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晚宴
在花房吃过午餐，齐管家安排好车，送了曲凛去度假村。 甄微则不紧不慢地收拾了一遍卧室，自己开车去了研究院。 没过多久，秦陆也到了，走近了打招呼，甄微发现他掩藏不住的疲色，眼眶发青，明显的睡眠不足，一双天真无辜的眼睛里却闪着光，十分愉快的样子，身边少见地没跟着楚越。 甄微随口笑问了句：“你那形影不离的楚哥呢？” 秦陆听他提及楚越，喉结滚动了一下，凑近了低声笑道：“喝了我昨晚调的那杯tomorrow，醉了……” “……” 甄微看着秦陆十分欠揍，一脸探寻的表情，再度想起跟曲凛的一夜混乱，看了看周围，实在不便在办公区兴师问罪。 猛地又想起了秦陆在那杯tomorrow里面也加过料，即便楚越是特种兵，如此加了料的混合高度酒喝下去，想必也招架不住。 甄微不知道该怎么谴责眼前这位秦家二少的肆意妄为，忽然有些替楚越担忧，不知道他这位可怜的保镖兼助理，昨天晚上是怎么过的。 楚越任劳任怨，鞍前马后地伺候保护他这么久，竟然还被他如此折腾，真是见了鬼了。 不知道醒过来会不会先将他暴揍一顿，再拍屁股走人，真要是那样，甄微觉得自己只会在旁边拍手称快。 秦陆仿佛没注意到甄微收敛笑意后微皱的眉头，打完招呼径自去了自己办公室。 没过多久，外面进来好几个人，进进出出抱了一堆大小不一的纸盒进了秦陆的办公室。 快下班的时候，公司的秘书请了甄微去秦陆的办公室。 秦陆跟来时大不一样，换了一身新的礼服，头发重新吹过，脸上也化了淡妆，将发青的眼眶遮得一丝都看不出来了，还喷了点香水，打扮成一副意气风发的年轻总裁的样子。 甄微知道他这是准备出门赴宴。 秦陆见他进来，指着茶几上的一些点心笑道：“小哥，先吃点东西，晚上跟我去参加个宴会，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 小半年来，这不是第一次秦陆邀他一起出去参加饭局，虽然不是很频繁，一个月也有那么一两次。 基本见的都是对他们手头的项目有用的人才，多数都是京城各大院校和科研院所的精英。 甄微点头答应，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休闲服，再看看秦陆一身正装礼服，打算先回别墅去换身衣服。 秦陆从头到脚打量了甄微片刻，对身边正给他补妆的造型师说道：“我这边差不多了吧？帮我小哥也收拾一下，挑一套合适的礼服给他，他的衣服我记得让你们准备了几套。” 造型师是熟人，知道甄微从来不喜欢被他们摆弄，看着甄微笑道：“好的，甄先生一表人才，只需要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的。请跟我来这边，很快就好！” 谁想到这一收拾，就收拾了一个多小时，造型师笑语连珠，手里的各种美容美发道具用得快狠准，甄微根本来不及说拒绝的话。 一切收拾停当，造型师得意地向秦陆邀功：“秦总，您看怎么样？” 秦陆故意吹了个不太顺溜的口哨，赞道：“有薛总监的巧手，我小哥更帅了！” 甄微看着镜子里几乎改头换面的自己，有些不自在，忽然想起曲凛没头没脑的那句小心点，心里打了个突，故作淡定地问道：“弄这么正式，晚上是要见什么大人物？” 秦陆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不以为意地说：“今天不是我组的局，是个规格比较高的商务晚宴，我们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捞到一些对我们有用的人。小哥今天这么帅，绝对能成为我们研究院的一块金子招牌！” 甄微撇了一眼秦陆，调侃道：“咱们研究院年轻有为的金字招牌不该是秦院长您吗？” 秦陆大笑：“我一个大四学生，还院长，外人要是听见，咱们研究院招不到人了！不过，今天如果运气好，也许真能请回来一位院长。” 研究院刚成立几个月，院长的位置，还空着，秦陆一直打算请一个有影响力的人物来担任，看来今天这一趟，秦陆是有备而去的。 甄微也不再跟他抬杠斗嘴，商务晚宴一向没空吃东西，甄微跟秦陆一起垫了点小食点心，这才出门。 车子走了约一个小时，开进了一个度假山庄，停车、签到等一切流程都有礼仪先生或礼仪小姐引导，环境豪华而有序。 秦陆没有骗他，这晚宴的规格看起来比甄微以前参加过的任何一次晚宴都要高。 