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醋意横生
生气归生气,魔蝎的面子还是要给。 等到三裁公缓步入殿时,才发觉了事情有些不对劲。银河行那个该死的混蛋,居然把那玩意射在了自己身体里。不对,早晨起来的时候分明还没有,三裁公以为他已经帮自己清理过,便没有在意此事。谁想这才走了一会,甬道深处竟还有少许液体残留,有如失禁一般沁入衣袍之中。 魔蝎瞧他站在殿门前怔忪了好一会,含着讥讽的微笑问道:“星主可是身体不适?” 异流道是他的地盘,银河行同三裁公做了什么自然是瞒不过他的眼睛。三裁公坐了下来,也没将他的含沙射影放在心上,只说道:“魔君的要求三裁公已然达成,不知阁下是否可以现出真面目了。” 魔蝎冷哼一声,虽是摘下面具,露出的却并非当年三裁公所见的面容,而是一张遍是疤痕的丑脸:“方才六长老已经同我说过了,你三裁公若是来我异流道,我还可以给你封个护法当当。” 三裁公听了他的话,不过微微一笑:“魔君谬赞了,可惜星联事务繁杂我不放心交予他人,若是能来魔君手下当个护法,倒也乐得清闲。”他身姿挺拔,面容姣好,声音铿锵有力地回荡在大殿之内。虽是坐在下位,但气势远胜魔蝎。 后者气恼不已,恰好瞧见侍女头上那对孔雀羽模样的珠钗,心中一动,即刻道:“说起来,我还未能报答星主上次助我解封的恩情,正巧我近日得了份礼,本来想着是要送给我那个不成器的meimei,现在想想,倒是给星主更合适些。” 三裁公笑容稍敛,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得已说道:“看来定是名贵之物了?” 魔蝎满面笑容,他那张满是疤痕的脸这样看起来却更为可怖丑陋。他拍了拍手,示意侍女取了锦盒出来。 三裁公见侍女们纷纷都掩着唇角偷笑,大约也明白了这锦盒中的物什。他本就是摆低了姿态,无非便是女子衣物,倒也无妨。他如此想着,却也被盒中的锦衣震惊得一时失语。那是件由孔雀羽毛所编织而成的轻薄衣物,也不知是用了何等工艺,瞧上去却是缠枝绣花的纹路,乍看上去犹如万千繁花盛开,光是想象便也知道穿上这等衣物该是如何夺目。 他原是失了赌约当过花魁的,惊诧过后便也神色淡淡地将盒子盖上:“魔君如此重礼,三裁公授受不起。” 魔蝎兀自微笑,目光在三裁公身上不断逡巡,好似对方已经换上了那件锦衣,正温顺地跪在自己脚下:“如果我说这是聘礼呢?” 三裁公脸色微变,眼神里终于出现了冷意:“魔君这话我不明白。” 魔蝎答道:“我知晓星主现在形势所迫,不得不同天宇联盟。可银河行的性子咱们都知道,那可是个没有心肝的男人,说断就断的。可我就不一样了,若是星主肯委屈一点同我联姻,咱们夫妻二人共图霸业,岂不美哉?” 三裁公突然笑了一声,说道:“若是魔君执意要当这挑拨离间的恶人,那请恕在下不奉陪了。” 魔蝎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内心却是暗自想道:这银河行倒还真有本事,前有仙龙,后有神蝶三裁公,这一个个的都折他手中了不成?看来自己什么时候也要去会会这位银河行才行了。 他想了好一会,外头又有人进来传话,说是已经抓到了花纱,来询问魔君如何处置。 “女人么……”魔蝎懒懒地叹息着,却是难得的又把脸上的第二层面具脱了下来,他撩了撩头发,动作神态间,倒是像极了女子:“差不多就行了,可别弄死了。”他刚吩咐下去,又想着刚才还想要怎么才能见到银河行,这下机会可不就是送上门来了么。 三裁公经了于魔蝎的那一番对话,心里头倒也有些闷闷的。才回影子帝国,就有下属前来回报,说是魔蝎放出消息来,要以花纱的性命来换血婴。三裁公屁股还没坐热,前前后后却又一堆事,他心中烦得很,冷笑道:“拿一个女人来跟我谈条件,他倒是会做梦。”下属不知他为何动怒,只猜想星主此去定是与魔君交恶,便也不敢触他霉头,悄悄退了下去。 三裁公这一待便是一个下午,等到入夜了腹中饥饿,想叫人上点膳食,却是半天没人回应。原来是侍女们听说他脾气又犯了,各个避之不及,唯恐当了这个出头鸟。 三裁公去院里走了一圈没见着半个人影,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刚准备自己出门去厨房,结果迎面却又撞上来一个人。 见是银河行,三裁公想到白日里魔蝎说的那番话来,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 银河行约莫也猜到了定是魔蝎在三裁公面前说了自己不少坏话,他原与神蝶仙龙都交往甚密,知道些什么自己的陈年旧事也不足为奇。