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醋海生波(下卷)
一切都发生得措手不及。 林正文来不及做任何应对,回神时已经被蒋奉杰押在车上,离开了火车站。车子一路疾驰,前方司机目视前方,开得专心致志,对后方的一切充耳不闻。 车内的空气凝滞着。蒋奉杰面沉如水,一声不吭,只拿眼神瞪着林正文,叫他动弹不得。 车子很快到了地方。林正文来不及观察环境,就被蒋奉杰拽扯下来,紧紧攥着他的胳膊大步急行,一路来到卧室,然后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暴乱、肆意的麝香毫无节制地侵袭而来,狠狠地将林正文整个人罩入其中,严严实实,不留一丝余地。 “嗯……”情潮涌动勾起的呻吟声甫一出口就被霸道的亲吻吞去了尾音,只剩下一串含糊不清的呜呜咽咽。令闻者心慌意乱、脸红心跳。 蒋奉杰感受到胸腔涌起的陌生情绪,那样来势汹汹、强烈迅猛,令他只能遵循本能,去激烈地索取,索取,再索取;占有,占有,再占有。 “嗯~”身下异物的突然入侵,叫林正文本能绷了一下,随即又软了下来。他感到自己仿佛是一滩融化的春水,在烈阳的炙烤下随时要蒸发,只能无能为力地攀附着对方,化身绕指柔,密密实实地箍紧对方,与之彻彻底底合而为一,结合成一体。 蒋奉杰伏在上方,下身凶狠地抽动着,一次次重重捣入幽xue,撞击着甬道深处不为人知的的敏感点,带起身下人深至灵魂的战栗。 全身酥麻的快感剧烈地冲刷着林正文,“啊~~~”他紧紧抠着蒋奉杰的后背,修长脖颈动情地高高扬起,难以遏制地放声高叫,在汹涌而出的春潮中攀上巅峰。 一轮浪潮涌过,林正文四肢瘫软,肌rou痉挛,如溺水鱼儿搁浅岸滩,带着劫后余生的酣畅,拼命汲取着氧气。 蒋奉杰却还没到。军武之人格外出色的持久力令他笑对爱侣,在林正文早已缴械投降、溃不成军时仍旧肃整有型,持续着深沉从容的力度和节奏,一下下叩进幽谷。他甚至还尝试着不同的节奏和力道,末了又仗着好体力将林正文整个人翻转过来,上下颠倒,让他以更加开放的姿势向自己敞开,在体重的自然加势下更加深入地插入对方。 “呜呜……太深了……啊哈……”林正文不能自己地哭泣出声。男人坚硬的利刃在他的身体中肆意驰骋,高歌猛进,最后到达幽谷深处的宫颈口,猛然叩入。 “啊!!到了啊!!”林正文流着热泪,身子抽搐着,臀部无意识地向上挺了挺,却在不经意间给予蒋奉杰更大的刺激。卖力苦干的男人忍不住闷哼一声,托着林正文胯部的大手恨恨地捏了捏:“不要乱动。”方才被林正文xue口用力咬住的刹那,他几乎要精关失守,整个交代了出去。 咬牙忍了忍,蒋奉杰一个翻身,又将林正文压在身下。 “啊,我的腰……”林正文惊呼一声,却被蒋奉杰一个深挺埋去了话音。上方的男人快速律动起来,犹如阵前大将冲出敌围,大杀四方,收割着最后的胜利。 片刻之后,男人低吼一声,身子重重一顿,在千钧一发之时猛然抽出了自己,才终于在林正文的体外释放了自己。 林正文感受到腿根处温凉的湿意,方才觉察自己一时忘情,居然忘了可能会再次受孕的事情。后怕与感动交织着涌上心头——他都忘记的事情,难得蒋奉杰在紧要关头还能刹住。 高潮过去,两人就着结合的姿势,紧紧地贴在一起。无人言语,无人动作,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久到林正文以为就要这样睡去时,蒋奉杰低沉的声音自上方闷闷地响起:“正文,留下来吧。” 见没有回应,蒋奉杰五指张开,在林正文汗湿的发间梳过,一下一下,轻柔又耐心,诱哄般又说一遍:“留在我身边,别走了,嗯?” 稍许,林正文方才开口:“玉晗怎么办?”言语中竟是肯了。 蒋奉杰心中狂喜,连忙道:“我都依你。”答完见林正文不赞同地转头看他,忙又补充:“你不想我动她,那就不动她;你不想让她知道,那就瞒着她。只是……要委屈你在我的别院住着。”末了,复又似委屈地嘀咕着:“其实我与她早有约定。” 林正文并没听清他最后一句,只是听蒋奉杰前面几句放下心来,又好性子地劝慰他:“这世间本就容不得同性相恋,你我即便是将关系公诸于世又能如何呢?除了遭受更多的非议和谴责不会有任何祝福。甚至还要搭上你的名誉声望、搭上玉晗和君念的幸福,何必呢?”