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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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 鹰大概想不到蓝微的弟弟这麽害羞,他人都被蓝微带到地下室了,结果他的弟弟居然躲到画架後面,警戒地看着他。 他的面前是一幅画,一幅蓝微模样的女孩,她的眼角是湿的,像是落泪一样。 鹰有点好奇眼前的男孩怎麽画了一幅他姊姊哭的样子呢。 「你不要怕,我是鹰,是你姊姊的朋友。」 「……姊姊的朋友?」 站在鹰旁边的蓝微适时走出来说:「是啊,鹰遇到个小麻烦,想找阿徵问问。」 「什麽麻烦?」男孩从画架走了出来,挑起眉来。「姊,不是我要说,你怎麽忽然就带个陌生人来。」 「该让你认识个朋友啊,而且我觉得他肯定可以跟你合得来。」 「……」 「好啦,鹰你就在这边跟阿徵说说话吧,我先去楼上给你们弄点心。」蓝微说完就往上走,末了回头看了眼静默的两人,随後笑了笑上去了。 剩下的两人就大眼瞪小眼,鹰其实也不知道该怎麽跟这个年纪的男孩相处,看这个男孩年纪也不到15岁的样子。 15岁……他脑子似乎闪过了什麽,不过是片刻的混沌──他回过神来,只见男孩也就是蓝徵走到书桌前,拉了张椅子坐下。 「你说吧,你有什麽事情。」坐着的蓝徵看起来更年幼了,不过语气装的很成熟的样子,一副问事的口吻,这有点让鹰啼笑皆非。 不知道刚刚那停顿片刻的混沌是啥,鹰走到蓝徵面前,指了指那幅画。 「怎麽会画你姊姊流泪的样子呢?」 蓝徵似乎沉思了一会,说:「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画面。」 「就这样吗?」 「就这样,灵感不都这样吗?觉得什麽好就去创作出来。」 鹰低头想了想,的确是这样子。 「你是有什麽问题?还要透过我姊找我询问。」 「问一个小孩子这种事情可能很奇怪,但你姊说我可以找你问。」鹰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是写作的,就是靠文字生活的那种人,不过我写的是的文体。」 「嗯?」 「我遇到个瓶颈,写出来的东西怎样都不满意。」 「那你应该找你的责任编辑问吧,怎麽会想问我。」 「我也想啊,不过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最初我是找你姊,你姊推荐了你。」 蓝徵沉默了一下,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桌面上,叩叩叩像是音乐盒一样。 「说真的,我一个画画的大概给不了什麽意见。」停下了敲打,蓝徵看了下鹰。「该叫你鹰哥吗?」 「都可以,我叫你──」 「阿徵就好了,我姊也这麽叫我。」 「就像你说的,找个小孩子问这种事情大概没什麽帮助,我也不知道蓝微怎麽想。」 「她想要你跟我做朋友吧,我知道我姊的意思。」蓝徵站起身来,矮了鹰半个头,稚气的脸庞很是清秀,在鹰周围绕了一圈。「你感觉不错。」 被蓝徵这样绕着观察了一圈,鹰感觉有点不自在,刚开始那个警备很厉害的模样怎不见了,还是因为接收到姊姊的指令就变了个样呢。 「你知道我为什麽觉得我姊流泪的样子很美吗?」 「为什麽?」 「因为我知道她在担心我,这让我有所感触,所以我就把这个画面画出来了。」蓝徵停了转动,像是回忆起了什麽。「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你住在地下室?」 「也算是惩罚我自己吧,所以我不想离开这里。」 「什麽意思?」 「嗯……我想跟你说我以前的记忆,你不介意听听吧?」 蓝徵都这麽说了,鹰自然不拒绝。 回忆 记忆很多时候都会被美化,蓝徵在说的时候,脸上有着黯然的情绪,鹰捕捉到他回忆时的神情,总觉得脑子闪过了些什麽。 一个村庄里,他曾经有过很好的家庭,村里人也对他们很是敬重,直到某一天一切都变了调。而他遇上了某个他所遗忘的人,这周而复始的画面,只记得是蓝色的,有时候是午夜梦回的一场故事,梦醒时分春去了无痕。 他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只能将这些点点滴滴写作文字,投稿出去,还被海编辑的出版社所相中。也许是冥冥中的安排,他常常有种本该如此。 「……我离家出走,姊姊找到我的时候很难过,一直哭着说对不起,但我总觉得她并不需要道歉。」蓝徵摸了下脸颊。「那时候她还打了我一巴掌,我是知道那时候很欠打,所以我就忍者。」 「你觉得你姊哭的样子是最美的画面?」鹰有点疑惑。 「大概记忆都有点美化吧,我还真这麽觉得。」 「你为什麽要离家出走?」 「觉得对家里感到厌倦吧,爸爸mama总是逼我做这做那,然後我感到很讨厌。」蓝徵说着握紧了手。「偏偏我又不能反抗他们,谁叫我们姊弟俩是被他们收养的。」 「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吗?」 「不是,充其量只是养父母而已,我们的亲生父母很早就过世了。」说到这,蓝徵拿起一本相册来。「我们的亲生父母在我还没记忆前,听我姊说,就因为车祸过世了──仅有的剩下这张合照了。」 他翻开了相册,里头有一张全家福。 