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夜雨中情现,道听闻初露端倪(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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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她早上10点左右才起来。 乔山月打开门,地上放着一盒绿色的药,便利贴有着刚劲的字迹。 “淋雨,小心感冒。” 落名 “周毅山” 乔山月看着纸上字,自己都不察觉的低眉一笑。 她又回到房间,把药放进抽屉里,随手将便利贴粘在墙。若有所思的低声念道 “周...毅..山” 乔山月每周都来两次,练高尔夫。 她刚刚练完,斜坐在椅子上左手搭在扶手上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向下压小腿往内往内伸,露出白皙的长腿。 黑色的polo衫布料微紧,勾勒出她身材的曲线,凹凸有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rou。 带了副墨镜,只露出秀丽的鼻尖和两张殷红的唇瓣,冷白的小脸透着微红。 她有点累 一个高瘦的女孩做到坐到乔山月边上,她的五官很深邃,眉毛长而张扬,眼睛很大但没有乔山月的有灵气。 “山月”她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嘉文是乔山月的发小,她们家属于old money,产业涉及了很多领域。 “我和你说个事,但你一定要冷静。” “嘉文,你说,我不会生气的。”她安抚着她。 “我无意间在书房里偷听到我爸和马原叔叔的电话” “说什么?” “他说” “乔先生让他来取前天在医院做的两份亲子鉴定,还要求我爸务必保密。” “我不清楚是谁的,但这件事可能会涉及到你的利益.....” “怕你会吃亏,才想要好好想想你以后的处境。” 嘉文担心的看着她,伸出手握住了乔山月的手。可她的手凉的厉害,好像怎么捂也捂不热似的。 乔其伟和她说,他和姓赵的是在前年的饭局上认识的。她离婚了,带着前夫的两个小孩,是单亲mama。什么意思?为什么恰好是两份亲子鉴定?乔先生亲自去医院做的,还要求嘉文爸爸一定要保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止不住的战栗,牙齿的在打颤。心底的答案昭然若揭,但她不敢去想。 只要把思绪在往前推一点点,那个答案好像就会立刻吞噬她,把她推向万丈深渊,烧的连灰都不剩。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下一秒被狠狠的撞在地上。 骑自行车大爷也吓了一跳,恶狠狠的骂道 “这么响铃你耳朵聋啊?” 又以为自己倒霉,遇到个讹人的。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干什么不好,干这个?”看乔山月痴痴地做在地上没反应,趁还没有讹上之前,踩着单车飞快的从她随便飞过。 擦身而过的风,打的她脸疼。 小腿和膝盖狠狠的压在绿化带的水泥上,顿时间血rou横流。细嫩的皮被刮开,内里的血混着rou和泥外翻着,暴露在湿润的空气里。 乔山月觉得腿疼的厉害,心里的窒息感就不在那么强烈了,看着艳红的血顺她的小腿一点一滴的往下流,白色的短袜几乎几秒就被血色浸染。 乔山月疼,但她不难受。她大口的的喘着气,就好像现在她不抓紧时间呼吸,等伤口停止流血停止钻心的时候,她就会死。 她一瘸一拐的走回去,路过街边的落地窗,她看到自己的模样。 小腿上都是鲜红的血,干涸的血渍混着新流出的,衣服上也都是泥。 她想,这样回家吴妈应该会骂她的。 那mama呢?她会骂自己吗?肯定不会的,mama只会帮她细心清理伤口,弯眉心疼的皱起,然后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的宝贝。 可惜...mama现在躺在冰冷的地下,她的丈夫在她离开之后没多久就再婚了,那个女人还很有可能她和爸爸婚姻的第三者。 想到这她的鼻尖止不住的酸楚,眼眶发红,眼泪飞快的掉落,划过她的嘴角。 乔山月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哭声,她哭的越来越凶。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是mama唯一的女儿,而她却让那个第三者的光明正大的占了mama的位置。 乔山月心如刀割,银白色的刀锋利干脆的剜着她那个跳动的心脏,五脏六腑好像被颠倒揉碎一样的恶心疼痛。