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长这么大还不会喝酒
周六午后，Quel突然联系我，说她在我家的地下停车场等我。我急匆匆赶下楼，她果然在停车场里了。 “真慢。”Quel摆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我用手梳了梳还没来得及打理的头发，“姜秘书，你突然打电话给我，什么事都没说就让我马上下来，我换了件衣服就赶来了，五分钟不到。” “请叫我Mrs.Quel。” 此前我无意间听见程墨叫了Quel“姜秘书”，我才知道她的中文名字叫姜瑰拉。 我顺了口气，抬眼看向有一段时间没见着的女人，“Mrs.Quel，找我有什么事？” Quel一甩肩上的波浪卷发，“上车。” Quel带我去了她上次带我去过的那家美容院。一进店，她就把两个大礼盒交到我的手上，“先去换装。” “我还没试过合不合身……” “这是季总按你的尺寸定做的。” 季晨寰怎么知道我尺寸？ “快去，别拖拖拉拉的。” 在Quel的催促下，我抱着大盒子进了更衣室。 我穿上十分合身的银白色晚礼服，踩上平时不会穿的七公分闪钻细高跟，脚步不稳地走出更衣室。在专业发型师和化妆师的服务下，我又体验了一把明星待遇。 Quel直盯着镜中的我看，粉妆润亮了我偏白的脸色，银礼服衬托出脱俗灵气，我被她盯得有点心慌。 “我这样不行吗？” Quel没有回答我，转身往门外走了。 “沐小姐，已经弄好了。”化妆师提醒我。我点头谢过，追着Quel离开了美容院。 Quel直接把我送到了谓河风酒店门前，车门被打开了，皙长的男人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犹豫地抬起手，季晨寰一下握过，把我带出了迈巴赫。 Quel也下了车，她和程墨跟在我和季晨寰的身后，一同往会场走。 季晨寰这次没有让我挽他的手，好像今夜我不是他的女伴，而是作为个人参加。 谓河风酒店是S市里的名门大酒店，宴会场设在酒店的第22层，会场里已有不少靓丽的身影聚集。季晨寰一进场，立刻吸引了一波女人的目光。 他怎么比男明星还亮眼。 我在心里暗暗吐槽，与前方一个英俊的男人对上了视线。他的身旁站着的是身穿淡蓝色小礼裙的荆诺诺。 我下意识地走向他，“陆总……” 陆廷湛看见我一点也不惊讶，像是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今晚你是季总带来的人，不用跟着我。” 工作上的习惯，我不觉想要陪在陆廷湛身边，经他一提醒，我才意识到我把季晨寰晾在了一边。 荆诺诺挽起陆廷湛的手，眼波脉脉地仰望着他，“您不是答应带我去品酒吗？” 陆廷湛点了点头，荆诺诺弯起樱唇对他甜甜一笑。 上次那么妩媚，这回改清纯了？ 我虽与荆诺诺的交集不多，但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称不上是友善，所以我也不多跟她交流。 我告别陆廷湛，回到季晨寰的身侧。因我擅自走远，季晨寰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看。 “我只是过去打个招呼……” “随便你。”季晨寰抛下冷声，往另一处走了。我轻呼了一口气，紧跟上他。 因为是电视台的晚宴，会场里有不少明星艺人。不远处，陆迟浅在与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谈笑，明亓云的身旁围有不少女明星，柳芙柔在应酬几个大叔级别的电视台高管，明亓心在和一个老男人说话，她一看到我，神色立马变了。 季晨寰带着我和几位电视台的高层打招呼。像他说的那样，我只用跟着他，什么都不用做，连旁人的敬酒都被他挡下了。 应酬告一段落，我小声对季晨寰说道：“我可以喝酒的。” 一杯红酒出现在我面前，是季晨寰递上来的。我接过，轻抿了一口，酒刚入喉，我就皱了皱眉额，酒杯被季晨寰拿了回去。“长这么大还不会喝酒，丢人。”他把酒杯递给程墨，又去应酬了。 今晚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就算季晨寰板着张脸，女人们还是会盯着他看，真是搞不懂。