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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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州是为北境的门关,自古以来都人烟稀少。都城如今春色溶溶,可这边永远是一片死寂的白雪。天水教便隐藏在这皑皑白雪之中,唯一为朝廷知晓的便是天水教的祭祀始终都在层影山。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每每祭祀之时,只能远远听到悠远绵长的碎碎金铃声。 风雪漫天的季节里,涿州城内一间破败的客栈中,身着粗布麻衣的顾琼正坐在前厅喝茶。至于他为何突兀在此,却是一桩迷魂官司。 顾琼一行人刚至延洲,县府在城郊数十里遥遥相迎。当夜,县丞便设下酒宴为都城来的使者接风,酒醉皆酣。谁曾想,当夜,延洲的驿站燃起了熊熊大火。顾琼翻窗逃脱,还遇上了数十名黑衣行者,手持利刃欲夺性命。 尹琢光作为天子近侍,自然比顾琼这个徒有名头的皇子要受重视得多。顾琼逃离时,尹琢光正与不知来头的刺客斗的难舍难分。至于那位县丞,翌日就被割断头颅,尸首悬挂在了延洲的城门上。天水教比他们想的还要猖狂。 突然,客栈的门被一名彪形大汉踹开,雨雪顺着阵阵阴风呼啸而来。那大汉身披蓑衣,手中提着一只厚实的棉布袋,脏污的鞋履一踩一个印迹。他看了一眼顾琼,状似随意的移开了目光,挑了一张角落里的矮桌坐下。 小二嬉笑着上前,提了一壶温热的酒水送上。 顾琼带的衣物不多,此刻被风雪冷得打了个寒颤,引来从楼上走下一名中年人的哂笑。他身形高大,面容平庸,语气却是十分森冷,道:“十三皇子可是冷着了?” 此话一出,顾琼只得浑身的骨血都被寒意浸透。 他大意了。 虽说如此,他依旧端坐着没有说话,手却往腰际边的匕首探去。这时,一枚突入而来的石子擦过他的手背,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擦痕。 顾琼甩开茶盏,拍掌将木桌翻起,正好挡住迎面而来的数枚薄刃飞刀。他正欲抽刀,没曾想一只从地里飞扑而出的手将他的匕首夺去,顺道还抓住了他的小腿。 那是一只满是青筋的手,一个巨大头颅的矮小男子破土钻出,嬉笑道:“京城来的金尊玉贵的客人没见过我们这些把戏人罢。” 顾琼没来得及惊讶,从布靴中抽出一枚藏着的细刃短剑,将男子的手利落的砍下。污血飞溅,淋了那小矮子一头。顾琼也乘机脱身,抓了一只长凳权当木盾来用。 中年人这时才慢悠悠地下了楼,在最近的桌椅前站定,斜睨了矮小男人一眼。他捋着长须道:“想不到十三皇子倒也不是个绣花枕头。” 角落里的大汉冷笑两声,道:“遁地公素来无用。只是,陈堂主,此处尽是我教人手,还怕降伏不了他一个人么?”话毕,他将手中包袱丢出,那黑乎乎的布料中滚出一枚人头,正是尹琢光。 顾琼心头一阵想不到的快意。他在天水教诸人诧异的目光中将那枚头颅横刀劈开,脑浆爆裂,血水崩流。一点艳色滴在顾琼眉心,犹如精心装饰的花钿,衬得他愈发容色妖冶,恍若食人精怪。 那矮小男子惊得退后两步,心道这位难道不应该是娇娇贵客么,怎么比之教众也差不离了。中年人面色微僵,旋即缓缓问道:“只是不知,这位尹大人同皇子殿下有何仇怨?” 这时,顾琼只觉一阵花香袭来,内心涌起一股甜腻的气味。他并不答话,只是维持着防御的姿势,心下却顿时雪亮。他怕是着了什么暗道,此类香气,托皇帝恶趣味的福,他大概能猜出那是什么药物。 不能再拖了,顾琼想。他要在药效发作之前,将这三人全部杀死。听那汉子称呼,此处三人,最大的也不过是个堂主,纵然有些诡秘武道,也未必不能击溃。 