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一张床
就这破天荒的一嗓子惊的全场的人都呆若木鸡,名字里带泽的只有一位,敢问大侠您是何人?居然这么叫彭泽? 正端着酒杯同贝律交谈的彭泽正打算等下就引荐施元一过来,结果倒好,不请自来了,这嗓门大的差点没把他的魂给叫出来,冷着脸转过头幽幽的看向施元一皱眉,虽无言,那眼神冰冷冲天的在问:你想死? 施元一哪里顾得上来得多,积分重要啊! 他脚步若似唱戏曲里的宅门丫鬟,碎步扭腰,那画面不堪直视的辣眼,直至抵达彭泽的面前,彭泽单挑眉梢嘴角强行忍住了笑意,虽然很是郁闷施元一到底又抽什么风,但是刚刚他那走姿真心实意的太逗。 这不,周边的人都低沉泛笑,施元一彻底没了皮,没了脸,一把抱住彭泽的胳膊摇来晃去的扭着腰,噘着嘴嘟囔,“有人欺负我~~~~~”那个‘我’拖得又抖又长,施元一还在心里想,这撒娇是绝对没错了吧! 彭泽侧过头看向桥舌不下的贝律歉意的举了举杯子,“不好意思。” 贝律四十多岁,风华正茂,腰杆笔直,嘴角浅笑,眼底带着新奇目光看着施元一,“他是?” 彭泽正打算顺势介绍,施元一可没忘了他的任务,他直接伸出手强硬的掰着彭泽的脸看向刚刚那个撞他的红衣女人道:“她自己撞我,衣服脏了还骂我,骂的可难听了!”那语气淡淡却话里暗藏玄机,不说明也能猜到,这是施元一想让彭泽给那女人一个教训。 彭泽脸色发黑,端着酒杯的手暗暗紧了几分,只怕现在手里如果拿的不是酒杯是一把刀的话,彭泽现在能把施元一千刀万剐了。 弓在弦上不得不发,彭泽只能和贝律低语说了一声转身带着施元一走过去。 女人左右不安,彭泽何人,谁人不知? 她是死也没想到施元一这个看上去这么不起眼的小瘪三居然和彭泽认识,而且看上去关系匪浅,她努力的保持着微笑扬起走上前,“彭总。” 彭泽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怎么回事?” 施元一钻了牛角尖,把刚刚的事情从头到尾、夸大其词、添油加醋的给称述了一遍,彭泽听完心头沉了沉,看向女人,“道歉。” 女人虽想反驳,但是……彭泽那冷愕的目光实在让她不敢反驳,只得看向施元一微微低头致歉,“对不起。” 施元一狐假虎威的扬起尾巴,伸出手点了点女人的肩头,“哼,做人啊,不要只看表面!对吧,阿泽。” 彭泽无形之中抽了抽嘴角。 我对你奶奶的腿对,你能闭嘴吗?还觉得不够丢人? 彭泽算是无限包容了,但今天他的脸算是被施元一给丢光了,奈何他的身份高,就算再丢脸也没人敢说,周边的人窃窃私语都在说女人的不是,还有人说刚刚看到了,确实是那女人自己撞得施元一。 不愧是势利眼的世界,施元一哀叹,如果他不叫彭泽,刚刚有人愿意帮他出来证明?想想也不可能,不由的施元一倒是真的想谢谢彭泽,仰起头露出一抹阳光般的微笑,“谢谢你。” 彭泽看着施元一的笑容,心脏漏了一大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酒,带着施元一转身,“走。” 施元一这次的cao作属实有些亮瞎人的眼睛,和贝律道别时,贝律笑着道:“彭总,你这朋友,挺有意思的。”话中带话的意思是个傻子也能听得明白。 施元一装了个傻,知道这次肯定是完蛋,而彭泽笑意隋然的点了点头反倒把话接了上去,如棍打蛇顺往上爬的意思,“贝大师若不觉得嫌弃,下次我携好友登门拜访,不知可否?” 贝律目光一沉,挑了挑眉梢,心叹彭泽不亏是做生意的人,什么话都能圆过来,直接把这个球踢了回来,他不接也得接,接也得接。 “行,那就看彭总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彭泽点了点头,“还听贝大师的安排。”一抬一放的言语,倒是给贝律找回了一些主动权。 “那到时,我电话联系,你看如何?” “可以。” 从会场离开的时候,施元一一张脸都笑僵了,今天要不是彭泽做人足够圆润会打场子,他这张脸指定要丢到喜马拉雅山不可。 和贝律洽谈之后,期间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主动招呼,施元一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但是他不傻啊,可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透着‘这真的是个傻子吗?’