洗手间里，我从包里拿出两片创可贴，贴在脚底板上。不是因为鞋子不好穿，而是我穿不惯细高跟。这鞋子也太折腾人了。 我走出洗手间，经过几个拐角，路过一段廊下时无意听见两个女人的对话。 “你胡说！” 这声音是明亓心？ “我说的都是事实。季晨寰带你去看心理医生是为了催眠你，这么多年，你都被他们蒙在鼓里。” 这个尖细的女声是柳芙柔？ 我靠在墙边，探头窥探拐角处正在说话的两人，的确是明亓心和柳芙柔。 明亓心背靠在窗边，样子有些不太对劲。 “我不相信！晨寰哥哥是不会骗我的！” “你忘了他带那个叫沐音霜的女人回家？” 突然提及我的名字，明亓心的脸上顿时扭曲了起来。她抓起头发，不停摇头。 “不会的，晨寰哥哥不会喜欢我以外的女人！” “亓心，季晨寰让你把所有的爱给他，只是想让你忘记你父母的死，他从来你没有爱过你。” 话音刚落，明亓心抱头蹲在地上，她的模样像极了我情绪崩溃的时候。 “柳芙柔！”我大声阻止柳芙柔继续刺激明亓心，可明亓心一看到我，眼底条条血丝上浮。她的怒气显然是冲着我来的。 “贱女人！” 我力气不大，明亓心整个人扑过来，我直接被她掐住脖子，抵在了墙上。 “贱女人！贱女人！” 明亓心的眼角不断有眼泪涌出，可人的小脸狰狞扭曲。 她为什么会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 几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的男声近传入耳。“亓心！”明亓云一下把明亓心从我身前拉开了。明亓心松手之际，我四肢无力地跪坐在了地上。 “咳咳咳……” “沐音霜！” 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我的上臂，我抬起湿润的瞳眸，季晨寰焦急的模样映入了我的眼中。 看着屈膝在我身边的季晨寰，明亓心在明亓云的怀里不停挣扎，眼里是说不出的哀伤和怨恨。 明亓云从后背圈住明亓心，尽力控制发狂的她。“亓心，你冷静点。” “骗我！你们都骗我！” 明亓心无法自控之时，柳芙柔红着眼站了出来，她的眼眶里还闪着泪花。“季总，沐小姐刚才对亓心说你爱的人是她，让亓心不要再缠着你，亓心和她争执了几句，谁知道她越说越过分，说亓心只会给你带来负担……” 柳芙柔说这话时，我明显感觉季晨寰抓着我的手在逐渐用力。我喉咙难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摇头否认。 “沐音霜！”季晨寰狠狠地把我推到在地，刚才关心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他走到明亓心的面前，搂住情绪失常的明亓心，不停抚摸她的头。“亓心，别听她的，我喜欢的人是你。我不是已经答应会陪你一辈子吗。” 季晨寰的话让明亓心冷静了不少。她紧紧揪住季晨寰的衣袖，埋头在他的胸前。 原本寂静的廊道不知何时出现了围观群众，一片黑影闪过余光，我被陆廷湛从地上拎了起来。“季总，我的人要是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地方，你可以冲我来。只是柳小姐说的话，我不认为是音霜会说出来的。” 陆廷湛的眼底泛着冷光，凌冷的气焰让柳芙柔顿时闭紧了红唇。他搂着我的腰，支撑起我脱力的身体，把我带离了拐角廊道。 谓河风酒店楼下停满了尊贵的豪车，我站在陆廷湛的车边，看着季晨寰陪明亓心走出酒店。“陆总，能请您帮我个忙吗？” 我的喉咙仍不太舒服，说出的话有气无力，但陆廷湛还是听清了。“什么忙？”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明亓心，她在往我们这边看。 她能看见就好。 我把手搭在陆廷湛的肩上，红唇贴了上去。 “……” 我可能马上就要被陆廷湛炒鱿鱼了。我闭着眼，含住了他的唇。 上了车，我觉得我的脸颊好烫，这是我第一次在公众面前和男人接吻。我低垂着头，双手捂住脸颊，只听陆廷湛让司机把车开回他家。我惊讶地抬起眼，陆廷湛面色沉冷，目视着前方，“没看到后面有记者跟着吗。” 我看向车后，果然有几辆面包车随我们一同离开了谓河风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