还是婴儿的他被男子抱着,女子牵着一个小女孩,那想必是蓝微。 「其实也没什麽,那时候我只是叛逆了一点,可是──就因为这样的事情,我好像被养父母所厌恶了。」蓝徵笑了笑。「我姊她──为了保护我,直接跟养父母撕破了脸,我们两个搬了出去。」 「保护你?」鹰有点不解,两个未成年的搬出去住,没有监护人其实不是很危险的嘛。在这个时代的成年人是二十岁,那个蓝微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岁左右。 「养父母想把我送去福利院啊,但我姊她说她养得起我,跟养父母好像谈了什麽条件……我们就搬来这里了。」蓝微放下了相册。「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姊姊吧,我看到有地下室,就自告奋勇说想住下面。」 「……这跟你住地下室有关系吗?」 「至少要把最好的房间留给姊姊啊,算我做为弟弟的贴心吧。」 鹰倒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只觉得这个蓝徵还是有点让蓝微感到头痛吧?蓝微怎麽会觉得让他来找这个小少年谈话能有什麽帮助呢。 听到了一些事情,鹰只觉得有点麻烦吧。 总觉得好像被蓝微强迫进了一个坑一样,还是他自己投的坑。 「好吧,原来是这样。」所以鹰回话有点敷衍,该不该找个理由开脱呢。「那我们去楼上看看你姊吧?」 「不用了,我姊她会端吃的下来。」 「你不离开地下室吗?」 「暂时都不想离开吧,我靠画这些画作还是可以赚点小钱的。」蓝徵摸着画布上的画。「不过有些东西是不能卖的,像这幅我会裱框收好的。」一副很认真的模样,让鹰顿时有点顿住。 总算抓住重点的鹰,忽然问:「你可以靠画作赚钱?」 「就像你可以靠文字赚钱,我的确是可以靠画作赚钱的,有些艺术收藏家就喜欢收藏这些,大概也想不到是我这样的孩子画的吧。」 「的确是想不到……」 鹰虽然对画不是很了解,但从这间房间许多裱框的画看来,这个男孩其实……艺术天分不错,技术应该也不差吧。 「你等会可以帮我个忙吗?」 「需要帮什麽?」 「有些作品需要装钉起来。」蓝徵从书柜抱出一捆的作品。「可以卖钱,我们的生活费有些从这些来。」 钉书机 一张一张的图画用钉书机装钉起来,重复同样动作的鹰悄悄地瞄了一眼蓝徵,不过对方似乎不以为然,继续手头的作业。 这些图画似乎是一个以小黄鹅作为主题的绘本,见证一只小黄鹅的一生,然而蓝徵却说这是牠的旅程,会变成怎样的发展都不知道。 创作的发展,似乎没有到头,可预测到的,一切仅凭心直觉地走下去,这是蓝徵的说法。鹰装订着图画,思索着蓝徵的话语。 「这些作品都卖给谁呢?」 「艺廊或是一些收藏家,他们喜欢。」 「你不会觉得卖出去会不舍吗?」 「为何?」蓝徵停下了手中的作业,看着鹰,似乎很不解。「有这个本事,别人愿意掏钱出来,自然卖出去啊。」 「这也是啦。」鹰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了。 後续两人装订了一会,蓝微端着点心从楼上走了下来。 「两位肚子饿了吗?我准备了小饼乾和柳橙汁喔!」说着,她将手头的东西放到桌上,看了看他们装订的成果。「阿徵,这次你要卖小黄鹅历险记?」 「是啊,完成了,我想说可以卖了。」 「可是……」蓝微皱起眉头。「你不是最喜欢这个故事吗?」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希望能卖给出版社。」 「出版社啊……」蓝微左思右想,看了看鹰。 「你不是要卖给艺廊或收藏家吗?」鹰不解的问。 「按理说是这样子,不过有时候想走其他路子。」蓝徵坐下来,啃了口饼乾。「毕竟如果是出版社的话,印刷就可以到很多人手上了。」 「阿徵的意思大概是想被更多人看到吧。」蓝微喝了口柳橙汁。 鹰看着手头的小黄鹅图集,的确很有趣,如果能让更多人看到更好。 「也许找海编辑看看,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我也这麽想,然後你就来了。」蓝微笑了笑,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明打着来找蓝徵讨论灵感,顺便透过他找海编辑。不过就算被利用,但看到这些作品,都没有怨气了。好作品,就该让更多人看到。 「那你想要怎麽做?」鹰看着蓝徵。 「假如有人赏识是更好的。」蓝徵这麽回他,蓝色的眼眸似乎承载着什麽情绪。「我知道自己还很年轻,所以有更多发展空间。」 「讲的我好像不年轻一样。」鹰苦笑。 「呵呵,阿徵意思不是这样啦。」 「我知道,开玩笑而已。」鹰吃了口小饼乾,是巧克力口味的丹麦饼乾,味道还不错。「不过海编辑那边,我可以跟他说说。」 「那就拜托你啦。」蓝微开心的说着,蓝徵则是点头示意。 「海编辑会怎麽看,我也不知道,到时候看状况吧。」 虽然是好作品,但出版社应该有它的模式,所以也只是推荐。 「那这份装订你拿去请出版社过目吧。」蓝徵将手头装订好的小黄鹅图册交给他。 「这个有备份吗?」 「有,电脑上面还有拷贝一份。」 「好,不过不能保证什麽喔。」 「我们知道,就试试而已。」 鹰点点头,总觉得这次瓶颈来蓝家姊弟家,似乎看开了点。 虽然不是到拨云见日,但能认识一个有才华的孩子,也是好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