顾琼踢开破败的头颅,将木盾往矮小男子头上摔去,猛的跳起往陈堂主面前冲去。霎时,那名大汉动了,他伸出手掌,以双掌握住顾琼的剑刃。刀锋刺骨,却削不下大汉一点油皮,只堪堪留下两道红痕。 大汉得意叫嚷道:“正要教娇客长长见识!” 顾琼连忙翻身向后退去。这时,遁地公握了一枚短枪朝他击去。那短枪自他身下隐秘之处擦身而过,险些要将那处衣物割裂。顾琼心慌之余更生恼怒,面色愈沉,足尖轻点,却是依旧朝大汉攻去。两人斗得难舍难分,一时间,倒也分不了胜负。 遁地公打算故技重施,躲在地下,瞅准了两人过招之时探头。却不想,顾琼始终将余光留在身侧,见他有冒头之势,即刻腾出一只手来抓住那枚短枪,硬生生将他捅穿了遁地公的喉咙。登时,遁地公仿佛一只满是脓疮的水泡,喷射出诸多浓黄的血水来。 顾琼侧身避开大汉的掌风,将遁地公的头颅踢往中年人,朗声回道:“也还你一个脑袋!” 那花香越来越浓厚了,顾琼觉得双眸仿佛被浅雾蒙住,脚步也虚浮起来。 一个故作娇柔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好没用的遁地公!”紧接着是一阵环佩叮当,一名穿着红绿绸缎的男子从后厨走出,他生得十分高大,满面胡须,却又涂脂抹粉、穿金戴银,显得十分滑稽。一双刻意束缚的小鞋箍着他的大脚,上头的鸳鸯绣花被挤得变了形,看上去过分狰狞。 顾琼心下越来越不妙,可事到如今,他已难以逃脱,只能杀一个算一个了。他打定主意,握着软剑,招式愈发凌厉,且仗着身形娇小灵活,已在大汉面上留下七八道伤痕。 那穿红着绿的男子看了,忍不住也抽出一把长刀,吼道:“我来助你!”说罢,闷头向顾琼砍去。 两相交战之下,顾琼渐露颓势,肩头也被砍了一道,血水直流,衣襟大敞,露出蜜色的肌肤。 中年人这时才缓缓移动,也不知他用了什么身法,竟然一瞬便移动到了顾琼身前,将他制住。男子伸出手指捏了捏顾琼胸口两点红珠,微微一笑,道:“我还道穿花蝶的药失了效,却不想是这位贵人着实能忍。” 顾琼只觉胸前那处敏感至极,被男人轻捏就硬挺起来,在药物催使下挺了挺胸膛,仿佛要将自己送到对方手上yin玩。男人轻蔑一笑,顺手将顾琼的衣物撕烂。 只听“哐当”一声,软剑落地。顾琼也半跪了下来,他试图合拢双腿,却适得其反,教中年男子注意到了他的腿间。 男人粗暴的扯开他的腿,将那隐秘之处暴露出来。 柔软的阴户,两瓣rou唇温顺的紧闭着,唯有耐不住的rou珠探头出来,淌着一点薄红。再往上,是一根男子的阳茎,此刻半勃的状态,昭示着这具身体的诚实。 大汉与穿花蝶一阵yin笑。大汉将武器别在后背,缓步走来,道:“我还道是个对头,却不想是个小娼妇!” 中年人也笑了,伸手却捏那可怜的rou蒂,软嫩的感触传来,教他露出一阵喟叹。粗粝的手指挤压,激起顾琼一阵战栗,花蒂也抖了抖,淌出几滴蜜液来,落在男人指尖。 “想不到这一行,竟然能cao个皇子,真是难得,”男人一阵大笑,片刻后却戛然而止了。缘是顾琼最后一击,拔下发簪,刺中了男人的眉心。尖利的金簪没入皮rou,将男人的笑凝固在那一刻。 顾琼杀了陈堂主后再无气力,心知今日必然受辱。心下凄惶极了,面上却依旧狠戾异常,他yin靡的身躯半面血污,犹如恶鬼修罗。竟教对面二人一时间不敢上前。 徒然,风雪纷飞。 破败客栈的门口,站着一名突然来访的客人。那人身穿银线织就的道袍,上头被火烧出几个大洞,透出厚实的里衣,头戴的莲花冠摇摇欲坠。唯有那张清丽的面容干干净净,毫无损伤。他看了一眼半跪在地赤裸着的顾琼,又看了看正毛发竖起的暴怒大汉,与诧异呆愣的穿花蝶,皱眉道:“我这是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