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苏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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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小黑兔在桌子上跳来跳去,红色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彦甫手里的萝卜,一张一合的三瓣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毛毛,别逗它,给它吃。”昼筝还在一边写请帖,见彦甫欺负小黑兔,一巴掌招呼过去,骂到:“没见过你这么做哥的,净欺负你弟。” 彦甫把散发着白光的萝卜扔在桌上,看那黑色的毛团饿虎扑食一般一头扎进萝卜里,开始“咔嚓咔嚓”地啃,奇怪到:“这怎么跟饿死鬼托生的一样?” 苏常在树下揭开了锅盖,招呼到:“吃饭了,毛毛把你弟带过来,别滚桌子下头去了。” 一听吃饭,几个大老爷们儿才更像饿死鬼托生的一样,手上的活儿全扔下了,齐齐地端着饭碗排好队。 “啊啊,婶,你简直是六界的宝物!”彦甫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不忘拍马屁,“能把你骗进家门简直三生有幸!” 苏常笑着拍他的脑瓜,“可吃你的吧,话多。” 昼筝也是将脑袋埋在碗里抬不起来,被噎得直翻白眼,“妈哟真是想了几辈子了,再给我来一碗!” 苏常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久违也夸了句:“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槐花饭了,大人手艺真好。” 那一瞬间,小院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住了。 昼筝和彦甫慢慢抬起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紧张。 淮上则是没什么反应,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现在关心的,只有彦甫托他照看的小黑兔会不会从桌上掉下去。 可听见这一句的小黑兔也停下了抱着萝卜芯子翻滚的动作,静静地趴在桌上等待下文。 苏常脸上的表情只僵了一瞬,随即就恢复了正常。他夹起一块混着槐花的面放进嘴里,语气是带着点疏离的亲切:“喊什么大人,神君叫我苏常就行了。” 凝固住的空气又开始流动起来,昼筝与彦甫俱是松了口气。 于是昼筝在旁边开始起哄:“兔崽子装什么装,又不是上朝见天帝小儿,你端着个什么劲。” 久违的双眼与苏常含着淡淡笑意的眸子对上,心底忽然一震。 他似乎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 苏常吃完了饭,撑着下巴靠在桌边,用手指逗巴掌大的小黑兔,又是挠它的下巴,又是摸它的肚皮,摸得小黑兔高兴极了,抱着他的手指发出“啾,啾”的声音。 “我弟是个啥品种啊,咋还啾上了?”彦甫吃撑了,瘫在椅子上打嗝儿,听见小黑兔的叫声也凑过来逗它。 苏常捋了捋那长长的黑耳朵,意有所指到:“跟他爹遗传的,他爹以前叽叽叫,这倒好,生个儿子啾啾叫,一家子都是鸟变的。” 昼筝瞟了身边的久违一眼,发现他神情没什么变化,松了口气。“起名儿没有?” “你想干嘛?”苏常警惕地看了昼筝一眼,一脸“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昼筝也凑到桌边摸了摸小黑兔,嬉皮笑脸到:“干爹给起个名儿吧?” 彦甫一怔,惨叫到:“不要,你滚,别败坏我弟,你快滚——” 昼筝被彦甫一脚踹出去老远,嘴里却还嘟囔着:“哥叫毛毛,弟叫茸茸咋样啊?哎你别踹我啊,多好听……” “没文化你别凑热闹行吗?”苏常一脸惨不忍睹,恨不得也给昼筝补上一脚,“你看看你起的都什么名字,光一个毛毛都快折腾死人了,还要来个茸茸……” 彦甫的小名是他爹起的,昼筝说他小时候毛茸茸的一团,就给他起名叫毛毛,结果他那有文化的哥不乐意,又给他起了个大名。原本昼筝不愿意,说什么毛毛这个名字好生养,结果他家老大少有地跟他顶嘴,说都是小名简单才好生养,哪有大名叫狗蛋的?你看“彦”是才华,“甫”是美,能不能盼着自己儿子出落成个翩翩公子,非得长大也一身毛才高兴吗?于是昼筝只好忍痛把命名权交给了自己那王八蛋儿子。虽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多少人叫彦甫的大名。 其实苏常理解昼筝,毕竟他一开始也给久违起了名,叫老白。一开始老白还没想起来自己是个啥,真以为自己就是只兔子,于是也应得欢快,直到有一天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名字,对比之下觉得“老白”这个名字真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土的名字,从此以后苏常叫他老白他再也不应了,而且还花了很久才把苏常对他的称呼改了过来。