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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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雪昧睁眼醒来时,首先听见身侧传来的浅淡呼吸——那幅度极其轻微,然而却让人登时警觉起来,先前迷蒙的困意烟消云散,他非常缓慢地挪动身子,尽管这个动作并不重,然而盖在上边的薄被还是因此褪下去些,露出下方衣衫凌乱的真相。 但任雪昧此刻却无法顾及,他眼波流转,在彻底瞧清身侧躺的是何人之后,不免呼吸一滞,连带着脊背都本能地僵直。 “小珏?”任雪昧喃喃念出那个名字,下身被忽略的酸胀感迟钝地涌上,昨夜混乱的记忆仅仅抓住个源头,过程像线团般纠缠,丧失的片段倒令他感到不住地后怕。 仿佛听到他微弱的呼唤,少年眼皮跳动,是辗转也醒了过来,可意识并不清明,仍讨娇似的往任雪昧怀中凑去:“先生……” 不过他的图谋显然没能如愿,任雪昧不习惯热切的亲近,下一秒便伸手推开了人。 喉咙干涩,他清了清嗓子,撑着床榻坐起身来,视线在瞥过自己的刹那便呆怔住。 从敞开的衣襟向下,目之所及的胸前全是暗色的吻痕,昭示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任雪昧脸色阴晴不定,他足足顿了数秒,才开口朝对方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被拒绝的少年眼睑下垂,掩去翻滚袭来的不甘,憎意转瞬即逝,若是这副模样被人瞧去,哪还有半分方才睡醒的困倦模样? 裴文珏于是怯生生地抬头,不过朝任雪昧瞟了一眼,便目光躲闪着避开,嘴上也磕磕绊绊的:“先、先生,你忘了吗……?” 男人没有回应,眼睛里不觉流露出迷茫。 “先生忘性真大,”裴文珏语气略显失落,他叹了口气,随后竟是勾上了任雪昧的小指,细声细语地继续,“昨夜你突然发热,瞧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一再向我求助。” 小指被不休地勾缠,任雪昧眉心紧蹙,唇抿成一条线,沉默时像陷入艰难的回想。 见他并没出声,裴文珏扁了扁嘴,“我推开先生,先生便又黏上来,还说……”说到此处,少年面色羞赧,声音也小了下来,“还说下面又湿又痒,非得要学生帮忙。” 唇瓣张合时能窥见尖尖的犬牙,裴文珏动作不自觉地舔过那处,邀功似的牵动对方的尾指,笑容变得很灿烂,“先生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性好,我都记得呢。” 事实并非如此,甚至同他说的大相径庭:明明是由他哄骗、诱导,然而遭到一番言语修饰,又被错乱地颠倒,倒变成任雪昧在情难自禁中,勾引了乖巧听话的学生,利用少年来纾解那为人不齿的混沌情欲。 信口开河说这些话时,裴文珏便是不加掩饰地盯着对方,将男人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不放过一星半点的细微变化。 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之前,任雪昧脸色又红又白,果真露出了极其微妙的错愕。 这次的瘾症来势汹汹,同过往不同,他无法记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凭借少年扭曲事实的话语,任雪昧还是能拼凑个大概。 可越是逼近真相,他就越发觉得坐立难安:作为裴照的皇弟,裴文珏毕竟是他亲手教导、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本该拥有光明坦荡的前途,如今全因他一己私欲,竟将无辜的对方也拖进已然混乱的纠葛。 任雪昧心下顿生无力的自责。 “小珏……” 任雪昧张了张口,明明在唤对方,却偏过脸没去看他,气息飘忽,宛如游魂般叹息,下一秒便换了尊称,于无形中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抱歉,殿下。” 他说,“把昨晚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