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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蛋大补后续)

    “新晋小生深夜被拍,和神秘人亲密同行。牵手出入酒店,尽显甜蜜。”

    “恋情曝光?疑似某商界大佬!”

    醒目的标语罗列在热搜,化作利剑贯穿了苏磬的心脏。

    血扑哧地往外涌,无处宣泄,又积压在心口,连同呼出的气息里都裹着血腥味。

    聂星行探来一颗脑袋,啧道:“这么快就上热搜了?不会是炒作吧。”

    “或许吧。”苏磬收了手机,拎起聂星行的行李,“走吧,先去找酒店。”

    为了方便,苏磬在剧组附近订了酒店。办好入住,他顺便买了包烟。

    房间开着空调与换气,他就坐在沙发上静静抽烟。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聂星行在他对面坐下,“我哥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你还是不要抽了。”

    “嗯。”苏磬盯着桌面,将烟雾咽了下去,“拍戏压力大,就抽了几根。”

    桌面上放着他的手机,一张模糊的照片占据了整个屏幕——两个人的背影与一辆豪车。

    聂星行拿过手机:“这真的是苏承茗?旁边这个是叫夏冬吧?我现在怎么觉得有点假,他图什么?玩明星?”

    “是。”他不会认错。那天晚上,就是这辆车承载了他与苏承茗的欢愉。

    “苏......他,是电影的投资商。”可那双替他温柔抹药、拥抱他的手,在这之后又牵起了他人。

    那么属于他的清爽草木香,是否也曾萦绕过别人?

    苏承茗的怀抱,又何曾独属于他一人?

    他大口吸烟,拼命吞下烟雾,仿佛这么做也能将泪水吞回肚子里。

    苏承茗从未说过,身边只有他一只猫咪。

    金丝雀、宠物猫,都是玩物,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悲伤的。

    “星行,”他捂住眼睛,声音有些嘶哑,“我好难受。”

    “啊?”聂星行坐了过来,紧张道:“你怎么了?哪难受?着凉了?病了?要不要去医院?”

    他摇头。

    也许是近几年苏承茗对他太好,竟让他有了自己是唯一的错觉。

    抹了把脸,他笑着说:“没事,明天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喝酒。”

    “有是有......”聂星行歪头打量他,“但是你真的不要紧?脸色这么白。而且你们拍戏也能出来喝酒吗?”

    “没关系,”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就一次。”

    晚间拍戏,苏磬发现夏冬没有来。

    剧组在一处小巷取景,沈城说:“先把前面的拍了,后面的镜头以后补拍。”又对苏磬说:“我不要求你一条过,情绪收一收。不要用情绪演戏,明白吗?”

    拍摄开始,他与骆琸躲避追杀。

    昏暗的路灯、发霉的垃圾,脚下是黏腻的土地。

    他架着骆琸,在小巷中急速穿梭,最后陷入死路。他大口喘息,腐败的空气吸进肚子里,仿佛身体也跟着一并糜烂。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突然打开。

    “呀!”传来女人的惊叫,“你们......”

    苏磬回头看去,暗黄的灯光此刻正照落在女人年轻的面容上。微张的嘴、瞪大的眼,锈迹斑斑的铁门,蓦的就和记忆中的一幕重叠在了一起。

    呀,苏磬。

    “你们快进来,不要出声。”

    你躲在后面,不要出声。

    “好,卡,行了。”导演喊停,第一个场景完成。

    苏磬站在一边,观看接下来的拍摄。

    那女人谄笑着靠上男人的手臂:“哥,不来试试?”

    “哈哈哈,大哥你也不嫌鸡脏。”

    脏?

    “真脏。”

    脑海中回响起一道声音。

    “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

    这一句话仿佛化为那根链条,将此刻的他也紧紧锁住。回忆中的冷水逆过时空再次兜头而下,浇凉了血液,冻住了心脏。

    何明最后倒在血泊里。

    他也倒在血泊里。红色的颜料刺痛了他的眼。

    何明说:“帮我转告席阳,我终于能......追光了......”

    他却说不出来。

    看着关露痛苦而急切的表情,一个字也说不出。

    身上湿黏的颜料好似自黑暗深处探出的利爪,牢牢地钳住他。身体变得沉重,双唇张合,只发出点无意义的气音。

    他有些想笑,或许也真的笑了。

    他确实不是何明。

    但他突然十分羡慕何明,长在肮脏泥潭,却开出向阳花。

    于是他阖眼,放任自己坠进黑暗。

    “苏磬!”

    “苏磬......”

    耳边响起女人柔和的嗓音。

    “mama,我为什么没有爸爸?”

    这是在做梦?

    记忆中的女人蹲下身,和他平视,眼里是温柔而包容的光:“因为爸爸他去做很重要的事了。”

    “可是,别人都说爸爸抛弃了我们......”小小的自己瘪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会,”女人抱住他,“你爸爸他......很爱你......”

    可接着,画面一转。那女人虚弱地躺在了床上,一手从被子里探出,犹如一根枯木枝,紧紧攥住他的手:“苏磬,去找你爸爸,让他给你条活路......”

    女人似乎很虚弱,每说一个字便要歇上半晌,时不时夹杂着咳嗽声:“你爸爸叫......苏承茗。”

    苏承茗......

    “啊!你终于醒了!”

    “我......”苏磬眨眼,过分明亮的光刺得他流出生理性眼泪。

    “呜呜呜,哥,我的哥啊,苏磬啊,一天一夜了!你终于醒了!”

    意识渐渐回笼,一眼便瞧见聂星行扑了过来。

    那人哭丧着脸,边嚎边说:“你真是吓死我了,我找不着你,就给你打电话,结果他们说你在医院!我赶过来一看,呜呜,都是血!你怎么了?没事吧?和人干架了?”

    “没......”苏磬揉着脑袋,太阳xue突突的疼,“那是颜料,演戏用的。”

    “那就好那就好,”聂星行拍着胸脯,又说,“不过你到底怎么了?从昨天起就不对劲。哦,还有,剧组说给你放两天假,让我在这守着。估计他们也吓死了。”

    “嗯。”苏磬起身下床,“我没事,走吧。”

    “啊?去哪?你不好好休息吗?”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去快活。”