他双手抚上蒋奉杰的脸庞,头一次这样光明正大、毫不遮掩地看向对方,修长的指尖自英俊的五官温柔拂过,似清风徐来,暗香流动,柔情的声音喃喃飘来:“与君相伴,夫复何求。” 林正文想,冥冥之中也许自有天意。他是临时起意离开江城,走得很快,想着即便是蒋奉杰暗中留了人盯着他,也应当来不及阻止他。毕竟他的军署与火车站分处江城两个方位,一来一回要花费不少时间。谁知蒋奉杰居然人就在火车站。虽然车站的一切发生的很快,但他还是将一些事情看在了眼里。蒋奉杰穿着正式,身边还跟着不少戎装的兵士,又是从站台的方向而来,显然不是刻意为他而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蒋奉杰今天是来车站送行的。但凡早一点晚一点,或者在候车室没有魏进武那样惹人注意的一跑一抱,两人都有可能错过。 林正文早年经历坎坷,对许多事早以看开,此时想好了,便也不再纠结。接受了蒋奉杰的心意,也向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与君相伴,夫复何求。”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蒋奉杰却感到心潮起伏,绵绵的爱意似春季蔓草,疯狂生长。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低头亲吻对方。额头,鬓角,鼻尖,脸颊,一连串的吻轻啄下来,密密绵绵。蒋奉杰将林正文看入眼中,男人因方才哭泣过,眼瞳还湿润着,雾气笼笼,带着不自觉的风情,撩人心弦。 蒋奉杰眸色深沉,声音暗哑:“你既然答应了,就再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炙热的吻准确落下,印在唇间,轻轻一叩,便启开唇齿。灵动的舌尖彼此交缠、共舞,感受着不曾有过的和谐与柔情。 林正文彻底放开自己,动情地拥着蒋奉杰,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对方。卧室里,清冽的茶香前所未有地肆意而出,一层一层叠荡起伏,将原本霸道强势的麝香团团包裹,又深深融合,伴随着两人的结合逐渐压缩、压缩,到达极致后又“轰然”一声,猛烈荡开,一圈圈向着更远的外方扩散延伸。 原本带着侵略和醋意的占有不复存在,水rujiao融的鱼水欢成为有情人诉衷肠的情意表达,一举一动尽是缱绻。 “嗯~”敏感的乳尖被人细细舔舐,勾动欲念。林正文不甘示弱,冲着对方敏感的后颈吹着气,带来更加刺激的爱抚。“啊……你……”林正文抽着气,无法言语。如潮快感似浪一般层层涌上,自小腹向四肢百骸扑打而去,大脑瞬间眩晕。 “舒服吗?”余韵过去,男人从背后将人揽入怀中,低低倾诉,带着难掩的餍足与得意。“比你那毛都没长齐的学生强上不少吧?” 林正文挣开男人双臂,耳尖不自觉地红了:“胡说什么你!” 蒋奉杰也不着恼,重新揽了人,禁不住在红艳艳的耳朵尖上含了一下,又恶意地咬了一咬,令怀中人身子颤了一颤。 “你!”林正文羞恼,“不许再来了!” “嗯,不来,我就舔舔。”男人无赖的声音带着湿热的呼吸打在耳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林正文喘息渐起,身下又湿了起来。“你起开!不要挨着我!” “我偏不呢?”男人坏心地在他敏感的后腰又掐了一把,一根硬梆梆的物事张狂地贴上臀rou中间。 林正文:“……” 那一天到底折腾了多少回,林正文已经说不清。只在最后,他精疲力竭,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昏沉欲睡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说:“正文,我很高兴,你愿意留下来。我早都后悔了,当初说什么‘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你就是我的人’。这辈子,不管你的心在不在我这里,我都不会放你走了。但是,你愿意留,很好,这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