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作茧(林芙月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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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honey……” 身体随着身上的男人摆动,林芙月喘息着应和,却始终觉得哪里不够。 频率够猛,尺寸够大,触及够深,情绪够浓。哪里不够呢?她明明欲望被引燃,却无法全情投入,差什么呢? 内心暗自思索,面上仍保持火热的回应,甚至她“反客为主”,按着男人的肩膀将两人体位调换,主动在男人身上驰骋,与他激吻。 当纠缠平息,她颤抖着高潮,男人低吼着将jingye射在套子里。 “宝贝,你太美了。” 现任男友柔情的抚摸和爱语让林芙月将脸埋进了他的怀中,可是只有她心里清楚,真正让她攀上高峰的是心底禁忌的幻想。 为何无法摆脱? 已经交往到第五任男友,林芙月对他是心有好感的,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交付真心,无法让自己在性事上停止不可告人的想象。 原本应是痛苦的回忆,那些折辱、威吓,充斥着暴力的性,在某次梦中换了主人公后,竟似成了一种情趣,危险而迷人。 汗涔涔地从春梦中醒来,林芙月把头埋进被子里,捂着心口心惊rou跳地发现——如果是他,她愿意让他将所有恶行再做一遍。 可他是林风行。 也许正因为他是林风行,所以那些恶劣的话语、粗鲁的举动、暴力的行为若由他做来,都将反差出奇异的魅力。 可他是父亲。 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 她可以仰慕,可以尊敬,可以孝顺,而决不可爱慕、不可遐想的父亲。 如果她跨越这条界限,父亲的所有努力便好似笑话,她也可能不再继续是父亲所爱的那个“月宝”了。 不过是错觉,不过是妄念,是过于晚出现的厄勒特克拉情结罢了。林芙月告诉自己。 只要,只要找到一个恋人—— 很可惜,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解决。 第六任男友甚至没有和她上床,短短一周恋情便已告吹。 噢,这回倒是不关她的事,是对方终于借着这段“恋情”认清了自己的性取向。 第七任,于春霖,一个同样带着清冷气息的君子,她被那相似的气息迷了眼,第一次主动追求男人。 于春霖坐在教室的窗台上,手捧一本书,淡淡瞥了她一眼,可有可无地应了她的告白。 相处了几天,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林芙月便也发现,于春霖的清冷到底是不同的。那是一种如他名字一般,南方春天的梅雨季带来的阴冷,裹着莫名的清愁。 而那个人的清冷,是林间月光,是山间清泉,是原上徐风;疏离又温柔,清新又明朗。 直觉告诉林芙月,她这位第七任男友身上有故事。不过她没问,毕竟他们没多久就变成了“姐妹”,她没那个爱好要揭开别人的伤疤。 之后林芙月空窗了很长一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恋情落空让她产生了另辟蹊径、尝试用学业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想法。 她去各种各样的慈善公益机构当义工。在福利院,她见过因父母luanlun导致出生便畸形的孩子,也见过幼时曾遭亲人侵犯的少年;在妇女援助中心,她安慰遭遇性侵的女性,鼓励她们拿起法律的武器扞卫自己的权利,陪伴她们在阴影中艰难跋涉。 在努力帮助这些可怜人接受疗愈的同时,她却忍不住将自己藏得更深。 ——因为她也曾同样痛苦,而现在,她好似快要模糊掉这种痛了,这让她感觉自己在背叛。 只因“施暴”的主角换了一面,她便如此期待与渴望他的怜爱,如同记吃不记打的狗一样,岂不是背叛了那个过去绝望的自己、背叛了受尽蹂躏时惶恐愤怒的内心、背叛了得知真相后所做的一切努力? 不会有正常人和她一样。 将痛苦、愤怒、悲伤接纳后应当归于平常,而非归于爱恋。 她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做一个普通的正常人。 “自欺欺人。”