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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有一个在发情期中却战斗力暴增一路撂倒了无数a的o现在正堵在我家门口疯狂砸门。 02. 一阵令人rou痛的殴打声后,那扇在数次进化中负隅前行,勉强存活的小门,在急促地拍打下狠狠地颤了颤,发出几近绝望的呻吟。 看得我一阵心惊。三步并作两步,我用身体死死抵着那道门,生怕它在门外那人的摧残下顺应历史的洪流进入自己的退休生活。 “梁止,开门!”门外的男人,声音低沉听着还算是平稳,只里面怎么也掩盖不住的、nongnong的情欲在他这么冷静的语气下竟让我后背发凉。 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我咬咬牙更加坚守自己的阵地,不敢松懈一分,就怕门外的煞神闯进来。届时孤A寡O同处一室,其中一个还处于发情期,我就算长了八张嘴也不得不去治安局喝上一壶。 门外的O对我的处境显然毫不在意,手下的动作越发粗暴,将主人的不耐烦表现的淋漓尽致。 “梁止!” 他的声音比前一句又低了三度。 都不用看我也敢肯定此时对方肯定yuhuo焚烧,眼中满是写出来就不能过审的欲望。 冷汗滑下一滴落在浮空的光屏上,光脑上的呼叫键都快被我点穿了偏偏那一头的人迟迟不接。我忍不住暗啐一口,平时不想见时天天消息轰炸,现在有事时却找不到他人! 暗自咬咬牙,哥哥啊,你要是再不接,下次见面我们就只能共唱一曲铁窗泪了! 可能是我久久不应,也可能是对方终于憋到了极限,门外的敲打声突然停止。脑中的警报直接拉满,我向后一跳,与此同时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终于不算幸福地从岗位上退下,发出一声脆弱的哀叹。 四目相对。 我错愕,是面对久不见的友人的无措。 他深沉,蕴含着成年人都懂的欲望以及一些难以言说的复杂。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我,眼神炙热,所过之处全都化为灰烬。尽管我现在全身捂得还挺严实,但在如此赤裸的目光下,又似乎全身赤裸。 我忍不住打了寒噤,不得不承认,艾洛斯此时的眼神挺恐怖的。 不过下一秒,我就顾不得感受这份害怕,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艾洛斯的手给吸引了。 数根如发丝般纤细的白线泛着白光,缠绕在艾洛斯的手上,给他修长白皙的肌肤又增添了一份冰冷的质感。 我低头看向轰然倒地的木门边缘,平滑整齐得就算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也能看出是被什么利器给划开的。 糟了。 艾洛斯这家伙居然用精神力来卸了我的门! “梁止……” 我正要去检查那扇完全可以称之为古董级别的门是否还能再抢救一下时,耳边突然响起的浑厚男声宛如惊雷轰然炸开,我的心脏有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 艾洛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与我比肩而立,双手从我的两臂绕过纳我入怀,极紧极用力像是要将我们之间仅存的、微不可计的距离抹灭般,不容我逃离。 灼热的呼吸洒在我的侧颈,有点像我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个词: 耳鬓厮磨。 可惜也仅仅是像。 宛如泰山压顶般的重量,几乎是立刻便让我感受到的强烈的窒息感。 浓烈的酒味从艾洛斯的身上传来,入口香回味却既苦又涩,实在是难以下咽。 艾洛斯信息素的味道还是这么霸道。 酒味以破竹之势侵略这件不大的屋子,挤压得清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的呼吸也越发不畅。 我急忙拍打艾洛斯的后背示意他放开我:“艾、艾洛斯……松开……” 我想我的脸色应该是极为难看的,吓得艾洛斯脸上的情欲都退却不少。酒味势弱,清新的空气重新占据上风。我迫切地大口呼吸着仿佛慢上一秒就会窒息而亡一般。 “梁止,你怎么了?”埃洛斯轻拍我的后背帮我顺气,担忧地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缓解眼前的黑块,好一会儿才对他摇了摇头,又怕他追问,本想说点别的糊弄一下,谁知脱口便是一句:“埃洛斯你、重了不少?” 尾音上扬,语气无辜而疑惑,显得十分的真诚。 他错愕了一瞬,脸色极为难看,道:“我觉得我的体重在正常的范围内。” 字字清晰,似乎要将它们在口中嚼碎了一般。 虽然我的确不想要艾洛斯太在意这点小小的意外,但说出话的确实也让现场的气氛凝重而压抑。 不善言辞,是我短暂人生里令人绝望的短处。 我讷讷道歉:“抱歉。” 从胸口传出的熟悉的痛感让我不禁想起一些陈年旧事。 03. 五十年前,帝国与虫族长达十五年的战争以双方签订和平条约而结束。 但因这场战争帝国元气大伤,不仅是物资还有各方面的人才,都在虫族的侵略下化为了历史上浓重一笔。帝国从那时起十分看重对人才的培养,特别是在新生儿出生时,会对他们进行一场关于资质的测试。 帝国会优先培养那些资质高的孩子,将他们进行集中式的统一管理。 所以作为同样被帝国看重的优质嫩苗,我和艾洛斯从小就在一个班级里。 虽如此,但我和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的内其实并不认识。 与样样都出色的艾洛斯不同,我在人群中是极为不起眼的存在。存在感微弱到就算是与我同窗六年的同学看到我不仅叫不出我的名字,甚至连一点关于我的印象都没有,惊讶地反问道:“啊?她是我们的同学?” 而我对于他们也是一样的。 其实不仅是他们,在第二次分化前,我的记忆总是混乱且模糊的。 关于小时候,我只能隐隐约约地想起几个似是而非的场景。就算是卯足劲地回忆,也只有大片大片的空白,宛如虚无飘渺的白纱,隔开我和这个世界,时而薄弱、时而强烈,就像一场怎么也无法苏醒的梦境。 我逐渐被这场光怪陆离的梦境所吞噬。 04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特属于少年的清冽声音打破了那道一直笼罩在我身边的、透明的隔膜,唤回了我游离的神智。 