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老婆被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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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梁睿辉刻意让黄澄避着彭氏兄弟走,可彭二说什么也想看看他准老婆,梁睿辉拒绝了好几次,没想到最后黄澄被彭二这老谋深算的骗去饭局。 黄澄他们团最近回归成绩不错,弄了个小小庆功宴,吃完饭在KTV继续第二轮,黄澄说要回去,刘哥怎么不放人,安慰他说等会儿喝醉了亲自把他送回梁睿辉那儿,不耽误事。 安薄说:“澄澄,去吧,难得庆祝啊!” 结果去了才看到,第二轮根本就没几个队友留着,包厢里坐着个生面孔,正是彭二彭霖振。 彭霖振长得很正派,举手投足都是贵公子气派,一点儿看不出来传闻里的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坐沙发里长腿一搭,细长眼扑闪扑闪,配上一个斩人无数的友好微笑,黄澄以为他是个大好人。 但梁睿辉老磨他耳根子,说彭二此人极坏,而且有抢人老婆的烂德行,让他必须提防着点儿,不能误入陷阱。 所以黄澄埋头喝汽水,怎么也不能让彭霖振给灌醉了。 彭霖振自我介绍完毕,拉着他礼貌地问:“黄澄,你今天晚上怎么回去?” 黄澄说,经纪人送我去梁总那儿。 彭霖振笑起来:“梁睿辉这人看起来最风流成性,没想到他倒是最先投降的那个。你不知道他以前的艳情史,罗马皇帝看了都沉默。” 黄澄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彭霖振接着说,“我和他还有我哥从初中就在一块儿读,那时候梁睿辉就已经吃得很开了,初三闲得无聊,去保健室把女老师给睡了,你说这人厉害不?” “后来高中,他就老和我抢对象,我们都喜欢一个类型的,漂亮的,听话的,但又必须有点儿小脾气,还得善良,得贤惠……他抢了好几个我喜欢的,损到没边儿了。” 黄澄说,“彭总……你没必要跟我讲这些的。” 彭霖振还是那么温温柔柔地笑着,却不肯住嘴:“我一直以为,他和我一样,都注定找不到喜欢的那个。我们是一路子人,满肚子坏水,上辈子肯定杀人放火,这辈子才注定那么孤独。结果好巧不巧,梁睿辉居然把你这个宝捡到了,你说我该羡慕还是该嫉妒,还是该恨啊?” 他讲完了,就凑过来,亮眼睛长睫毛,那漂亮眉眼直勾勾地盯着黄澄。彭霖振像极了混血,不知道是不是父母谁有新疆血统,近距离看格外精致,像个会动的洋娃娃。黄澄闻着他脖颈间的香水味,看着光穿过他扑闪睫毛,在脸颊上投了点星星似的斑驳光影,听见彭霖振低低说: “我恨死了,凭什么都是坏人,梁睿辉就能爱到该爱的那个?” 黄澄想开口劝,彭霖振却忽然直直抱过来,他衬衫下头的肌rou跟铁块儿似的,一看就是个有蛮力的货,黄澄被他压着肩膀,伸手想挣扎,又被立马抓了纤细手腕儿摁在沙发上。彭霖振把他两只手并一块儿,腾出手去解领带,一边回过头对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安薄说,“他妈的你快过来帮忙!” 安薄结巴了:“我、我怎么做啊?” 彭霖振说:“帮我把你这弟弟给按好了……黄澄,好兄弟的东西是要分享的,你既然是我兄弟梁睿辉的人,今天就给我caocao泻火,行吗?” 黄澄踢蹬着脚,被彭霖振那疯子似的表情给吓得带了哭腔,“彭霖振,你神经病,你给我松手!” 彭霖振真的像个神经病,那表情就跟磕了药似的,五官里透出nongnong的病态,刚刚那知书达理的伪装早烟消云散了。他把皮带解了,跟拴狗一样拴上黄澄细瘦修长的脖子,黄澄被翻个身,还来不及叫出声,彭霖振就狠狠把皮带一拉。 他呼吸立刻被切断,只能低低地嗯了声。 黄澄一手拼命抠着皮带扣,一边痛苦地朝旁边瑟瑟发抖的安薄求饶,断断续续地,他疼得眼泪都上来了,“哥,不要,求求你给梁睿辉打电话,求你了哥……” “你敢动我今天就杀了你!”