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

    娜娜就僵在那里，很长时间眼睛就直接的盯着维克多的背影。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一下子所有人都变了，只有她还被傻傻的留在原地。

    在一推开门的时候，维克多就知道屋里有人，微微思考了下，大概知道现在在屋里的应该是娜娜了。抱着怀中的海薇，拥着她转身，右手照常握在怀里女子娇嫩的左乳上，海薇双手自然的攀上维克多的脖子，丰满的唇部涂着大红色口脂，微微勾了勾嘴角，性感又妩媚的道：“怎么了，嗯~~。”

    “没什么。”拥抱着怀里的佳人，因为还没有来的急开灯，屋内还是一片黑暗，只是依靠着从大门口折射近的月光，并不能看清屋里，只是感受到紧盯着自己的目光，维克多直直的看着黑暗中沙发的位置，他知道娜娜就在那里。垂下眼睑，看着怀中的海薇，这个自己选定的结婚对象，优雅美丽有才情家世好，这才是可以帮自己在家族里站稳的女人。心里冷酷的想到。嗯，她身体做起来还是很舒服的，皮肤比起最好的雪锻还要白皙细腻，海薇相比于她的皮肤就要差多了，毕竟也25岁了，不在像16岁少女那样年轻，花xue虽然也是紧致，可是并没有娜娜来的更加紧致和舒服，让人做了就上瘾。

    不过，家事太低了，还是亚洲人，对于在家族里完全不能为自己加分。 但是她如果愿意只当一个情妇的话，还是可以留在身边的，要是想要太多就不行了。

    维克多想到，半年前进入那个城堡一样的庄园的时候，走近大厅里，就见到等到凌晨1点的老亨利，雪白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鼻梁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看着手上的，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地印记，却还是可以看出年轻时一定俊美的惊人，就是已经凌晨，老亨利还是身穿正式的黑色3件套的西装，一副老牌贵族的样子。

    “祖父。”维克多走近沙发，坐在一侧，疑惑的询问到。他知道自己的祖父接近60岁的年纪后，就很少会在超过11点休息。

    合上一直看的报纸，目光转移上自己的这个孙子上，老亨利没有说什么，一眨眼的时间，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男孩也渐渐长成了眼前这个男人，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头发微长带着微微的卷度，却整理的一丝不苟。高挺的鼻梁高挺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非常斯文、绅士，一样的爱穿黑色3件套的西装。对于这个最像他的孙子，老亨利一直很是重视，可以说很多事情都是直接交到他的手上，当作继承人一样的培养。

    “你也大了，海薇是个好姑娘。”老人低沉的声音传来，维克多眼孔一缩，祖父知道了。他心想其实只是娜娜身体太让人沉迷了，让自己太过于沉醉其中，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时间有点长的女人而已。维克多心里想着，海薇确实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家族占据着意大利80％的人脉，娶了她就相当于轻松的拥有了那庞大的人脉资源。

    老亨利像是看到了维克多眼中的想法，心里长叹一口气，目光透过眼前这个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的男人，眼睛似是穿过时光岁月，看到了1933年春，那个时候年轻的自己在牛津的校门口，等着那个迷糊的中国姑娘穿着鹅黄色的旗袍转身撞进自己的怀里，带着一身白兰花的幽香也撞进了自己的心。1933年初那个中国姑娘从她自己出身的杭州来到伦敦牛津，仿佛冥冥之中的，命运的红线再召唤着双方，那场巧合也使他们怦然心动，一见钟情。

    那个一身黑色定制西装的自己，梳着一丝不苟的金发，日耳曼的带来的俊美容貌，对着撞进自己的怀里的少女，绅士的说到：“小心。”

    无数的午夜梦回到那个时候，老亨利在年轻的时候以为权利就是一样，不知道有的人错过了就是一生。

    老亨利到现在都还记得少女鹅黄色的旗袍上用金色的绣线绣上的祥云，黑色的齐耳短发夹着一个珍珠发卡，那清丽的脸庞上浮上的红晕。年轻的自己在见到少女的一瞬间就动了心，却骄傲的和现在的维克多一样看不清自己的心。

    明明身体早就做出了反应，在那个迷糊的中国姑娘穿着鹅黄色的旗袍转身撞进自己的怀里的时候，做为家族继承人直以来接受着最严格的训练的自己怎么可能避不过去。

    “祖父，那我上去了。”

    “嗯，早点休息，多少年了没有这么晚咯。”老亨利看着维克多的背影，没有出声提醒什么，继承人不是那么好培养的，当然维克多可以认清自己的心，那他自然也不会阻止。可是如果向自己当年一样……

    老亨利这个时候露出了冷酷的表情，就是自己的孙子，他也不想看到自己当初留下的遗憾，维克多却可以幸福。

    迎着黑暗，维克多直视着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清冷的眼眸没有任何的情绪，娜娜第一次觉得她从没有了解过这个人，就是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可是这个站在这里的男人一直离她太过于遥远，他像是火星上的，而自己是水星上的，只不过是偶尔地一次见面，她以为这个男人会为了她搬来水星，可是现实告诉她妥协迁就的是自己，自我欺骗的也是自己，会搬到火星上的也还是自己，可是这个男人从没有想过带自己去火星。只是让她一个人在那里万般煎熬。

    抱起海薇，维克多在一片黑暗中这走向楼梯，过了一会耳边响起女性的呻吟声，娜娜静默着听着，这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心死了，娜娜反而没有感觉到有多少悲伤，等到楼上在没有声响。

    在听到下楼声的时候，娜娜眼神里漏出了光。

    ＂pa＂

    娜娜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留下了眼泪，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在这个温暖的6月，她突然觉得像是回到了小的时候在老家冬天的时候，没有什么四季之分，突然地小雨转雨夹雪，天气忽降走低的感受。

    娜娜侧过脸颊，她不想让维克多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那样太丑，她来这里就只是自己不死心，想要一个结束，自己做不到像爱丽那样的洒脱和骄傲。可是也不想在最后的最后，留给对方的印象，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娜娜多希望在他心里自己永远是那个爱笑的小仙女。就是傻傻的也好过狼狈。

    维克多站立在台阶上，看到娜娜脸颊上的眼泪，心脏微微的抽痛。他想起他和老亨利做的约定 。

    “你也大了，海薇是个好姑娘。”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空气里流淌着令人窒息的安静，少女一身月牙白的连衣裙，安静美丽的如同月光下的精灵，维克多再一次的被娜娜所惊艳，她是唯一的一见面就让他有性冲动的女人。

    洁白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手的主人没有注意到因为用力过大，五指变得更加洁白透明。空气里那令人窒息的安静，谁都没有特意去打破，娜娜知道现在她不用再去问了。

    答案从没有这一刻来的透明，她只是继续一个姿势，只是倔强的跪坐在沙发上，用侧着头眼睛的余光看着维克多，她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消失殆尽。勇气，那是爱一个人才有的，可是却绝对不是卑微到尘埃中还可以开出花来。

    想到爱丽，那个潇洒自信内心强大的背影，娜娜脑海里面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她，‘走吧，走吧’’离开这里’

    可是，她……不想道别。

    不想说……再见。

    最后娜娜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出的那间屋子，那里面承载了太多的记忆，那个让她在茫茫人海中一件就钟情的男子，终究没有走到最后。他只是她生命里最绚丽的一道极光，美丽的让人炫目。

    神情恍惚的娜娜一路出奇的顺利，走着走着来到了初次相遇的酒吧。

    夜色。是啊，今天的月光也是很美丽呢，夜色迷人。

    夜色……真是个美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