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会爱你，至死不渝

    1

    人生总有些困难，它要跳出来挡你的一帆风顺的路，让你事事都不顺心，却无法怪到别人身上，于是只能与自己怄气。

    我，莫名其妙变得敏感起来，比如读书的时候脑海里总是别人的背书声，上课思考的时候总是被别人的回答给扰乱思绪，于是每天都被坏情绪笼罩，也开始不喜欢坐在人群，我偏爱拐角处一个人的偶感自在。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考的即将到来给我造成了太大的压力。

    我的文科一向不好，于此更加糟糕。

    去看了心理老师，但是于事无补。

    “我，教你做题，你哪里不懂写给我。”李远生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情况，此后便一直担心我，虽然并不能缓解我上课压力堆积的坏情绪。不过还好有李远生陪着我，每次在路上看见他的身影，就觉得天空晴朗，心情大好。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陪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这点小困难会不会就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毕竟驴子没有胡萝卜吊在前面也许早就不动了。

    2

    李远生已经在去考试的路上了，现在也许就要拿到试卷了吧。

    我真的很羡慕他，可以学的那么恣意生长。但是我也很羡慕自己，我有他爱着我，我知道并且有底气说他最爱的人就是我。

    3

    不知不觉就进入高三。时间过的真的很快，一眨眼青春将不再，这些校园里的岁月，我只有一年的期限可以拥有。

    我记得初一第一次上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穿着他唯一的正装，带上他后来没怎么带过的眼镜，对我们说，“三年很快的！一眨眼，你们就要坐在中考的考场上了！”

    是啊，一眨眼，这马上都六年了，都快要坐在高考的座位上了。

    初中的风华终究没了，考上市第一高中又怎么样呢，终究还是没能继续放光彩。

    还好，李远生的翅膀还在。我看着他在自己的领域上发光，真的很好。

    4

    李远生去了一个星期就回来了，他告诉我题目不是很难，我几乎可以猜到他不出意外又会霸占校园里大屏幕好些日子了。

    我呢，还是那样，在一本线附近徘徊，一般都是一本以上，偶尔超常发挥还能来个重本成绩，这日子过得也许还不错的样子。

    可我知道我有多痛苦，我的所有课余时间都在复习，所有的精力都在背书，我甚至晚上回家的路上脑袋里都在回想政治提纲，好几次李远生跟我说话都没听见。可是我如果不这样，那么我能不能考上大学都难。

    不过他很理解我，并且赞成我的任何决定。

    5

    他们去参加竞赛的成绩出来了，我们学校两个获得数学竞赛国一，四个生物国一，三个物理国一，还有两个信息技术国二。

    剩下的一些人，大多获得了各不同名校的减分。

    李远生获得了一个数学国一和物理国一，被放在了大屏幕第一张。最近学校小姑娘谈论的都是他和榜二两个大神的事情。

    我想我们也许终归是大学不能在一个城市了吧，他，不出意外保送北大或者清华稳妥了吧，可我这个样子哪能去北京那个竞争力极高的地方呢。

    我这些天都没有提起这件事，直到过几天的晚上，回家路上，李远生对我说“今天主任和办公室老师找我和高远，商量保送的问题，我没有争取，最后保送的是高远。”

    我心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我该怒还是愧疚还是喜悦。

    他可以有更好的前途，他明明可以去最好的学校。是我耽误了他。但是让我像电视剧里女一号那样责怪他，出于为他考虑的角度让他去争取最好的机会，然后把他推离我的事情，我承认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把他送去我远触及不到的地方。

    “可惜了”

    “不可惜，这对于我而言也是最好的选择。我就算不去最好的大学，也可以做得很好。”

    说的也是。

    而且他离不开我，我知道，他从小时候遇见我开始，他就离不开我。他表现得再冷漠再生疏也不能掩盖掉眼底的深深的情意和依赖。

    是的，我早就知道他爱我。小狼崽子总会依赖上第一个对他温柔的人。

    我真的是个坏人，但是我也真的爱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我没有理由不去爱他。我这辈子就是栽他手里了，我也永远不会辜负他，我会爱他，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