彼时还是青葱少年的艾洛斯眼神中少了几分浓郁的黑暗,清澈的眼睛里蕴含星辰的光辉。仰头望去总让我有身处浩瀚宇宙的错觉。 我无数次被他的眼睛所震撼,连回答都慢上了好几拍:“……我在思考。” 他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你在思考什么?” “我在想我应该去哪儿上课?” 如影随形的隔离感随着年龄的增加并没有丝毫的消退,反而开始影响我的记忆。清晨的每一次睁眼对我来说都是新生,我不得不重新认识那些共同生活多年的人。 不断的记忆,又不断的忘记,周而复始。 到现在,记忆的增长已经完全不及它的衰退速度。 一想到,总有一天我会完完全全地忘记所有的一切,不安紧紧缠绕在我的身上,勒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我曾好奇,如果忘记了一切,那么我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然后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看完所有与遗忘、记忆相关的影视、记录片,可惜它们的结局与我心底那尚不清晰的预感总不太符合,故而至今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只是当踏出家门后却连自己应该去的学校以及教室都想不起来时,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无助。 被世界所隔离的无助。 05 又一次,当我在学校里徘徊不定时,第一次与艾洛斯说上话。 他在我面前背光而立,璀璨如星河的眼睛直直看着我,语气温柔如春风拂面,道:“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教室。” 那时我的脑中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句特俗气又矫情的: “天使降临到我身边。” 我觉得这句话非常的合时宜。 艾洛斯白嫩的肌肤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晕,宛如故事童话中的天使。 艾洛斯就是天使。 06 从那之后,他几乎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找我,至今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想到这儿,我脱口道:“我也在想,你会不会来找我?” 他明显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眼珠润泽宛如一颗上好的黑曜石,不含一点杂质。虽然其他人总夸赞他帅气冷静,俊美无俦,以后一定会分化为Alpha,但这一刻,我觉得他真的好可爱,比我知道的任何一个Omege都要可爱。 尽管我并不记得是否认识那些娇弱的、需要旁人仔细呵护的Omege。 艾洛斯笑了下,带着点好笑与丝丝的无奈,道:“我当然会来找你。” 他摸了摸我的发顶,安慰道:“你放心,我总会找到你的。” “找到你,然后带你回去。” 我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刚才有一瞬间,这里的rou块似乎要跳出了我的喉咙。可异样的感觉消失得太快,到像是我的错觉。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摸了摸。 什么感觉都没有。 是错觉吗? 艾洛斯怪异地看着我略带猥琐的动作,悄悄收回了放在我头顶的手,欲言又止,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只牵起我的手带我向教室走去。 07 我们到教室时,第二节课已经结束,走廊上都是嬉戏打闹的同学。 他们看着我和艾洛斯,了然中又带着明晃晃的揶揄,调笑道:“哟,我们班长又去找他的‘娘子’了?” 我和他们并不熟。 毕竟我每次醒来后都会忘记大部分的或大或小的事,今天认识了,明天也会忘记。与其费尽全力用蹩脚的演技掩饰自己的问题,还不如独身一人来得轻松。 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他们和我也不熟悉。 在艾洛斯第一次将我带到教室之前,他们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但在知晓我的名字后,他们又总是拿着我的名字来调戏艾洛斯。 尽管他们想要交谈的对象,从来都不是我,可是他们的每一次调侃总让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只能尴尬地无视,直到艾洛斯对他们挑眉。然后他会松开我的手,走进那一堆人里,却比站在我身边更加光彩夺目。 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在逐渐消散。 心底却有绵绵的疼痛不断蔓延。 08 强劲的拳风裹挟着骇人的威压突然袭来,将我从回忆中强行拉出,却也来不及反应,只能咬紧牙关准备迎面承受这一击。 艾洛斯的拳头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下。近在咫尺的距离使得属于的他的热度不断掠过的脸颊。我懵逼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感叹艾洛斯又变得厉害了,还是应该质问他为何出手。 “你变弱了,梁止。”艾洛斯的脸上再不见先前的难堪,目光依旧晦涩不明,眼中有暗涌流动。 他收回拳头向前一步,把手重新搭回我的腰上,将我再次纳入怀中,俯身在我耳边冷语道:“不是我重了,而是你、变弱了。” 我脑中咯噔一声,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一个想法是如此的清晰: 完了。 09 寒意如一条滑腻的蛇顺着脊髓向上攀延。 10 我像一只被猎人围捕的猎物,身后是万丈深渊,我站在悬崖边忍不住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