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被解开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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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的生活平稳而安逸,若不是窗外那久久不见一丝阳光的天空和初原时不时的提醒,原一丁一点也不会记得自己生活的这个地方被这个世界的人视为最危险禁地。 而金先生几乎形影不离的陪伴也让原一丁闲适的生活多了一丝暧昧而危险的温度。虽然大多时候金先生依旧板着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容,可他却像是患了肌肤饥渴症一样,总会在一些出其不意的时候对原一丁摸摸碰碰。这让原一丁觉得自己像是一颗糖,而金先生则是一个想吃糖却又害怕一口吃没了的小孩子,只能偶尔舔上一口解个馋。 就像上一秒金先生还在一脸严肃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呵护苗圃中的植物,下一刻对方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便近在眼前,而唇上也多了一丝一触即分的余温。 看着金先生身上环绕的电光,原一丁本还泛着丝丝甜意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非要说的话,原一丁自己其实也很想对金先生的行为作出些许回应,但是看着那双一有越矩举动就会电光大作的镣铐,原一丁被金先生挑起的那点热切总会瞬间凉透。 倒不是说原一丁怕那些电光伤到自己,而是怕自己的回应会让金先生更加痛苦。 “怎么?”金先生见原一丁垂着头看似兴致不高的模样,心里隐约有一丝烦躁。 难道是自己之前会错了原一丁的意?还是说原一丁现在后悔了? 金先生越是这么想,从双腕镣铐出流出的电光越是汹涌,就连走神的原一丁都被突然更盛的电光吓了一大跳。 “金先生!你唔——” 原一丁话还没说完,便被金先生狠狠勒住腰扣在怀中吻了下去。这一次的亲吻不再像刚才不经意间的偷吻那般轻巧柔软,而是带着汹涌的欲望和偏执的愤怒。 恶魔的牙齿像刀刃一样狠狠划过青年的唇角留下一道细微的血色,如蛇一般的舌头不容抗拒的闯入,仿佛要将青年的呼吸如数夺走一般凶狠的掠夺占有。 无法抗衡的原一丁连挣扎的力气都被镇压在这双过分有力的臂膀之中,而他本能的躲闪和回避却是引出恶魔多的欲望。 原一丁被这个吻逼得几乎窒息,眼前一道道白色的电光仿佛透过这个吻鞭挞着他的理智。不消一会,浑身大半力气都被抽走的原一丁干脆放弃了反抗,像一只柔顺的猫一样任由拥抱着自己的人予取予求,喘息之余甚至还会做出些许迟疑却清晰的回应。 拥抱摩擦之间,原一丁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了金先生毫不遮掩的反应,而自己……似乎也多少有了点那个方面的感觉。 尽管隔着布料,原一丁也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热得可怕,令人心焦而忐忑。 “金、金先生!停一下!”原一丁好不容易找到空隙插了句话,而金先生也仿佛被他先前的回应安抚了一样给了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只是那双紧扣在原一丁腰上的手仍然没有丝毫放松就是了。 “金先生,我没有讨厌你吻我。”生怕金先生误会的原一丁直入正题,“我其实也想要回应你的,但如果我有所举动,你身上的禁制是不是会让你更难受?” “……也不是很疼。”知道自己误会了原一丁刚才的迟疑,金先生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可是我会担心,如果说我们的亲密接触会让你感觉到痛苦,我怎么可能还能无所顾忌回应你?”原一丁听到金先生的话后心里一抽,几乎不过大脑的说,“难道不能解开这双镣铐吗?” 这已经不是原一丁第一次提出解除禁制的事情了,上一次原一丁这么说的时候,换来了金先生那与禁欲克制的外貌丝毫不附的露骨发言和一句“你还没准备好”,而这一次金先生给原一丁的,则是一场长的令他窒息的沉默。 向来不懂的如何强硬对人的原一丁在这场沉默里先一步低下了头,他抿了抿嘴说:“如果真的不行,那就……” “不是不行。”金先生稍稍松开了原一丁,身上电光不减,面色如平日那般透着些许透明的苍白,“只是,你要想好,一旦你愿意成为我的所有物,我就不可能放开你了。无论再这个世界,还是你的世界。” “我会给你自由,你可以回你的世界,也可以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但你的归所只能在我身边,一旦你生出半点抛弃我的念头,我都会把你抓回来……锁在我的笼子里。” 原一丁抓着金先生袖子的手一紧,心中虽然还有些许迟疑,可最后他对着金先生点了点头。 “只要金先生你还需要我,我就不会抛下你一个人。”原一丁手心有些出汗,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在自己刚刚听到金先生的话时心里有一丝扭曲的窃喜。 因为那些话字里行间都在告诉原一丁——金先生需要他。 在金先生这里,他不再是原家的附属,不再是离开了原家就什么都不是的废物。因为金先生需要的只是他这个人,只是他的感情,只是他的承诺。 被人需要居然是这样一件高兴的事情吗? 原一丁心里有些发热,他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去亲吻眼前这个给他这般肯定的男人。 尽管嘴角的伤口还带着血迹,尽管周身白色的电流还在环绕。 而金先生也发现了原一丁的意图,微微垂下头迎了过去。 只是原一丁的亲吻还是太过生涩,不熟悉如何与之交缠,只能以唇相抵,啄水的鸟儿一样傻气的磨蹭央求。 这哪里是爱呢? 恶魔不过是因为孤独而发了疯,而那青年不过是一个自卑懦弱的可怜虫在终于被认可后滋生出了一丝病态的依赖与自我奉献。 可如果这样的感情能让他们彼此都满足,那就算将其冠以爱情的名义又何尝不可? 躲在暗处的初原怜悯的看着被电光环绕的金和原一丁,半晌才无声的叹了口气。离开时,初原听到了那双锁了千百年的镣铐被解开的声音。 清脆的,仿佛高悬教堂的琉璃窗碎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