当下便含了一抹温暖的笑容问道:“饿了?” 三裁公颇为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银河行答道:“我才回来,你贴身婢女便来寻我,说是星主发了火,也没人敢去问晚膳之事。” 三裁公气急反笑,好一会又问道:“银河行,我是不是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个暴君。” 银河行凝神片刻,又答道:“个人有个人的领导理念,倒也无所谓对错。” 三裁公问出口时又有些后悔,听银河行如此说来,也释然了些许:“陪我用些晚膳。” 两人酒足饭饱,自然又是继续履行昨日的赌约了。三裁公被折腾得腰都直不起来,颈边的几个红痕看起来像是没有数日消失不了的样子。 他清晨醒来,下意识便往身边去摸,却是碰着了珠帘,激起一阵阵的轻响。门外候着的侍女听着了动静,都进来伺候他起床洗漱。三裁公半眯着眼睛,瞧着镜子里纵情一夜的斑驳身躯问道:“银河行去哪了?” “他听说了万花女祖的事情,已经前往异流道同魔君交涉了。” 三裁公冷笑着,任由侍女拿过温热的毛巾替他擦身子:“他倒是有这个闲心。” 而被三裁公所讥讽的银河行现在的处境并不好,如此炎炎夏日,魔君殿内虽是凉快,可银河行却恨不得享受那太阳的炙烤。人有善恶美丑,说实话,他对长相并无偏见,但这也不代表他能够容忍一个奇丑无比的人正坐在自己身体上搔首弄姿。 魔蝎朝他脖颈里吹着气,毫不意外地看见昨夜三裁公留下的痕迹:“看来昨天星主从我这里回去,又和阁下一度春宵,倒还真是令人艳羡。” 若换了平常人,银河行定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让旁人占了风头去,可对着魔蝎的丑脸,他实在下不去手,只得压抑住心中的烦闷,淡淡道:“若是魔君肯将女祖放出,我自也可同魔君一度春宵。” “啧,”魔蝎的手指划过银河行的唇瓣,“对着我,你那里还能硬得起来么?” 银河行苦笑道:“事在人为。” 魔蝎抚掌笑道:“好,我也不苛求你做违心之事。只要你接我三掌,那个女人你可以带走。” 银河行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魔蝎挑眉间一掌已出,结结实实地砸在银河行胸前:“这第一掌,算我替仙龙还你。他当年对你也算情深义重,你又是如何待他?” “第二掌,是我替神蝶打的。不必多言,他恐怕早想这样对你很久了。” 银河行硬生生挨了他两掌,登时气血翻涌,口吐朱红,脚下有些踉跄,险些没跌坐在地上。 魔蝎狂笑不止,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女态:“最后一掌,算我祝福你和三裁公有情人不成其好,日日折磨,生不如死。” 银河行这下终是支撑不住,膝盖一软,却是半跪在了魔蝎身前。他的嘴唇微微泛白,勉力道:“劣者三掌已受,还请魔君谨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魔蝎笑容清浅,在这张丑脸的映衬下更显狰狞:“银河行,你说我若是在这里强要了你,再让三裁公瞧见,他会怎么想你?” 银河行不为所动,毅然答道:“银河行所为,无需他人置喙。” “好!”魔蝎高声叫好,轻轻挑起银河行的下巴,粗糙的手在男人的脖颈不断摩挲着,眼角却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银河行双眸低垂,任由他轻薄了一番,却突然出声道:“魔君非要如此不可?” 魔蝎隐晦地笑道:“银河行,我实在对你的身体很有兴趣,我太想知道让那些男人们都沉迷的rou体是怎样的滋味。” 银河行叹道:“男子之身,终是不如女子能够繁衍后代。不过也有例外,劣者曾听闻久远前曾有一位魔者以男身诞育子嗣,实在是有些好奇。” 魔蝎敛了笑容,定定地打量着银河行。此事三裁公既已知晓,那银河行清楚也不是什么异事:“你想以此威胁我?去宣告天下我魔蝎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哈,可笑!”他猛地又凑到银河行耳垂畔低声道:“就算我是个女人,也是让你银河行只配跪在地上舔我脚趾头的女人。” 说来也是奇怪,魔蝎虽面目丑恶,肢体触碰间却隐约有幽香溢出,不禁让银河行心中一动:“魔君多虑了,我不过是偶然得知了那名婴儿的下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