的眼神。 默默叹息间,施元一只觉满身疲惫,就好像打了一场败仗,他真不明白彭泽怎么能做到在这样的场合如此游刃有余的,并且还一直保持着富含冷意的笑容,简直牛逼,他是从心底千般万般的佩服。 酒店。 彭泽穿着一身黑色浴袍,羊脂玉的双腿叠加坐在床上高冷的看着施元一鄙眉,“错了没?” 施元一瘪嘴,满脸尽落委屈的跪在地毯上,怕地毯太软,我们彭总还很是体贴的不知道哪找了一块搓衣板放在了施元一的膝盖下,生疼生疼的,“我错了,我哪都错了。” 那样子活妥妥就是犯了错的小媳妇样子,脸都揪到了一块,委屈死了,眼底蒙着水雾。 彭泽突然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玻璃桌前自行倒上一杯酒,施元一偷偷抬头看去,施元一这个曾经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现在却让他觉得太陌生,陌生的好像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那坚挺的腰背可以看得出隐在睡袍下的身躯是多么的诱人,施元一觉得鼻腔有些发热,他用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暗想:我疯了吗?我居然看着施元一发色?他可是男人啊!我的青梅竹马的好兄弟啊! 正迷瞪着,彭泽转过身端着酒杯面无表情的喝着酒,声音哑冷,“去洗澡。” 施元一哆哆嗦嗦爬起来,二话没多说的转身直奔洗手间,体内的燥热让他难堪到了极点,他好怕彭泽看出端倪。 锁上门,彭泽脱掉了衣裤,高跷的柱体在下身狰狞仰起头的好像在说:你他妈变态,你对男人能来性趣! 但是欲望总是大过理智。 施元一打开淋浴喷头站在下面撑着墙面,单手抚向自身的坚硬,嘶哑暗骂:妈的——! 发泄一通的施元一脸上挂着潮红,站在洗浴间的门口驻足停留很久后,好像才下定了某个很大的决心走出了浴室。 抵达房间,那两米三的大床上,彭泽赤裸上体的躺在一侧,指尖夹着一根烟,脸上带着眼镜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看见施元一微微抬眸,声音清浅,“过来。” 施元一喉咙一颤。 猛然想到了个问题,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没回家? 好像……从舞会出来之后脑子就麻痹掉了,一直在想他确实是给彭泽丢脸了,所以,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口,施元一那时候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跟着彭泽到房间里来了呢? 明明可以明正言辞的拒绝掉,但是他没有。 从心底来说,他是渴望和彭泽接触的,不论彭泽是如何作想,在施元一的心底,彭泽永远都是那个在他成长道路上陪伴他的人,比母亲地位还重要的一个人。 偏偏路生歧道,他们越走越远,施元一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 若放在曾经,他或许还有胆子问问彭泽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就不联系他了,甚至联系方式都换了? 可能也是他的心太大了,彭泽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换了,他最开始就没发现,还是通过周霖生才知道的,那么他自认为作为彭泽的青梅竹马好兄弟……到位吗? 必然是不到位的。 想想,施元一觉得心里堵的慌,步履着千金的走到了床边的另一侧掀开白白的软被褥钻进被窝,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不敢乱动,躺进被窝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也不玩手机,也不看电视……就好像等待皇帝宠幸的妾妃。 心脏“咚咚咚——!”的狂跳,很快很重。 