吵闹闹却不让人讨厌。 ……小野君,你说,要是哪一天DGS完结了怎么办? 神谷桑,其实DGS并不代表全部……恩,肯定所有事物都有完结的一天,我也并不会说我们不会完结之类的话……但是,现在,只要神谷桑在我的身边,我一定会抓紧你的手的。相信小野大辅吧。 神谷想自己应该会永远记得说那一段话时对方眼里执拗的光吧。他丢下游戏手柄伸了个懒腰,考虑着要不要奖励自己的笨蛋恋人一次远足。只是…… “神谷桑!” 神谷有点后悔把自己家的钥匙给他了,小野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冲进自己家的客厅,气势汹汹怨妇姿态双手叉着腰看他。 “哈?……看你这样子果然不应该把钥匙给你的……” “神谷桑你一定很开心很高兴吧?!” “……纳尼?” “在的结局抱着香菜酱说了那么多遍‘我爱你’神谷桑一定在心里高兴疯了吧!!” “小野君你吃得是哪门子醋啊!!” “我不许神谷桑这样啦!浩史是我的!” “笨蛋你别喊那么大声!!”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