于春霖嘲笑她,“虽然不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但是我知道你想骗自己。” “你懂个屁!”不甘示弱的林芙月嚷嚷。 “我当然懂。”于春霖扶了扶眼镜,没有随着她提高声线,反而更压低了几分,“因为‘不能爱的人’……我心里也有。” “那也不一样——”本想再犟嘴几句,话到嘴边却xiele气,林芙月丧气地瘪瘪嘴,“算了。” 她这位“姐妹”自己大概不知道,他的眼眶红起来是浅浅的樱色。 都是栽进了感情中的大傻瓜,谁敢说自己比其他人看得清呢? 到底还是承认,自己就是爱上了。 爱上他是多正常的一件事。长得帅,身材好,气质佳;够上进,够有钱,够爱她。 爱上他是多不正常的一件事。他是父亲,是强jian犯——于情,她应当对父亲只有亲情;于理,她应当对强jian犯深痛恶绝。 命运如此喜欢捉弄他们:让父亲爱上女儿,催生出罪恶之花,囚她于地狱;又让好不容易逃离的女儿对父亲萌生爱意,回到深渊边缘,踟蹰着是否纵身跃下。 林芙月摊牌了,躺平了,企图摆烂了。爱上了就爱上了呗,没见这世界上有情人千千万,终成眷属的有几双?相爱的人终未能修成正果,是这个世界上再常见不过的结局了。 人离了感情还能不活了? 能活,就是挺不安生的。 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大学的时候想,兼职的时候想,做义工的时候也在想。 承认自己确实是爱上他之后,思念不减反增,就好像漫过了堤坝的水,肆无忌惮地在她的世界里到处祸祸。 扛不住,真的扛不住。所以有了James。 得不到自己爱的,就找一个爱自己的吧。林芙月如是想。多少人也是这样过了一生。 James这小伙子属于纯情大狗狗类型的,一谈恋爱就上脑,满心满眼都是对象。可怜好好一个帅小伙瞎了眼看上林芙月这个没有心的女人,就这么被拐去当了个帮忙转移注意力的工具人。 骗人就得骗一辈子,林芙月一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前提是没见着他。 “爸爸,我这边都很好,每天都过得挺充实的,放心吧。” “放心?”视频那头的男人看起来有些许憔悴,却丝毫不减举手投足间的魅力,即便他此刻碎碎念得像cao心的邻家阿嫲,“不是爸爸想多嘴,你现在在谈的那个什么Jack,看起来就是个毛头小子,实在让我难以放心……我看之前那个小于就挺好的,你们为什么分了呀?” “爸爸,人家是James。”林芙月无奈地纠正,又补充,“小于和你太像啦,我觉得我们比较适合当朋友。现在我们关系也挺好的,爸爸你可别cao心了。” ——只要能和你少见面,我就不会如此心动,如此想要抛下一切去到你面前。 ——所以当年,你也在经受着如此想见而不敢见的煎熬吗?只稍稍一想,这煎熬便愈加折磨入骨;又因想到这算是和你有了同样的心路历程,好似两心相印了一般,而荒唐地感到些许甜蜜。 可惜林芙月“骗人”道行不够深,James虽恋爱脑却不迟钝,久而久之两人之间仍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矛盾。 一开始还能床头吵架床尾和,后来林芙月忙起来俩人根本见不着床。小年下内心的不安无处释放,各种花样手段层出不穷,竭尽全力地想要抓住恋人的心。 被带到群p现场后,林芙月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她审视自己将男友都逼迫成了什么模样,并决定切断这段本就不真诚的关系,放开那个无辜的可爱的男生。 有更好的未来等他去追逐,有更合适的人值得他去爱。 而她也不该再将其他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了。 决定回国的那一瞬间,林芙月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坐上飞机,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她心里愈加安定。 芸芸众生,她不过是其中一粒尘埃;放至宇宙,这颗星球也不过是其中一粒微尘。 谁会真正去在意尘埃的来去呢? 若是这段爱恋不触及律法、不伤及无辜、不打扰旁人,自愿沉在深渊中背负其罪孽,那么纵使它如何扭曲畸形,是否也有一线可能获得与那人携手此生的结局? 林芙月倚靠在舷窗边,窗外长天浩瀚,心内明月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