血液开始逆流沸腾,细胞都在叫嚣。 神经绷到极限。 身边那个男人只要稍微一动,施元一就会身体忍不住的发紧…… 他不是没和彭泽睡过一张床,可以说他们大学的时候虽然没有住在同一个宿舍,但是彭泽几乎天天晚上去蹭他的床。 突然,彭泽坐起了身体,施元一瞪眼看着彭泽那健美的背部,肌rou分布均匀,随着动作变动流线漂亮的让他刷的一下红了脸。 吞咽一口唾液。 他看着彭泽取下脸上的眼镜,放下了手机,然后躺下,然后侧身,然后彭泽直勾勾的看着施元一。 施元一呼吸瞬间停滞。 扯着勉强的笑容转过头看向彭泽,“那什么,我,我困了……我就先睡了。”说完,一个侧身就想背对着彭泽,谁能想彭泽突然伸出手,在被褥里滑向他的腰部,他整个人都贴了过去,惊的施元一全身哆嗦,僵硬着身体好像一块晒干的木头。 明明在洗浴间才解决过,怎么……怎么……施元一欲哭无泪的要奔溃了,双手捂住身体,身体蜷缩成了熟了的虾样。 “我的车,你打算怎么赔?”彭泽的声音磁沉好听,施元一憋了半天,大脑停止转动迷迷瞪瞪,“把我卖给你够不够赔啊?” “呵呵。”彭泽发出了低沉震耳的笑声,惹得施元一觉得耳朵发热发烫,他往被窝里面缩了缩希望这样可以避免彭泽吐出的气息喷到他的耳朵上,显然这样并不行。 因为彭泽抱的他很紧。 施元一涨红着脸,嘶哑着嗓子声若蚊蝇,“你,你就不能……不能放开我吗?” 彭泽声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说:“怎么?小时候我们可是经常一起睡的。” 施元一抓着被褥回答:“那也是小时候。” 彭泽唇似有若无的碰了碰施元一的耳尖,“大学的时候我经常和你睡一张床。” 这话堵得施元一直接沉默了。 彭泽说的是事实,他也找不到什么借口反驳。 在大学期间,彭泽和他经常睡一张床的同时也很不安分就和八爪鱼一样会像今天这样紧紧的抱着他,大学四年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已经习惯了。 大学分崩离析各自奔波的时候,施元一曾经晚上一度失眠,总是觉得少了什么。 脑子少根筋的他现在回想起来,对啊,他是习惯了身边有彭泽的存在,习惯了彭泽每天拥抱他入眠,那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 咬了咬唇,施元一叹了一口气,“我困了,睡觉了。” 彭泽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闷闷的说:“晚安。” 熟悉的感觉。 曾经彭泽经常这样,施元一忽然觉得心底暖暖的,若是一道温热的暖流走过让他觉得……真的好舒服。 深夜。 施元一觉得身体燥热的厉害,电流刺激的爽感将他的大脑麻痹,好像一双手在他的身躯上游走,他的每个敏感点都被恰到好处的带起,耳边一声一声的在低沉的叫着他的名字:元一,元一…… 喉间不可控的滑出了似歌似曲的声音来,施元一闭眼左右摇头,他想摆脱这些感觉,太刺激也太舒服。 灭顶的潮感,终于让他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没有阳光洒进来,也没有耳边腻人宠爱的话语。 施元一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睁开了眼,却觉得裤裆丝丝凉凉,心头一颤,他怕是梦遗了。 憋红了一张脸,施元一悄无声息的下了床直奔洗浴间,脱下裤子面色发冷。 他是不是疯了? 他居然在彭泽的怀里发春梦? 施元一狠狠的抽了一口气,觉得喉间发痒,他需要一根烟来冷静冷静。 稍微的清理一下走出来的时候,彭泽已经醒了,他目光幽沉眼底带着几分的笑意,看的施元一全身难受,“啊,早安。” 彭泽淡淡一笑,“早安。” 很怪异,说不清。 各自洗漱好换上衣服出了房间,彭泽带着他去了一家粥道管吃了海鲜粥开车把他送了回来,站在门口施元一抓了抓脑袋,“那个,你的车……” 彭泽面色淡淡,“你昨晚说的话别告诉我,你忘了。” 施元一恍惚了一下,“不是,我那什么……” 彭泽突然面色阴冷了下来,“我当真了。” 施元一皱眉,“我……” “你先回去吧,之后我再联系你。”彭泽没他机会多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