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无题)
“吃饭了。”门口白晓顺敲了敲门。 陈鑫本来还躺着的,听到这话唰地从床上坐起来,应道:“来了。” 下了楼,陈鑫就闻到一股红烧rou的味道,屁颠屁颠地就溜了过去,迅速坐好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香!陈鑫咂咂嘴,十分满意。 白晓顺看着他的动作,偷偷笑了一下,把汤端了出来:“味道怎么样?” 陈鑫连连点点头:“好吃。” 白晓顺转过身进去盛饭。 “住老板家,还能吃到老板亲手做的饭菜,这份工作值啊。” 陈鑫看着白晓顺,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衬衫的袖子被挽了起来,衣服和裤子都紧致地贴合在他的身上,背部腰身和臀部的线条被完美地勾勒出来,腰间还系着一条格子围裙。 确实好看。 不然怎么说西装和围裙搭配在一起是最好的制服诱惑呢,这个就是吧。陈鑫微微眯眼,将眼底的情绪掩去,低下头,认真吃着碗里的红烧rou。 “明天下午要去见一个人。” 陈鑫抬起头看他。 “明天和慕家家主约了一顿饭。” “哦。” “主要是慕叔想见你。” “见我?见我干什么?”陈鑫顿了一下,无所谓地继续夹菜,“不会是我把他女儿的相亲搞砸了,要找我算账吧?” “他应该感谢我没让他女儿碰到渣男。” 白晓顺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慕叔脾气很臭,跟他说话你要小心点,而且他看不顺眼的人很多,你搅了嫣然的相亲,他肯定是要找你麻烦的。” 陈鑫不在意地歪了歪脑袋:“臭?能有多臭,收拾一顿就好了。” “……你别乱来。” 陈鑫点点头:“放心,开个玩笑。” 他还真就这么想的,而且还真这么做了。 面前的这个中年人,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即使被掐住了命运的脖颈,眼里的火都快燃烧起来了。 来之前白晓顺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小心说话,千万别动手,这种嘴巴,比自己的还讨厌,怎么会不动手。 陈鑫收回自己的手,眼里的杀气迅速收敛下来,退后半步。 旁边的白晓顺和慕嫣然都被突然暴起的陈鑫吓到了。 陈鑫低低地笑了起来,垂下脑袋,声音温和:“慕总,我想,你是想多了吧。” “稍微找人去查查我的底细,你就应该知道,我对您慕家的东西一丝一毫都不感兴趣。” 陈鑫缓缓抬眼,嘴角的讥讽十分刺眼:“我不缺钱,也不缺人,所以您千万记住,我对贵家的小姐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是白总的保镖,恐怕压根不会和慕小姐产生半点交集。 说起来,您还应该感谢我呢,不然您现在见到的慕小姐,应该在医院或者警察局。 给自己找女婿,也要多留个心眼,人都不了解,就随便应下来,如今反倒怪起我来了。” “您的那些粗言秽语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不过您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陈鑫退回白晓顺的身后:“我现在只是一个保镖,就只做该做的事,我不会主动招惹谁,所以请您最好也不要来招惹我。” 说罢,就收回目光看向地面。 白晓顺从陈鑫的突然暴起中缓过神来,感觉到他周身气息的变化,是真的生气了,慕容辞的话确实说得太过了。 慕嫣然连忙去扶着自己的父亲,轻轻给他拍背顺着气:“爸你没事吧?” 然后抬头看着他们,水灵的眼睛里也带着怒气和忌惮:“南洲你干什么!” “嫣然,你照顾好叔叔,我们就先告辞了。”白晓顺的脸色也很不好,带着陈鑫就往外走。 门口的人都吓呆了,目光在陈鑫和白晓顺的脸上以及里边的慕容辞脸上徘徊,不知道是拦还是不拦。 陈鑫走出慕家大宅,看着门口的车子:“你先回去吧。” “你不是说是我的保镖吗?”白晓顺看着他,不能让他独自离开,“现在是上班时间。” 陈鑫抬眼看着他,沉默了一下,收回目光:“上车吧。” 白晓顺坐了进去,没有关门,盯着他。 陈鑫还是上车了,门被猛地关上,把走神的司机大叔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想跟他说别放在心上,可是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虽然知道慕容辞的脾气臭,但是说的话也确实太过恶毒了。 白晓顺看了一眼司机大叔:“回我家吧。” 也不敢问怎么了,大叔从后视镜看着那个平时感觉很开朗的小伙子,现在浑身散发着冷气让人望而却步。 本来今天还有点事的,但是现在这情况看来是不行了,发信息给Lisa让她帮忙推掉。 “不用。” 陈鑫冷冷地开口。 白晓顺按掉手机,看着大叔:“回吧。” 回了屋子,陈鑫走进卧室就把门给关上了,把白晓顺一个人晾在了外面。 白晓顺叹了口气,自己想进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靠着墙,缓缓滑坐在陈鑫的门口,白晓顺无力地垂着头,陈鑫对他的态度不算好也不算坏,可是他的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就拿今天,慕家的这一趟,慕容辞的话是难听,陈鑫也动手了,掐着慕容辞的脖子,浑身上下都释放着杀意,压迫得周围人都喘不过气来。 虽然他的手上从来没有过人命,可是他见过那种满手血腥的人,和陈鑫今天的样子相比,不逞多让。 他到底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手上那么多的血,他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陈鑫坐在窗前,将窗帘尽数拉上,就一直这么看着,看着窗帘,浅灰色占据了整个视野,陈鑫这才稍稍静下心来。 缓缓闭眼,做了两个深呼吸,将脑海里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驱逐出去,闭着气,好像这样就没有什么声音能够打扰到他。 再次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吐出来,陈鑫睁开眼,死水一般的眼里泛起了些许涟漪。 他起身,从床下拿出自己的箱子,既然都准备了,那么总不能不用吧。 他的脾气不好,他自己清楚。 尤其是在做了这么多年的猎人之后,他的脾性愈发古怪。 昨天晚上的跟踪,今天下午的恶语,还真是让人想想都烦躁啊。 眼中的冷光慢慢凝聚,他的手指轻轻敲击在箱子的上方,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微笑。 做人,为什么就不能善良一点呢。 陈鑫提着箱子起身,换上一身黑衣,拉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