甄微在A大上学的时候，因为长得温和俊美，待人谦和，时不时被导师和院里抓差去做一些校庆院庆之类的接待，因此也特地选修过商务礼仪，在这样的场合也并不露怯，从容淡定地走在秦陆身边。 他们到的时候晚宴还没开始，却已经有不少人了，大部分人似乎都认识秦陆，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少数几个甄微也曾见过。 秦陆一一打了招呼，带着甄微认识了一些人。 甄微发现这次新认识的有不少人都是上海过来的金融机构的人，这让他忽然想起了曲凛，原本从容淡定的心忽然变得有点紧张不安，开始下意识地往四周看。 秦陆似乎发现了甄微的不安，从侍者的托盘中取了两杯饮料，递给他一杯，笑道：“小哥，你觉得怎么样，有收获吗？” 甄微喝了一口饮料，润了润紧张干涸的嗓子，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当然，每次跟你参加饭局，都有收获。” 又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晚宴，怎么会有这么多牛人？” 秦陆神秘兮兮地笑：“马上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甄微看见进来的几个人，立刻明白了秦陆的意思，虽然竭力保持着淡定，捏着玻璃杯的手指却因为用力太过有些泛白了。 曲凛陪同曲靖天夫妇一起入场，跟一个人打招呼时一眼看见了甄微和秦陆。 甄微跟曲凛在一起的时候，穿着大多比较随意，曲凛还从没见过这样被造型师精心装扮过的甄微，一时间看得愣了一下，冲他们轻轻点了一下头。 身边的都是察言观色的人精，顺着曲凛的视线很快找到了甄微和秦陆。 除了跟在后面不远处的汪助理知道曲凛真正是在看谁，其他人都以为他这是在跟秦陆打招呼。 秦陆撇了一眼抿着嘴僵立的甄微，冲曲凛灿烂一笑，凑在甄微耳边说道：“这是曲氏集团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京城开年会，这几天金融圈子内都在猜测，曲家是不是要在京城有什么大动作，实际上……” 秦陆话没说完，刚才发现曲凛看他们的好几个人都过来打招呼，秦陆不得不中断了话头，一一打招呼，又将甄微介绍给他们。 “王叔好！” “小陆，你来得倒早！” “我凛哥让我过来，当然得早点，不然我妈饶不了我！何况王叔你们都是前辈，我这做小辈的早点来迎，是应该的。我婶身体可好？” “你这张嘴，哈哈！她挺好的，经常跟我提起你，你这两年可是折腾得动静不小，什么时候去上海，来家里玩。” “一定一定，王叔，介绍一下，这是我研究院的同事甄微，A大数学系的高材生。甄哥，这是XX基金的王总！” 王总冲甄微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随即跟秦陆耳语了两句：“这次你凛哥来京城办年会，你听到什么风声没有？你那个研究院我听说他也入了一大股，今天你又带着研究院的人过来，该不是曲氏和秦氏要在京城搞什么大动作？” 秦陆连忙笑道：“我那个研究院就是小打小闹储备点人才，您也知道我那几家公司都缺人，凛哥是看我资金不够，帮了一把，哪里有什么大动作。” 王总将信将疑：“真没有？” 秦陆无比真诚：“有什么大动作也不会跟我这边的小公司，还是您听到什么风声了？” 王总摇头笑道：“秦氏被你这么一折腾，哪里还是小公司？那边还有点事，先过去了，有空再聊！” “王叔再见！……刘总，您好！” 一连来了好几个人，秦陆好不容易摆脱，带着甄微站到了不那么起眼的角落继续低语：“你看，凛哥换个地方开年会，多看了我们一眼，引了这么多人过来……” “……” 甄微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万众瞩目，众星拱月。 金融圈子，信息就是金钱，曲家太子爷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引人注目。 只听秦陆又低声笑道：“他们都不知道，这次年会之所以在京城办，是因为小哥你，跟项目没有半毛钱关系！” 声音虽然不大，甄微却听清楚了，先是一惊，又朝四周看了看，连忙低斥：“公共场合，别开玩笑！” 秦陆不以为意：“没开玩笑，不信你自己去问凛哥，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