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詹望身体特殊的缘由

    第二天上午，詹望借口感冒请了假，他没去学校，而是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去了这个城市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场。

    各种脏污铺呈，在阴翳的天空下呈现出浓重的腐败感，跟这个城市宣传的“清洁，明亮，澄澈”格格不入。

    詹望站在垃圾管理站的门口，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一个满脸皱纹沟壑的男人抬头看到了他，皱了皱眉，对他招招手让进来。

    詹望咬了咬牙，到底是进去了。

    那男人仔细打量着他，问：“认主了？”

    整个人一抖，詹望看着对方：“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是吗？”

    男人偏头看窗外的天空：“当初来了那么多人，如今只剩下你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在记忆中似乎知道了什么，但詹望事到如今依旧有些抗拒。

    男人也不在意他的态度：“W星星际1112年，科学家宣布研究出了让星球人民提高繁衍的可能，于是我们五十二个人，肩负重任被投放到地球。一开始计划是很顺利的，可是谁都没想到，被认主的身体根本离不开那个破了处的人，回到W星的那些人后来渐渐枯萎，孩子也没有顺利生下来。到最后，我们成了被抛弃的实验体。一晃过去四十年，你跟我，是最后剩下的两个人。”

    詹望捏紧了自己的书包袋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为什么跟你看起来相差了那么多的年龄？”

    “因为你的父亲比较聪明。”男人抚摸着自己皱纹密布的脸，“你是他生下来的吧。生下你之后不久他就死了。被认主的身体不能没有宿主的滋养，你爹爹死了，你父亲阻止不了自己身体的衰败，所以拼命生下了你。他可能抱有一丝希望的，所以在你身下植入了禁制，可他想不到，你继承了W星实验体的体质，只能跟人达成认主仪式。至于你说我这满脸的皱纹——我被我的约定之人抛弃了。没办法接受别的男人，我快要死了。”

    从垃圾场出来，詹望浑浑噩噩的。

    回到家里看着卧病在床的爷爷，对着窗口的阳光穿针引线的奶奶，巨大的恐慌攫住他的心脏，让他眼眶酸涩的难受。

    “小望回来了。”奶奶看到了他，“今天怎么没去学校啊？放假了吗？”

    詹望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请了假的，下午的课还是得去上，他慌忙扯谎道：“我的资料忘在家里了，回来取一趟。”装模作样的回房间了一趟，出来后道，“我回学校了，今晚还要给同学补课就不回来了，爷爷奶奶你们有事给我打电话。”

    “哎。你别太辛苦了。”奶奶嘱咐道。

    “我知道。”他上前抱了奶奶一下，轻声道，“奶奶我走了。”

    放开手，出了门。

    回到学校，整个下午的课听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放学铃响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詹望趴在桌子上，任由自己哭出了声。

    谷炎稚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周围人围着詹望手足无措的情况。

    心里一紧，谷炎稚剥开人群上前：“小望，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哭声顿住，詹望慢慢起身，他用力擦干净自己的眼泪，拿了书包往外走：“没事，我们走吧。”

    这里人这么多，谷炎稚没有办法，只能先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