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腿上的血渍都已经结痂。乔山月想找爸爸问个明白,可她回家才想起来,他出差了。 她看到周毅山,他看到自己之后,大步的向她迈过来。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下意识的出现震惊和心疼。 乔山月知道他喜欢她 “怎么弄的?” 周毅山的眉头紧皱,关心抓住她的胳膊问道。 乔山月愣愣的看着他,两份亲子鉴定无论是否属实爸和赵婉珠都有私情,如果是真的...那周毅山就会是乔家名正言顺的儿子。 她拂开他的手,冰冷的眼神几乎穿透了周毅山的心。 她头也不回地回到房间,看到墙上的便利贴,她一把把它扯下来,揉成团扔到地上。又接着拉开抽屉,把那一盒感冒药丢到垃圾桶里。 乔山月无力的做在床边,膝盖部分的伤口因为弯曲而重新崩开。 周毅山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胳膊下还夹着几瓶药。 “出去” 她开口,声音暗哑。 周毅山不理会她的胡闹,把水端到她脚边。 “我给你上药”说罢去握她血污的脚踝。 乔山月想躲,可以受伤的腿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着他握在手心里。 “你就这么喜欢舔人是吗? 她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羞辱人的话。 周毅山拧毛巾的手一顿了几秒,又继续。 乔山月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因为只要一看到他,想到他还可能是自己的哥哥,想到他们做的腌臜事情便觉得恶心。 如果周毅山现在抬头,他的那颗心一定会被乔山月那双浸着毒液的冷漠眼神所撕碎。 “怎么弄的?”他仿佛丝毫没听到刚才的那句捅人心窝的话。 周毅山边说边抓着她的脚后跟,推掉乔山月的鞋子,白色的袜子上凝固了殷红的印记。 头上的声音过了良久才出现“摔的”。 周复一脱掉她的袜子,接近的微红的脚背露出来,圆润的脚趾头和泛着粉红细腻的脚后跟。耐心的握着她的脚心和后脚跟,用另一只手拿着湿润热和的毛巾一点一点点擦去腿上的血迹。 “下次注意看路,疼,要告诉我。” 他轻吹着她的伤口 轻慢的风拂过她的膝盖,周毅山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她。 乔山月莫名的觉得委屈,通红的眼眶里明明已经哭不出眼泪,可强烈的情绪漫上心头的时候,guntang的泪水又重新从脸颊上流过。 “这么疼吗?” 周毅山疼惜的看着她,又去拿纸巾帮她擦眼泪。 “好了,再哭就要成小花猫了。”周毅山的神色温柔宠溺,接着说“要涂药了,会疼,你要忍着点。”说罢他小心点用药轻点她的创面。 “嘶” 涂药的伤口痛法十分刁钻,她疼的倒吸冷气。 .............. 周毅山仔细的涂了半个小时才弄完她的伤口,等到站起来的的时候才发现腿蹲久了,麻的厉害。 乔山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又疼眼睛又肿,膝盖和小腿上又是火辣辣的疼。 中午吃饭的时候,家里只有她赵婉珠和赵恩妮。 乔山月没什么胃口,她喝了一口汤,眉心开始紧锁。 她起身一瘸一拐的去厨房找吴妈,汤里面有蒜味,可她对蒜严重过敏。 “吴妈” “吴妈?” “不用喊了”赵婉珠从她后面走过来 与此同时,厨房里出来一个干干瘦瘦的阿姨,比吴妈年轻不少,那双过分灵活点眼珠子让乔山月心烦。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是谁?” “她是以后我们家的新保姆” “你可以叫她林阿姨”赵婉珠亲昵的把手搭在乔山月肩上,话里话外却是得意的语气。 乔山月侧目看她,“林”阿姨,是不是太巧合,小三找了一个和原配一个姓的保姆。 “不可能,谁允许你换的?” “你有什么资格让吴妈走?” 她悠哉悠哉的重新坐回餐桌上,悠闲的夹了一筷子菜到赵恩妮的碗里,才缓缓开口说道 “林阿姨做到南方菜应该也很合你的口味,她做到的菜我一直都很喜欢。” 乔山月墨眉微挑眉,自己家的保姆也带过来了。 “再说了,我现在是家里的女主人换个保姆的权力的没有吗?” “你....” 林阿姨却在旁边忙倒了一口汤,打断她的话。 “乔小姐,你尝尝看。” “尝尝看吧!”她把碗端到乔山月嘴边,只差几厘米就碰到她的嘴唇,这种距离感让她莫名的烦燥。 乔山月不开口,她却越推越近。guntang的热气直往她鼻子里钻。 心一烦,索性把推到她嘴巴的碗打翻了。清脆的响声后,碎瓷片和汤溅的到处都是。 “啊” 林阿姨吓了一跳,险些被烫到。