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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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杜天空问他的那个问题。他确实对同性恋没什么其他看法，但是经过顾则的事情之后，他对身为喜欢同性的顾则就很恶心。 但总而言之，是顾则恶心，不是同性恋恶心。 他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身后传来和他步调一致的脚步声。 他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他开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路，顾则在身后不远处跟着他，天色开始暗得早的这些天，他们都是如此回家的。 逼仄的小巷，封闭的电梯，好像有了身后的顾则，这一切都不让人感到害怕。 “小朋友。”突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扑鼻的酒气袭来，还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味，顾淮腿抖得都不会动了。 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他，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一口黄牙，两颗门牙都脱落了，右手狠捏着他的肩膀，“小朋友，要不要叔叔送你回家。” 顾淮被捏得肩膀痛，很想跑，但腿脚却不听话。 男人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得邪恶又猥琐，“小朋友来不来叔叔家里玩，叔叔给你吃好吃的。” 顾淮汗毛都竖了起来，机械式地摇了摇头。手在手机屏幕上按了下，男人看见他的动作，飞快地将他的手机夺了过来。 他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眼前的男人让他害怕，他从来没有想过会遇上这样的事。 这条巷子本来就是待拆迁的地方，但一直没有拆迁，他和顾则偶然发现走这里能很快到家，于是走了快一年多的时间。 顾淮挣脱着，“你放开我。” 男人捏得更加用力，满口粗话，“小婊子叫得还挺好听，跟叔叔回家，叔叔让你爽上天。” 顾淮奋力挣脱着，但还是被拽着头发拖行了几步。 好疼...好疼啊... 顾淮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小婊子哭大声一点，叔叔的jiba都要被你哭射了。” 顾淮伸手扒着一边的墙，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这个巷子实在偏僻，而且男人盯了他挺久，他们几个月前曾经迎面走过，顾淮自然没有注意这个浑身肮脏的男人，男人倒是将他记在了心里，只是顾淮身后经常跟着顾则，男人没什么机会堵住人。 这不，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顾淮一个人走在小巷里，后面也没有跟着碍事的人。 男人大力地拖着他往前走，呼哧着喘着气，一口一个小婊子地说着浑话，反正没有人听见，他的呼救也不会被听见。 顾淮的手指头都被粗糙的墙面刮破，渗出鲜血来。 顾淮仍然没放弃呼救。 顾则呢？为什么顾则不在他的身后，他以为那个脚步声是顾则的。 为什么顾则不在？ 顾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男人将他的手拽得都要脱臼。 “哥哥！” 突然听到顾则的声音，顾淮哭得更加大声。 顾则飞奔过来，看到一个丑陋的老男人正拖着哥哥走。 他一脚踹上男人的肚子，男人后仰着倒地，后脑勺撞在地上，发出闷响声。 顾则将哥哥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倒地的男人。 男人龇牙咧嘴地站起，一双眼睛怒视着他们，然后从后腰处摸了把刀出来。 顾则看见寒光一闪，将身后的哥哥推了推，“哥哥，快跑。” 他喊顾淮跑，自己却岿然不动。 他不是想带走顾淮就了事的，他是来揍人的。 顾淮也看到了男人拿出了刀，手抖得厉害，腿也软得厉害，这会什么也顾不上了，拉着顾则的手想一起跑。 男人可没什么让他们上演你快跑我不跑的苦情戏码，拿着刀就冲了上来，他本来是打算将人强jian后杀害的。这会人是睡不了了，但刀在手，还是可以捅个两下的。 顾则将顾淮往后推了一把，顾淮摔在墙上，脑子发蒙，也不知道跑。顾则侧身躲过男人刺来的刀，长腿一抬，又是一脚踹在男人的肚子上。男人太自以为是了，喝了酒，拿着把小刀就以为能把人怎么样，顾则可是打架无数的人，而且这会可是真正切切的热血上头。 “狗杂种，起来啊。”顾则朝他勾了勾手指。 男人被少年人挑衅，很快地红了眼，爬起来握着刀又是一刺。 顾则在初中时期有多次群架经历，躲这种慢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刀子太过轻松，顾则再一次晃过去，抬腿踢他的肚子。 顾则揍人喜欢踢肚子，因为对方一弯腰或者一倒下几乎就是任他打了。 “狗杂种，继续。” 顾则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蜷缩的人。 男人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顾淮靠着墙终于想起了要报警，手指颤颤巍巍地按下三个数字。 “喂，我要报警...” 顾则回头看他，朝他安慰似地笑笑。 顾淮掉着眼泪跟接警员说地址。 “小心！”顾淮突然惊叫一声，手机都掉落在地，整个人往前扑去。 男人从地上爬起，眼神凶恶地盯着顾则，趁他看顾淮的空当拼命刺来，而且对准的顾则心脏的位置。 顾则往后退了一步，左手打向男人的手腕，将刀子打飞，右手搂住飞扑上前的哥哥。 哥哥身上好温暖，还颤抖着，是在担心他。 顾则脸上浮现出笑容，这种危险的境地，哥哥都不跑，和他在一起。还很聪明，知道报警，不然他怕是真的会把这狗杂种给打死。 男人被顾则再次踢趴下，这次都被打吐了，没能再从地上爬起来。 警察到的很快，这一切都亏了顾淮及时说了他们的地址。 他们也被带去了警察局问话，他们的父母也被通知。 顾淮坐上车还在哭，刚刚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以为顾则会被刺到，那个男人的表情实在是太骇人，穷凶极恶的，带着要致人于死地的狠厉。 还好顾则没事，顾淮眼泪掉个不停，手被弟弟握着，握得还挺用力。 到了警察局，做了笔录，顾父顾母也匆匆赶来，顾母先是围着两人上上下下地摸了一通，确认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接着顾父将两人都骂了一通，说对方带着刀就该跑才对，打什么架，还放着大路不走，走什么小巷，那地方都快要拆迁了，哪天倒下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