苏常得知他的老白原本有名字,并且非常嫌弃他文化水平低下的时候,也是伤心欲绝的,不但如此,他还决定以后要多读书,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 但是理解是理解,苏常实在不想让昼筝来祸害自己儿子。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再怎么着,也不能叫苏茸茸什么的吧? “诶,我想到了。”彦甫掐着小黑兔的胳肢窝,把它抱了起来,盯着它看了几秒,续到:“就叫苏二黑怎么样?” 刚洗完碗端着茶过来的久违差点没把盘子扣到彦甫头上,“这干嘛呢,苏二黑是个什么玩意?” 苏常乍一听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可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滚滚滚,你们父子俩诚心来捣乱的,赶紧都给我闭嘴。” 彦甫凄凄惨惨哀哀切切地被踹到昼筝身边,一手捂心口,一手指着苏常,泫然欲泣:“爹,我也被嫌弃了。” 昼筝伸手接住彦甫,父子俩抱在一起,仿佛被打入冷宫的嫔妃,在这人心冷漠的院子里相互取暖,“没事,爹也是。不过爹觉得苏二黑没有茸茸好听。” “放屁!”彦甫一下就炸了毛,掐住他爹的脖子不要命地晃,“明明是二黑好听!” 小黑兔啃完了一根萝卜,长大了一些,需要苏常两只手才能捧住了。它抬起了前爪,立在桌上,望着那边的两个人滚在一起对骂,不时动了动长耳朵,看得津津有味。 苏常根本没空管战况激烈的二人,他还在发愁给儿子起名的事情。 久违在他身边坐下,给他倒了杯茶,伸手想要逗小黑兔,却被发现了的小黑兔迅速避开,“想什么呢?咦这兔崽子。” 小黑兔逃到苏常手边,瞪了久违一眼,舔了舔苏常的手指,意思是它要喝水。 苏常脑子里正飞着字儿,也没怎么在意,拿起茶杯凑到小黑兔嘴边让它喝。 小黑兔凑到杯口处,刚打算抿一口,却听到头顶那招人厌的混蛋神君轻飘飘地来了句:“我煮的茶,我倒的水,别喝,有毒。” 小黑兔一愣,恨恨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就把脑袋都埋进了杯子里,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喝罢还抬起头,挑衅一般地瞪着久违。 久违眼疾手快,伸手捋了一把那软软的长耳朵,还在沾沾自喜,可他不经过兔子同意就耍流氓的行为,换到的就是被狠蹬了一脚。“得,叫记仇算了。” 苏常简直抓狂了:“你们起的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一直坐在一边没吭声的淮上忽然开口说了句:“叫苏恙,可以么?” “咦?”一直在翻滚的彦甫停了下来,还保持着揪昼筝领子的姿势,疑惑到:“苏羊?我弟是兔子,再不济也是鸟,怎么能叫羊?” 苏常瞪了他一眼,“鸟个屁鸟,打你的架。” 淮上伸手摸了摸小黑兔的脑袋,解释到:“听闻是人间的传统,小孩子名字里有什么反倒会缺什么,叫苏恙,名字里带个病,说不定好……生养。” 这边苏常还在思索,那边彦甫“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爹,你说我哥存的什么心思,给我取的什么名字,既不盼我念书好,又不盼我长得好,我还不如就叫毛毛算了!” 淮上身体一僵,连忙手足无措地解释到:“只是一个说法,你哥给你起名字肯定是期盼你好,不能照我这个说法来的。” 小黑兔眨巴眨巴眼睛,舔了舔淮上的手,“啾”了一声。 然而淮上没顾得上他,起身跟彦甫解释去了。 苏常看着儿子扭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回头找淮上的动作,不禁笑了起来,“那就叫苏恙吧,好生养。”说着,他抱起了小黑兔,在它脑门儿上亲了口,“走,咱找萝卜去。” 小黑兔听见“萝卜”两个字就把其他的全忘了,卯足了劲儿往亲爹身上蹭,“啾啾啾”叫个不停。 “行啦,别叫了,这就走。”苏常揣着小黑兔起身,跟昼筝打了个招呼便准备离开。 久违“哎”了声,问他要去哪。 苏常回头看了他一眼,眉眼间带着的都是柔柔的笑意,“去找久别要根萝卜。” 他和久违从老君府上出来时恰好遇到了出门的老君,他本想跟老君讨点仙药给小黑兔,可老君却说用不着,去要几根仙萝卜给喂喂,过几天就能化出人形了。 苏常想着下午也没事做,不如去找久别聊聊,顺便打打秋风,捞点仙草什么的回来。 只是他没想到久违会黏上来。 “我陪你去吧,刚好我找久别也有点事。”久违钻进屋拿了什么东西塞进怀里,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司墨跟久别会认识,就乐颠颠地跟上了苏常。 只是他们走了没一会儿,原本躺在地板上的彦甫忽然坐了起来,惨叫到:“坏了!坏了坏了!爹!” 昼筝有气无力地问他:“怎么了?” “我叔跟着我婶去找黑叔了!我叔还拿了请帖!”彦甫抓狂地把他爹从地板上拽起来,疯狂地晃他的肩膀,“黑叔的媳妇儿不就是典彤的亲姐吗!” 昼筝显然是早就想到了这一茬儿,无奈地推开彦甫的手,拉长了腔调说到:“我有什么办法,天要下雨,儿子要娶媳妇,难不成我老丈人还能给拦下?” “爹!”彦甫忽然涨红了脸,大声骂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那个!” 昼筝还没来得及继续戏弄儿子,一直坐在一旁不出声的淮上忽然开口问到:“彦甫娶过媳妇?” 彦甫痛苦地捂住了脸,哀嚎到:“咱能别提那事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