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地下室
苏邢悄悄跟在她们身后,上了二楼,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一间卧室门口。 卧室房门打开又关上,苏邢心里焦急却不好贸然进去,要是被瑞吉娜管家发现了,她离死也不远了。 苏邢偷偷摸摸的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房间里出现了卡拉卡拉机械转动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挪动开来,两人的脚步声一深一浅,渐渐听不太清楚。 苏邢站在门外听了一会,直到什么也听不见,才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入卧室,苏邢就连打了十几个喷嚏,浓郁刺鼻的花香味就像打翻了一瓶纯正提炼出来的蔷薇花精油,喷嚏打出去眼泪也被熏得流了下来。 “哈欠——哈欠——” 苏邢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擦着眼泪,眼睛努力睁大查看这间卧房,复古华丽的家具做工精细,每一处画面都像是电影剪辑下的背景图,充满着浓烈色彩。 视线浏览至床头上一副半人高的油彩画像,苏邢怔住了,眼睛一下子粘在了上面,再也看不清其他事物。 画上面的女人气质高贵,碧绿色的眼睛带着几分桀骜与冷然,她比现实中的伊丽莎白·巴托里要成熟许多,光看样貌还以为是她的母亲。 可是,谁会把自己母亲的画像挂在床头呢,她当然不可能是伊丽莎白·巴托里的母亲,因为这是她本人的自画像。 这里是伊丽莎白·巴托里的房间。 得到这个认知,苏邢莫名紧张了起来,她不再看那张油彩画像,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逃走。 卡拉卡拉,又是机械转动的声音,这次却是从衣柜后面传来。 苏邢慌乱之下,躲进了床底。 衣柜被打开了,一双黑色程亮的高跟鞋出现在眼前,苏邢一动不动的趴着,等瑞吉娜管家走出卧房才从床底下滚了出来。 “哈欠——” 灰尘钻入鼻腔,苏邢又打个喷嚏,这一声可把她给吓坏了,还好瑞吉娜管家已经走远,不然给她十张嘴也说不清。 时间不等人,苏邢赶紧打开衣柜,在几套繁复裙装的遮盖下找到了一朵蔷薇花形状的机械旋转开关。 卡拉卡拉,衣柜最里面的木板向右挪开了,紧跟着一阵阴风扑面而来,苏邢嗅到了熟悉的血腥气。 看来,地方是找对了,下面就是屠宰人命的地下室。 苏邢踏进衣柜,合上衣柜大门,转身沿着石阶往下走。 通往地下室的路程像一条盘旋窝睡的黑色大蟒,要不是借着墙壁上的煤油灯光,苏邢是一点都看不清脚下的石阶。 不知走了多久,当苏邢踩在平坦的水泥地时,她看到了晕倒在地的萝拉。 萝拉应该是被瑞吉娜管家敲晕了,额头上破了一道口子,流了不少鲜血。 苏邢走到萝拉身边,摇晃她的身体,小声喊道:“萝拉,萝拉,你醒醒。” “唔……”萝拉动了动眼皮,吃力的睁开眼睛,额头淌下来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眼角,她嘶了一声,记忆如潮水般回涌,“帕蓓妮,你怎么会在这里?瑞吉娜管家呢?她是不是也把你给推进来了?” “不是,我是跟着你进来的。”苏邢如实回道。 萝拉脸色大变,推搡着苏邢,急叫道,“你快走,瑞吉娜管家马上就会回来的,不能让她发现你,不然你会和我一起死在这里。” 苏邢很想告诉她,她们的结局是一样的,这个名叫帕蓓妮的女孩最终被丢在了杂物间前的地板暗格里,和数不清的尸体一起腐烂成森森白骨。 可惜,她什么都不能说。 两人静默的看着对方,濒临死亡的绝望笼罩而来,萝拉双手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苏邢于心不忍,抱住她给了她一些安慰。 就在两个女孩互相依偎的时候,地下室的进出口传来了高跟鞋走下石阶的声音。 “嗒——嗒——嗒——” 重叠的声音,证明下来的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萝拉停止了哭泣,抬起满是血迹的小脸慌张的对苏邢说:“快藏起来,她们来了。” 苏邢知道是谁来了,吸血鬼伊丽莎白·巴托里和她忠心耿耿的女管家瑞吉娜,她们戴上了恶魔的面具,前来夺取无辜的灵魂。 苏邢不得不找个地方隐蔽起来,临走前,她深深看着萝拉,痛苦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语毕,她不敢看萝拉的表情,转身藏到了一个木头箱子后面,地下室里放着很多木头箱子,有些箱子里露出了破旧的裙摆,想来都是用来存放旧衣服的。 苏邢对此没有多想,她这边刚藏好身形,石阶那就走下来两道人影。 瑞吉娜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伯爵夫人走下最后一层石阶,锐利冰冷的眼睛如针刺般射向瘫坐在地上的萝拉,她比预计中要早醒一些,不过没关系,会动的猎物杀起来才比较有趣。 “夫人,萝拉才刚成年,您看,还满意吗?”恭恭敬敬的弯腰禀报,瑞吉娜隐去眼里的冷芒,呈现出的是完全的服从。 伊丽莎白·巴托里跨出慵懒的步伐走到萝拉面前,用涂满鲜红颜色的指甲滑过她吹弹可破的脸。 “不错,年轻的身体就是不一样,瞧瞧这水润的皮肤,真想把你的身体里的血都喝光。” 萝拉吓得瑟瑟发抖,眼泪如掉线的珍珠不停滚落下来。 “夫人,您放过我吧,我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要养,我保证今天发生的事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放过你的话,谁来拯救我?我已经老了,没有你们的血我会活不下去的。”伊丽莎白·巴托里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碧绿的眼睛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羔羊,闪烁着兴奋的光泽。 “瑞吉娜,还是老样子,把她吊起来。” “是,夫人。” 随着萝拉嘶声裂肺的尖叫,苏邢眼睁睁看着她被瑞吉娜管家娴熟的倒吊了起来,在她的头顶下方事先摆放好了一个浴桶,伊丽莎白·巴托里脱下睡衣,就这么赤身裸体的坐进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