彭霖振红着眼吼了声,急冲冲地把下半身撸硬了对准那地方就要进,黄澄怕他看见囊袋背后的东西,哭得浑身发抖,拼命夹紧了大腿不让他动作,“安薄,安薄你让他停!我不要他,你别让他进来!” “他妈的!”彭霖振进不去,冲黄澄雪白背脊吐了点口水,手指沾着那点儿唾沫星子就要往黄澄那儿去,“你算什么,你就是个贱货,你凭什么要把梁睿辉那疯子带离我们的地狱,你凭什么!” 彭霖振并没有进去,他被一拳掀翻在地。梁睿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像头狮子,单枪匹马站在他们面前,面无表情,气势却压过千军万马。 光怪陆离里他那双眼简直在发亮,安薄被吓得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地退去角落。 黄澄哭得呼不上气,下意识就往梁睿辉那头钻,他闻着梁睿辉独有的香水味和烟草气,被暖烘烘地抱进怀里,抓着男人外套,像溺水的人抓着岸上的绳子,他听见梁睿辉说: “没事,没事,在这儿呢。” 梁睿辉在这儿呢。 彭霖振被打得牙都掉了两颗。他比谁都了解梁睿辉疯起来不比他差,当年在拳击俱乐部,梁睿辉差点儿没把一个人给活活打死。他捂着肿的老高的半边脸,撑起身子朝地上吐干净了嘴里的血,什么都没说出口,竟然笑起来。 他笑得极用力,像刚遇到了格外开心的天大好事,捶胸顿足,满地打滚,安薄以为他疯病又犯了,急吼吼地在外套里找药。 梁睿辉说:“澄澄,你等我一下。” 彭霖振边笑边说:“cao你妈梁睿辉!你他妈就是个叛徒!” 梁睿辉挑眉,蹲下拉着人头发把彭霖振拽起来:“你要cao我妈得先去阴间才找得到人啊。” 彭霖振看着他眼睛,浑身都在发抖,脸上的笑容狰狞至极:“你这种人也配有爱?你做梦吧你!你跟我就他妈是一路人!你他妈只配孤独到死!” “谁和你一路人?”梁睿辉点了根烟,慢悠悠地说,“谁和luanlun的贱种是一路人?” 彭霖振不说话了,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忘了,”梁睿辉气定神闲地把烟灭在他手背上,焦糊味儿顿时涌上来,彭霖振却面不改色,像失去痛觉。“我忘了,你哥根本看不上你,他心里从来没有你。” 梁睿辉手一松,彭霖振就倒在地上,安薄冲过去扶,被他猛一把掀开了。 “梁睿辉……”他趴在阴影里,明明在哭,脸上却依然挂着那个扭曲的笑,他卑微,卑贱,那姿态几乎低入尘土,“你懂什么?你懂个屁……” 梁睿辉抱起黄澄走向包厢门口。 门外彭霖弈刚到,安静地看着他。 “管管你家的疯狗,”梁睿辉看都不看他,“要是总到处咬人,迟早得被收拾。” 彭霖弈微微颔首,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 彭霖振躺在地上,周围全是碎玻璃渣和酒水,他像没知觉,手被划出道道血口,也依旧那么死皮赖脸瘫着,彭霖弈知道他在哭,他弟弟每次哭就又回到小时候,那时候他总是以为眼泪是无价宝,是全天下最有用的交换品,他从哥哥那里学会以物易物,而在彭霖弈这里没有什么他不能用眼泪换到。 彭霖振听见脚步声,伸出手轻轻抓了抓彭霖弈的裤脚。 “哥,”他说,“我看不见了,我又看不见了……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啊哥……” 安薄瑟瑟发抖,蹑手蹑脚爬过来:“彭总……彭哥他应该是……又犯病了……怪我没好好看着他,没督促他吃药……” 彭霖弈面无表情,不发一语地低头看着彭霖振。 “哥,”彭霖振像只猫一样趴过来,把削瘦脸蛋搁上他皮鞋面儿,像磨蹭天鹅绒,慢吞吞慢吞吞地轻轻蹭着那皮料,“哥,你带我回家,我想跟你回家了……” 彭霖弈蹲下来,轻柔地把弟弟抱进怀里,他弟弟已经从一米五的矮个儿窜到一米八五,他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拦腰就把人扛起了,可是那么多年,他还是爱他,正如彭霖振爱他一样。 “好,”他小声说,”哥哥带小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