那双精明的眼睛偷偷的剜了乔山月一眼,之后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抱怨。 “你疯啦,吓我一跳。”赵恩妮捂着胸口,又想起了那天她泼自己一身面的时候。 那件事赵婉珠也一直记在心里,她不好找乔山月下手,但收拾个佣人还是很容易的。 “我这么做,其伟也是允许的。” “乔山月,你不会任性到你爸爸的话都不听了吧?” 她说完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乔山月,丹凤眼微微上挑。她这么多年躲着林家的眼线呆在小县城里,做着乔其伟的情人,林之韵死的时候她比谁都要兴奋。 她恨不得立刻住进乔家,让她们也能风风光光的生活。 乔山月看着她,她不相信爸爸会毫无商量的同意换掉吴妈。 她拿起桌子的手机,快步走出去。 拨通了乔其伟的私人手机。 “喂,宝贝” 乔其伟的声音有些疲倦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这几天的疑问和怒气,强装平静的说道 “爸爸,为什么换掉吴妈?” 乔其伟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说道 “宝贝,等我回去再说好吗?” “为什么换掉吴妈?因为那个姓赵的吗?”乔山月的神色有些激动。 “宝贝,吴妈的儿子是个赌徒,前段时间欠了钱,数目对普通人来说可不少。” 吴妈将近六十岁还在外面做佣人就是因为她儿子欠了别人很多赌债,还了又赌,堵了又欠。 “其实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换掉吴妈了,不是吗?” “我.....” 她想起前天,看到吴妈从赵婉珠的卧室出来的时候,在门后四处望了望,看到没人才出来。 乔山月疑惑的跟上去,看到吴妈手里的一条钻石项链,她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吴妈受了一惊,随即一张脸变得通红。 “吴妈,为什么拿她的东西?” 乔山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我..” 她刚开口,浮肿的眼睛又变得通红,眼泪从她混浊的眼珠里流出来。 “那个....畜牲欠了好多钱,不给他们要...剁手。” “我养老的钱的赔光了,也没用。” 吴妈只有一米五多一点,她无助的靠着乔山月的怀里。 “亲戚...都被家里借怕了,月月我真的无路可走了。他再怎么畜牲不如,我也只有这一个儿子啊。” “为什么不和我说?” 她用袖子轻擦吴妈的眼泪。 “太太走了之后,你就一直不开心睡不着,我怕你再为我担心。我想着那个女人的首饰多到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打算先卖了再补上的。” “对不起,对不起,月月。” 吴妈低着头,她活了六十年从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即使再穷再苦,男人走了二十年,她一个人在A市养家也没用这么绝望过。可当自己看到儿子被切掉一根手指的时候,那根直直的脊梁被压弯了。 “还差多少?” 吴妈吞吞吐吐的说道“二十万” 她把项链从吴妈手里还回去,又去了自己的卧室一趟。重新回到吴妈的保姆房的时候,看到她呆呆的坐在床边。 “吴妈” 她把一张卡递到吴妈的手上 “钱,我给你,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听她说完,吴妈的眼泪掉的更快了。乔山月又接着帮她擦眼泪,像她小时候哄哄自己一样,低头看着这张哭皱了的脸说道 “别哭了,对眼睛不好。” 之后,乔山月把家里关于这件事的监控删掉了,她实在想不到爸爸是怎么知道的。 “爸爸,你都知道?” “傻瓜,删监控系统会自动备份,提醒的我的。” “能不能下不为例?原谅吴妈这一次吧!”乔山月哀求着他。 “爸爸” “不行,一个佣人而已不值得你感情用事。” 乔山月心一冷 “所以你默许她,找了个姓林的阿姨是吗?”乔山月特意咬重了“林这个字。 “山月” 乔其伟不做声,他清楚赵婉珠的用意。她有做了这么多年的情人有怨气是应该的,而这种发泄方式在他看来无伤大雅。 “难道您想不到为什么这么巧合吗?你为什么让她这么羞辱......” “够了”他打断她 “这件事情不会改,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再烦心,事已至此不会再变了。” “嘟”的一声 电话被挂断的提示音在她耳边响起。 乔山月呼吸有些困难,却出奇的冷静。 她给嘉文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